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揚漪一大早跑到堂姐家,坐到沙發上什麼也沒說就開始痛痛快快地哭起來,和名執銳共處的這些日子她真的好委屈花開突如其來。易揚汐心疼地攬著堂妹,讓她靠在她的肩上安慰她。
等揚漪緩過了一些,方緯蔓為她端來一杯水,易揚汐輕輕地拭去她的淚珠問道:「發生了什麼事?讓我們的漪這麼傷心?」
「全都賴名執銳!」易揚漪眼眶濕濕地控訴道,「昨晚吃過晚飯後他問我為什麼拓哥哥會去意大利建酒莊。」
易揚汐和方緯蔓都在等揚漪的下文,可揚漪的陳述就算結束了,但是名執銳的問題何以來的殺傷力害得揚漪這麼早起床或者是昨晚都沒睡好呢?
「然後呢?」易揚汐問道。
「然後我不知道為什麼拓哥哥會去意大利建酒莊,」易揚漪又難過了,「我以為拓哥哥想去就去了。」
「那本來就是這樣啊。」易揚汐撫著揚漪蓬鬆的卷髮說道。
「可是名執銳為什麼要問我這個問題?!」易揚漪的情緒又激動了,「為什麼那麼多問題不問偏偏要問我這個問題?」
方緯蔓不可理解揚漪為什麼會被這種平常小事困擾,又或者揚漪真的已經心力交瘁了,她從小到大第一次碰到一個不忍讓不順從她的人!就算功力深厚的人也不見得能和那個人多擋幾招,更何況是一招半式都沒有琢磨過得揚漪,她被名執銳唬得草木皆兵就不足為奇了!
「汐姐姐,」揚漪任性地說道,「你告訴我為什麼名執銳要這麼問我?!」
易揚汐略加思索,像是不經意地說道:「按照名執銳花心的個性,他會這麼問也許是他覺得拓哥哥愛上別的人了所以找借口離開你吧。」
聽到易揚汐的話。方緯蔓的心比易揚漪的心震動得更強烈!方緯蔓五歲的時候就被易家從孤兒院選中培養成為輔佐易揚汐的人,她和易揚汐朝夕相處一起長大,哪怕易揚汐把愛展拓的心埋藏得再深她也不可能察覺不到一絲端倪!
方緯蔓以為這次易揚汐把堂妹送去名執銳身邊只是為了讓名執銳覺得得來不易會對向南雪愛得更深。現在才驚覺更重要的原因是易揚汐要借名執銳挫敗揚漪,甚至讓她懷疑和展拓的感情!易揚汐一心一意地幫助揚漪動機已不再單純!誰都不會真的在乎,方緯蔓明白終有一天她也會是被易揚汐遺棄的一步棋!
揚漪得到了汐姐姐的解答反而更迷惘。易揚汐體貼地安慰道:「漪,不要想得太多。拓哥哥怎麼會是名執銳那樣的人呢?你說是嗎,緯蔓?」
「啊?」方緯蔓因為洞悉易揚汐的內心而慌亂,她強裝鎮定說道,「拓哥哥對漪這麼好,他怎麼會愛上別的人呢?拓哥哥喜歡紅酒,他當然想建自己的酒莊啊。」
可是拓哥哥從來沒有說過要帶她去酒莊看看呢,易揚漪心煩意亂地說道:「汐姐姐。我好累啊!」
易揚汐勸道:「漪,放棄吧,回家好不好?」
「不要,」揚漪執拗地說道,「我走了雪怎麼辦,她會被名執銳欺負的!」
揚汐心疼地說道:「可是姐姐更擔心你啊!」
「姐姐,」揚漪很感動,姐姐一直都是她依靠的避風港,她懇求道,「姐姐。再幫我一次好嗎?我讓雪知道名執銳真的很壞很壞!」
「好吧,」易揚汐應承,「不過漪不開心姐姐一定要把漪接走哦,別的人受再多苦姐姐可以不管。可是漪不能受一點點傷害!」
「姐姐!」揚漪依賴地投進揚汐的懷抱。
方緯蔓低下頭隱去內心的波瀾。
名執銳已經起得比以往週末都早了,可他既沒見到向南雪,也沒見到易揚漪,雪昨晚說她要去做家教,可賴羊羊跑到哪裡去了呢?名執銳看到餐桌上擺放著雪出門前為他準備的早餐,又是需要自行熱加工的半成品,名執銳暗罵向南雪毫無長進,選擇了不吃!
只剩下一個人的房子好安靜啊,這就是名執銳不喜歡回家的原因,他索性到公司加班去了。
中午的時候竟然是易揚漪打電話來叫他回家吃午餐,她說雪準備了很多好吃的哦,她的聲音乖得名執銳不忍拒絕,他打電話退掉了剛訂的外賣,乖乖地回家去了。
名執銳剛打開門,易揚漪就跑過來迎接他,她調皮地笑著說道:「你回來啦!」
雪聞聲從餐廳裡出來,望著名執銳嫻靜地笑了說道:「你回來了,可以開飯了哦花開突如其來。」
名執銳對著兩個笑意盈盈的女孩有些恍惚,他的心裡頓然漫出一種奇異又說不清的感覺,他追溯了很久,才久違地感受到那是回到家的溫馨,暖暖的感動讓名執銳淺淺地笑了,喃喃說道:「我回來了。」
名執銳怪怪的,他眼神愣愣地在看什麼呢?是雪嗎?賴羊羊藏不住本性,把臉湊到壞太狼面前凶道:「不准再看啦!」
「啊?」名執銳被易揚漪突然放大的臉嚇了一跳,繼而開心地笑起來,賴羊羊還是這個樣子最可愛,她今天對他扮乖不知道又想出了什麼壞主意和他鬥爭到底。
名執銳兩隻手捏著易揚漪像嬰兒一樣肉肉嫩嫩的雙頰說道:「又不是在看你!」
那是在看誰呢?壞太狼和賴羊羊不自覺地一齊看向雪,雪的臉倏地紅了,她支吾地說道:「我……我去……盛飯。」
向南雪逃掉了,那對冤家打打鬧鬧地跟了進去。
易揚漪出奇地乖巧,名執銳少有地仁慈,三個人前所未有地其樂融融地共進了一頓美味的午餐。
剛吃過午飯,易揚漪咂咂嘴唇幻想道:「雪,今晚我要吃清蒸魚,紅燒排骨,還有……」
「鮮嫩嫩的草。」名執銳接道,他要取笑賴羊羊這頓的碗碟還沒收呢就想著下一頓,向南雪怕又起紛爭,連忙說道:「銳,晚餐你想吃什麼呢?」
「你!」易揚漪接道,她沖名執銳做了一個誇張地流口水的鬼臉,名執銳沒有反駁,只是平靜地笑。
向南雪小心翼翼地透了一口氣,她無時無刻不在擔心銳和揚漪下一秒又要翻臉。
易揚漪不理會名執銳,對雪說道:「雪,我列張清單,你去買菜的時候順便幫我買一些東西回來好不好?」
「你為什麼不去?」名執銳問道。
「今天太陽好大,紫外線會很強的。」易揚漪理所當然地回答,上樓寫清單去了。
噢!名執銳無語,難道對別人太陽就不大,紫外線就不強嗎?
向南雪收拾好後準備出門,揚漪說道:「雪,開我的車去吧,不准和名執銳一起去!」易揚漪盯住從沙發上站起來有所企圖的名執銳。
名執銳解釋道:「我要去公司,順路不行嗎?」
「不行!」易揚漪嚴厲地阻止,她把雪護送出門說道,「我剛才把車鑰匙放進你的包包了,早點回來哦!」
名執銳坐回沙發上,無奈地笑。易揚漪不敢靠近名執銳,卻也不上樓,她像是有話要說,可又緊張得說不出來。
名執銳好氣又好笑地說道:「賴羊羊,你不至於吧?我過半個小時再出門總行了吧?你不要在我周圍晃來晃去地偷看我好不好?」
「誰……誰偷看你?」易揚漪心裡發虛,捏緊兩隻小拳下了很大的決心說道,「壞太狼,我們……我們玩遊戲吧!」
玩遊戲就玩遊戲啊,這麼大聲幹嘛?名執銳問道:「賴羊羊想玩什麼呢?」
易揚漪走到名執銳面前,努力鎮定下來說道:「玩誰先說『不要』就算誰輸!」
哦?文字遊戲?名執銳笑了,賴羊羊也就會這些簡單幼稚的遊戲,兩個人互相問話誰先說『不要』就在誰臉上貼張紙條,名執銳越想越好笑答應道:「好吧,輸了會怎樣?」
「呃?」易揚漪一愣,名執銳答應了她的請求她卻沒有底氣得茫然,過了一會才像背預先準備好的台詞一樣說道,「誰輸了今天晚上誰洗碗!」
果然,和賴羊羊玩遊戲是不會有什麼刺激的綵頭的,名執銳也不想掃她的興說道:「好吧。」
完完全全出乎名執銳的意料,易揚漪微微翹著下巴說道:「你,把衣服脫掉!」
哦?遊戲開始了嗎?名執銳望著易揚漪認真地樣子忍著笑說道:「那你為什麼不先把衣服脫掉?」
易揚漪就知道沒那麼簡單,名執銳輕而易舉又把難題扔回給她,她一狠心脫掉上衣扔到名執銳身邊。
名執銳愕然地望著只著裹胸的易揚漪,她明明害怕得發抖,名執銳從沙發上站起來說道:「易揚漪,不要玩了,我輸了。」
名執銳走開了,易揚漪在他的身後說道:「你是不敢玩了是嗎?如果對你來說只要是女人就行,放過雪好嗎?你已經得到過了,換其她人好嗎?」
在別人心裡他真的如此嗎?名執銳沉靜地說道:「那你要不要試一試?你要不要脫掉我的衣服試一試?」
易揚漪拚命地抑制內心的恐懼走向名執銳,她用顫抖的雙手慢慢解開他的襯衣,都早已入冬了,南方午時的太陽依然火熱,可易揚漪不小心觸碰到名執銳胸口的指尖如冰一般地涼!
名執銳的襯衣掉落在地上,失重的易揚漪閉上雙眼崩潰地哭起來,她抱住名執銳感受到的卻是不同於拓哥哥的心跳,已經完全失去力氣的易揚漪痛哭著說道:「你為什麼不要我?」
名執銳不能推開此時悲傷的易揚漪,只能僵直地讓她抱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