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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69 難以置信 文 / 草荷女青

    鍾家,看似平平靜靜的實則一點兒都不平靜,每個人的心裡都焦躁不安,因為時間已經兩個小時過去了,可是那兩個他們期盼的面孔一直都沒有出現。

    客廳裡,米恩和鍾鶴軒都正襟危坐,神經緊繃。

    「老爺子,小東少爺回來了。」李嬸急匆匆地從外面跑進來。

    沙發上的兩人「噌」地站起來,一同看向門口。

    兩秒鐘後,晁東出現在門口。

    但是兩雙眼睛卻越過他的肩頭看向他的身後,然而整整看了兩分鐘,他的身後卻沒有出現那兩張期盼的面孔。

    晁東知道讓他們失望了,同時他也對自己失望了。

    「爺爺,恩姨。」他小聲叫道。

    鍾鶴軒似是不相信他們沒有回來,急速向門口走去,然而到了門口,一眼都看到了大門口,除了站在那裡的幾名保鏢外,絲毫沒有他們的影子,「小東,央央呢?你叔叔呢?他們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

    「對啊,小東,央央和你叔叔呢?」米恩也問,也到了門口伸著脖子張望,但是除了失望還是失望。

    晁東微微揚了下臉嚥了下口水,輕聲說,「我去昶鈞的住處沒有見到他們,所有的地方都搜了,但是絲毫沒有他們的蹤跡。」

    「什麼?!」米恩和鍾鶴軒同時轉過身,接著米恩眼睛一翻昏了過去。vbpf。

    「小恩!」

    「恩姨!」

    「快點把她扶沙發上,快點!」鍾鶴軒著急地說。

    晁東慌忙將米恩抱在了沙發上,過了一會兒她緩緩睜開眼睛。

    「爸,央央會不會出事?」

    鍾鶴軒略微想了片刻輕輕搖搖頭,「應該不會,我現在給昶鈞打個電話。」

    話剛落,門外李嬸的聲音響起,聽著比剛才要激動很多倍,「老爺子!老爺子!」

    「老爺子!」李嬸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鍾鶴軒瞪了她一眼,「有話慢慢說。」但是接下來他自己的聲音卻比李嬸還要著急,「是不是央央回來了?」

    李嬸搖搖頭喘了一口氣,「不是小姐回來了,是,是先生回來了。」

    「什麼?」鍾鶴軒瞪大了眼睛。

    米恩倏地從沙發上起來,瞪著眼睛看著門口,似是不相信他真的回來了一樣怔怔地立在那裡。

    晁東猛然扭頭看著門口。

    「人呢?」鍾鶴軒問。

    「老爺子,老爺子!」帥子背著鍾印鴻滿頭大汗地跑進來。

    「快點放沙發上!」

    「鴻哥!」米恩慌忙扶著他靠在沙發上。

    「叔叔,叔叔。」晁東輕輕晃著他叫道。

    看著鍾印鴻蒼白的臉和乾澀的嘴唇一動不動地靠在那裡,米恩嚇得臉色煞白,「鴻哥你這是怎麼了?鴻哥,你睜開眼睛啊,鴻哥,鴻哥。」

    「送先生回來的那人說先生身體太虛弱,休息兩天就沒事了。」李嬸站在一旁說,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匆匆向廚房走去,「我去給先生熬些粥,那人說先生已經兩天沒進食了。」

    「什麼?」鍾鶴軒瞪著眼睛,「快點去弄些稀粥來!」

    「我這就去,這就去。」

    「咳咳咳--」鍾印鴻突然咳嗽了兩聲,接著緩緩睜開眼睛。

    「鴻哥,鴻哥。」米恩激動得眼淚都出來了。

    「叔叔,叔叔你醒了?」晁東也笑了起來。

    惟獨鍾鶴軒站在一旁沒說話。

    「小恩……」鍾印鴻虛弱地抬起手,最後又放下,因為他實在沒一點兒力氣,微微轉動了幾下眼珠看到晁東和鍾鶴軒。

    「爸,小東……」

    「叔叔。」晁東握住了他的手。

    鍾鶴軒沒有應他,看他已經回來,至少現在平安無事,看了他一眼,他轉身走到門口,著急地問,「央央怎麼沒有回來?」

    「央央……」鍾印鴻突然瞪了下眼睛,急著想站起來,米恩和晁東同時按住了他。

    「鴻哥,你現在身體太虛弱,你不能站起來。」

    「央央,我要,咳咳咳--」話沒有說話他再次猛然咳了起來,這次咳得臉和脖子都漲得通紅,又咳了一會兒他這才漸漸止住了咳聲,看著更加的虛弱,靠在米恩懷裡大口喘著氣。

    「是誰把鴻送回來的?」鍾鶴軒問。

    「一個出租車司機。」帥子回答。

    「讓人跟蹤了嗎?」

    「已經派人跟住了。」

    「鴻,我問你,你是不是被昶鈞關起來的?」

    鍾印鴻微微點點頭。

    「這個混蛋!我一定讓他付出代價,來人!」

    「爸。」鍾印鴻無力地伸了下手,提醒道,「央央還在他手裡……」

    緊緊攥著拳頭,鍾鶴軒努力抑制著心中熊熊的怒火,他發誓,他一定會讓昶家付出代價!

    半小時後,鍾印鴻斷斷續續喝了一碗稀粥,臉色好看了許多,說話也有了一些力氣。

    「鴻,我問你,你不是去執行任務,怎麼會碰上昶鈞那個混蛋?」

    「是這樣的爸,我在蝶鎮執行任務打入一個賣淫販毒團伙,不料第二天昶鈞竟然也去了蝶鎮,而且他跟那裡面的頭頭似乎還認識,他認出了我,但是一直沒有揭露我的身份,直到那個團伙被一網打盡,我準備趕去其他的地方他的人出現了。」

    鍾鶴軒略微想了一下,「是你給我打電話那天出事的,對嗎?」

    鍾印鴻點點頭。

    「那你這兩天一直都被昶鈞關著?」鍾鶴軒繼續問。

    鍾印鴻點點頭。

    「那他有沒有打你?」米恩說著就要去扯開他的衣服看看他身上有沒有受傷,但是卻被他按住了手,搖搖頭,「他沒有打我。」

    「真的嗎?」米恩不相信地看著他。

    鍾印鴻輕輕扯了下嘴角點點頭,「真的,他只是關著我,說一天或者兩天後自然就放我出去,我不知道他這一天兩天到底想幹什麼,爸,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央央為什麼會跟那個混蛋在一起?」

    鍾鶴軒看了他一眼沒吭聲。

    「小恩你說,發生什麼事了?」

    米恩也撇過臉,一臉的慌亂,低著頭也沒說話。

    見父親和妻子都不說話,一種極其不祥的預感將鍾印鴻團團圍住,他慌忙向晁東求助,希望從他那裡能知道一些他不曾知道的事情,「小東,小東你說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央央怎麼會跟那個混蛋在一起?你快點告訴叔叔,快點。」

    晁東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鍾鶴軒和米恩,最後也選擇了沉默。

    「你們到底是說話啊!」鍾印鴻著急地喊道,看著他們都是低著頭沉默不語,他頓時更加的惶恐,「央央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們都說話啊,說話,你們都啞巴了嗎!」

    「鴻哥……」米恩流著淚拉住了他的手。

    「別叫我!」鍾印鴻推開她,生氣地站起身,朝門口走去,「你們不說我自己去問!」

    「你給我站住!」鍾鶴軒吼了一聲,生氣地看著他,「你還嫌自己闖的禍少嗎?如果不是為了就你,央央也不會去那個混蛋那裡!」

    「爸……」米恩小聲叫道。

    「給我坐下!」

    鍾印鴻停下來扭過臉一臉擔憂和不解地看著他,「爸,央央現在到底在哪兒,有沒有事我們都不知道,我能坐得住嗎?」

    「坐不住也給我坐著!」

    鍾印鴻咬著嘴唇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選擇了服從,重新坐回了沙發上。

    狠狠地瞪了兒子一眼,鍾鶴軒這才開口說道,「小東你說說你去昶鈞住處搜查的過程發生的事情,細細給我說一遍。」

    晁東點點頭,略微理了下思路,說道,「我們先到了大門口,但是卻被攔著不讓進去,在大門口耽誤了大概有十分鐘,等進了別墅,沒有見到昶鈞,只有昶恆和昶月在別墅,起先昶月不讓我搜查,但是我拿出了搜查令,對別墅的裡裡外外上上下下全部都搜查了一遍但是絲毫沒有發現叔叔和央央的任何蹤跡,但是卻在地下室發現了一個人。」

    「地下室?」鍾印鴻插嘴問道。

    晁東點點頭,「是的,就是在樓梯下面的那個地下室。」

    「裡面是不是很小的空間,除了一盞燈之外什麼都沒有?」鍾印鴻問。

    「是,但是我下去的時候裡面有一個人,那個人讓我感覺很奇怪。」

    「什麼人?」鍾鶴軒父子同時問。

    坐們和個。晁東看了看他們,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自己只顧想著央央跟昶鈞結婚的事情竟然忘記將那人帶走了,糟糕,他倏地站起來。

    「怎麼了?」鍾鶴軒不解地看著他。

    晁東略微想了想,說道,「爺爺叔叔,我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而且很嚴重。」

    「什麼錯誤?」鍾印鴻問。

    晁東一臉自責地咬了下嘴唇,低頭說,「地下室的那人聲音跟叔叔極像,而且相貌也有幾分相似,起先我以為那是叔叔,所以急忙下去,但是將他扶起來之後才發現他不是,後來昶月跟我解釋說他是冒充叔叔的,而且還說了一些很莫名其妙的話,我當時只顧想他說的話然後就讓人撤了,忘記把地下室那人帶到警局了。」

    「你說什麼?」鍾印鴻猛然站起身,卻因為起的太著急又一屁股蹲坐下去。

    米恩慌忙扶住他,「鴻哥你別著急,聽小東慢慢說。」

    鍾印鴻沒理她,生氣地看著晁東,「小東你是個警察,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我知道,我再去趟昶鈞那裡。」晁東說著就要離開,鍾鶴軒叫住了他。

    「你現在去還有用嗎?坐下來。」

    晁東看了看他,重新坐了下來。

    「說說昶月都說了什麼奇怪的話,讓你至於犯了這樣的錯誤。」鍾鶴軒說道。

    晁東抿著嘴看向鍾印鴻,猶豫了一會兒小聲說道,「昶月說那人約昶鈞見面,說,說商量央央跟昶鈞結婚的事情--」

    「胡說八道!」鍾印鴻再次憤怒地站起身。

    鍾鶴軒不悅地看著他,「你能不能不激動?我告訴你就算真的有這麼一天,那也都是因為你!」

    「因為我?」

    「如果不是因為你,現在央央正在醫院躺著呢!」

    「醫院躺著?」鍾印鴻皺起了眉頭,依次看向沙發上的三個人。

    米恩緊緊咬著嘴唇低下了頭。

    晁東也微微扭臉看著窗外。

    只有鍾鶴軒依然拉著臉坐在那裡,央央一定發生了什麼事,一定是,「爸,央央為何會在醫院躺著?」

    鍾鶴軒抬眸看著他,停了幾秒鐘,他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醫生說--」

    米恩和晁東同時看向他,一臉的緊張。

    「醫生說什麼?」鍾印鴻緊張地看著父親。

    鍾鶴軒看著他,不願但還是說出了出來,「醫生說央央的心臟出了一些問題。」

    「什,什麼?」鍾印鴻只感覺腦子瞬間一片空白。

    「不過醫生說沒有大問題,只要她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就沒事了。」說完停了一會兒,鍾鶴軒還是決定將另一件事情也告訴他,「不過還有一件事。」

    米恩和晁東同時看向他,神經都繃得緊緊的。

    「什麼事?」鍾印鴻看著父親,他的臉色比剛才還難看,難道還有比這件事更讓他害怕的事情嗎?

    「央央她,懷孕了,而且--」

    「爸您說什麼?您說央央懷孕了?」鍾印鴻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突然笑了兩下,「爸您開什麼玩笑,央央沒結婚怎麼可能懷孕,不可能,不可能。」

    鍾鶴軒知道他無法相信,但是他接下來的話他或許更加的難以置信,但是他還必須說出來,「是真的,爸爸沒有騙你,而且還是,宮外孕。」

    笑容在鍾印鴻的嘴角僵住,他難以置信地看著父親,張著嘴試了好久才吐出了幾個字,「宮--宮外孕?」

    鍾鶴軒輕輕閉著眼睛,點了點頭。

    「我不相信!不相信!」鍾印鴻的情緒瞬間激動起來,猛然站起來,「你們騙我!你們都在騙我!央央怎麼可能懷孕了,而且還是宮外孕,這不可能!我知道了,你們這是怕我不同意央央跟那個混蛋結婚所以才會這麼說的對不對?我告訴你們我絕對不會同意央央跟他結婚的,絕對不會同意!」

    「鴻哥……」米恩輕聲叫道。

    鍾印鴻倏地扭臉看向她,「小恩,爸說的都是假的對不對?對不對?他只是想讓我同意央央跟那個混蛋結婚的對不對?」

    「鴻哥,爸沒有騙你,爸說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緊緊抿著嘴,米恩的眼淚不停地流著。

    「不可能!央央不可能懷孕的,更不可能是宮外孕,你們都是騙子,騙子!」鍾印鴻失控地喊了起來,幾乎要崩潰一般。

    鍾鶴軒看了他一眼,冷聲說道,「鍾印鴻,閉上你的嘴!」

    鍾印鴻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起來,「騙子,你們都是騙子,為了讓央央跟那個混蛋結婚你們編了這樣的謊言來騙我,你們可真惡毒,央央是我的女兒,是我鍾印鴻的女兒,是你!」

    他指著米恩,「她也是你的女兒,也是你!」

    他又指著鍾鶴軒,「她是你的親孫女,親孫女!為什麼,為什麼你們要這樣來詛咒她,為什麼?為什麼!」吼出最後一個為什麼,眼淚順著他的臉頰驟然滑落。

    「鴻哥……」米恩無措地看著失控的他,她知道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但是這確確實實就是事實,是誰都無法接受的事實。

    「不要叫我!」鍾印鴻憤怒地瞪著她。

    「如果你再瘋下去你就給我滾出去,否則你就給我坐下來,閉上你的嘴!」鍾鶴軒慍怒的聲音響起。

    「爸!」鍾印鴻叫了一聲。

    「再說話你就給我滾出去!如果不是因為你央央能出事嗎?你這個不孝的東西,你給我坐下來!」

    鍾印鴻沒動,站在那裡看著他,呼吸越來越急促。

    「鴻哥……」米恩有些害怕地看著他。

    「我不相信央央會懷孕的,絕對不相信!」留下這句話他氣沖沖地向樓上走去。

    「鴻哥!」米恩叫了一聲慌忙站起來,卻看著鍾鶴軒陰沉的臉沒敢再動。

    「給我回來坐在這裡!」

    鍾印鴻沒有停,大步向樓上走去。

    「爸……」米恩小聲叫道。

    「不許管他!你給我坐下!」

    米恩看了眼鍾印鴻,又看了看威嚴的鍾鶴軒,最後選擇了坐下。

    「小東你繼續說剛才沒說完的。」

    「是,爺爺。」晁東有些緊張地動了下身體,繼續說道,「昶月還說,央央未婚先孕叔叔為了不想讓人知道所以就找昶鈞商量結婚的事情,但是昶鈞到了才發現那不是叔叔,所以就問那人為何冒充叔叔,那人不說,後來就被昶鈞帶回了別墅關在地下室,我去的時候那人被打的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鍾鶴軒嚴厲地盯著晁東,聲音很平和但是卻透著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嚴質問,「所以你就相信了他說的央央要跟那個混蛋結婚了所以才會失去判斷事情最基本的理智,對嗎?」

    晁東不敢看他的眼睛,低著頭緊緊抿著嘴巴。

    「小東,你真糊塗!央央是未婚先孕不假,但是你覺得爺爺會讓央央嫁給他嗎?至少會偷偷地讓央央嫁給他嗎?不可能!你知道為何央央這幾天一直住院嗎?」

    晁東點點頭,「恩姨跟我說了。」

    「既然你都知道央央住院是因為什麼,為什麼你還會相信那些人的胡說八道呢?」

    「對不起爺爺,對不起。」

    鍾鶴軒輕輕歎了一口氣,「這事不怪你,這個昶鈞真是個混蛋,他早就料到警察會去,所以在你們還沒到之前他就已經安排好了一切,你們太不瞭解這個人了,別看他年紀輕輕,但是城府卻極深,他十五歲的時候就開始跟著昶斌在商場摸爬滾打,到現在已經十幾年了,所以跟他鬥你還需要積累很多很多經驗,你也不要自責了,這事情不怪你,你趕緊去局裡吧,上面估計還等著你回去呢。」

    「那爺爺,央央她會不會有事?」

    鍾鶴軒輕輕扯了下嘴角搖搖頭,「放心吧,她不會有事的,至少現在不會有事。」

    「爺爺是不是知道央央在哪兒?」

    鍾鶴軒搖搖頭,「不知道,但是我想一旦有機會央央一定會給家裡打電話的,如果她打電話我就跟你說一聲,你趕緊去警局吧,那邊還一堆事呢。」話音剛落,他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慌忙掏出來一看,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個號碼應該是那個混蛋的號碼,盯著手機屏幕他略微想了片刻,然後按了接聽鍵,但是沒有說話。

    「鍾先生,您好。」昶鈞低沉的聲音傳出來。

    「年輕人,你也好啊。」

    電話裡一陣低沉的笑聲傳來,過了一會兒昶鈞的聲音才再度響起,「昨天鐘先生的三個問題我已經想到答案了,不知道鍾先生您是否有空,我們見面聊聊。」

    「當然有空,隨時都有空。」

    「那好,今天下午四點我親自去接鍾先生家接您,我們找個清閒的地方好好聊聊。」

    「沒問題,那我就在家等著你了年輕人,希望到時候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下午見。」

    「我想一定會讓您滿意的,下午見。」昶鈞笑著掛了電話,握著手機看著窗外,他輕輕扯了下嘴角,今天的天氣還不錯!

    「嗯……」身後嚶嚀聲響起,他慌忙轉過身。

    潔白的床榻上,米央輕輕翻了個身,臉朝著他這邊,繼續睡著,只是似乎睡得一點兒都不安穩,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幾顆小水珠,哦,不!那是眼淚,她的眼淚,在睡夢中依然還在流著眼淚,在陽光的照射下發著有些刺眼的光芒。

    昶鈞慌忙將手機放進口袋,疾步走到床邊,俯身輕輕將她睫毛上的淚珠吻去,坐在床邊看著她依然有些蒼白的臉,還有她臉上自己打的那兩巴掌,到現在還能清晰地看到那五根手指印,他再次自責起來,心疼地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打你的,真的不是,傻女人,你究竟讓我怎麼做你才能相信我是真的愛你呢?」

    聲音剛落,米央長長的睫毛抖動了幾下,接著她緩緩睜開眼睛,對上他幽暗深邃的雙眸,這樣一雙怎麼看都看不到底的眸子,瞬間她的心頭蕩起了一陣漣漪,就這樣她沒有眨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他,心中的漣漪越變越大,越變越大……

    「是不是餓醒了?」昶鈞笑著看著她,伸手又輕輕撫摸了一下她的臉蛋,然後站起身,「我熬了粥,你稍等我去盛一些來。」

    米央依然沒有眨眼睛,但是目光卻跟著他的身影一直落到了門口,直到看不見,她這才眨了下,嘴角露出了一抹若隱若現的笑容。

    「蹬蹬蹬--」很響的腳步聲響起。

    應該是他下樓了吧,手小心翼翼按在「咕咕嚕嚕」叫起來的肚子上,她嘟起了嘴,沒出息的肚子,有那麼餓嗎?我都沒說餓呢你都叫成這樣子,真沒出息!

    「蹬蹬蹬--」腳步聲又響了起來,而且聲音越來越近。

    米央下意識再次看著門口,沒兩秒他端著一大碗粥跑了進來,「粥來了!」

    這一刻像極了小時候生病躺在床上爸爸端著粥從樓下上來的情形,米央咧開嘴笑了起來。

    見她笑了,昶鈞的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慌忙將粥放在桌子上,坐在床邊將她扶起來靠在懷裡,然後拉著被子給她裹好這才端起粥,舀了一勺輕輕吹了吹,「來,張嘴,嘗嘗味道怎麼樣?」

    米央盯著粥沒有張嘴,眼中閃著晶瑩的東西,為什麼這皮蛋瘦弱粥跟爸爸熬的那麼像,就連聞著的味道都那麼像。

    見她不動,昶鈞低頭看著她,輕聲問,「怎麼了?不想喝嗎?」

    米央嘟著嘴搖搖頭,說了兩個字,「想喝。」

    昶鈞大喜,「那張嘴嘗嘗味道怎麼樣。」

    米央用舌尖舔了下嘴唇,輕輕張開了嘴。

    昶鈞小心翼翼將一勺粥送進了她的口中,待她含入口中後,他瞪著眼睛看著她,等待著她的「表揚」。

    然而好一會兒,而且都嚥下了,她卻沒有絲毫的反應,只是怔怔地盯著他手中的勺子,那表情怎麼看怎麼讓人看不懂。

    「味道怎麼樣?」昶鈞小心翼翼地問。

    不問還好,一問,「啪嗒啪嗒」兩聲,米央的眼淚落了下來,這可嚇壞了昶鈞,慌忙將粥放在桌上,自己舀了一勺嘗了嘗,沒有問題啊,那她這是怎麼回事,「央央,你怎麼了?是不是太難吃了?別哭,那不吃這個,我再去做別的。」

    他說著慌忙扶著她讓她靠在床頭,端起桌上的皮蛋瘦肉粥轉身就要出去,不料身後米央卻咧著嘴說道,「為什麼跟我爸爸做的味道一模一樣?」

    呃?什麼情況?昶鈞倏地扭過臉一臉不解地看著她。

    「粥給我!」米央抹了把眼淚伸出手,見他不動,她彎腰伸手奪過他手裡的粥,大口吃了起來。

    「這?」昶鈞猛然反應過來,慌忙奪過她手裡的粥。

    這才吃了兩口就被奪走,那能行嗎,米央抬起頭瞪著他,「你幹什麼?還給我!」

    昶鈞笑著伸出手輕輕將她臉上粘著的一粒米捏掉,坐在床邊,將她手裡的勺子也奪了去,「照你這樣的吃法會被噎死的,坐著別動,我餵你,來,張嘴。」

    米央嘟著嘴看著他,停了一會兒,這才將嘴裡的嚥下,張開了嘴。

    「再餓也要慢慢吃,不然噎著了怎麼辦?記住了嗎?」說著他又舀了一勺送到她的嘴邊。

    「多管閒事,不然你管!」米央再次奪過他手裡的粥,端著直接喝了起來。

    「喂!」昶鈞很是無語地白了她一眼,將勺子遞給她,「用勺子慢慢喝。」

    米央一把抓過勺子,一口接一口地快速喝了起來,那樣子跟簡直三天沒讓她吃飯了一樣,不一會兒一大碗就見了底兒,而她似乎還沒吃飽,但是又沒好意思開口,低著頭不停地用勺子刮著碗裡所剩不多的粥就是不向嘴裡填。

    「怎麼了?吃飽了?」昶鈞輕聲問。

    米央沒搭理他,依然轉著手裡的勺子。

    昶鈞盯著她看了一會兒,這才弄明白她的意思,這女人啊,沒吃飽還不好意思開口,什麼時候她變得這麼害羞了?他以前都沒有發現呢,輕輕歎了一口氣,他輕聲說,「下面還有呢,吃完我再給你盛。」

    米央一聽倏地抬起頭,眼睛瞪得比核桃還大,驚訝地問,「真的還有嗎?」

    「真的有,算了,這些都涼了不吃了。」剛伸出手還沒拿過她手裡的碗,她卻抱著「吸溜吸溜」喝了起來。

    「唉!」他相當無語地歎了一口氣,站起身向門口走去。

    「碗!」米央著急地喊,伸著手揚著手裡的碗。

    昶鈞歎了一口氣轉過身,「我把鍋都端上來。」

    米央抿著嘴將碗放在桌上,見他出去了這才美滋滋用舌尖舔了一圈嘴唇,笑著靠在床頭揉著還未鼓起來的肚子,好久都沒有喝過皮蛋瘦肉粥了,味道還是這麼鮮美。

    扭臉看到桌上的手機,她微微愣了一下,那不是自己的手機嗎?慌忙夠到手裡才發現關著機,略微想了想她慌忙按了開機鍵。

    電話一通她就著急地叫道,「爺爺!」

    「央央!你在哪兒呢?」鍾鶴軒激動地握著電話。

    米央看了看周圍,小聲說道,「我在他家。」

    「你有沒有事?他有沒有欺負你?爺爺這就去接你,你等著啊。」

    「爺爺!爺爺!」米央慌忙叫道,「爺爺我現在沒事,爸爸回家了嗎?」

    「回了,回了,就差你了。」

    「爸爸真的回家了嗎?」米央激動地站起來,「真的嗎爺爺?你讓爸爸接電話,我要聽聽爸爸的聲音。」

    「他在樓上你等著啊,爺爺叫他,鴻!鴻!」叫了兩聲沒人應,這時米恩卻從房間裡出來了,「爸怎麼了?鴻他剛睡下。」

    「讓他快點爬起來,央央讓他接電話!」

    「什麼?央央的電話?」米恩迅速轉過身飛一般衝進房間,「鴻哥,鴻哥!」

    鍾印鴻迷迷糊糊睜開眼睛,「什麼事?」

    「央央讓你接電話,快點起來!」

    「什麼?」鍾印鴻倏地坐起來,「電話給我!快點!」

    「電話在樓下在爸手裡。」

    鍾印鴻一聽,立馬下床向外衝去,光著腳一口氣跑到了樓下,那速度簡直快得驚人,到了鍾鶴軒跟前不由分說一把奪過他正在給米央說話的手機,著急地叫道,「央央,是爸爸。」

    「爸爸,你真的在家嗎?」

    「爸爸在家,寶貝你在哪兒?爸爸現在去接你。」

    「粥來了!」昶鈞端著鍋從樓下上來,走到門口突然停了下來,瞪著眼睛怔怔地看著光溜溜地站在床上講電話的米央,老天!

    米央忽然也發下了什麼,低頭一看,尖叫起來,拉起被子迅速鑽進被窩。

    她尖叫不打緊,聲音清晰無比地通過無線電傳入了鍾家的客廳。

    「央央,央央你怎麼了?」三人異口同聲地問。

    忘記了手機還在耳邊放著,米央緊緊拉著被子藏在被窩裡,瞪著門口正在偷笑的男人,扯著嗓子喊了起來,「昶鈞你混蛋!」

    又是一聲大喊,電話這端的三人猛然一顫,再次問道,「央央,央央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喂,我怎麼混蛋了?」昶鈞笑著端著鍋走向她,「你自己從被子裡出來,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只是無意間看到了而已,我又沒有主動偷窺。」

    「央央!」鍾印鴻忍不住大吼了一聲,這一聲終於讓米央記起自己還在講電話,慌忙將耳邊的手機拿到眼前看了一眼,她這才著急地回道,「爸爸我在呢。」

    「發生什麼事了?那個混蛋是不是欺負你了?」

    米央噘著嘴看著昶鈞,見他正低頭盛粥,她「嗯」了一聲,卻又慌忙說道,「沒有爸爸。」

    「他沒有欺負你嗎?」

    「沒有。」

    「那你剛才叫什麼?」

    米央又看了一眼昶鈞,然後撇過臉,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好意思說出來,「爸爸你別問了,真是丟死人了……」

    「什麼丟死人了?爸爸問你發生什麼事了丟你的人了?」鍾印鴻有些生氣地問。

    「不是的爸爸,我不是說你,我說我自己丟死人了……」

    昶鈞盛好粥坐在床邊舀了一勺揚在手裡,「先別打了,不然粥都涼了。」

    米央瞥了他一眼,狠狠地扭過臉背對著他,「爸爸,你就不要再問了嘛好不好?一會兒回家我再告訴你怎麼樣?」

    鍾印鴻想了想點點頭,卻又問,「那個混蛋當真沒有欺負你?」

    「沒有爸爸,真的沒有。」

    「快點,粥都涼了!」昶鈞故意大聲說了一句。

    「你--」米央扭過臉狠狠地瞪著他。

    見她這神情,昶鈞立馬換了笑臉,溫柔地說,「該喝粥了,都涼了,涼了都沒法喝了,聽話,喝完粥再打電話。」

    粥都涼了?鍾印鴻看了看鍾鶴軒,又看了看米恩,輕聲問,「央央,你在喝粥嗎?」

    米央看了昶鈞一眼,有些不自然地輕應了一聲,緊緊咬著下嘴唇。

    「那你先喝粥,爸爸這就去接你回家。」

    「不用爸爸,一會兒我自己回家,你在家裡等著我就行了。」

    「不行,爸爸不放心。」

    見她依然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昶鈞再次說道,「央央,粥都涼了,你要再不掛電話我可搶手機了啊。」

    米央眼睛一瞪,一副小老虎的模樣瞪著他,卻溫柔地說道,「那好吧爸爸,那爸爸你路上注意安全。」

    掛了電話後,米央乾脆翻了個身背對著昶鈞,「你出去,不行!先給我找身衣服來,然後你再出去。」

    「喝完粥再穿衣服,聽話,不然粥都涼了。」

    「我不喝了,我要回家。」

    「喝完我送你回家。」

    「不用,我爸爸來接我,你快點給我找身衣服,快點!」

    昶鈞一聽,乾脆將粥往桌子上一放,靠在床頭玩味似地看著她,「你要不喝粥的話我就不給你拿衣服,反正我就坐在這裡,我看你怎麼出去,不過跟你說實話如果你每天都能躺在這裡的話我就真的高興死了,不但可以每晚都抱著你入睡而且還可以每天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你,這樣就算是死了我也沒有遺憾了。」

    「你--」米央生氣地轉過身,拉起被子裹著身子坐了起來,「你流氓!臭流氓!」

    「沒錯,我就是個流氓,趁你睡著的時候我不但給你洗了澡而且還將你的全身都摸了一遍,尤其是--」昶鈞伸出手指了指她的胸前。

    「你混蛋!」米央憤怒地一巴掌揮出去,但是沒打住他,而她自己卻又暴露在了他的眼前。

    昶鈞看著她努了努嘴,她低頭一看,慌忙拉起被子,「看,看什麼看!出去,你出去!」

    昶鈞點點頭,站起身,「好,我出去,那你乖乖把粥喝了,我去給你買身衣服去,記住,乖乖地呆在房間裡哪兒也不許去,不然我可會生氣的,這次是真生氣。」

    米央瞪了他一眼,直到門關上,而且確定他應該走了,她這才扭臉看了看桌上的粥,小心翼翼挪到床邊,然後瞄了一眼門口,確定沒人偷窺,這才將被子綁在身上,伸出手端起了桌上的粥大口喝了起來。

    站在門外,昶鈞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搖搖頭向樓下走去。

    到了客廳,他這才掏出手機給昶恆打了電話,「胖子,讓你的衣服到底買好了沒有?」

    「哥,就差鞋子了,我忘了你說嫂子的鞋是幾碼的了。」

    「你是不是又想死了?」昶鈞咬著牙說道。

    「沒有,沒有,我已經買好了,馬上就回去,馬上回去,掛了啊。」不等昶鈞發怒,昶恆已經迅速掛了電話,然後對服務員說道,「這個款式的,35-39的鞋碼各一雙,快點打包!」

    「好的先生,您稍等。」

    靠在收銀台上,昶恆輕輕踮著跟尖點著頭,哼著一首誰都聽不懂的曲子。

    「媽媽,一會兒我們去吃披薩吧。」身後一個小男孩的聲音傳來,昶恆微微皺了下眉頭,披薩,又是披薩,這披薩有什麼好吃的呢?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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