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道塔內,再度進入忙碌之中一仙難求。
兩位長老依舊閉關煉製法寶,四個小輩煉丹的煉丹,療傷的療傷,畫符的畫符。
衛浩嵐的傷還沒全好,夏青又不擅其他,陌天歌見此,就把一些特殊丹藥的煉製手法教給夏青,自己和唐慎擔起制符之事。
有了確切的目標,得道塔內的氣氛雖然緊張,卻也充滿了希望。
兩位長老所說的符菉,是一種高階符菉,築基期修士雖然也可以畫出,卻需要很長時間的練習。而此符所需的符紙符水,都需要特殊的材料,為了減輕材料消耗,陌天歌與唐慎都是從低階符菉開始練習。
在制符之道上,陌天歌著實沒有天分,她在技藝上的天分,只有陣法超乎常人,煉丹馬馬虎虎,制符卻著實沒天分。但這符菉卻是不畫不行,只得埋頭練習。
所幸,唐慎的制符天分出人意料地好,減輕了她不少的壓力。
得道塔的第四層再度關閉,兩位長老專心煉製法寶,衛浩嵐靜心療傷,夏青埋頭煉丹,陌天歌與唐慎全力畫符。
這一準備,又是四年過去。
其實,衛浩嵐的傷在第三年就好了,夏青也在第二年一起加入制符的行列,三年之後,唐慎終於成功地製出這御毒符。
而兩位長老,在四年之後,終於再次出關。
六人再度齊聚。
「長老,法寶是否已經煉成了?」
「不錯。」清怡長老沙啞的聲音帶了一分喜氣,「經過幾次失敗,對付那魔修的法寶終於煉製成功了!」
四個小輩同時露出笑容。
他們被困在這得道塔內二十年了。終於有希望出去了。
陌天歌雖然面上並不是太激動,心中也是欣喜不已。她此次只是為了心境的歷練而出來遊歷,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會花了二十多年時間。也不知道她離開這二十多年,玄清門內如何了,那個便宜師父是不是還一樣老不修?真機是不是已經築基了?她的小洞府是否一切無恙……
想到這裡,她恨不能生出雙翼,直接越過天魔山脈,飛回玄清門。
關閉了二十年的得道塔終於打開了。
守在塔外的兩個所謂神龍派弟子,正如往常一般聊天打屁不亦樂乎。他們被派來守著得道塔。十多年沒什麼事情,早已忘了任與風的交待,天天閒聊胡扯,喝酒賭錢。
當得道塔下,原傳送陣的位置亮起光芒的時候。兩個賭徒還在擲骰子賭這個月的靈石的歸屬。
一行六人,出現在傳送陣上,兩位結丹長老冷冷一笑。清妙長老一揮手,一股強大的威壓罩下。
兩個低階修士慌張地抬頭,這才看到傳送陣上的六個人,一時都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
他們也來不及說話,威壓之下。兩人睜大雙眼,血從七竅流出來,無聲無息地一頭栽倒。
「哼!」清妙長老冷哼一聲,「就派這樣的人看守,當真丟人!」
清怡長老道:「不管他們,我們做我們的!夏青,慎兒,你們兩個去招集原碧軒閣弟子,通知他們,我們已經出來了。其他散修要是投降,就不為難他們,要是冥頑不靈。就當場擊斃!」
「是!」夏青和唐慎領命。
「浩嵐,天歌。你們去開啟護山大陣,切不可讓那魔修逃脫。」
「是。」
清怡長老揮手:「好了,我們各自分頭,你們做完了,就到議事大殿集合。」
四人分成兩撥,領命而去。
碧軒閣的護山大陣,亦是昔年陌瑤卿所設,以其絕頂之資,這護山大陣威力極強。只是,二十年前,上官雲浩心懷不軌,勾結任與風,將護山大陣悄悄關閉,導致此陣形同虛設。
二位長老早已做好謀劃,一方面,召集原弟子,殺其走狗,另一方面,開啟護山大陣,對任與風形成掣肘。做好這兩方面,她們二人滅殺任與風,就有了八成以上的把握。
陌天歌跟隨著衛浩嵐,一路往護山大陣飛去,路上遇到不少低階弟子,兩人一律沒有理會一仙難求。
直到她們遠離碧軒閣的亭台樓閣,看到一座高聳的箭樓,衛浩嵐才停了下來:「陌長老,且助我一臂之力。」
陌天歌點頭,護山大陣規模宏大,一人開啟,未免力不從心。
任與風早已入魔,即使弄出一個所謂的神龍派,也不過是如俗世盜匪一般佔山為王而已,根本沒有門派的樣子,這護山大陣他又不解其意,如今這箭樓內竟是一個人也沒有。
陌天歌在陣法的造詣,是同階修士比不上的,衛浩嵐取出陣圖,二人按照陣圖一一修補,花了大半天時間,終於將破壞的部分修完了。
此時她們都已感覺到碧軒閣內部傳來的靈氣波動,必是兩位長老與任與風動起手來了。
兩人都有些擔心,凝神感應了一會兒,陌天歌道:「兩位長老應該沒事,這靈氣波動中,死氣不強,想必叫兩位長老壓下來了。」
衛浩嵐略有些詫異地看了她一眼,點點頭。碧軒閣方圓足有數百里,此處離內部也有百里的距離,陌天歌竟能感應得到,可見神識極強。衛浩嵐心中暗想,兩位長老果然眼光非凡,這位陌長老如今這般年輕,就有這等本事,想來過不多久,必能晉階結丹無疑。如此的話,這位陌長老雖然不會在臨海多留,可將來若有餘力,必會照拂一二。
二人各有心思,埋頭填補靈石。這護山大陣運行起來,所需靈石極多,這些年陣法處於半廢狀態,靈石早已叫人全部拿走。陌天歌與衛浩嵐忙活了好一陣,才將所有的靈石補齊。
不多時,衛浩嵐啟動護山大陣,只聽箭樓內發出巨大的「嗡」的一聲,亮起白光,頓時將整幢箭樓都映得明晃晃。
隨著這一聲響,碧軒閣的上空,出現濛濛的一層霧氣,這霧氣越來越濃,漸漸結成一層防禦罩。
碧軒閣的護山大陣,已是全部開啟了,陣內所有的人都受其庇護,同時,也關閉了所有的進出之路。
看到大陣開啟,衛浩嵐道:「陌長老,我們也去幫忙吧。」
陌天歌點頭。除了殺任與風,還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夏青和唐慎雖然比二十年前強大許多,可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有意外。
兩人各自踩上飛行法寶,往碧軒閣內部而去。
此時,碧軒閣內已是一團混亂。
中間,靈氣波動越來越強大,想必兩位長老正在與任與風拚命。而任與風糾集的這些所謂神龍派弟子,卻也並非都是碧軒閣原有弟子,其中還有一些散修,甚至有些人與任與風一樣滿身死氣,只是沒有那麼強大罷了。
陌天歌與衛浩嵐見狀,身上各自拍下準備好的御毒符,神識感應到夏青和唐慎的位置,一齊飛了過去。
遠遠地看到夏青與唐慎二人,他們正在和人鬥法,兩個築基初期,十數個煉氣弟子,皆是滿身死氣,想必是任與風的徒子徒孫。
「掌門師姐,陌師姐!」看到她們二人,夏青高聲喊道。
她與唐慎二人有御毒符在身,這些人都拿他們沒辦法,但是他們本身不擅長鬥法,一時也拿不下這些人。
陌天歌與衛浩嵐雙雙出手。
衛浩嵐祭出寒冰鏡,一道道寒冰法術從鏡中放出。
陌天歌卻是一抬手,飛天梭如指臂使,矯若游龍。這些年,她在得道塔內研習陌瑤卿的手記,學到了許多鬥法秘訣,飛天梭使起來犀利無比。
只見飛天梭到處,倒下一具具屍體,而那兩個築基修士,既要對抗衛浩嵐的寒冰法術,又要躲避飛天梭,手忙腳亂。偏偏他們四人身上又有御毒符,他們的死氣根本無法攻破,一時捉襟見肘。
唐慎與夏青見狀,毫不遲疑,各使法器,往這兩個修士身上攻去,不多時,便將他們擊斃當場。
收了法器,夏青迎上來道:「兩位師姐,你們怎麼樣?」
「無事。」衛浩嵐看了看四周,除了被他們擊斃的這十幾個魔修,並無一人,「為什麼沒人了?你可將話傳到了?」
夏青氣餒地答道:「這個魔修,把好多人弄得跟他一樣,這些人神智大變,根本不聽勸,我們只好下殺手……也有一些人還有理智,不過他們實力太弱,我們就讓他們先躲起來。」
衛浩嵐皺了皺眉頭:「叫他們都出來吧,如今派內的事情,他們最清楚,讓他們帶我們去清洗魔修。」
「好。」
很快找到這些被任與風奴役的修士們,其中有許多碧軒閣的原弟子,看到衛浩嵐,不少人淚流滿面。這些人二十年來被任與風欺壓,此時終於可以報仇,喜不自勝,帶領著四人到處清剿被任與風同化的魔修。
他們四人,夏青和唐慎一路,衛浩嵐一路,陌天歌一路,分三路清洗整個碧軒閣。這些魔修死氣遠不如任與風厲害,偏偏他們身上又帶著御毒符,很快地,散落在碧軒閣內的魔修被清洗得一乾二淨。
最後,所有人都看向碧軒閣的正中,議事大殿所在的地方。
大殿上空,已被護山大陣牢牢罩住,防禦罩下,任與風一身黑氣,與兩位長老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