看著女兒那疑惑不解的樣子,儀長公主心裡難掩傷痛【重生之世族嫡女008走不了章節】。女兒剛剛回來,才相見,她也捨不得讓女兒走,可是如果不讓女兒走,以後發生什麼事,南宮府就連一根血脈也保不住了。寒天運的心性,她是最清楚的。當年寒天運意欲強逼她為後,是她以姐弟的血緣關係以死來阻止了寒天運。可是現在太后說出了她的身世,她並不是皇室公主,她只是太后手帕交,前朝將軍之女,她和寒天運沒有了血緣木求魚關係,寒天運怎麼可能還會放過她?
寒天運是皇帝,手裡操縱著萬民的生死,對付南宮府,實在是太容易了。整個南宮府,或許她未必能保得住,那她就要保住南宮玲瓏。
「奶娘。」儀長公主扭頭,不再看南宮玲瓏那張充滿了不解的俏臉,朝外面低喊著。
奶娘在外面應著,沒一會兒就趕緊走了進來。
「郡主的衣物都收拾好了嗎?」儀長公主低聲問著
奶娘點了點頭,應著:「都差不多了【重生之世族嫡女008走不了章節】。」末了,奶娘又看著儀長公主,小心地陪問著:「公主,奴婢想不明白,為什麼要郡主走?郡主剛回來,還沒有進宮見過老太后呢,老太后她……」
「奶娘,沒問你的話,你別說,下去,吩咐人備一輛馬車,從後門出去。」儀長公主一邊吩咐著,一邊從脖子上取下了一條璉子,然後拿起了南宮玲瓏的手,塞到南宮玲瓏的手裡,低低地說著:「瓏兒,這條璉子是當年你爹送給娘的訂情禮物,現在娘把它轉送給你,以後要是想起爹娘來,就看看這條璉子。」說完,儀長公主牙一咬,便把南宮玲瓏推到了準備出去的奶娘身邊,沉冷地吩咐著:「立即帶郡主走!」然後,她自己則背過了身去,不再看南宮玲瓏一眼。
「娘!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告訴女兒好嗎?」南宮玲瓏輕輕地甩開了奶娘來拉她的手,再一次走到了儀長公主的面前,站定,深深地看著儀長公主,「是不是皇上要抄我們的家,可這都不是娘的錯?」南宮玲瓏也不相信寒天運會對南宮府下手,雖然娘和寒天運不是親姐弟,可他們姐弟相稱幾十年了,不是親生勝似親生,寒天運怎樣也不可能對南宮府下手的。娘肯定是還有其他事情沒有告訴她。
想到離宮前,水映月和她說了很多京中大事,唯獨沒有說到自己的親娘非皇室血脈,抑或說這件事太沉了,沉在太后的心底那麼多年了,水月宮的人也查不到。
可不管會發生什麼事情,她也不會走的,她不能丟下家人。
「長公主,長公主。」儀長公主還沒有答話,外面就傳來了儀長公主身邊的貼身宮女叫喚聲。
「何事?」儀長公主溫沉地隔門相問。
「雅親王爺和福公公來了,說是來接郡主立即進宮去給老太后請安的。」
聞言,儀長公主立即看向了南宮玲瓏,問著:「你見過煜兒了?」
南宮玲瓏點點頭,淡淡地說著:「他跑到半路去找我了。」京師裡的人,消息是最靈通的,更何況現在是權勢佔半天的寒煜了。她懷疑寒煜身邊的能人異士並不僅僅是朝中大臣,肯定還有一股暗力,是她不知道的。以前她對寒煜充滿了躲避,現在雖然不會躲了,也不想理他,她對他的真正實力掌握得並不多。可是寒煜能查到啞奴的真實姓名,就證明寒煜的勢力遠遠不止表面上看到的那些。
「煜兒……唉!」儀長公主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沒想到在這個最重要的關頭,卻是自己最疼愛的侄兒打亂了她的計劃。
「怎麼都站在屋外,你們郡主呢?」房外傳來了寒煜溫和的聲音,他接著又朝房裡叫喚著:「姑姑,你在這吧?我都去過前院了,說你和瓏兒在這呢,我就找來了。」
儀長公主再次歎了一口氣,臉上的傷痛以及心底的擔憂立即被她斂了起來,不過是片刻功夫,她的臉上就恢復了以往的高貴端莊,慈眉善目,她才朝外面走去,在走過南宮玲瓏身邊的時候,她又低歎一句:「娘,或許真的錯了。」她以前想著讓女兒嫁給寒煜,她幫寒煜在皇上面前說好話,讓寒煜當上皇帝,女兒為後。她自己是不喜歡嫁給寒天運當皇后,可她希望女兒能享受最好的。現在,她才知道自己想錯了,錯聽趙宸妃的話了。想想,趙宸妃正是利用為人父母者都想讓兒女將來衣食無憂這個心理來說服她站到寒煜身邊的,現在……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呀。
到現在,她才忽然明白,只要能活著,比什麼都好。
到現在,她也才明白,自己只不過是趙宸妃的利用棋子。
南宮玲瓏不說話,跟著她走出了房間。
院落裡,果真看到寒煜帶著福公公站在那裡,在寒煜身後跟著的卻是二十幾個宮中的黃衣侍衛,在福公公身後同樣也有二十幾個小太監,看這陣勢,儀長公主就知道寒煜帶著福公公前來是奉了寒天運之命的。
看到跟在儀長公主身後走出來的南宮玲瓏,又看到湘雨和湘鳳兩位侍女在南宮玲瓏一走出房間,立即就站到了南宮玲瓏的身後,形成了一種沉默式的保護,寒煜不著痕跡地笑了笑,便朝儀長公主行了一禮,說著:「姑姑,皇祖母聽說瓏兒回來了,想見瓏兒一面,於是父皇特命侄兒領著福公公前來接瓏兒進宮,還望姑姑放行。」
「呵呵,煜兒,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呀,今兒個姑姑怎麼聽不懂了。姑姑我也正想進宮去看看你的皇祖母呢,難道你來的時候沒有看到前門備著馬車嗎?怎麼說姑姑不放行了。」儀長公主半笑著,半責備地說著。
「是侄兒說錯話了,侄兒自罰掌嘴。」寒煜也呵呵地笑著,還裝模作樣地要掌自己的嘴。
「得了吧,走吧,別裝模作樣了,你要是自己打自己嘴巴,進了宮,你皇祖母還不要了姑姑的命。」儀長公主失笑地上前點了點寒煜的額,便笑著越過了寒煜向玲瓏閣外面走去。
南宮玲瓏只是淡淡地掃了寒煜一眼,便帶著湘雨和湘鳳跟著母親的腳步。
「瓏兒。」寒煜轉身,叫住她,在她停下腳步的時候,寒煜走到了她的身邊,輕輕地挑了挑她的衣裙,她立即俏臉一凝,拂開了寒煜的手,寒煜也不在意,只是溫笑著:「瓏兒,這是進宮,你不換換衣服?」雖說她穿著白衣更清麗脫俗,可他還是喜歡她穿著自然,多色多彩,而非清一色的白。一看到她的白衣,他就忘不了她已是水月宮弟子,然後就忘不了水月宮的人一般是不言婚嫁的。
聽到寒煜的話,儀長公主也停下了腳步,扭頭看了看南宮玲瓏,吩咐著:「瓏兒,還是回房裡換件衣服吧。」老太后正重病著呢,南宮玲瓏穿著白衣進宮,似乎是奔喪,那等於是觸太后的楣頭。
南宮玲瓏也沒有說什麼,很聽話地回房裡換過了衣服。
她的反應總是特別的平靜,沒有人看出她心裡到底在想著什麼【重生之世族嫡女008章節】。
在她換衣服出來時,她淡冷地吩咐著湘雨和湘鳳兩位侍女:「湘雨,你和湘鳳不必跟隨了,我進宮去看望外皇祖母,皇祖母現在又重病在身,或許我會留在宮裡住一宿,青衣和彩玉跟著就行了。」
「少宮主……」
南宮玲瓏杏眸一瞪,湘鳳擔心的話就被逼著往肚子裡吞去了。
「娘,我們走吧。」南宮玲瓏越過湘鳳身邊的時候,掃了湘鳳一眼,然後走到儀長公主的身邊,扶著儀長公主向外面走去,絲毫不理會寒煜。
寒煜站在原處看著母女倆往外走,唇邊的笑意不減,吩咐著福公公:「福公公,還不快點接長公主和郡主。」
「是。」福公公一轉身就帶著二十幾個小太監跟在母女倆身後走出了玲瓏閣。
等到大家都走了,寒煜轉身就向南宮玲瓏的房間走去。
冷不防兩條手臂擋住了他的去路。
「雅親王爺請留步,那是我們少宮主的閨房,王爺進不得。」湘鳳繃著那張瓜子臉,冷冷地對寒煜說道。
「本王和瓏兒自小一起長大,她的閨房是什麼模樣,本王比你們更清楚,讓開!」最後兩個字,寒煜說得森冷至極,讓玲瓏閣的下人都抖了一抖,想不到一向溫和的雅親王爺竟然也會說出如此森冷的字句。
湘雨和湘鳳不動,依舊攔著他,不讓他進入南宮玲瓏的閨房。
寒煜沉下了臉,陰冷地再次命令著:「讓開,再不讓開,別怪本王不客氣了!」
「雅親王爺如果對我們不客氣,那麼我們少宮主也會對雅親王爺不客氣。」湘鳳語氣反倒比寒煜更加的陰冷。
寒煜臉色一變,「你們在威脅本王嗎?」
「如果雅親王爺認為這是威脅,那麼就是威脅了。」湘雨也冷冷地應著。
狠狠地瞪了兩個人一眼,寒煜氣極,但最終轉身便走。
水月宮的人,並不畏懼朝廷,哪怕只是兩名侍女。
更何況那張瓜子臉也說得很對,如果他對這兩名侍女不客氣,南宮玲瓏將會對他更不客氣。雖然剛剛南宮玲瓏的表現總是顯得特別的平靜,可他知道,她遠比一年前更難對付和掌握。
等到寒煜帶著黃衣侍衛走了,湘鳳立即轉身走進南宮玲瓏的房裡,找到南宮玲瓏剛剛換下的那套白色衣裙,看到南宮玲瓏在那套衣裙下面放有一張小紙條以及一支小竹筒,小紙條上面寫著一句話:「朝北方上空點燃小竹筒裡面的紅色煙火彈,聯絡十二名宮中弟子。」
看完小紙條,湘鳳立即對湘雨說道:「少宮主此次進宮有危險。」
從湘鳳手裡拿過小紙條看,看完後,湘雨心急地說著:「快,我們按少宮主的吩咐去做。」
湘鳳點點頭,拿著南宮玲瓏的衣裙以及那支小竹筒就離開了南宮玲瓏的房間。
……
兩條白影從玲瓏閣躍上了空中,從屋頂上飛縱離開了南宮府。
等到兩條白影消失不見了,寒煜站在南宮府的後院偏門,冷冷地看著兩條白影消失的方向,久久地抿唇不語。
半響,他伸出了手掌,朝著天空,慢慢地收攏……
……
儀長公主母女倆坐著的那輛馬車到達宮門時被攔了下來。
福公公立即走到前面去,低聲罵著攔下馬車的侍衛們:「大膽,這是儀長公主和玲瓏郡主的馬車,是進宮來看望太后娘娘的,還不快點放行。」
「福公公。」那位侍衛連忙垂臉,恭恭敬敬地應著:「屬下們也是奉命行事,皇上剛剛傳來口諭,吩咐福公公只帶儀長公主和玲瓏郡主進宮,其他人等,一律不准進宮。」
「哦?」福公公皺了皺眉,皇上的口諭,他是自然不敢違抗的,於是他又走回到馬車的前面,彎著腰滿臉堆著笑意朝坐在馬車裡的儀長公主和南宮玲瓏說道:「啟稟長公主,玲瓏郡主,皇上口諭,只准奴才帶著長公主和郡主進宮。」兩個人身邊的奴才是一個也不能跟著進宮。
馬車內的母女倆相視一眼,又看一眼坐在一旁的奴婢們,兩個人都不說話,默默地下了馬車,步行著,在福公公等人的帶領下向皇宮走去。
青衣和彩玉,以及儀長公主身邊的貼身宮女都面面相覷,覺得今天的皇宮有點不正常。
而儀長公主每走一步,就覺得腳步沉重一步。
她悄悄地伸出手,握了握南宮玲瓏的手,意思是讓南宮玲瓏立即逃走,這皇宮,在一踏入,她就嗅到了一股詭異的氣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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