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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68 失控(2) 文 / 草荷女青

    長長的睫毛終於在安靜了許久之後抖動了幾下,緩緩地,那雙美眸呈現了出來,接著它們骨碌骨碌轉了幾圈,似乎是對這個陌生的地方很是好奇。

    這是在哪裡?這身下的床怎麼這麼的不舒服?米央不停地轉著眼珠,正在疑惑間,頭頂一個聲音傳來。

    「醒了?」昶鈞傻笑著看著她。

    米央猛然抖了一下,這才發現身邊有一個人,不!確切說自己正在這個人懷裡,而這個人正是那個混蛋,用力想從他的懷裡出來,可是卻發現自己頭痛得厲害。

    「別,別動!」昶鈞慌忙按住她,「你的頭剛才撞了一下,現在肯定還在痛,聽話別動!」

    米央皺著眉頭抬起手,「哎喲!」剛摸著額頭她便咧著嘴叫了起來。

    「別摸!」昶鈞慌忙拉住了她的手,「跟你說了你的額頭剛才撞了一下,你還不信,這下好了吧,疼了吧?別動我給你吹吹,吹吹就不那麼疼了。」

    他吹得她渾身極其不舒服,米央使勁搖了幾下頭躲避他的口氣,但是他似乎是故意的,不但沒停下來,最後卻吻住了她疼痛的額頭。

    「你這個流氓你鬆開我!」米央用力甩了下手但是沒甩開他,揚起另一隻手甩了他一巴掌,揚著手她一時間有些無措,都說打人不打臉尤其還是男人的臉,但是一想他佔自己便宜,她就覺得打得理所當然了,眼一瞪說道,「你快點鬆開我聽到沒有!鬆開我!」va9n。

    奇怪,昶鈞絲毫沒有生氣的樣子,相反還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男人啊,寵一個女人的時候可以將她寵上天,但是狠起來,就算是你是他深愛的女人,他也一樣會你她狠狠地碾在腳下。

    看著她一副做了錯事還理直氣壯的模樣,昶鈞乾脆將她的另一隻手也握在了手裡,笑著看著她搖搖頭,「不松,我一鬆手你又要死要活的,我才不鬆手呢,這樣不但可以看著你,而且想親一下還可以親一下。」說著他迅速在她的嘴上印了一下,然後看著她傻笑起來。

    「你--」米央的臉莫名漲得通紅,尷尬地撇了一下臉,生硬地問,「我問你,我爸爸到底在哪兒?你到底把我爸爸藏到哪兒了?」

    「你要是答應我再也不做傻事,乖乖把我們的孩子生下來我就讓你見他,否則你就再也別想見他。」

    「我再跟你說一遍,我死都不會讓他出生!」

    昶鈞一聽又是這句話,臉色瞬間轉變,鬆開手粗魯地將她放在沙發上,站起身背對著她,聲音變得冰冷至極,「如果你想讓鍾印鴻現在就死的話那你現在就去死吧,哦對了--」他轉過身,指著旁邊桌上的一把水果刀,「那裡還有一把水果刀,比剛才那把剪刀要鋒利很多倍,一刀下去他絕對就會死在你的腹中。」

    米央看了他一眼,咬了下嘴唇,果真彎腰就去拿那把水果刀。

    昶鈞一看,那臉色比黑炭還有黑,「米央!」他咬著牙叫道。

    握著刀柄的手猛然抖了一下,但是米央依然緊緊握在了手裡沒讓它掉下來,看了一眼桌上的蘋果,她伸出另一隻手,餓死她了,還是先削個蘋果填填肚子再說吧,只是手還沒有來得及夠著蘋果,只聽見「卡嚓」一聲,她下意識閉上了眼睛,接著有什麼東西砸在了鼻子上,痛得她鼻子酸溜溜的,眼淚「嘩」就出來了,但是水果刀卻依然緊緊地攥在手裡。

    「把刀放下!」昶鈞憤怒地吼道。

    米央抹了抹眼淚睜開眼睛,同樣朝他吼道,「昶鈞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你問我想幹什麼?」昶鈞一步一步逼近她。

    「站住!不許再上前,不然我,我就--」米央一著急雙手握著刀柄刀劍對住了自己的腹部,「我就殺了他!」

    昶鈞停住腳步,冷冷地看著她,吼道,「有本事你就一刀捅下去!」

    米央的手一抖,刀尖扎入了腹部,頓時鮮紅的血就順著她身上昶鈞趁她還沒有醒來的時候給她換的自己的白色襯衣滲了出來,痛瞬間傳遍了她的全身,瞪著眼睛呆呆地看著血一點一點浸染著身上白色的襯衣,她一時間不知所措起來,這不是她的本意縱然是真的不想要這個孩子,但是她也沒有真的想用刀子捅死他。

    「你--」在她呆愣間,昶鈞上前一把奪掉她手裡的刀,扔在地上,不由分說甩了她兩耳光。

    這兩耳光打得米央耳朵「嗡嗡嗡」直響,眼前也直冒金星,搖搖晃晃一頭栽在了沙發上,倒在沙發上的一瞬她笑了,張著滿是鮮血的嘴笑了,接著一口鮮血從她的口中噴出,然後她便猛然咳嗽起來。

    瞪著眼睛看著沙發上的她,昶鈞揚在空中的手劇烈顫抖起來,一臉的不知所措,「央,央央……」

    「央央,央央。」緊緊抱著他,驚恐瞬間將昶鈞團團圍住,「我不是要故意打你的,真的央央,我,我只是一著急所以才會動手打了你,對不起,對不起……」

    米央沒有吭聲,緊緊閉著眼睛,眼淚順著臉頰不停地落著,每一顆都落進了昶鈞的脖子裡,順著他的脊樑一直滑落到他的心底。

    「對不起,央央對不起,對不起……」昶鈞不停地說著這三個字,突然想起她剛才腹部還受了傷,慌忙將她平放在沙發上,他顫抖著手掀開了她身上的衣服,看著她的腹部還在不停流著血的口子,他驚恐地喊了起來,「止血藥!止血藥!」

    「轟隆隆--」有聲音響起,接著一面牆緩緩升起,露出了一雙腳,接著是兩條腿,繼而是上半身,最後臉也露了出來。

    「止血藥!」

    昶月一愣隨即跑進去拿起就在昶鈞身後只有兩米遠的藥箱,打開取出了止血藥,「少爺,止血藥。」

    昶鈞顫抖地接過昶月遞過來的止血藥,一股腦全部倒在了刀口處,接著大手緊緊捂在上面,再次將米央抱起來,「央央沒事了,已經不流血了,沒事了。」

    看著一動不動的米央,再看看碎了一地的茶几和散了一地的水果,昶月的第一反應就是,米央是不是已經死了?慌忙去探她的鼻息,然而手還沒有伸到,她卻猛然咳嗽起來。

    「呼--」昶月呼了一口氣,原來沒死。

    「央央,央央!」昶鈞慌忙扶起她,咧著嘴笑了起來,然後猛然又將她抱在懷裡,「央央,你終於醒了,剛才嚇死我了,我以為你不要我了呢,呵呵……你終於醒了,終於醒了。」

    停止咳嗽後,米央緩緩睜開眼睛,似乎仍未從剛才的狀態中完全清醒過來,雙目呆滯無光,一眨不眨地盯著地面一句話也沒說。

    「啪啪啪!」巴掌聲響起。

    昶恆倚在門口雙手抱在胸前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嘖著嘴,「嘖嘖嘖,真是感動死人了,老二,你說這樣的少爺還是咱們的少爺嗎?」

    昶月白了他一眼,沒搭理他,低聲說道,「少爺,那些人已經離開了。」

    昶鈞一聽慌忙扶起米央,讓她靠著沙發坐著,而他則幾乎跪在她跟前的地上,伸手輕輕擦著她嘴角的血漬,笑著說,「央央,我帶你去醫院,讓醫生檢查檢查,你放心你肯定不會有事的,只是一個小傷口,不會傷害到腹中的孩子,不會有--」

    話沒說完,米央的眼睛猛然一瞪,倏地坐直身體,揮手一連給了他兩耳光,這速度快得昶鈞壓根連反應的餘地都沒有,就這樣狠狠地挨了兩耳光。

    「哥。」

    「少爺。」

    昶恆和昶鈞同時上前,卻被昶鈞伸出的手止住了腳步,出乎意料他不但沒有生氣反而依舊笑著看著米央,「央央,其實你應該再用大一些力氣,跟我剛才打你的那兩巴掌相比你的簡直就跟撓癢癢一樣,只要你能不生氣就算是再打兩巴掌都沒關係,打完後就聽話跟我一起上去吃些東西好嗎?」

    「哥?」昶恆目瞪口呆地看著跪在地上的昶鈞,「老天,哥你是不是傻了呀?」

    「你閉嘴!」昶鈞吼了一聲。

    昶恆張了下嘴,一副很無語的樣子又閉上。

    一時間封閉的房間裡,極其安靜。

    昶鈞再次張開嘴,然而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咕嚕咕嚕」的聲音響起。

    米央和他同時都低下頭,目光落在了依然還在叫不停的她的肚子上。

    一瞬間,米央尷尬至極,臉都紅到了耳根,慌忙雙手按住肚子,踢了他一腳,「滾開!你打我的我已經還了,現在離我遠點。」

    昶鈞笑著看著她,伸出手輕輕撫在她的雙手上,然後輕輕地在她的腹部小心翼翼撫摸著,「兒子都餓得叫了起來,你要是再不吃飯他就開始哭了。」

    「不讓管!」米央想從他的手裡抽出來,無奈卻被他緊緊握著,「你鬆開手,不然我踢死你!」說著她抬起腳,腳底板幾乎都挨住他的鼻子了,但是他卻絲毫沒有躲閃。

    「踢吧,反正只要你不踢死我,我就是不放手。」昶鈞笑著鬆開她的手,順勢抱住了她的腰,側著臉耳朵緊緊貼在了他的腹部,「讓我聽聽兒子有沒有在說話,他肯定是在說爸爸我餓了,媽媽都不讓我吃飯,媽媽真壞。」

    「唉!真是傻了,而且還傻得不輕,走吧老二,越看越讓人無語。」昶恆搖著頭轉身離開,昶月也深吸了一口氣轉身準備離開,不料身後卻傳來一聲尖叫,兩人又倏地扭回頭。

    只見他們的少爺,鈞哥此時正躺在滿是碎玻璃的地上,而那個他們所謂的嫂子此時正伸著她那纖纖**瞪著比核桃還要大的眸子憤怒地瞪著地上受傷的「她的男人」,更讓人驚訝的是她的手中此時正握著一塊尖尖的玻璃碎片,那鋒利的玻璃似乎扎進了她的手,此時正順著頂端在向下滴著刺眼的血。

    昶鈞吃痛地咬了下嘴唇,坐起來,該死,這女人可真狠,她可知道這是謀殺親夫,抬眸卻發現她的手裡還拿著一塊玻璃,他瞬間驚慌起來,「央央你幹什麼?把手裡的玻璃扔了!」

    米央放下腿,緊緊握著手裡的玻璃,「昶鈞我再問你一遍,我爸爸呢?」

    「你扔了玻璃我就帶你去見他,哎喲!」昶鈞叫了一聲,該死,玻璃竟然紮住屁股了。

    米似了裡。「少爺!」

    「哥!」

    昶恆和昶月這才反應過來,慌忙上前將他扶了起來,「哥你沒事吧?」

    昶鈞甩開兩人,繼續看著米央,「聽話央央,把玻璃扔了,我這就帶你去見你爸爸。」

    「我不信!你把我爸爸帶來,我現在就要見到他,否則我這次絕對會殺死他,我沒有跟你開玩笑。」緊緊握著手裡的玻璃片,米央的眼淚再次流了出來。

    對不起寶寶,原諒媽媽的愚蠢與殘忍,但是媽媽不得不這樣,你是媽媽能夠見到你外公唯一的籌碼,原諒媽媽一而再再而三地把你當做籌碼,因為你是個不健康的寶寶,不管怎樣你早晚都會死掉的,如果你再長几天不但你會死掉就連媽媽也會死掉,媽媽不想死,真的不想死,所以原諒媽媽的懦弱與自私,對不起,對不起……

    寶寶,如果你是健健康康的,媽媽發誓,就算是所有的人都反對媽媽也一定會把你生下來的,對不起寶寶,媽媽後悔了,真的後悔了,如果媽媽一開始就決定把你生下來的話,老天爺就不會將你變成一個不健康的寶寶,都是媽媽的錯,你就懲罰媽媽吧,懲罰媽媽從此以後再也不能成為一個媽媽,讓媽媽一輩子都在懺悔中度過……

    短短的兩小時經歷過兩遍幾乎同樣的情景,此時的昶鈞幾乎處在崩潰的邊緣,他知道她沒有開玩笑,她是寧願死也不會留下他們的孩子,為什麼她一定要這樣他不懂,他只是想要一個孩子,為什麼就這麼難,為什麼?

    撇過臉,眼淚也從他的眼中滑落,但是只有兩滴而已,他就伸出手狠狠地擦去,扭過臉看著她,眼神倏地變得冰冷冰冷,跟剛才簡直天壤之別,「好,米央,算你厲害,既然這樣我就讓你看看他,去把鍾印鴻帶進來!」

    昶月輕歎了一口氣點點頭,走到門口按了一下按鈕,另一面牆也緩緩上升,隔壁出現了一個跟這個房間差不多的房間,只是裡面卻漆黑一片。

    「啪!」昶月按下開關,頓時漆黑的房間通亮起來。

    「好好看看那到底是不是鍾印鴻,好好看看。」昶鈞冷冷地說。

    米央瞥了一眼隔壁房間裡地上躺著的人,大聲叫道,「爸爸!」

    見她分神,昶恆準備上前奪掉她手裡的玻璃片,但是卻被昶鈞拉住了,昶恆不解地看著他,最後點點頭,選擇了放棄,轉身向門口走去。

    而昶鈞之所以拉住昶恆那是有原因的,因為他如果不讓她同意留下孩子就算是他再奪了她手裡的玻璃也沒用,一有機會她一樣還會這樣做,所以必須讓她自己乖乖地放棄打掉孩子的念頭這才是根本。

    走到她跟前,伸手箍住她的下巴,他咬著牙問,「看清楚了那可是鍾印鴻,我再問你一遍,孩子到底留還是不留?」

    「放了我爸爸。」

    「留還是不留?」

    米央依然緊緊握著手裡的玻璃片,瞪著眼睛看著他,又說了一遍,「放了我爸爸。」

    昶鈞鼓了下嘴,鬆開手,微微仰著臉深吸了一口氣,大步向牆角的櫃子走去,猛然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了一把槍,然後大步向隔壁房間走去。

    「哥,哥。」昶恆見狀慌忙跑向他,「哥,別衝動,別衝動,有話好好說,好--」

    昶鈞一個眼神掃過去,他立馬閉上了嘴,只是停了一下又張開,「哥,這不是鬧著玩的,真的。」

    「昶鈞你幹什麼!」米央這才反應過來發瘋一般從沙發上下來,腳下一疼她重重地跪在了沙發前的玻璃碎片上,顧不上痛她爬起來,然而卻搖搖晃晃再次跌倒。

    「夠了米央!」昶鈞瞪著猩紅的雙眼憤怒地吼道,「你不就是想把孩子摔掉嗎?好啊,我成全你,現在我就拿鍾印鴻給我兒子陪葬!」

    說著他扣上扳機,搶口對準了鍾印鴻的頭。

    「昶鈞!」米央歇斯底里地喊道,雙手緊緊抓著地上的碎玻璃,眼淚汩汩地流著,「昶鈞你混蛋!如果你敢殺了我爸爸就算是死我也一定會殺了你!」

    「哥!」昶恆也急忙喊道,「哥,你一定要冷靜,一定要冷靜。」

    「我冷靜不了!」昶鈞發瘋了一般大聲吼道,彎腰揪住鍾印鴻領口的衣服將他從地上扯起來,槍抵在他的太陽穴,「米央我再問你一遍,孩子到底留還是不留?」

    「死都不會留!有本事你把我和我爸爸都殺了!」

    「哥,哥--」見勸不動昶鈞,昶恆轉而跑向米央,將她從玻璃對片中扶起來,「嫂子你就說留下孩子,快點,不然哥真會殺了你爸爸的。」

    「死都不會留!」米央用力甩開他,跑向剛才被昶鈞扔在牆角的水果刀,撿起來緊緊攥在手裡,靠在牆上冷笑著看著他,「昶鈞,你不是一直想讓這個孩子出生嗎?好,我就成全你,我現在就讓他出生。」說著她高高舉起水果刀用力朝自己的腹部刺去。

    「不要!」昶鈞喊道,扯著鍾印鴻的手倏地鬆開,驚恐地瞪著眼睛看著鋒利的刀尖正飛速向她的腹部飛去,而他的腳像是被黏住了一般怎麼抬都抬不起來。

    「不!」昶恆也同時尖叫,縱身一躍撲向她。

    「啊--」尖叫聲在狹小的房間裡迴盪著。

    「嫂子,我都沒叫你叫什麼啊?」昶恆咬著牙看著自己可憐的胳膊。

    米央倏地睜開眼睛,見自己正緊緊握著水果刀,刀尖卻在他的胳膊上,「你--」

    「嫂子,你扎的是我,我都沒叫你叫什麼啊?還不快點鬆手?」

    昶恆這麼一說昶鈞這才鬆了一口氣,剛才真的把他的魂兒都嚇飛了,該死的女人她還來真的,看來不給她點顏色看看不行。

    米央一聽愣了一下,雙手用力一拔,刀子從昶恆的胳膊上拔了出來。

    「啊--」這次輪到昶鈞尖叫起來,那聲音簡直比剛才米央叫的還要響亮。

    昶月微微動了下腳,原本他打算就這樣冷眼觀看到底的,因為他知道少爺不會開槍,他無非就是想要這個女人同意留下孩子,他沒失去理智到不考慮任何後果的,但是沒想到這個米央還來真的,說實在的剛才還真的有些嚇壞他了,好在胖子速度夠快,否則還真的無法想像這會是怎樣一副情形。

    瞪了一眼比女人還要女人的昶恆,他沒好氣地走向藥箱,「別叫了!過來我給你包紮。」

    昶恆齜牙咧嘴地走向他,邊走邊嘟囔,「有本事我也扎你一刀試試,看你疼不疼,哎喲!疼死我了!」

    米央這從剛才自己「製造的驚恐」中這才回過神,「爸爸?爸爸!」抬頭去看昶鈞,見他依然拿著槍,她再次激動,拿著手裡的刀子喊道,「昶鈞你放下槍,聽到沒有!」

    昶恆咬了下牙看向昶鈞,說道,「哥,你就放下槍吧,不然嫂子她--不對,嫂--刀,刀到還在嫂子手裡呢。」說完他猛然站起身,向米央走去,「嫂子你快點放下刀,快點!不然哥真的會開槍的,快放下刀!」

    「不許再過來!」米央瞪著他。

    昶恆點點頭,「好,我不動,不動,那你把刀放下,放下。」

    米央沒搭理他,看著地上躺著的一動不動的爸爸,她問道,「昶鈞我問你,你對我爸爸做了什麼?」

    「你爸爸只是昏了而已,嫂子,你快把刀子放下吧。」昶恆說著拖著地又上前了一步。

    「不許再上前!」米央靠著牆向後退了好幾步。

    「嫂子,你看你這是幹什麼呢,哥他是真的愛你所以才執意讓你生下這個孩子的,你這又是何必呢,如果你乖乖生下孩子,那麼不但你爸爸沒有事,你也不會有事,你看你這樣一激動到時候不但你自己受罪,而且哥一著急扳動扳機,砰一聲,你猜會怎樣?到那時候你後悔都來不及了,你說對不對?聽話放下刀。」

    昶鈞一直站在另一個房間裡冷眼看著米央,突然他冷笑了兩下,不管怎麼做她都不會留下這個孩子,再試這一次,如果她依然還是不願留下這個孩子,他就放棄了,從此以後跟她不再有任何往來,他昶鈞就算是再愛她也沒有必要卑微到這個地步,短短的幾天,他已經累了,很累很累了,他不想再愛了,跟她終究都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又何必讓她記恨自己一輩子。

    再次彎腰扯住鍾印鴻的衣服將他拖到門口,他舉著槍對著鍾印鴻的頭冷聲說道,「胖子你一邊去不用跟她說好話。」

    「哥--」昶恆不解地扭臉看著他。

    「你們都出去,出去!這是我跟她的事情不需要你們插嘴,都出去!」

    昶恆點點頭,有些生氣,「好,我們走,你們的事情你們自己解決!」

    「老二我們走!」

    昶月看了他一眼,然後又看看昶鈞,面無表情地轉身離開。

    「昶鈞你放下槍聽到沒有!」

    昶鈞搖搖頭,安靜地看著她,輕聲說道,「央央我是愛你的,至少到現在我依然是愛你的,我沒有奢望你能愛上我,而且我也知道我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所以我只希望你能留下我們的孩子,這樣日後你不在的時候我可以有一個依靠而不致於那麼的孤獨,為什麼你就是不肯留下他呢?為什麼不肯留下他?」

    眼淚模糊了米央的眼睛,模糊了她的視線,更模糊了她的心,輕輕搖著頭她說道,「我不信!我不信!在你的眼中我只是一個生子的工具,季想不能給你生孩子了所以你才想要我生下你的孩子,我不會相信你的話,不會相信,這個孩子不管怎樣我都不會讓他出生,我不會讓他成為別人的孩子,死都不會!」

    「不是的,真的不是的,央央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愛你才--」

    「夠了昶鈞!」米央吼了一聲,一臉的鄙視,「我真的沒有想到你一個大男人竟然能將謊話說到這樣的地步,我真的打心眼裡佩服你!但是不管你說得如何的天花亂墜我都不會相信你,我都會打了他,我絕對不會讓他來到這個世上,絕對不會!」

    「為什麼你就是不肯相信我說的是真的呢?為什麼!」話到最後昶鈞的聲音再次變成了怒吼。

    米央輕笑著看著他,「想知道為什麼?好,我告訴你,因為他是我的恥辱,是鍾家的恥辱,所以他絕對不可以來到這個世上,這個理由是否滿意?」

    「恥辱?在你心裡我昶鈞的孩子就是你的恥辱,就是你們鍾家的恥辱對嗎?」

    「沒錯!懷上你昶鈞的孩子就是我米央這輩子最大的恥辱!」

    「好。」昶鈞閉了下眼睛點點頭,「我告訴你米央,不管是不是恥辱,你都必須給我把他平平安安地生下來!」

    「不可能!」

    「那就試試看,看看這是誰。」昶鈞抬起腳踩在了鍾印鴻的胸口。

    「把你的腳抬開!」米央扯著嗓子喊道。

    昶鈞不但沒抬開,相反還用力碾了起來,繼續說著,「他可是鍾印鴻,你的爸爸,如果你想讓他死在我的槍下你現在就用你手裡的刀直接捅死他。」

    「昶鈞你就是個瘋子!瘋子!」

    「沒錯!我跟你說過我就是個瘋子,而且隨時都會失去理智,我再說一遍,孩子到底留還是不留?」

    「瘋子!瘋子!」

    「留還是不留?我數到3,你考慮清楚了,鍾印鴻的生死就掌握在你的手裡。」

    「昶鈞我恨你!恨你!」

    恨!這個字就像是她手中的那把刀狠狠地戳在昶鈞的胸口,痛得他快要死去,握著槍的手開始顫抖,就連聲音也都有些顫抖,「3--2--」

    「噹噹噹--」米央手裡的水果刀掉在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眼淚也跟著急速落下。

    昶鈞暗暗鬆了一口氣,看來事情沒他想的那麼糟糕,雖然是鬆了一口氣,但是他還必須聽到她親口說出她願意留下他們的孩子,踩在鍾印鴻胸口的大腳稍稍起了一些,但是他卻做的不動聲色,依然憤怒的表情發瘋一般吼道,「我再問你最後一遍,孩子到底是留還是不留?」

    米央哭著點點頭,虛弱地說了一個字,「留。」

    心的磐石上一瞬間開了一朵燦爛的花朵,在冬日的陽光下驕傲地迎風搖擺,但是昶鈞不知道這朵花究竟能開多久,到底會開多久,看著她,他大聲吼道,「大點聲,我沒聽到!」

    米央看著他,看著他腳下的爸爸,一點一點緩緩跪在地上,手輕輕撫摸著已經有兩個口子的腹部,眼淚不停地落著,寶寶,就算是媽媽再不想死這一切都無法改變,既然已經這樣媽媽也不再害怕了,雖然有人說天堂的路很黑,但有你和媽媽相依相伴,就算是再黑媽媽也不會怕了,寶寶你也不怕,媽媽會保護你,在人世間媽媽無力救你,那就在天堂讓媽媽好好保護你,我愛你寶寶,如果有來生你還要做媽媽的寶寶,媽媽會在佛前求他,求他能讓來世的你是個健健康康的寶寶,那時候媽媽一定會用所有的愛去愛你,彌補這輩子媽媽欠你的,寶寶,媽媽愛你,很愛很愛。

    深吸了一口氣,米央猛然抬起頭,靜靜地看著眼前的男人,足足有一分鐘,她沒說一句話,就這樣流著淚靜靜地看著他,看得昶鈞有些害怕。

    為了掩飾心中的恐懼和不安,他再次大聲喊道,「大點聲,我沒聽到!」

    「留!」米央幾乎用了所有的力量喊了出來,然後便昏了過去,閉上眼睛的一瞬,看著躺在地上的那個她最愛的男人,她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爸爸,我愛你,但是對不起爸爸,原諒女兒的任性所犯下的錯誤讓爸爸受了這麼多苦,對不起爸爸,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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