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後,八月十五中秋節。
莊園的草坪上,一個龐大的大家庭此刻正相聚在這裡。
今日的女士們都閒適的坐在鋪設在地面的紅毯上,男士們則包攬了所有的後勤工作。可即便是他們站在煙霧縈繞的燒烤台前,依舊不減一絲儒雅俊碩的氣度。
「大哥,嫂子怎麼還沒動靜?是不是你努力的不夠啊。」越澤一臉幸福的回頭看了一眼自家小女人大腹便便的樣子,然後不怕死的挪揄了雷勝軒一句。
陽光下的雷勝軒一改往日的硬朗筆挺,一身淡色系的休閒服穿在身上,似時光倒流般,襯得他越發年輕俊逸,無疑,這是他刻意努力的結果。
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小女人在愛-液的滋潤下,越發嫵媚的攝人心魄,他深感到在年齡差距上的壓迫感,因此,也算是絞盡腦汁想要抓住青春的尾巴。
「我們是優生優育,哪像你兩年就生三個,這數量是有了,可這質量嘛」雷勝軒毒蛇般的調侃著,無視身後瞬間在男人們的笑聲裡,變為苦瓜臉的越澤,轉身拿著剛烤好的咖喱雞翅,欲向女人堆裡的喬欣婷走去,可眸底看到喬欣婷向一邊的李淵默走去時,便改了方向,朝小孩子嬉鬧的地方走去。
喬欣婷看著面湖而戰的身影,稍一頓步,還是走了上去,戴著墨鏡的李淵默也轉過身來,太過熟悉的腳步,太過熟悉的氣息,想不察覺都難。
「學長,你這聽覺都可以去申請吉尼斯了。」輕快悅耳的嗓音,引發李淵默嘴角上揚,但此刻的心裡已僅僅是知己間的欣賞。
喬欣婷晃眼中,回頭看著遠處散發著母性光環的霍思怡,未滿週歲的小男孩在她懷中踢著小腿,她無奈的只好放下這調皮的小傢伙,雙手攙扶著教他學走路。
視線收回時,眼底肅然了幾分,「聽侒煦說,有人願意給你捐眼角膜了,可你為什麼總是拖著不做手術?」
眼前靜逸了片刻,李淵默才一臉平靜淡然的說道,「欣婷,以前常聽人說耳聰目明,可現在我卻不這麼認為,當然,如果沒有失明,我也不會悟出這些道理。在幾百個黑暗的日子裡,我痛苦過,絕望過,但也讓我學會了如何用心去思考,用心去接納。所以你才會覺得我的聽力好,其實,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實的,只有用心聽到的,才是最真實的。」
「學長」喬欣婷瞬間眼底濕潤的地喃了一聲,勸慰的話語卡在了喉嚨。
「不過,你放心,我會去手術的,為了我愛的,愛我的,以及所有關心我的人,我也應該去。知道嗎?我復明後第一個想要看到的就是我兒子那張笑臉。」李淵默恢復了慣常和煦的笑臉,輕快的說道。
「爸爸爸爸」小傢伙蹣跚著步子,在稚嫩的牙牙學語聲中已走了過來,李淵默一個屈身,寵溺的抱起兒子,親吻著滑嫩的小臉龐。
霍思怡則擦著額頭的汗珠,滿臉幸福的看著父子倆,又看向喬欣婷,兩人沒說什麼,誰也不忍心叨擾面前的這幅親自圖。
正在此時,遠處珊珊來遲的幾人朝著這邊走了過來,喬欣婷笑著搖著頭迎了過去。走在最前邊拌著嘴的兩人,除了侒煦和若蘭,還會是誰呢?
兩年了,兩人終於掐著走進了婚姻的殿堂,不過還是侒煦先妥協了,因為若蘭懷了身孕,成了全家的珍寶,而他則是苦不堪言啊。
雷勝軒大步走來,看著自己的嬌妻質疑的眼神,笑著搖了搖頭,攬過她的肩膀,遞給她幾串美味燒烤。會這樣,只因為喬欣婷曾今無數次的問他,「現在的若蘭真的是你的前妻若蘭嗎?我哥這輩子算是毀在這個女人手裡了。」
「拿開,拿開嘔!」沒料到喬欣婷捏著鼻子,嫌惡的推著自家男人的手臂,一個沒忍住,乾嘔起來。
「姐,怎麼了,會不會,懷孕了?」顧洛氤放下自己剛剛領養的第五個孤兒,迅速跑過來,急切質疑的問著。說到「懷孕」這兩個敏感字眼時,也釋然的說了出來。
喬欣婷瞬間被震的停止了嘔吐,眾人圍過來時,回神的雷勝軒咧嘴笑成花的說道,「這次應該不會錯了,你這個月的月事正好推後十天,也正到了妊娠反應期了。」
兩年未曾懷孕,雷勝軒當然上心了,瞭解女人的身體情況比女人自己還清楚。喬欣婷卻被這番話弄了個大紅臉,嗔怪的瞪了一眼,「這麼多人,你胡說什麼呀。」
「爹地,媽咪懷孕了?啊,太好了我要做哥哥嘍。」兩年中,越發成長的似妖孽的誠誠,鳳眼中閃著光亮,一蹦二尺高的呼喊起來,引發眾人哄然笑出了聲。
雷勝軒再次攬過女人的身子,毫不避諱的在光潔的額頭親吻一下,一聲磁性綿柔的嗓音落在女人耳畔,「老婆,謝謝你。」
厚重綿長的恩愛真是煞羨旁人啊,可此時,兩人兜裡的手機同時響起。掛了電話時,兩人的表情卻截然相反。
「我爸說,我母親醒了。」怔愣中,木木的說道,太久的期盼,一下子來臨時,竟深深的懷疑消息的真實度。
許久,喬欣婷才回神,看著雷勝軒複雜的表情,急聲問道,「出了什麼事?」
「我爸剛來的電話,說我大哥快不行了,讓我馬上過去。」艱難但還是緩慢的說了出來。
「那你還不快過去,哦,我和誠誠也應該過去的。」喬欣婷立馬焦急的催促著,知道自家男人沒有表現出來,可並表示他不在乎。
「你不能去,我帶著誠誠去吧,洛氤,你姐就交給你了,我讓司機待會送你們去醫院。」雷勝軒井然的快速安排著,掏出手機連播了幾個電話。
「大哥,這邊你就別管了,有我們在,保管不會讓嫂子少一根汗毛的。」唯一單身漢的峻熙對著雷勝軒下著保證
數小時後,雷勝軒和誠誠到了英國,剛下飛機,等候的車輛就載著父子倆直抵醫院。沒料到,病房門口竟站著自己的母親劉靜雲,在抹著眼淚。
走過去,緊擁了下母親的肩膀,然後鬆開,知道她不進去的原因,也就沒邀她一起進去。轉身時,病房的門已被下人推開,看入眼底的是病床上骨肉如柴的大哥,和一旁一夜白了頭髮的父親。
彌留之際的雷天楠似乎只為等待雷勝軒,而忍受著病痛瘋了般的啃噬,乾枯的手臂抬起向前抓去,雷勝軒一個箭步,上前緊握住。
「軒兒,小心。」雷家成看著兩隻手握在一塊時,雖然這幅場景是自己多年期盼的,但此刻卻驚恐的低喊一聲,因為雷天楠得的是人人畏懼的艾滋病。
雷天楠淒慘一笑,想要鬆手,卻被雷勝軒緊抓著不放,生死相別之時,所有的隔閡,所有的怨恨,瞬間消失殆盡,唯有血濃於水的親情在各自的血脈裡沸騰。
「軒,我對你有愧。其實自從你被父親領進門的那一刻,我就恨你,更恨你母親。因為在我母親還活著的時候,我就無數次看到我母親為了你們母子而偷著流淚。」雷天楠說到此,似已耗盡了他的體力,只有被迫停下來,大口喘著氣。
而雷家成卻被他的話震的呆坐在一旁,雷勝軒起身倒了杯水,一勺一勺餵進了雷天楠的口中。
「現在我只想告訴你,醫院胎兒性別鑒定,還有幫助『震遠集團』起死回生都是我做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讓你不能如願完成父親的指令,你母親也永遠進不了雷家的門。」雷天楠又開始大口喘氣,可臉上是如釋重負的豁然。
「這些我早就知道了。」猶豫後,雷勝軒還是說了出來,或許就是想讓一生揮霍無度,玩味人生的雷天楠在死前明白一個道理。
「知道?知道你還」雷天楠瞬間似迴光返照了般,驚愕的瞪大眼睛,可說了一半,已經說不出話來。
「你想說,知道了以我的個性為什麼沒報復回去?」雷勝軒淡然的替他說了出來,「是的,我原本是想報復的,而且已箭在弦上,然而就在那時,是一個女人讓我化解了仇恨,學會了包容,更讓我深悟到冤冤相報何時了的道理。」
「冤冤相報何時了」雷天楠吟誦著這句話,最終恍然後安詳的閉了眼。
病房內,滿目潮紅的雷勝軒緊擁著嚎啕痛哭的父親,眼睜睜的看著白髮人送了黑髮人,心裡早已肝腸寸斷。
病房外,劉靜雲也早已泣不成聲,雷天楠的話更是字字凌遲著她的心臟,想要上前的腳步再一次縮了回去
雷勝軒在英國停留了三天,打理完雷天楠的喪事,就準備回去,可不料想,父親卻病倒了,因此一直拖延到第七天,直到父親出了院。
回到家的雷家成,五十多歲的人一下子似跨越到七十多歲,從前的精睿早就一去不返,取而代之的是暴躁的脾氣,和招人厭惡的嘮叨。
一日早上,劉靜雲過來了,而且是舉家遷了過來,更令人詫異的是,她的氣色明顯好了許多,雷勝軒正疑惑的打量時,劉靜雲開了口。
「軒兒,你快回去吧,欣婷有了身孕離不開你。我想好了,以後就搬過來住了。以前只怪我糊塗想不通,你說等了半輩子,還有什麼抹不開的,都黃土埋半截的人了,難道真要到了死的那一刻,才知道後悔了?」
雷勝軒震住了,面前還是那個體弱多病,眼中始終帶著憂鬱的母親嗎?
「你的身體能行嗎?」這是雷勝軒最關心的,他可真怕家裡再添個病人了。
「沒事,以前我都是心病鬧得,昨晚從想通的那一刻起,我就覺得渾身輕鬆起來,沒一點不舒適的感覺。」劉靜雲說著,臉上從未有過的紅潤,印證著她的話都是事實
機聲轟鳴中,離開十天的父子倆終於踏上了回家之路,剛一下飛機,就看到迎接他倆的那抹熟悉到骨髓裡的身影,似分別了一個世紀之久,抱起兒子,飛奔到女人身前,喘著粗氣緊摟在懷中。
三人一路相擁著回到家中,稍作休息後,喬欣婷酸澀的對雷勝軒說了母親今日出院,自己前去自首的消息。這一去,恐怕以後就只能隔著鐵窗相見了。
送行的幾人,尤其是姐妹倆,幾乎哭的似淚人,可江諳清沒有哭,最後一次欣慰的擁抱了兩個女兒後,堅定的走進了公安局的辦公廳大門。
回來時,雷勝軒的手機響了,一看是侒煦打來的電話,隨手接起時,「大哥,我岳母今日下葬,你要不要過來。」
身側的喬欣婷聽到心裡「咯登!」一聲,沉入谷底。他知道自家男人從劉麗蓉噹啷入獄,就沒有再去看一眼,前幾天劉麗蓉心臟病復發住進了醫院,沒料到今日再聽到消息,已是陰陽兩隔了。
「去吧,去送她最後一程吧。」喬欣婷抬起頭看著男人緊攥的眉頭,柔聲說道,於是雷勝軒「嗯」了一聲掛了電話,車子掉頭向墓地走去。
墓園裡,若蘭靠在侒煦的懷裡,痛哭流涕,心裡傷心欲絕時,還有深刻的反思。
當棺木被泥土掩埋時,一束束菊花插在了濕潤的泥土上,看在喬欣婷的眼中,心底瞬間被清淨、高潔的真情所充斥。
過去了,都過去了,也應該過去了。
所有得失,恩怨都定格在此刻,留給後人的只有血的教訓和啟迪。
墓地出來後,喬欣婷裹緊了身上的風衣,轉身對雷勝軒說道,「老公,我想去爬山。」
「大冷的天爬什麼山。」雷勝軒一怔,隨即寵溺的揉著她的髮絲,誇張的嗔怪道。
「爹地撒謊,一點都不冷,我也要去,媽咪,我支持你。」誠誠立馬響應,拽著雷勝軒就往車裡走,二比一,顯然雷勝軒敗給這娘倆了。
可他還是理智的,狡黠的選了就近的最低的一座山,也就是公園的一座假山!
可這娘倆可不是好對付的,於是最後不得不真的去了郊外的山區,喬欣婷最後還是被雷勝軒背著上了山。
三人佇立在山頭,深愛的兩人深情對視後,相扣的十指,高舉起,大聲呼喊起來。
「喬欣婷,我愛你!」
「雷勝軒,我愛你!」
「我們約好下輩子還要在一起!」
四目相望,愛意濃,情亦真!
倏然,「誠誠愛爹地媽咪!」
「哈哈」
兩人被兒子的可愛逗笑了,雷勝軒抱起兒子,喬欣婷緊環著男人的腰身和兒子的雙腿。
楓葉裝扮的山頭上,一家三口,生死相依!
數月後,喬欣婷順利產下一名女嬰,起名雷婷!
(全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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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私人秘書的最後一關考核中,她終於見到了他。
一個在心底描畫了五年的男人,江慕楓!
「會幹家務嗎?」男人挑眉狂狷的詢問道。
「嗯?」這般不靠譜的考題,任誰都是滿腹狐疑。
「好了,就她了,將合約的私人秘書改為24小時貼身秘書,馬上簽字生效。」令人費解的男人撂下不可理喻的指令,轉身離去,可女人心裡卻冷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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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適合為我傳宗接代,同意就簽字,不同意就滾蛋。」酒氣縈繞的男人,粗暴的扔來一紙結婚協議書,而她卻心底流血的簽了字。
因為漁夫不光要懂得撒網,更要捨得下血本調製魚餌,而這個血本就是自己的貞潔,魚餌就是卵子和精子結合的產物。
然而,她沒料到自己在為食人鯊調餌時,加入的引子竟是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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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她網羅了證據,還未出手時,卻因為強加的罪名淪為階下囚。
鐵窗面前,他懷裡摟著心愛的女人,無情的丟給她一紙離婚協議書。
「女人,你只不過是只漏網之魚,之所以會懷孕,是因為你連我身邊吃避孕藥的女人都不如!」。
他轉身,她含淚狂笑,「你會遭報應的!江家的東西我不會要,你身上的垃圾我更不屑要!」
而他則拳頭緊攥,女人,唯有這樣才能保你和孩子安然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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