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校出來的就不是蓋的,按照崔燦的設想,東方文辰很快就弄到了三張去省城的硬臥重生之再璀璨。崔燦和陳媛媛只能說佩服。
現在是什麼時候啊?春運開始!
能在這個時候弄到火車硬臥票,簡直就是能力的體現。
不過東方文辰對於票源閉口不談,崔燦估計他們有內部的門路,也就沒多問。正好出火車站旁邊就有長途車站,可以直接坐車回家,距離近得很,即使帶的東西比較多也沒所謂。
陳媛媛提前一天跑來睡崔燦的寢室,不過除了一個隨身的小包,她居然沒多少東西。問她不是要買東西帶回楚西的嗎?陳媛媛說買得太多,乾脆連行李一塊兒發了快遞。
崔燦一聽覺得不錯,立馬跑去把自己的東西也用快遞發走了。
嚴格來說,崔燦自己的東西真還不少。不說老爸讓她帶的一些楚西沒有的調料之類,就是給老媽買的衣服、鞋子就有一大包。雖然老媽總是強調不用給她買那麼多東西,不過崔燦知道,對於女人來說,衣服多一件不算多,少一件才鬧心。
還有給妹妹、外公外婆帶的零碎東西,加上崔燦自己的衣服什麼的,滿滿紮了三大包。按照預計,等崔燦到家之後,東西才會抵達,耽誤不了簽收。
說起來崔燦就覺得自己挺笨的,怎麼早沒想到這個辦法?弄得每次回楚西都跟民工似的,又背又扛的一大堆東西。現在多好,除了隨身的小東西,其他的都不用自己下力了。
東方文辰東西也不多,然後三人到了火車站,就顯得鶴立雞群的。週遭的人們都是大包小包的,就他們三個。除了隨身小包,就是手裡拎了一袋兒零食,預備帶著路上吃吃,解解饞。
掙扎著上了火車,再次感歎一番咱是人口大國之後,算是安頓下來。
一夜火車到了省城,然後轉乘大巴。售票員說有新的座位車,路上不停留吃飯的那種。直接開攏楚西。三人合計了一下。覺得比較節省時間,就買了座位大巴票。
結果後悔死了。
路上的情況誰也說不了准。因為沿途有路段結冰,前方有一輛車沒有帶鏈條,發生了車禍,荒山野嶺的,救援、清障。等等一通事情弄完通車,等崔燦幾人抵達楚西,一看時間。竟然走了整整二十七個小時。
一進家門,老崔兩口子就迎了上來。
飯菜是早就做好了的,因為崔燦路上耽擱。新鮮菜放成了剩菜。崔燦覺得挺好,排骨燉蘿蔔,多煨了一段時間,蘿蔔更入味,湯頭也更濃厚。可老崔就覺得對不起姑娘。第二天崔燦還在睡覺,老崔就背著背簍上了菜場。
現在崔燦家基本不用置辦什麼年貨。老崔的廠子雖然產量不大,可是勝在「新鮮」二字上面,銷量倒是很好,因此跟農戶們的關係也特別好。臨近過年,為了給廠子裡發福利,都是直接從農戶家收購的土豬、土雞什麼的,臘肉之類的更不用說,各種或是新鮮,或是特色的肉類堆了一屋子。
其他的新鮮小菜什麼的就在周圍菜場隨便買點就行。
生活越來越好,老崔卻越來越忙,好不容易趁著過年,謝絕了所有的應酬,準備在家好好陪孩子過個年。
李瑾瑜也是一樣的想法。這孩子太能折騰了,這大學還沒畢業,就折騰了不少的事兒,等到畢業正式開始工作,還不知道有幾個時候能在家落腳。趁著現在,能多陪陪姑娘最好。年底了,各種工作總結、報告、計劃什麼的也都弄得差不多了,早上到單位點個卯,就跑回了家。
田局看了只是一笑,不無羨慕地對李瑾瑜說:「我也好久沒有見著崔燦了,等過幾天放假了,我們可要好好到你家吃一頓。看看局裡,恐怕就是你最享福了。」
李瑾瑜笑得嘴都合不攏,忙不迭地答應了,跑回家伺候姑娘。
崔燦一覺睡得天昏地暗,等感覺睡好了起床,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重生之再璀璨。推開門一看,老媽正坐在火盆邊織毛衣,詫異地問道:「您就放假了?」
李瑾瑜還沒答話,老崔就從廚房裡伸出頭來:「起來啦?快去洗臉漱口,我這兒馬上就好,咱準備開飯!」
「這三點多四點不到的,吃的是什麼飯啊?」崔燦鬱悶,難道姐就是一副吃相?進門老爸就給塞了一頓,這感覺還沒消化呢,第二頓又上來了。
李瑾瑜笑瞇瞇地把姑娘往洗手間推,嘴裡說著:「管它什麼飯呢,餓了就吃唄。你老爸可忙活了一天了,我們倆午飯都沒吃,等著你起來一起吃呢!」
崔燦又是慚愧,又是感動,還是回家好啊,簡直把自己當祖宗似的供著,嘴裡忍不住還是埋怨了一句:「正好好的都不去上班,專門在家守著我,人家知道了該怎麼說啊?」
老崔在廚房聽見了,理直氣壯地回答:「我心疼我姑娘,誰能說出什麼不是?」
崔燦笑著搖搖頭,開始洗漱。同時聽見家裡門被敲響了。
李瑾瑜一邊答著「來了來了!」一邊小聲嘟囔:「這個時候,是誰呀?」
開了門,來人甜甜地叫了一聲:「二舅媽。」李瑾瑜愣住了,懵裡懵懂地應了一聲,讓開迎了他們進來。
老崔聽見動靜,出來一看,也愣住了。
來的是鄭華。
自從跟上次鄭華出事之後,兩家基本也沒什麼來往。只聽說鄭華去了沿海打工,有的說是深圳,有的說是廣州,反正各種版本都有。
一晃幾年過去,突然鄭華就帶著一個男的上門來,搞得老崔有點措手不及。
讓了客人坐下,李瑾瑜倒了茶。崔燦出來看見鄭華,也吃了一驚。幾年沒見,這位姐姐倒是出落得更加漂亮,外貌倒沒什麼改變,可是氣質跟以前截然不同。顯得幹練了許多。隨口打了個招呼,崔燦就回房換衣服去了,也沒忘留條門縫,支楞著耳朵聽聽客廳裡在說什麼。
鄭華倒是落落大方,指了指跟自己一塊兒過來的男人對老崔說:「二舅,這是我的男朋友,名叫蘇家喬,是四川人。我們在深圳打工的時候認識的。這次回來帶給各位長輩看看。過完年,我們就準備在深圳結婚了。」
老崔一言不發,盯著人家上下打量。
楚西俗話說得好,外甥也是舅的兒。更別提以前崔燦二姑條件不好,鄭華這個小輩從小不知道在老崔家吃了多少飯,老崔也是當自己女兒一般對待。
蘇家喬被打量著。心裡有點緊張。鄭華在衛縣的舅舅他已經見過了,可這位住在楚西的二舅,給人感覺特別壓抑。趕緊站起來點點頭:「舅舅好,舅媽好。」然後掏出煙來給老崔裝上。
老崔沒接,問鄭華:「知根知底嗎?」
鄭華聽到這話。忍不住就紅了眼圈。她明白二舅的意思,是怕她再像以前那樣上當,要找個靠得住的男人。一時哽咽,說不出話來,只是重重地點了點頭。
李瑾瑜看著氣氛不好。趕緊對鄭華說:「你二舅話不多,也沒什麼別的意思。我們做長輩的,總是希望你們能過得好些。這些年都沒見你,你到底現在在幹什麼啊?」
鄭華抿了抿嘴,望著老崔和李瑾瑜誠懇地說:「二舅、二舅媽。以前我小,不懂事,總以為別人的付出是理所當然的,所以不能體諒你們。那年我離開楚西,先是去了廣州,我一個高中同學在那邊,介紹我到一個鞋廠裡做會計。做了一年,廠子垮了,我又到了一家玩具廠做。我跟蘇家喬就是在那個玩具廠認識的。」
說到這,她看向蘇家喬,露出一絲笑容:「他那個時候剛去廣州,在玩具廠跑業務,我是財務,經常有接觸,就比較熟悉了。後來人家介紹我去了深圳一家大公司,在下面的工廠裡做總賬會計,剛好他也跳槽去了那家公司,我們就處上了。他對我挺好,二舅你就放心吧,我也不小了,不會再像以前那麼傻了。」
崔燦聽得分明,鄭華姐這意思,表示這位准姐夫也是知道她以前的事情,心裡感歎,總算有個人算是走回了正軌。前世鄭華姐嫁得挺好,雖然對方是楚西農村的,但是工作單位、能力各方面都不錯,家庭也算幸福。不過跟坐在她旁邊的這位准姐夫相比……唉,不知道怎麼比,不過准姐夫眼裡流露出對鄭華姐的重視和關心是做不了假的。
笑著打過招呼在旁邊坐下,老爸已經開始盤問蘇家喬的家世等等,崔燦默不作聲,偷偷打量這位准姐夫。
相貌一般,皮膚微微有點黑,看起來挺憨厚的樣子,不過眼底的精明騙不了人,做業務的,沒有幾個不精明的。回答老爸的問題不卑不亢,條理清晰。挺他說的,家裡並不是四川農村,算是一個小鎮子上的,爸媽一個是小稅務所的,一個是小學老師,家裡還有一個弟弟,嗯,看起來是個不錯的人。
聊了一會兒,鄭華告訴老崔:「二舅,其實我媽這個人你最清楚,看著挺要強挺精明的一個人,其實傻得不行。前些年我的事兒也讓她吃了不少苦,可她太好面子,太要強,所以一直不肯跟你低頭。聽說你也幾年沒回衛縣過年了,今年我在家置辦過年的,你回來吧。」
老崔跟李瑾瑜對視了一眼,歎口氣,點點頭,也沒多說什麼。鄭華便要起身告辭了。她是為了接二舅回家過年特意來楚西的,不能耽誤太久,還得趕車回衛縣。李瑾瑜也沒強留,臨走時偷偷囑咐鄭華:「要是有什麼困難的,就直說,都不是外人。」
鄭華點點頭,又說一次團年吃飯的時間,這才走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