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後,在房間裡的成哲恆越來越焦躁不安,他給仔愔打電話,聽到仔愔的聲音有種飄忽的虛弱,他擔心地問道:「仔愔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沒有不舒服,」仔愔哽咽著說道,「哲恆,我想你花開突如其來!」
「乖,別難過,」哲恆安慰道,「我現在就過去接你,我們今晚就搬去新家好不好?」
「好,」仔愔答應,又突然叫道,「哲恆,你十點鐘再過來接我,我要收拾東西花開突如其來。」
「嗯,你等我!」哲恆說道,「我收拾好了就去你家。」
「不要!」仔愔連忙說道,「你十點以後再過來!」
「好,那你快點。」
「哲恆!」仔愔叫一聲,一會才顫顫地說道,「我愛你!」
成哲恆心裡的不安又再度襲來,他說道:「我也愛你!等我,我們很快就在一起了!」
成哲恆的媽媽黎玉枝拿著果盤走進兒子的房間,看見兒子在往皮箱裡塞東西嚇了一跳,她急忙問道:「哲恆,你這是幹什麼?你要去哪裡?」
成哲恆忙得頭也不抬地說:「我要搬去和仔愔一起住。」
「這……這……」黎玉枝慌了神,趕緊叫丈夫,「嘉業!嘉業!哲恆說要搬出去住!」
在客廳的成嘉業趕緊過來問道:「哲恆,你要搬去哪裡?」
成哲恆說道:「銳和明送了我和仔愔一套房子,前些天已經裝修好了,我們今晚就搬過去。」
成嘉業一怔:「什……什麼?他們……送房子?那……那也要等爸爸媽媽去那裡看過還缺什麼補齊了,再請好傭人照顧你們才能搬進去啊!」
成哲恆不聽:「我們什麼都不缺,我們會照顧好自己!」
「你會不習慣的!」黎玉枝半哄半嚇地說道,「平時都是爸爸媽媽照顧你,你突然要獨立生活,又要照顧自己,又要照顧仔愔,會很吃力的!」
成哲恆不為所動地說:「我也總要擔當得起照顧家庭的責任!」
這可怎麼辦啊?平時寵壞兒子了現在說什麼他都執拗得很!黎玉枝想到了什麼,對丈夫說道:「快去叫哲思回來幫忙勸勸!」
成哲思剛回到父母家樓下就接到私家偵探的電話:「杜太太,林仔愔已經到l酒店了,正在二樓的咖啡廳和肖紳騏喝紅酒。」
「好!」成哲思問道,「你們準備得如何?」
「放心,已經開始在暗拍,肖紳騏訂的房間裡也裝好了攝像頭。」
「好!」成哲思冷冷地笑,拖過今晚她弟弟就不會想搬出去了!
成哲思威嚴地走進成哲恆的房間,還在爭持不下的父母和弟弟馬上安靜下來,她嚴厲地說道:「成哲恆,你的行為能不能穩重一點?你和林仔愔結婚了嗎,就要搬在一起住!是林仔愔提出來要同居的吧?有哪個女孩子會提出這種要求!」
成哲恆不服氣地說道:「你就是對仔愔有偏見!誰提出來的又有什麼關係,我們就是要在一起!」
「我還真應該重新認識一下林仔愔!」成哲思冷冰冰地說道,「她騙得了你也就罷了,竟然連名執銳和項瑜明也上她的當!她說要跟你同居他們就甩出一套房子!」
「那是銳和明送給我們的新房,不是我們騙的!」
「什麼新房?你們結婚了嗎?你收別人這麼貴重的禮物事先有沒有和父母說過?有沒有和我說過?都準備搬進去了才跟我們說!你知不知道成家少爺住房子還要靠別人施捨這種事情傳出去有多丟我們成家的臉!」
成哲恆不服地說:「我跟你沒共同語言,你的思想也上年紀了!」
「是,你們年輕人前衛,天天想膩在一起,連最起碼的孝道也不願盡了!姐姐在公司忙上忙下,就指望你照顧好年邁的父母!你有沒有想過當年媽媽都四十五歲了,就算冒著生命危險也要把你生下來有多辛苦,這二十年來父母把你養大又付出多少艱辛!你現在長大了就要一走了之,這就是你整天口口聲聲說的男人的責任嗎?」
成哲恆終於被成哲思鎮住了,一家人坐在房間裡一言不發地冷戰。
不一會,成哲恆的手機響了,他有氣無力地「喂」了一聲,卻馬上「騰」地站起來,抓起車鑰匙要衝出去,成哲思趕緊拽住他!
成哲恆又焦急又憤怒地吼道:「你放手,仔愔出事了我要去看她!」
成哲思一震驚,狠心地說道:「你哪裡也不准去!」
成嘉業和黎玉枝急忙勸道:「你們有話慢慢說,一家人不要動氣!」
成哲恆突然像頭受傷的獅子,凶狠地把姐姐推倒在床上,轉身衝出了家門,成嘉業追出去大叫「哲恆」,無奈只能看著兒子的身影遠去。
黎玉枝趕緊把女兒扶起來,擔心地問道:「哲思,你沒事吧?」
成哲思的胸口因氣憤劇烈地起伏著,剛才倒底是誰給哲恆打來的電話?不會是林仔愔吧?她厚顏無恥地叫哲恆去看她什麼?
成哲思正想打電話給私家偵探詢問情況,私家偵探的電話卻先打進來說道:「杜太太,出意外了!肖紳騏的保鏢k剛把林仔愔扶出電梯,整座酒店大樓突然停電,時間持續了二十秒,這期間林仔愔不翼而飛!」
「怎麼可能花開突如其來!不是有保鏢跟著她嗎?」成哲思不可思議地說道,「電梯又啟動不了她能去哪?也許她進錯電梯附近的房間呢?」
「肖紳騏已經叫酒店的服務員排查了第十層,沒有發現她,現在正在排查九層和十一層。」
「等找到她了要盯緊他們!」
「知道!」
成哲思掛了電話一陣頭疼,林仔愔又沒有飛天遁地之術,怎麼就不見了呢?難道是有人帶她走的?那個人又會是誰?或許哲恆剛才接的電話是條線索!
成哲思理順了思緒,然後對黎玉枝說道:「媽媽,您給哲恆打個電話吧,剛才哲恆就這麼衝出去,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去了哪裡。我剛跟他吵了架,不方便問他。」
黎玉枝好聲好氣地跟兒子通了電話,然後告訴女兒實情,剛才名執銳告訴哲恆,他看見仔愔暈倒了,現在已經送她到醫院。
成哲思歎了一口氣,如果是名執銳,那麼一切奇怪的事情就都不奇怪了!名執銳能有辦法在二十秒之內把暈乎乎的林仔愔從酒店十樓帶走,說明他是早有準備的,那他肯定也知道了林仔愔與肖紳騏之間的瓜葛,只是不知道他對這件事是持什麼樣的態度,現在事情已經不全由她成哲思控制了!
成哲恆開車到了醫院,一路跑到林仔愔的病房,他首先看到斜靠在門邊的名執銳,又看到了守著女兒的林振德和余彩娟。林仔愔一動不動地躺在病床上,成哲恆慌忙問道:「仔愔她怎麼了?」
林振德和余彩娟有些慌亂地互相看看,都不知如何作答,名執銳冷峻地說道:「醫生已經抽血化驗,很快就知道她怎麼了。」
成哲恆緊張地問道:「余阿姨,仔愔有什麼遺傳病嗎?」
「呃?有……沒……沒有,沒有。」余彩娟感覺到名執銳目光犀利地看著她,微垂的頭又低了一些。
名執銳冷笑一下,這個時候余彩娟還想當著他的面撒謊!
「仔愔什麼病?」突然的一聲問話讓所有的人都望向門口,是滿頭大汗的柯非東。
名執銳奇怪地問道:「你怎麼來了?」
柯非東順了順氣說:「我打電話給哲恆想問他有沒有時間陪我喝酒,哲恆說仔愔住院了,我就來了。」
「然後你就通知了他們?」
柯非東望望身後從家裡趕過來的利嵐楓、shiny和從星期五酒吧趕過來的項瑜明、向南雪,理所當然地「啊」了一聲。
「多事!」名執銳冷漠地說道,「你們現在就可以轉身回去了。」
「什麼?」柯非東叫道,「還沒弄清怎麼回事呢!」
名執銳耐著性子解釋道:「林仔愔睡著了,具體什麼狀況還不清楚,她明天要做全面檢查,一大群人在這裡吵吵嚷嚷地只會影響她休息!」
「那我們先回去吧。」利嵐楓望望其他人說道,他們又對林父、林母說了些別著急、別擔心的安慰話就出了門。
名執銳的思路全被這群人打亂了,他對哲恆說道:「哲恆,你也一起走吧。」
成哲恆不願走,要等仔愔醒過來。
名執銳勸道:「你養好精神明天再過來陪她做檢查,今晚這裡有她的父母在不會有事的。」
余彩娟不知道怎麼面對成哲恆,所以極力勸他回去,成哲恆向林父、林母道別後被名執銳拽著離開了。
余彩娟忐忑地看著披堅執銳都進了電梯,她的手機響了把她嚇一跳,她猶猶豫豫地接了電話,答道:「仔愔現在在醫院,是名執銳送她來的。」
對方不自然地說了一句「讓仔愔好好休息」就馬上掛了電話,余彩娟一怔,明顯意識到對方忌諱名執銳這個名字,她打了一個寒戰,不敢去想就要臨頭的大禍!
到了樓下,名執銳說道:「我還有事,過一會再走。」柯非東攀住他的肩問:「什麼事?」
「我看中急診室的漂亮護士妹妹,誰都不要跟來啊!」名執銳瞪著柯非東說,「尤其是你!」他說完真的甩開柯非東朝門診大樓走去。
這個時候名執銳還有這份閒心,誰都懶得理他,一起去取車。
「妮妮,妮妮,」柯非東挨到shiny身邊說道,「你幫我開車回去,我要去買醉開心。」
shiny擔心地問道:「那……那要不要先送你去酒吧啊?」
「不用!」柯非東說完消失了。
名執銳遠遠地站在門診大樓前看著四輛車,特別是那輛保時捷跑車開出醫院大門,才放心地走進去,他來到急診室,看見左手已經綁好夾板的尚武問道:「拍片結果怎樣?嚴不嚴重?」
「沒事,」尚武寬慰道,「不過要算工傷的哦!」
名執銳和尚武笑起來,尚武又說道:「原來背一個沒有知覺的女孩子跳繩索還是有難度的。」
躲在暗處偷看的柯非東奸笑:「名執銳,我就知道你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