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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九章 文 / 冰月天

    史夫人搖搖頭說道:「我也不指望她能體會些什麼,只想著能給她找個好人家,讓她日後無憂(紅樓情緣第一百一十九章內容)。」

    「那可有合適的人選?」

    「目前倒有一家,侯爺也是認識的是衛家。」史夫人說出衛家來,侯爺低下頭想了一會兒才說道:「你也有心了,可是衛家老二?」

    史夫人忙點點頭說道:「正是他。」史侯爺對他的印象也頗好,臉上不禁露出笑。史夫人這才放心繼續說道:「我也打聽了一下,衛家老二名叫衛若蘭,性情倒和寶玉一樣,若是能和他成了,雲兒在衛家也不會受氣。咱們也能放心。」

    史侯爺不免問道:「那他家可有這意思?別是咱們一頭熱。」史夫人肯定地說道:「依我看這事只怕十足能成,可是現在我擔心的就是雲兒了(紅樓情緣第一百一十九章內容)。我想著不如這次我親自去接了雲兒回來,將這話透給姑老太太?」史侯爺點頭答道:「就依你吧,今兒也晚了,不如明兒就去。」

    史夫人這才放下心來,又和史侯爺說了會兒別的話,史侯爺這才回到前院去了。

    到了第二日,史夫人果然來到了賈府。

    賈母一聽是史夫人來了,心裡也有些奇怪,這又不是逢年過節的,怎麼這會子來了,但賈母雖是這麼想著,可還是讓鳳姐替自己迎了出去。等史夫人進來後,笑著先給賈母行了禮。

    賈母請她坐下後,說了幾句客套話,慢慢地將話題轉向了湘雲,賈母一聽史夫人來接湘雲,更是奇怪,只得笑著問道:「怎麼不讓她在這裡多住些日子?」

    史夫人陪著笑說道:「在這裡也叨擾老祖宗好些日子了,而且雲兒也大了,也到了提親的年齡了,侯爺的意思就讓她回家,也好有個準備。收收心才是。」

    史夫人將話說也出來,賈母愣了一下,湘雲年紀還小,如何到了提親的年齡,可是既說了這話出來,也不好阻著,只得命鴛鴦去給湘雲說一聲,讓丫頭收拾好東西。一會兒好跟著史夫人回去。

    湘雲正和寶玉在一起玩耍,這一聽鴛鴦說嬸嬸來接她,心裡更是不樂意了,她沒想到竟這麼快就來接她。更沒想到嬸嬸會親自來。這讓自己想找個理由留下也是不行的。

    湘雲眼圈都有些紅了,望著寶玉又不好直接給寶玉說讓寶玉替自己向賈母說一聲留自己在這裡多住些日子。

    寶玉也愣了一下,心想著不是說讓湘雲多住些日子嗎?怎麼這會子來接。看著湘雲那欲語還休的眼眸,寶玉忙安慰道:「雲妹妹你和我去老祖宗那兒,我去給老祖宗說,讓你不要走。」

    湘雲心裡暗暗高興(紅樓情緣第一百一十九章內容)。輕輕點了點頭,跟著寶玉來到了賈母的屋子,賈母一見他們一起來的,也不在意,只史夫人輕輕皺了皺眉,慶幸今日來接湘雲了。

    寶玉行了禮後,這才問道:「老祖宗,是不是雲妹妹今兒要回去?」賈母點點頭說道:「史夫人是專程來接你雲妹妹回去的。」

    這話一說出來,湘雲緊張地看了寶玉一眼。忙又低下頭來。

    王夫人雖心裡有些不高興,可畢竟坐在對面的是侯爺夫人,不管怎樣自己也不能由著自己的脾氣,只得笑道:「又混說起來,也不怕惹侯夫人笑話。」史夫人也接話道:「哪裡會笑話,寶玉和雲兒從小長大,也一直把雲兒當親妹妹一般。」

    寶玉見自己王夫人瞪了自己一眼,也不敢再說什麼,只得無奈地看了看湘雲,湘雲見寶玉說情都不管用,也知自己今兒是必須回去了。

    湘雲見他們還在說話,便拉了寶玉到了一邊,眼睛紅著對寶玉悄悄說道:「愛哥哥,千萬要記得提醒老太太接我過來。」

    史夫人聽到了這話,頭更痛了,也只得假作沒聽到,只說了會兒閒話,也就說該回去了,帶著湘雲也就告辭了。

    賈母命鳳姐將史夫人送上了馬車後,便讓她們直接散了。等史夫人和湘雲出了賈府後,湘雲低低地叫了聲:「嬸娘。」

    史夫人忍著氣答應了一聲,她沒想到湘雲竟會給自己來這一手,好像回去後就要受罪一般。憑心而論自己對她甚至比對自己那兩個女兒還要好,可偏偏不知為什麼,湘雲總不領情,在家裡倒也罷了。沒想到這告狀都告到賈府了。

    湘雲看到史夫人面露不豫之色,心裡也有些懊悔自個兒只為了不回侯府,竟忘了今兒不比往常,是嬸娘親自來接的。

    這要是回去了,只怕沒自己好果子吃了。

    湘雲偷偷瞧著史夫人的臉色,一副受氣的模樣(紅樓情緣119章節)。若讓外人看來更做實了史夫人刻薄的名聲。史夫人心中的氣也由然而生,越發不理湘雲。湘雲也不說話,只略略移了移位置,想躲遠一些。

    那史夫人更是無語了,冷冷地開口問道:「我可是老虎會吃了你不成?」湘雲嘴裡喃喃地說著什麼,可到底也沒敢說出來。

    史夫人也不想再說什麼,只等著進了侯府後,史夫人帶著湘雲回到了後院。湘雲只低著頭說了聲先回去收拾一下。也不等史夫人答應便走了,史夫人望著湘雲的背影輕輕歎了口氣。就由她去了。

    史侯爺下了朝回來,見史夫人便問道:「把雲兒接回來了?」史夫人點點頭說道:「已經回來了,而且我將要給雲兒訂親的事也說了。我想姑老太太也不好再接雲兒去賈府了。」

    史侯爺接著問道:「雲兒可是不願回來?」史夫人不好回答只得說道:「小孩子貪玩些也有的。」史侯爺哪裡不明白自己夫人說得是什麼意思,歎了口氣說道:「少不得讓你辛苦一些了。等雲兒定了親說不定就好了。」這話說的連侯爺自己都有些不確定了。

    二人如此說著話,賈府這邊王夫人也有些奇怪了,湘雲比探春都還小些,如何這會子就要訂親了?可也沒聽史夫人說訂了誰。也不知對寶玉可有助益。王夫人將自己所想問了出來。

    賈母也歎道:「今兒既然只說了要訂親的話,只怕這人還得挑些時候。」王夫人一想這也有可能,也就釋然了。

    寶釵剛巧過來給賈母請安,聽說湘雲回去了,心裡也暗暗高興,那次自己去找黛玉時,總想和黛玉多說會兒話,偏湘雲在旁邊總是擋著自己,惹自己不痛快。如今可算是走了。

    寶釵只裝作詫異地問道:「不是說雲妹妹要在這裡多住些日子嗎?怎麼才住了幾天就走了?」王夫人笑道:「可不是,說是要給她相親,史夫人親自來接的(紅樓情緣119章節)。」

    寶釵答應了一聲後,又陪著賈母和王夫人說了會兒話,便說去看看眾姐妹。等寶釵走後,王夫人望著寶釵的背影還是有些不解道:「寶丫頭如此知書達理,也真不知娘娘是怎麼想的。不如明日進宮時我再問問?」賈母也不想理會這事,便說道:「娘娘自有考量,你問那麼多做什麼?」王夫人不敢答話,只得轉了話題。

    寶釵從賈母房裡離開後,便去了黛玉那裡。紫鵑見寶釵來了笑著迎上前去說道:「寶姑娘可有些日子沒來了?」寶釵抿嘴笑道:「雲妹妹不是一直在這裡陪著林妹妹嗎?我想著林妹妹也有人陪著,所以就沒來了。林妹妹可在休息?」

    「姑娘沒有休息,只在房裡看書。」紫鵑答道。帶著寶釵也進了屋裡,黛玉見寶釵又來找自己,心裡頗為無奈,可還是一臉笑意地問候著。寶釵也帶著笑答著話。

    只是寶釵見寶玉到這會子還不來,心裡也有些奇怪只問了聲:「寶玉不是總來看林妹妹嗎?怎麼今兒倒見不著了?」

    黛玉取笑道:「怕是見雲妹妹走了,心裡不舒服吧?」寶釵才不相信笑道:「寶兄弟可不是這樣的人。怕是得罪了林妹妹,不敢過來吧?」黛玉撇撇嘴卻也不接話。

    寶釵摟著黛玉的肩笑道:「如此我就替寶玉向林妹妹陪個不是好了。林妹妹也別生他的氣了。」

    黛玉盯著寶釵半刻又笑道:「哪裡用寶姐姐陪不是。況且寶玉又沒得罪我。」寶釵有些尷尬了。只得將話題轉到別處。

    可是心裡到底還是想著黛玉的東西,話題還是逐漸著往這上面引了來,黛玉實在是厭煩,只得裝做累了模樣,讓寶釵也不好再久留。偏寶釵只當做看不到一般。

    她知道如果再不加緊的話,只怕真是等自己進宮後,也是從黛玉這裡拿不到東西的。可是她卻又不想想,那些不屬於她的,如何能讓她所肖想。

    見說了這話多,黛玉還是不順著自己的意思,寶釵也不由地有些動怒了,話裡話外,竟流露出若不是自己在王夫人面前替黛玉說好話,只怕王夫人現在還討厭著黛玉(紅樓情緣119章節)。

    黛玉暗暗冷笑,且不說她說沒說好話,只是王夫人如今對黛玉也好不了哪裡去。黛玉臉不由地沉了下來。竟讓寶釵心裡一顫,她沒有想到黛玉還會有如此大的氣勢,讓自己也有些招架不住。

    寶釵坐不下去了,也不好馬上說告辭,紫鵑看出一些來,打起了圓場,讓寶釵鬆了口氣便說該回家去了。

    黛玉從不挽留,只命紫鵑送送寶釵,而自己也沒有起身相送之意。寶釵忍著氣,臉上還是露著微笑隨著紫鵑出了門。

    紫鵑有些不好意思,只得替黛玉說道:「寶姑娘,千萬不要見怪才是。我們姑娘平日裡也不是這樣的。」

    寶釵點點頭說道:「紫鵑,你也放心吧,我是不會介意的。林妹妹心情不好我也知道,你時常也要勸著她才是。我這裡倒沒什麼,萬一衝撞了太太。」寶釵沒有往下說,紫鵑也明白寶釵的意思。

    心裡暗暗歎了氣。也不知自己勸著有沒有用,寶釵瞧得分明,拉住紫鵑的手說道:「林妹妹年紀還小,雪雁也是小孩心性,跟前也就你能勸著些。雖說有些東西是讓林妹妹留個念想兒,可是畢竟這不是在自己家裡,偶爾拿出些來,也不會失些什麼,若總是這樣,只怕底下的丫頭婆子們又該多嘴了。」

    紫鵑深為感動也說道:「我何嘗沒這麼勸過姑娘,可是姑娘只偏信雪雁,雪雁也只隨性而為,哪裡真是為了姑娘好。」

    寶釵同情地說道:「也難為你了。快回去吧。要不然雪雁在跟前又說你的不是了。」說完後,寶釵催著紫鵑先回去。

    紫鵑感激地行了禮,也就回去了。寶釵扶著鶯兒回到了家裡(紅樓情緣第一百一十九章內容)。鶯兒這才說道:「姑娘,這次去了林姑娘那兒,我發現林姑娘屋裡的擺設換了不少。就那閣子上的東西就有一些都不見了。」

    寶釵沒有答話。她怎能不發現這些變化,偏湘雲耽擱了自己不少時間。不過也沒關係,等自己進宮後,只怕黛玉還得巴結著自己,那東西還得給自己。寶釵想到這裡,心情也好過些。

    換了身衣服後就去見薛姨媽了。薛姨媽見寶釵回來了,只略略問了下也就不多說了。母女二人正吃著飯,薛蟠卻興沖沖地回來了。薛姨媽雖說是意外,可一聽薛蟠還沒吃飯,忙命丫頭擺了碗筷,又讓廚房再做兩樣薛蟠愛吃的端了上來。

    薛蟠也著實有些餓了,只管吃了口,讓寶釵忍不住笑道:「哥哥這吃法,像是幾天沒吃過一樣。也不知又跑哪兒逛去了。連飯也顧不上吃。」薛姨媽也著急道:「跟你的小子們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的。也不勸著你點兒。慢些吃,小心噎著。」

    薛蟠吃著也覺得有些飽了,這才說道:「不關他們的事,這些天都忙著妹妹的事,今兒好容易有了消息,所以顧不得別的,先回來給媽媽和妹妹說一聲,好讓你們放心。」

    寶釵立刻上了心問道:「是什麼事?」薛姨媽也關心地問道:「可是你妹妹入宮的事成了?」

    薛蟠點點頭說道:「忠王殿下已經發話了,說是定能讓妹妹入宮為妃,只是有個條件。」寶釵心下高興,可是也不能露出來。只得先問道:「什麼條件?」

    薛姨媽也關切地問著薛蟠生怕薛蟠胡亂答應了下來。薛蟠說道:「忠王也沒提什麼條件,只是說日後等妹妹進宮後,必須要對皇后忠心。」寶釵有些不信,哪裡會有這麼簡單的事。

    寶釵仔細問道:「忠王可真是這麼說得嗎?」薛蟠不高興地說道:「我還會騙你們不成?忠王的確是這樣說的。」

    寶釵還是不信。薛姨媽也想了想問道:「蟠兒,雖說你妹妹能進宮是個大事兒,可是你也不能隨便就做主答應些什麼不該答應的事兒(紅樓情緣119章節)。」薛蟠急了站了起來說道:「你們也真是的,我原說只靠姨媽家就好了,是你們覺得不牢靠非讓我出去走走別的門路,如今好容易搭上忠王這條線,你們卻又不信。若是這樣,我直接回了就是了。以後再也不管這事了。」說罷,薛蟠便要走。

    薛姨媽怕他壞事,忙拽住說道:「我不過是擔心一些多問問罷了,你著什麼急。」寶釵也輕聲說道:「媽媽說得正是,誰讓媽媽整天問你你也不說,這突然間說起來,能不讓人多問問嗎?」

    薛蟠這才舒服些,只說道:「原不說是因為這事也不知能成不能成,所以不想讓你們白高興,這不今兒剛知道這消息,我連飯都顧不上吃就回來給你們說,好讓你們放心,也高興高興。」

    薛姨媽見薛蟠說得是有鼻子有眼的,心裡也放下不少,對寶釵說道:「你哥哥只怕這次真是上了心的。如此一來,你也可以放心了。只管在家裡等著何時入宮的消息了。」

    寶釵嬌羞地低下頭,默默點點頭,片刻抬頭看著薛姨媽說道:「如今元妃娘娘在宮裡也是不容小覷的,咱們還得對姨媽好些才是,省得姨媽若進宮對娘娘說些什麼到不好了。」

    薛姨媽也知這嚴重性,答應了一聲說道:「咱們雖不指著她,可你說得也對,這些天時不時地你也去賈府那邊看看她給老太太請安也就是了。只是寶玉那裡還是要少惹些才是。」

    寶釵答應後,想著寶玉對黛玉對湘雲都是那麼好,唯獨與自己不親近。可是現在的確不是招惹他是時候,只好便宜黛玉和湘雲了。

    自這一日,寶釵果然離寶玉遠遠的,每日還繼續去陪著黛玉聊天,很快的就到了要入宮待選的日子了。寶釵本對這事胸有成竹,到了入宮參選的正日子了,寶釵一早起來細細地打扮了一番。

    薛姨媽瞧著自己女兒嬌美的面容,心裡也有些不捨地說道:「進了宮後一定要小心些才是,和那些秀女也不要多起紛爭,媽媽在家等你的好消息(紅樓情緣119章節)。」

    寶釵紅著眼拉著薛姨媽的手說道:「媽媽放心吧,我都記下了。」薛姨媽本想再囑咐一些,可是也怕耽誤了時辰,催著寶釵上了馬車,直望著馬車遠去了,這才抹著眼睛回到家裡,也沒心思做別的,只呆呆地坐在那裡。

    王夫人也知今日是寶釵入宮參選的日子,更是怕見薛姨媽,吩咐丫頭,只說薛姨媽若是來只說自己不在。

    而她也只躲到佛堂裡,上次進宮時,她也曾問過元妃為何不讓寶釵進宮,寶釵知道自己的母親是沉不住氣的人,也不將真實原因說出來,只說了別的便將話題岔開,王夫人見元妃不肯說也不好再問。可是回到家裡仔細再想也是想不出來的。這些日子,她也總有意無意地想避開寶釵和薛姨媽。

    而這母女二人,也因為薛蟠給了自己如此肯定的消息,根本沒想著會再讓元妃幫忙,所以見著王夫人也沒提這事,王夫人這才暗暗鬆口氣恢復成原先的模樣。更是不提這事了。

    薛姨媽在家等的是焦急,可是有心想讓薛蟠去打聽,偏薛蟠又不在家,說是要請忠王府的長史一起喝酒。

    那長史自然是去的。一行人便來到了京城裡最有名的一品堂,那掌櫃一見是薛蟠,便熟門熟路的將他們請到了二樓的雅間。薛蟠讓掌櫃的將店裡最好的酒菜拿上來後,就讓他先下去了。

    等酒菜上齊後,薛蟠也不讓小二在這裡伺候,打發他們出去後,跟前只留了兩個小廝伺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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