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做不用你管,你還要不要丹藥?」顏容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很希望對方給出否定的答案容顏有惑。可她知道任誰對於能提升自己實力的東西都不會拒絕。
果然,對方變化了的電子音難得地正經了一下:「要,要!」
顏容往身後的沙發一倒,yao,yao?還切克鬧呢!
「你現在什麼修為?」顏容回絕了對方的猜測,卻理所當然地問出來。
她問的可不是意念力修為,而是對方所在世界的修為。他們這些息國人相當於每人都同時修煉兩種力量,一種是現實世界中的,另一種是息國空間裡的意念力。意念力規定了在現實世界使用時必須披著現實世界已有力量體系的外衣。
「如果按照人類修為劃分的話,我現在是築基大圓滿。」
「修為達到什麼等級才能化形?」
「元嬰期。」
「你這樣說話好多了。」顏容鬆了一口氣,總算不用忍受這位疑似「老鄉」的調戲體了,適當的讚揚是最好的引導,「那你離化形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呢。」
「沒錯。但你可不能看不起哥啊!我來這裡還不到百年就有如此修為,很不容易了!」
「以你做為人類,還有過一段人類社會的經歷的靈智來說,若是不能弄到比你現在的同類更多的資源,你才應該臉紅吧?」
「哎,美女你就不能讓哥得瑟一下?」
「不得瑟你會死嗎?」顏容倒不想和他廢話,「據你估算,以現在的速度,你還需要多久才能修到化形?」
「五六百年容顏有惑。你能一次提供那麼多顆百年物靈壓縮丹?」
顏容不會告訴他自己已經從別妖那裡換到好多藥材,加上自己種的和從別處淘換的,到目前為止只煉製了其中三份之一的藥材。成丹率在三成左右,一共得了四十五顆。
「聽說過分期付款吧?我可以一次給你提供六顆百年物靈壓縮丹,而你除這次需要提供的一批藥材之外,以後每吸收完一顆丹,鞏固修為的時候都給我再找一批藥材,在這期間。你要想辦法給我弄來針對人類身體修為的丹訣,記住。是低中高每一等的丹訣都要。」
「cao!不能化形之前被人類修士見到我還能有小命在?」
「所以這期間,你肯定不能單純靠吃丹藥來增加修為啊?你得在吸收完一顆之後鞏固一段時間,鞏固的同時也在修煉,修為自然就上去了。找藥材只是順便而已。」
看在大家「老鄉」的份上,兄弟,姐已經提點得夠多了。單純靠外物增加修為會增加你以後前進之路的難度,只有循序漸進才能走得穩當。
初一的早上,顏容起得很早。她們要在新年的第一頓飯前祭拜連氏,所以懶覺是不能睡的。
擺好供品。磕了頭上過香,大家臉上都帶著懷念強笑著端起碗,準備把筷子伸向連翹精心準備的一桌素菜。
門外卻突然衝進一個小丫鬟:「容娘容娘,不好了!大郎被趕出來了!」
顏宛一驚。碗從手上滑落下來,在桌上磕出一聲悶響。
「好好說,說清楚一點!」顏容沉聲道。
「是、是府裡來人說的,就在早晨祭祖的時候,大郎和將軍吵了起來,然後將軍就說要把他趕出家門!」
顏容和顏宛雖然不在那府裡住,但府裡一有風吹草動,都會有人報給她們知道。不怪她們留一手,實在是那裡有人讓她們不得不防。
「只是說了要趕出去而不是已經趕了?」
這,這有什麼區別?小丫鬟出現輕微的蚊香眼。
對於小丫鬟的暈菜。顏容表示很無奈。但想來大家都知道顏寰是顏家嫡子嫡孫。身份血統絕對正,怎麼也不可能真的被趕出家門去。只是放出這話本身就已經有夠嚴重了。
可是,你們難道忘記顏家有女兒離家的前例嗎?
就在她想叫人再去打聽時,門外有人傳話:「稟報各位主子,門外林銘求見。」
林銘?那不是大哥身邊第一貼身小廝嗎?
「快進來!」
顏宛緊張得從位置上站起來。
「不必多禮!聽說大哥和將軍起了爭執,將軍要把他趕出來?」她知道大家都急著知道這個問題,所以一點也沒有耽擱地問出來。
「回容娘話,在我出來的時候,族老們和將軍兩方互不相讓,主子卻安靜著。小的原本打發了人來說,又怕們說不清楚,才親自來請,想討個主意!」
顏容抬眼看了一圈,叫了小丫鬟下去守著門口,才道:「先把事情經過大致說一下。」
原來前日老夫人回去之後身上不適,折騰了一夜,第二天緩過氣叫人查,卻在自己小院燒水的鍋裡發現某些奇怪的粉末。而那粉末一放進水裡就化開了。老夫人叫來一個粗使婆子用那水洗手,那婆子洗了之後不久,手上竟然長滿了紅色的疹子!老夫人頓時大怒,這可不就是昨天晚上折騰了她一夜的東西嗎?雖然現在不覺得有什麼後遺症,但以後的事誰知道?!順著能進小廚房的人查下去,竟然查到住在外院外書房那裡。可是,顏將軍會用藥對付自己的親娘嗎?所以老夫人肯定必是住在外院的柳姨娘所為!
於是大年三十,老夫人遷怒柳姨娘,當眾給了她沒臉,把她攆去和下人一起吃飯。她兒子顏宥氣不過,頂了幾句,老夫人便讓自己的兒子好好教他兒子。竟然敢頂撞長輩!
不知道那老子是怎麼教的,總之第二天早上祭祖時,顏飛毅當著眾族老的面提出要給柳姨娘「扶正,並且讓顏宥也去給列祖列宗上香磕頭。家族的祠堂是只允許男子進入的,女子們只在外面上過香就靜候在那裡。而進了祠堂的男子們,一起跪拜之後庶子跪等,嫡子上香擦拭牌位。
也就是說,顏飛毅才提出要把柳姨娘扶正。然後既沒有經過族老同意,也沒有舉行任何告知祖宗的儀式就要先給顏宥嫡子待遇!
顏寰自然不會答應。自己母親是怎麼去的?任他顏飛毅續絃是誰都好過害母親病亡的導火索柳姨娘!
顏飛毅是現任族長,原本因他地位顯赫、戰功卓著,族裡大家都挺服氣他。可是原本以為夫妻一體的連氏對族人照顧有加,最後在他回了洛京之後讓所有人知道那些善意是連氏本人自動發出的,與顏飛毅這個族長一點關係也沒有。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的聲望怎麼會不一落千丈?
林銘記得很清楚當時顏寰說的話:「父親你在外多年,母親每天節日都給大家送節禮容顏有惑。各種都張羅得細緻周到,這些是她做為一個主母的職責;但非節日之時,天冷了給有困難的人家裡添衣添被,有孩子上不起學的她親自去族學裡幫著把學費交了,她做這些的時候,大家都當是因為您向著家族。可是在你回來的這段日子,你管過誰嗎?不說節禮那些不歸你操心的,也不說誰家孩子過得如何你也沒時間去管,但幾起紅白喜事你派家裡下人去問一聲要不要幫忙嗎?而你那位柳姨娘。如果我的消息沒有錯的話,她這些日子都在忙著交好竇家李家吧?」
話不用說得太清楚,大家族裡的人都知道,一家主母可以有自私貪婪軟弱惡毒之類種種缺點。但絕對不能沒有政治眼光。交好政敵方的人,而且她不是佔有有利地位的交好,而是被動去巴結,這樣下去,什麼時候被人賣了說不定還要給人數錢!不過族裡沒有人真為她是不是會被賣擔心,他們擔心的是她被人當槍使累及家族!
顏容幾人這次是捨馬車而騎馬,她們一行在大街上狂奔。從城東到城西,絕對不是近距離。好在此時人們大都才吃早飯,外面不見幾個人。
顏宛和顏容雖然對外宣佈與顏飛毅脫離父女關係,但她們的名字仍在族譜裡。也就是說。她們仍然是顏家的人。所以進宗祠的時候很順利。白女和粟廣卻被留在外面廳裡等。
大步走到祠堂外面,就看到顏寰站在一邊。顏飛毅和族老們雙方對峙,年輕一輩的族人卻是左看看右看看,都走去顏寰身邊。
如此站隊就很明顯了,顏飛毅身後是顏宥,此時他低著頭看腳尖,一聲不出。
「大家都還在啊?對不起,阿宛阿容來遲了!不過還好趕得上給祖宗們上柱香!」顏容拉著顏宛,似沒有看到現場的衝突,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一路仰頭前進,對於擋住去路的顏將軍似沒看到,皺了下眉頓了下,便繼續走了過去。她們在門口處停下,拿起門邊桌上放著的香,數出九支來,在燭火上點燃了,遞給顏宛,自己再又取出九支來點燃,然後姐妹倆一起在門前的供桌上插了三支香,在院子對面牆下的香爐裡再各插三支香,最後她們手裡還有三支,一起舉到顏寰面前。
顏寰雙手接過,舉著六支燃著的香走進祠堂,恭敬地插進祠堂供桌的香爐裡面。
待他把香插下,姐妹倆就一起跪下來,朝著裡面端正地磕了三個頭。
再站起來,顏容眼裡含淚地看向顏飛毅和一眾族老:「顏將軍,各位叔伯婆嬸、兄弟姐妹,我們還在母親的三年大孝期間,不方便留下與大家用餐,請見諒!」
三年大孝!
欣朝的禮法裡,父母亡,子女喪三年。而髮妻亡,夫喪一年!連氏是在四月裡去的,現在才正月初一!
所以,就算要續絃,那也要到四月才能談!
不用指責一言,就把他們剛才吵了一個時辰的事情暫時解決了。阿容這麼聰明的孩子,她那父親竟然不認?!若是自己有這樣聰明伶俐的女兒,早寵上天去了!哎,什麼叫做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這時,顏寰卻露出了淡淡的笑:「阿容,在外面等我一下,我們繼續祭拜,然後我們回東三街茹素去!」
顏容之所以不和顏飛毅正面衝突,是因為不管是不是脫離關係,他始終是姐妹倆的血親長輩,不管最後吵得怎麼樣,都會讓別人有話說。故而側面敲擊才是上策。
平時交好的堂姐妹們悄悄挪著步子過來,小聲問:「阿容,阿宛,你們怎麼來得那麼遲啊?」
要是來早些兒,他們就不用站得腿都酸了!
「我們住得那麼遠,本來想在家裡祭拜一番就算了的。」
本來大家都還在猜測為什麼她們倆不來,難道與顏飛毅斷了關係就當自己不是顏家人了嗎?現在終於得到答案:原來是怕在這裡讓某些人不高興,擾了這場祭祖活動。
可這世上,總有事與願為的事情。有些人就是看不得日子過得太過平靜,非要找些刺激。
顏飛毅啞了,但站在他身後,此時轉身面對顏容的顏宥卻開口了:「小妹,正月初一大家一起祭拜的規矩,你們竟然不知道嗎?」
垂眼抿了一下嘴,顏容緊了一下姐姐的手,才抬起眼道:「這個規矩對於住得遠的人不適用,難道不是這樣的嗎?」
「誰說的?誰說距離遠就不用來!」城東過來不算很遠吧?起早一點就能按時到了。
「放肆!」九叔祖婆的身份最高,也是院裡年紀輩份最大的長輩。她現年七十六歲,家裡生活條件普通,以往連氏常常派家裡的小丫鬟去看她,自己有時間也會去。她早就看顏飛毅這個寵妾滅妻的渣不順眼了,沒想到這個本以為最無辜的孩子也是個歪的,「就算你年紀比阿容大,有話就不能好好說?」
顏宥的口氣好不到哪裡去這個點抓的剛剛好。因為族裡確實沒有距離遠就不用參加祭祖的說法,只要能出席的,大家都會來,這是關係到一年裡的氣運之事,沒有人會怠慢。
「謝謝九叔祖婆!」顏容禮貌道謝。她本身就窩了一肚子火來,本來為了大局不能直接出,現在卻有人跳出來,她高興還來不及,生怕九叔祖婆插話而輕輕放過那欠收拾的傢伙。「你說距離遠也要來,那為什麼你缺席了十來年?」
「我,爹爹沒有帶我回來!」顏宥吱唔了一下。他那距離和她的怎麼比?一個是幾千里一個是十幾里。
「原來是別人的責任。」顏容又輕輕吐出一句,差點氣死顏宥,「嗯,我爹爹也沒有帶我來!」
其他族人臉上都露出怪笑看向顏飛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