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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七十四章 最重要的身份 文 / 曬暖暖茶

    街道上是行色匆匆的路人,馬路上爬行的車輛也有些擁堵,可是柯非東的心情卻格外地明朗花開突如其來。

    米璐知道柯非東一直在偷笑,然而心中總感覺不踏實的她選擇視而不見,柯非東卻朝前快走兩步,轉身把自己的笑臉擺在米璐的面前。

    米璐把柯非東的臉推開,不自然地問道:「幹嘛?」

    柯非東還是笑:「喂,你這麼拚命,我還以為他們欠了你七百五十萬!」

    米璐瞪著柯非東,沒良心,她是為誰出生入死的?不過回想也覺得很誇張,為了七百五十元錢去砸場子,難怪生日女王如此震怒,米璐汗顏地笑。

    柯非東取笑就取笑了,為什麼還要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看她,米璐收斂了笑容,凶巴巴地問道:「又幹嘛?」

    柯非東含笑說道:「原來女孩子漂不漂亮是需要映襯才知道的,當你和生日女王站在一起時我覺得你好美,就算把你扔到前面那一大片人群中,我也能一眼把你認出來,因為你有只屬於自己的光芒。」

    米璐像所有第一次聽到男孩子表白的女孩子一樣低垂著頭,柯非東用右手的手背碰碰米璐的左手說道:「我願意為了你和這世上所有的男人打架!這一次就算戰死沙場我也絕不認輸!」

    米璐像是默許一般沒有回應,柯非東試著慢慢牽她的手,米璐卻在柯非東就要把她的手攥在他的手心時連同整個人都彈開了,她雙手插在腰上,很仗義的樣子望著柯非東笑著說道:「你為我打架是應該的,是兄弟就要兩肋插刀,不過你不用向我說明你是怎麼追女孩子的!」

    柯非東沒有順著米璐為他搭的梯子往下走,不過也沒有繼續向前緊逼一步。他也對米璐笑著,笑容裡不包含任何複雜的意思,他說道:「我們回家吧。」米璐以為柯非東到此為止了。她終於安心地舒了一口氣,像以往一起散步一樣跟在他的身邊往前走,不過柯非東真正的意思是。暫且如此吧!

    柯非東和米璐閒適地走在行色匆匆的行人中,柯非東的手機鈴聲卻驚擾地響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當作沒聽見不加理會,手機鈴聲就一直響著,他不勝其煩,又不忍直接掛斷令對方傷心,最終他還是接通電話說道:「啊?一起吃飯吶,什麼?我這裡信號不好。什麼?」電話心安理得地結束了。

    可是這件事情並沒有結束,一輛小汽車從車流中艱難地向路邊停靠,江秀澤推開後廂的門走出來叫道:「非東!」

    柯非東嚇一跳,他不僅看到了媽媽,還看到了車裡的爸爸,他不等父母向他走過來,拉著米璐跑掉了。

    回到家後,米璐去廚房堅持不懈地實踐她每天學做一個菜的宏偉計劃,當她端著兩碟菜出來時,她的笑容甜美得讓柯非東看了覺得心裡發怵。

    柯非東坐到餐桌前。望著一盤黑乎乎的東西驚喜地說道:「哇,今晚加菜啊,有紅燒排骨!」

    「這是番茄炒蛋。」米璐不好意思地更正。

    柯非東欲哭無淚,在動筷子之前給自己壯膽說道:「賣相不好的東西也許味道還行!」

    可是這句話用來形容米大廚製造出來的東西顯然是很不合適的。柯非東碗裡盛的不知該叫粥還是飯的食物看來只能就著對面甜美的笑容食用了!

    米璐抱歉地說道:「要不你打個電話吧,說不定還趕得上……晚餐。」

    「我的電話信號不好。」柯非東開玩笑說道,他陪著米璐繼續吃飯。

    兩碟菜被兩個不怕死的人吃完了,柯非東去廚房洗碗,感覺有人看著他,米璐一直站在門口,柯非東問道:「你兩眼直勾勾地看著我幹嘛?」

    「我怕你洗不乾淨!」米璐扯出一個借口,走掉了。

    米璐坐在沙發上捧著手提看書,柯非東忙完出來了,她的目光就隨著他的身影漂移,柯非東突然徑直走過來,湊到她的面前問道:「看夠了沒有?你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米璐猶猶豫豫地望著柯非東,許久,神情認真地說道:「小東,如果你知道你是誰了,你會回家是嗎?」

    「哦?你知道我是誰嗎?」柯非東坐到了米璐的身邊。

    沉默了一會,米璐緩緩地說道:「我知道你是柯董事長和江總監的兒子,是柯正東的弟弟,是利嵐楓和妮妮最好的朋友,這樣的身份你比我知道的更多,就算這個世上還有和你同樣名字的人,和你長得相像的人,但是正是那些身份,讓你成為獨一無二的柯非東,讓你成為你自己花開突如其來。而那些給了你獨一無二身份的人們,從來沒有站在你的對立面,他們總在你一臂可觸的距離,是在你的身體之外,屬於你的延伸的力量,是他們陪著你度過成長必須經歷的每一個陣痛。」

    米璐的話讓柯非東深深陷進沙發裡,他閉上眼睛不附和也不爭辯,他的腦海中出現了兩個他最不敢面對的人,柯崚峻和柯正東。也許他太在乎他是柯崚峻的兒子,而沒有反過來想過柯崚峻是他的父親。當他遭受失敗被人非議的時候,他的父親也承受著同樣的壓力,可是他沒有放棄他,其實父親每天中午在員工餐廳等他送全家桶,並不是要看他的笑話,而是陪他經歷面對難堪的局面,勇敢地正視自己的過程。而柯正東也只屬於柯正東,他永遠都無法取代哥哥,正如哥哥也無法取代他一樣。是他自己把哥哥想像成讓他自慚形穢的敵人,其實哥哥正是牽引他前行的力量!

    許久,柯非東才對米璐淡淡地笑著說道:「我是柯非東,我要用盡我所有的力量做柯非東應該做的事!」

    米璐為柯非東終於勇敢地正視現實而欣喜,然而欣喜後面是即將離別的憂傷,米璐小心地把憂傷藏在微笑裡,輕輕地說道:「所以小東,你回家吧。」

    柯非東回來了。在出走後的第一百零三天,董事長辦公室裡,柯崚峻沒有表示歡迎。卻也沒有重提舊事,他像柯非東第一天進公司時那樣問道:「以後有什麼打算?」

    已深思熟慮過的柯非東認真地說道:「首先想做一名職業經理人。」

    「怎麼計劃的?」

    「您有什麼建議嗎?」

    呵,學聰明了。柯崚峻輕輕笑了說道:「這個最好問問人力資源總監。」

    江秀澤出現在門口,扶著門還有些喘不過氣來。剛才在大堂陳總經理對她說看到柯非東回來了,她急忙趕上來,怕好不容易回來的兒子又被丈夫氣走,不過眼前的這對父子雖然沒有表現出熱情高漲的親近,但交談得還算和顏悅色。

    「正好,」柯崚峻對太太說道,「你把這位實習生領走吧。」

    「讓您費心了。」柯非東走向母親。兩人相視而笑。

    「柯非東,」柯崚峻叫住兒子,「你把你的東西拿回去吧。」柯崚峻拿出了兒子的銀行卡還有車子和房子的鑰匙。

    柯非東輕輕笑道:「等我有本事拿回去的時候我自然會來拿回去。」

    這天傍晚,下了班後,終於團聚的柯家父母和孩子一起去飯店吃飯,柯崚峻和江秀澤欣喜地看到兒子變得成熟懂事了,一家其樂融融,無所不談,也許無所不談形容得不夠確切,因為他們都在有意避開有關米璐的話題。

    吃過晚飯後。江秀澤提議兒子回家坐坐,柯非東謝絕了,他想回公司繼續看資料。柯崚峻要司機繞路送送兒子,柯非東說不用。只有三個公車站的距離,他乘公車就行了。

    江秀澤回到家後還是很想兒子,以前難得見一面,現在他回來了,卻又沒有在家裡住過一天,她吩咐廚師做了些糕點,帶著去公司找兒子想和他聊聊天。

    柯非東聽到辦公室虛掩的門吱呀地開了,門口卻沒有人,他走出去看看,過道裡空蕩蕩的。柯非東回到辦公桌前剛坐下,門又吱呀地開了,還是沒有人,柯非東倒到椅背上無奈地笑,他拿起桌上的手機撥打電話,過道裡驟然響起手機鈴聲,卻又戛然而止,柯非東說道:「你進來!」

    門口探進米璐的鬼臉,見到瞪著她的柯非東,鬼臉又變成讓人如沐春風的笑臉,米璐走過來,柯非東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因為我有線人!」米璐得意地笑,解釋道,「我給大堂的保安送外賣時,他告訴我你在上面。」

    柯非東被打敗地笑,米璐的線人可不止大堂的保安,雖然她在柯氏實業只工作過半個月,可她的笑容已不知征服了多少人!

    米璐並未久留,她只是想用特殊的方式和柯非東打聲招呼,她還要工作,柯非東心有不捨,拽住她,遞給她一張卡。

    「什麼?」米璐問道。

    「我的工資卡。」

    「為……為什麼給我?」

    「你不是管家婆嗎?」柯非東取笑的表情,卻是感激地說道,「如果不是你勤儉持家,我怎麼活得過三個月?」

    米璐也開玩笑道:「看在你乖的份上,我每個月多給你二十塊錢零花錢!」

    在對方彎彎的笑眼中,兩個人似乎看到了一起走過艱苦的美好,米璐的笑容讓柯非東看得著迷,初次相見時,他就是被這個笑靨迷惑的,柯非東說道:「卡的密碼是我們相遇的那一天。」

    米璐並未體會柯非東的喻意,她只是故意逗他說道:「那我不記得密碼了!」

    「你敢不記得!」柯非東站起來逼近米璐身邊說道,「那我就說到你永遠記得為止!」

    感覺到柯非東暖得有些熱了的氣息,米璐想往後退避開他,柯非東卻攬住她的腰望著她的雙眼說道:「不要拒絕我好嗎?我是認真的!很多人會給我很多的身份,可我最在意的身份是我是你的男朋友!」

    柯非東眼中的真誠讓米璐此刻忘卻了她對美好稍縱即逝的恐懼,當深深愛上她的人吻她時她沒有躲避。

    熱吻中的戀人不知道門外曾有人來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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