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護理,你給名先生輸液吧花開突如其來。」周醫生給名執銳做完檢查後留下了幾瓶藥水。
「好的。」米璐接過周醫生開的藥方單子。
周醫生又再次交代名執銳保持心情良好,多注意休息後離開了名執銳的房間。
米璐拿著藥方單子看了又看才開始配藥,她謹小細微地生怕出了一點差錯,配好藥水後,米璐用橡膠管子紮在名執銳的右手手腕上,又用碘伏溶液在他的手背上消毒,米璐深呼吸了一下,才抬起名執銳的右手,第一次插針沒有插好,她迅速地拔了出來,名執銳沒說什麼。
失敗了一次之後,米璐有些緊張,可是第二次插針還是沒有插好,感到疼痛的名執銳「呵」地笑一聲,還是沒說什麼。米璐更是窘迫,一旁的拉布拉多犬還一直對著她煩躁地吠,米璐的手不確定地輕顫起來,第三次插針竟然有血回流了!
名執銳沉著聲音說道:「誰給你發的畢業證書,叫他來見我,請他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對……對不起!」米璐無地自容,支吾地說道,「我……我怕狗!」
「小雯,」名執銳對一旁的小雯說道,「你抱憨憨出去。」
「是。」小雯應道,她彎下腰叫「憨憨」,可是憨憨並不像平時一樣向她撲過來,憨憨還是瞪著米璐叫喚,小雯只好走過去把它抱起來。小雯出門時又回頭看了看米璐,不由自主地輕聲歎道:「天啊!」
第四次插針終於成功了,米璐意外得想為自己慶賀,真不容易啊!
名執銳靠在沙發上,對米璐說道:「你坐下和我說說話吧。」
「是。」米璐在旁邊的一把椅子上坐下來。
名執銳等半天也不見米璐有第二個字,她並沒有主動向他抱怨或是傾訴讓他對她有更多的瞭解。名執銳索性直接要求她:「你說說你的過去吧。」
「啊?」米璐猶豫地說道,「我的過去……還是不要說了吧。」
「為什麼?」名執銳追問道,「不會是因為你和你的爸爸媽媽還有弟弟在某個著名的旅遊城市幸福地生活著。所以不敢對我說是嗎?」
「是……」米璐應道,卻頓住了,許久。才沉靜地說道,「我的爸爸媽媽還有弟弟。爺爺奶奶還有外公外婆,都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一個很美麗的城市……」
米璐沒有往下說,名執銳卻緊追不捨地逼問:「然後呢?」
「然後……」米璐的聲音有些哽咽,「然後在我六歲那年的一個深夜,一位鄰居家失火了,那場大火燃燒了整棟樓房,我的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和弟弟。都沒能從大火中逃出來……因為當時我發高燒,送去外公外婆家照顧,所以我只能活著,忍受失去家人的痛苦!在之後的兩年時間裡,我的外公外婆……都沒有從失去親人的悲痛中恢復過來,他們也相繼去世了……失去了所以的親人後,我被送去孤兒院,後來我到這邊的學校讀書,畢業後就留下來工作,我的過去……就是這個樣子……」
「對不起!」名執銳抱歉地說道。米璐不想對他提起過去不是因為她想隱瞞他什麼,而是那是一段讓她傷痛的往事。
許久的沉默後,名執銳說道:「你去我的書房拿一本書過來念給我聽吧。」
「是。」米璐應道,「您想聽哪一本書呢?」
「隨便。」名執銳說道,「只要讓我聽到你的聲音就好。」
只是讓名執銳哭笑不得的是,米璐拿來的是一本小時候他的媽媽在夜晚用來哄他睡覺的《格林童話》,也好,十多年後,再次聽到那些故事,讓他體會到的已不僅僅是故事本身的內容,更讓他回味的是曾經聽那些故事時的故事花開突如其來。之後的一段時間裡,聽米璐給他念《格林童話》的時候成為名執銳一天中最美好的時光。
每天晚上,小雯信守承諾教米璐學做菜,只是小雯每一分鐘都有撒手不管的衝動,她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你怎麼這麼笨吶!」小怡一秒鐘都不敢鬆懈地陪著她們,哄著小雯耐心一點,鼓勵小璐要有信心。
可是這次小雯實在是忍無可忍了,她把菜刀撂在砧板上對米璐發火:「不幹了!我怕我忍不住要把你的手砍下來,這麼笨的手還留著幹什麼!」
「小雯,」小怡趕緊給小雯陪笑臉,「不要著急嘛,切不好菜可以再練習啊,總要有個過程的是不是?」
小雯火冒三丈:「那你說說,她一筐蘿蔔都快用光了,連切絲切片切滾刀塊都學不好,不是腦子有問題又是什麼原因?」
看著一桌子無辜的蘿蔔,小怡都深感愧疚,她轉移話題說道:「菜切成什麼樣子只是形式啊,不過小璐做菜還是挺有悟性的,才學了幾天,我覺得她做的菜的味道,已經和雪小姐做的有幾分相似了。」
「她差遠了!」小雯嗤之以鼻,「看到她做出來的菜的樣子,我都不屑吃,她也就能欺騙名少爺看不見而已!」
小雯轉身要走,米璐連忙挽留:「對不起,是我太笨,讓你費心了,再教教我好不好,我一定很努力學習!」
「小雯,」小怡也趕緊拽住她,「不要生氣啦,這個月我幫你頂兩天班好吧?」
小雯冥思苦想了一會,動搖了:「好吧,你繼續陪她切蘿蔔吧,名少爺要睡覺了,我先去名少爺的房間把憨憨抱出來。」
小雯把憨憨抱到樓下,要送它回窩裡,可憨憨不像往時那樣聽話,從她的手上跳下來跑走了,小雯急忙追上去,來到了她現在最不願來到的地方——廚房!
憨憨還是一如既往地對著米璐大聲地吠,這次似乎更煩躁了,朝著米璐撲上去,米璐嚇得往小怡身後躲,害怕地說道:「我……我怕狗!」
小怡對憨憨笑瞇瞇地哄道:「憨憨乖,這是剛來的小璐姐姐,讓小璐姐姐抱抱,和她成為好朋友好不好啊?」
憨憨還是凶巴巴地叫,小怡轉過頭對米璐勸道:「不要害怕,憨憨很乖的,你友好地叫它一聲『憨憨』它就變溫順了!」
米璐被小怡從身後拉出來,她哆哆嗦嗦地叫著「憨憨」,可憨憨非但沒有變溫順,又齜著牙向米璐撲過來,嚇得米璐又躲回小怡身後。小雯在一旁哈哈大笑,就像看到一出鬧劇一樣有趣。
小怡望著反常的憨憨,不知緣由地皺起眉,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對米璐說道:「要不你試著叫它『阿布』吧,以前雪小姐叫它『阿布』它很聽話的!」
「啊?」米璐一愣,又被小怡推上前,她支支吾吾地說道,「阿……阿布,你要……睡覺了嗎?」
憨憨不叫喚了,可還是不友好地瞪著米璐,小怡又笑瞇瞇地哄它:「憨憨過來,讓小璐姐姐抱抱好不好?」
可憨憨並不合作,調頭跑掉了,小雯去追它,還不忘回頭取笑米璐:「喂,你人品有問題,憨憨這麼乖的狗都不理你!」
小雯把憨憨抱到花園外,放進它的小房子裡,撫著它的小腦袋說:「憨憨不喜歡小璐是吧?小雯姐姐也好討厭她,我覺得她就是個……」
「小雯!」小怡出現在小雯身後,沉著聲音叫她。
小雯站了起來,看到小怡不高興地看著她,可她不認為她在米璐背後說壞話有什麼錯。
小怡輕聲說道:「小雯,你總是嘲諷小璐,會傷害到她的。」
小雯不以為然地說道:「可是我覺得她就是個騙子啊!她哪裡像護理了,給名少爺輸液時插針就像繡花一樣,我看著都覺得痛!」
小怡平心靜氣地說道:「小璐才來藍山別墅幾天,她面對名少爺會緊張是在所難免的,我們剛來時還不是一樣?小璐有護理師的證件,而且做這個工作有三年了,這幾天她把名少爺的生活安排得井然有序,名少爺已經很少發脾氣了,我認為她是個很稱職的護理啊。」
「嘁,名少爺聽她的話還不是因為她說話做事有點像雪小姐!」
「你也覺得小璐像雪小姐啊!」小怡驚喜地說道。
「裝神弄鬼!」小雯鄙夷地說道,「就算裝得再像她也不是,我就是討厭她學著雪小姐的樣子騙名少爺,誰知道她有什麼企圖!」
「小璐並沒有刻意模仿啊,」小怡解釋道,「小璐本來就是有和雪小姐相似的氣質。」
「那你等著吧,」小雯輕笑說道,「不出兩天,藍山別墅准有奇怪的事情發生,到時候你就直接去問小璐吧,也就只有她知道真相!」
第二天早上,整座藍山別墅籠罩在可怕的死寂中,所有的人輕手輕腳,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誰都害怕自己會成為這場災難的犧牲品!
名執銳坐在沙發上,憤怒讓他臉色發青,他早就失去了耐性,最後一次說道:「如果找不到戒指,你們全都滾蛋!」
對面戰戰兢兢地站著的小怡、小雯和米璐低垂著頭,卻也只是束手無策,她們已經仔仔細細地翻找了好幾遍名少爺的房間,可還是找不到名少爺原本要送給雪小姐的求婚戒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