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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八章 文 / 冰月天

    鳳姐看黛玉有些傷心的模樣,忙站了出來打起圓場,寶玉更是不想見到黛玉傷心的樣子,也說起別的來。一時之間,到也熱鬧起來。

    過了一會兒,紫鵑進來說道:「老太太,林姑娘的東西已經收拾好了。」賈母聽後便讓鳳姐安排人將東西搬到黛玉要住的院子裡去。

    王夫人一聽這話想著這正是機會可以看看黛玉這次進京帶了什麼東西。便笑著說道:「老太太既這樣,不如讓周端家的也一起過去看著,省得那些婆子們不當心,打壞了大姑娘的東西?」

    賈母哪裡不清楚王夫人打得是什麼主意,但這也算是小事,就讓王夫人安排就是了。黛玉也說道:「如此就勞二舅母安排了,正好王嬤嬤也在那兒,可以一起招呼著。」

    王夫人沒想到黛玉的奶娘還在那裡,一時之間愣了,鳳姐見王夫人也不做安排,便有心提醒王夫人一下,笑道:「林妹妹還是這樣客套。」這一聲讓王夫人回過神來也笑道:「可不是嗎?大姑娘還這樣見外,讓老太太聽了還以為是大姑娘受了委屈。」

    鳳姐不免心裡哀歎起來,沒想到王夫人對黛玉如此不待見,竟放到明面上了。這不是讓老太太聽了惹老人家動氣嗎?

    果不其然,賈母聽了王夫人這話,臉上的怒氣也不藏著了,看著王夫人問道:「難不成還真有人讓玉兒受委屈了嗎?」

    王夫人見賈母如此問話,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話,忙站了起來。她一站起來,寶玉、黛玉、迎春、探春和惜春更是不敢坐著了,也站了起來。李紈與鳳姐對視了一眼,示意鳳姐能不能打了圓場。

    鳳姐剛要說話,黛玉拉著賈母的衣袖說道:「外祖母,這話又從哪裡說的,二舅母只是心疼我,不想讓我有生分的意思。」

    王夫人沒想到是黛玉替自己說話,也緩了緩語氣說道:「可不是嗎!我總看大姑娘這樣見外,怕她有別的想法。只怪我不會說話惹老太太生氣了。」

    賈母聽王夫人這樣說也知這是托詞,可是王夫人畢竟也是有品級的。而且看在元妃的面上,也得給她幾分臉才是。賈母點點頭還是淡淡地說道:「若是這,到還罷了,玉兒是我再三寫信讓她來陪我的,我不想在家裡聽到讓玉兒受委屈的話。」

    眾人忙答了是,這才算了了。而王夫人因為這次賈母當眾給自己沒臉,心中暗暗將這賬算到了黛玉的頭上。

    這時周端家的和紫鵑也過來說東西已經全搬過去了,賈母也有了去看看的興趣。便說一起過去看看還有什麼少的。

    王夫人一聽賈母要去看,心裡有些急。悄悄地瞧了鳳姐一眼。讓鳳姐想法攔著賈母。鳳姐哪裡敢攔著。可是也知賈母去了不免又是一場氣。只能是在旁邊服侍著看能不能打圓場。

    進了那院子,賈母有些皺眉,這院子竟簡簡單單的佈置了一下。鳳姐盯著賈母的表情,心裡暗叫不好,只得強撐著解釋了幾句。

    賈母點點頭也不說話,黛玉有些冷笑,想都不用想這定是王夫人授意的,但黛玉不作聲,只和賈母往裡面走去。

    賈母暗暗生氣,沒想到王夫人竟能這般吩咐,不管怎樣,總得要在面子上過得去才是。可是王夫人連這點都不願維持下去。如果裡面再不好,若黛玉生氣說要回家,自己的功夫不就白費了嗎?

    黛玉扶著賈母上了台階,紫鵑早已上去打起簾子來。進了屋子,賈母見裡面幾乎沒有什麼擺設。而床也只是簡簡單單地收拾了一下。黛玉也瞧著這些擺設,心中的怒火竟也有些忍不住了。

    黛玉輕笑道:「真讓二嫂子費心了。」話一出口饒是鳳姐再會說話,也不禁有些臉紅了。她瞧著黛玉,雖無責難之語,可是也知黛玉這是生氣了。鳳姐只得說道:「也沒有費什麼心,只是想著也不知妹妹喜歡些什麼,不若先收拾出來,等妹妹過來後,再揀妹妹喜歡的搬了來豈不更好?」

    黛玉還未說話,賈母氣道:「是這樣的話嗎?」說完後,賈母向王夫人那裡瞧了幾眼,王夫人只做看不見,也不答話。鳳姐見王夫人又想將這責任推給自己,可是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硬著頭皮說道:「老太太,這原是我的不是了,總想著讓妹妹住著舒服些,便想著能按妹妹的意思去收拾更好些,所以只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若妹妹不滿意,那我重新收拾一下,可好?」

    王夫人聽鳳姐說要重新收拾,便說道:「也不必重新收拾了,鳳丫頭就拿幾樣擺設擺上就是了。若大費周章,只怕大姑娘也住不習慣。」

    黛玉不禁冷笑,雪雁都有些衝動想站出來說話,黛玉用眼神止住雪雁,這才說道:「舅母說得極是,原本我也只是略住些日子就要回去的。也不必怎樣收拾才好。」

    王夫人一聽黛玉說要回去,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可臉上哪敢在賈母面前表現出高興的神色。但眉宇間的還是露出得意來。賈母本就怕黛玉說是要回去。聽到黛玉這樣說,更是說道:「這怎麼能行。」

    黛玉也不答話,但這不滿的情緒還是讓賈母看了出來,賈母以為黛玉是為了不滿意院子的事,想想便說道:「玉兒,若不滿意這院子,那就還和外祖母在一起住。」

    黛玉搖搖頭說道:「才這麼些日子,就讓外祖母替我操心,玉兒哪裡忍心讓外祖母夜夜休息不好。」

    賈母知道黛玉的這意思是想住在這院子裡,可是不滿意收拾成這樣子,賈母想想回頭看向鳳姐說道:「一會兒,你去開了庫房,拿一些玩意兒給你林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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