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皇后突然尖叫了聲,顫抖著看著自己漆黑的雙手,恐怖而詭異,頓時嚇得臉色蒼白。
「水來了……水來了……」宮女的聲音及時傳了過來。
郁流景抬頭,抓過宮女手中的水盆快速朝皇后的手上潑去,皇后顫抖著看著那盆水刷過的手,雖然只殘留著一些暗褐色的血跡,卻也害怕得說不出話來。
「皇后,在下顧不上你,你先把手洗乾淨,這血是劇毒,再晚點毒就會隨著皮膚侵入血液。」
咖忙著給太子施針,他已經無暇顧及其他,從袖中掏出一隻白色瓷瓶,匆忙倒了幾顆藥丸塞到太子口中,再把瓶子遞給皇后,「這是解毒丸,可以暫時壓制住毒性。」
辨別出是什麼毒時,他猛地抬頭環顧了週遭圍著的幾個人,臉色凝重道:「你們都離這裡遠一些,別讓這毒血染到你們身上。」
他這麼一說,所有人都往後退了好幾步,誰都不想惹禍上身。扶著太子,郁流景沒法很好的施針解毒,偏頭看了蘇謹言一眼,「麻煩尊王妃過來一下。」
聆「我?」蘇謹言指著自己,不解的看著郁流景,不明白為何這個時候他會讓她過去。
她剛要動身,誰知皇后像瘋了似地衝上前來,一把揪住蘇謹言的衣襟,粗重的搖晃著她,歇斯底里的大吼著:「你這個賤人!太子和你喝了杯酒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一定是你下的毒!賤人——我打死你!」
啪的一耳光落在了蘇謹言臉上,打得她滿眼冒星,臉頰上火辣辣的疼刺激著神經,正當皇后第二耳光快要落下時,獨孤絕猛地傾過身扣住皇后的手,沉聲警告:「皇后!她是本王的王妃,要打也輪不到你!」說著,他一把把蘇謹言扯到身後,倨傲的身子擋住了皇后怨毒的眸光。
「沒事吧?」看著紅了半邊的臉,獨孤絕有些心疼的抬起手來,卻被蘇謹言攔了下來,「皇后的手有毒,王爺你別碰。」說著,她繞過他身邊,用繡帕沾了水重重的擦著挨了一耳光的臉。
她到現在都沒想明白,太子好端端的怎麼會中毒了?!
想到這時,腦海頓時閃過某個念頭,難道是剛剛那股異香?!可她明明也喝了酒……不對!她的酒裡頭沒有這股香味!
香味……劇毒……
看著太子身上黑褐色的血跡,剛剛皇后變黑的雙手以及郁流景緊張的樣子,還有那股特別的異香,這並非是一般的毒。
無法確定到底是什麼香味,可她總覺得很熟悉,剛這麼想著,她突然轉身拾起地上的酒壺,正要聞上一聞時,郁流景冷冷的眸光落在她身上,毫不客氣的警告道:「不用聞了,是銀蜘蛛的毒。」
這女人,明知是劇毒還這麼大膽,要知道,他身上可沒那麼多解毒丸來救人!
乍一聽到他這麼說,蘇謹言頓時一怵,顫抖著手放下手裡的酒壺,迎向郁流景森冷的眸子,更覺背脊一陣陰寒。
猛地想起白鈺曾跟她說起過這種毒物,這是一種罕見的劇毒蜘蛛,它吐出的絲是銀色的,不像一般蜘蛛絲那般透白,銀蜘蛛本身沒有毒,有毒的是它的銀絲,因為它常年棲息在潮濕的崖底,以腐蝕物為食,所以吐出的銀絲無法結成網,只能斷斷續續的纏繞在花枝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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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來,毒應該是從上面滴落在酒壺之中才對……
抬頭,她朝頭頂的綵燈望去,依著剛剛太子坐著的位子往上看,果然——懸掛綵燈的繩子上,還吊著幾根細小的銀絲,在璀璨的燈光下,銀絲反射著刺目的寒光。
「尊王妃,麻煩你過來扶著太子殿下!」就在這時,郁流景冷冷打斷了她的思考,低頭望去,他的朝她點了點頭,暗示的意味明顯,她便也沒再堅持,轉身去扶太子時,獨孤絕伸手把她扯了回去,惡狠狠的瞪著郁流景,擺明了不願意讓她過去送死,「她只是個柔弱女子,能幫上什麼忙?!」
「能不能幫上忙,尊王妃自己清楚,王爺不用擔心。」輕哼一聲,郁流景俯身把太子扶到榻上,這時太醫也趕了過來,他轉身跟太醫交代著要準備的藥物,沒再搭理那個讓人鬱悶的傢伙。
「絕,救人要緊!朕相信王妃會沒事的!」皇上肯定的朝獨孤絕點點頭,示意他放手。
手還未鬆開,蘇謹言便掙扎了開去,逕直跑到太子身邊,看了看郁流景施針的力度,有些擔心的問道:「銀蜘蛛的毒不易解,你可有把握?」如果白鈺在的話,她倒是不用擔心,這個初雲丞相會醫術,她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
「沒把握,你以為在下會自告奮勇?尊王妃,在下名叫郁流景,不叫『逞強』!」抬頭,他冷冷瞥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這會兒他竟然還有好心情去調侃別人。
「那就好!來人,抬軟榻過來!」轉頭,她看了看郁流景,「解毒的藥草吩咐下去了嗎?」
郁流景抬頭,有些訝異的看著她,「你懂如何解銀蜘蛛的毒?」
「曾經學過一點,也只是略懂皮毛。」兩人合力把太子扶到軟榻上,蘇謹言轉身對南宮尋隱道:「太子中毒,在場的人都有嫌疑!」
轉身,她看了眼滿眼怨恨的皇后,神色不改:「皇后第一個懷疑妾身下毒,那麼妾身嫌疑最大,國舅爺現在就可以把妾身關押刑部,等事情水落石出了,也好給大家一個交代。」
「你瘋了!刑部那是你該去的地方嗎?!」話剛出口,獨孤絕便沉聲打斷她,森冷的眸子緊緊盯著她,真恨不得把這個不識好歹自己往火坑裡跳的女人給掐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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