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遍了腦海,大抵也只有那個時候,她是美好不食人間煙火的【宮闈亂:逍遙帝妃190章節】!
容千靜一下子就傻了,自己從來都不知原來過去啟恆將自己看的這般美好,美好地連自己都不相信那是自己。
這一刻,她很後悔,過去的鬧劇真的是自己錯了,她仰面,無聲抽噎,「五郎,靜兒一直都在,其實當初……」
「過去的事情還提它做甚?現在朕的心裡已經住了別人,再也擠不下他人!」他呵呵一笑,抓起她的手,直接戳了戳他自己的胸膛,笑裡藏悲地說著。
「這似乎是你第一次為了女人喝酒!」容千靜別過了頭,難得地一次溫柔。
「五郎,靜兒依舊願意放下所有的驕傲,只為贏得你的瞬間回眸!」容千靜只是重重地呼了一口氣。
啟恆不言,多餘的話語早就在劉蔓櫻墜崖的那一刻便沒有了!而今不管是面對這誰,聽到的什麼,種種凌亂都能拼湊起她不完整的容顏。
「你回去吧!」啟恆懶散地說著。
「五郎!」她沒有多說,只是逕自上前從背後緊緊抱住他,她閉上了眼睛,靠著他寬厚的背,淚水難以抑制地席捲而來,她說:「就一會兒,就一會兒便好!」
他一驚,身後的柔軟緊緊貼著自己的後背,如藕的雙臂插過他的腋下,緊緊環住他的肩膀。
他無奈地歎氣,提起手打算將她剝離自己的身上。
「五郎,求你了,不要再拒絕我!」容千靜搶在他說話前開口。
啟恆也不去理會她的哀求,起身以最迅猛的速度脫下自己的外衣蓋在她赤果的身子上,淡淡說道:「穿好衣服,天涼了!」
「你都沒有正眼看我一眼,這具年輕的軀體一直都因為你而空虛著,你看看我好不好?」容千靜極力哀求著,多少的諷刺,當初青樓之中,他千金買她一笑,她不屑,他不棄……而今,她卻光著身子在地上苦苦求著自己丈夫的臨幸。
「你還沒有忘記我當初那件事是不是?她也不乾淨你為何還是對她念念不忘?」容千靜原本婉然的面容瞬時間便猙獰了起來,她用力搖晃著他的雙肩,迫使他能夠清楚得看到自己的臉,「我和她很像是不是?既然相似,你又何必這般折磨自己也折磨我?」
啟恆終於抬頭仔細看她,她們還真的有許多相似之處,不僅僅是那股子不計後果的衝勁兒,還有……那張同樣如花似玉的容顏。
他伸手將她額間零碎的髮絲理順,蔓櫻她喜歡將劉海平放在額前,不管如何板著個臉,看起來都是極美的,而今卻是再難看到了。
「一樣的眉目如畫!」啟恆淡淡說了一句,目光沉寂如水地看著眼前的美人,情不自禁地將她與另一個女子的面容相重疊起來,每一寸表情都讓他為之深深入迷。
猛然間,他將容千靜抱在懷中,細膩而又貪婪地呼吸著她身上的每一點香氣。
「皇上,要了臣妾吧!」容千靜氣息有些急促起來,雙手也不安分地在啟恆身上到處遊走,她將自己的身子貼著他,不斷地磨搓他身上敏感的部位,曾經無數次在這個男人身下承歡,即使是三年不見,她也依舊對他的身體瞭如指掌,他應該也是吧!她知道他的長短,他曉得她的……深淺!
他回抱住她嬌柔的身子,這一晚待她很瘋狂,她叫的很嬌媚,那聲音一點都沒有控制,許多在外頭守著的宮人都聽得面紅耳赤,以致許久以後宮闈之中還有人拿出這段風月之事來說起吳王啟恆的勇猛!
寂寞的夜很長,讓人欲罷不能!
據說江北戰亂平息後,很多事情都被消失了,向來善於籌謀政事的定王自那以後再也沒有出現在朝堂之上過,宮中寵極一時的貞惠妃也再沒傳出什麼新鮮的事情來【宮闈亂:逍遙帝妃190章節】。這一年,算起來是天啟十八年吧,分明是最不安分的一年,可後世的史書上卻偏生最為平淡,不過寥寥數筆帶過。倒是些野史,都說的津津有味的,特別是定王和惠妃二人,還被傳出了情事,一樁樁一件件都是有滋有味的。有的說,定王與惠妃有私情,吳王在戰場上趁亂處決了他們,有的說定王情迷貞惠妃,江北戰場上借勢起兵謀反,二人失勢後雙雙逃亡,還有人說……
總之一切都變得很迷離,直到半年後,街市最熱鬧的茶樓中總有一個坐著的男子出現,大家才算是少了一些困頓。
只是傳聞吳宮中絕色傾城的貞惠妃竟再也沒出現過,不論是皇家祭祀大典還是其他時候,都聽不到她的消息更見不著她的身影,想來這樣一個傳說中能將皇帝迷得七葷八素的女子也算作是神奇了!
斷魂崖遺恨谷中,一如既往的平靜,即使前幾日新添了口,也依舊帶點淒涼。
昔日白衣飄然的姬無涯在藥房之中靜靜地配著鐵面找來的藥,那人新生產過,若是再找不到合適的藥物來讓她醒過來,恐怕時日一長,那麼點精血也遲早會消磨殆盡的。
他聲聲歎氣,想來也不過又是一段孽緣,只是情字若是能夠隻言片語便說清楚的話,便也不會有談情說愛這麼一說了。
身畔的藥童輕聲問:「師傅,她還有多久才會好?」
姬無涯自顧自尋著藥,極為隨意地說:「這些也並非是我能控制住的,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若她心頭有這意念,定然會好起來的!」
藥童輕哦了一聲,又輕聲問道:「那……那個孩子呢?」
「休要胡說,哪裡有什麼孩子的事情?」姬無涯頓了頓手頭的動作,眼神忽然之間便凶相了許多,江漠北說過孩子的事情誰都不能說,那麼自然所有人都得忘記有這樣一件事情。
「師尊,您說她真的會一點感覺都沒有嗎?畢竟這可是人生三大痛之一啊!」小藥童心頭就是有個解不開的迷,一定要問個清楚才能夠安下心來。
姬無涯不響,那小藥童倒是來勁兒了。緊接著又開始在師尊面前轉起了圈。
「徒兒只是擔心她萬一她醒了,發現這事……」那藥童搖頭頗有些怯弱地開口道。
姬無涯歎了一聲,「莫說便可,此事漠北自有打算,更何況她已經昏昏沉沉這麼大半年了,哪裡還知道這些,只要沒人說起,她截然不會知曉的!」
藥童點頭,對於師尊的決定他也沒什麼好反駁的。
姬無涯如往常一般給她換藥,在纏滿白布的劉蔓櫻面前說著,「半年來,你確實很堅強,我知道,你想活下去,所以才能堅持到今時今日,既然如此,便不要放棄,只要醒過來了,你想要的一切都能夠加倍要回來的!」
他難得在她耳邊絮叨這些話,若不是實在看不慣漠北因著她的事情終日借酒澆愁,他也懶得說。
忽然間,劉蔓櫻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手指動了一下。
姬無涯一陣激動,雙眸緊緊盯著床上的女子,他附聲道:「你聽得到是不是?不用急著回答,你只要動一動中指便可以了!」
他說著,將眼神停留在她的中指之上,眼睛亦不曾眨動幾下,生怕一不小心就漏掉了她的動作。
她動了,真的動了!姬無涯激動地一把老淚都快要從眼中下來了,他急忙向外吼道:「來人來人!」
「師傅,什麼事?」藥童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大氣還來不及重重喘,便已經匆忙過來了!
「速去通知他過來!慢著慢著,長話短說,只說她有知覺了便可!」姬無涯臉上難得展露出笑顏,半年了,第一次這麼開心,而且還不是為了自己。
藥童連連哎了好幾聲,隨之飛一樣地跑了出去。
不消片刻,江漠北便已經趕了過來,他本就已經放下了手頭上所有的事,只是想來瞧瞧她是不是有些起色,恰巧又碰上了無涯老人身邊的藥童晉琇,所以才到的特別快,興許這也是冥冥之中早有注定的吧!
「蔓櫻!」他一進來便側坐在窗前,執起了她極為纖瘦的小手,低呼一聲,緊緊盯著她。
姬無涯走到桌子邊上,小坐下來,抿了幾口茶水之後,淡淡道:「她現在能夠聽得到你在說什麼,只是大概不能準確分出你是誰而已!」
「是不是因為那個……之後所以身子虛?」情急之下江漠北險些說漏了嘴,他微微蹙了蹙眉頭,不過到了末了幾個字眼,聲音輕若蚊蠅。
「她身子本來就虛,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你早前就該知道的!」須臾之後,姬無涯開了口,只有簡簡單單言語。
「大概還要多久她才會醒?」江漠北有太多的話想和她說,此刻對著安靜異常的她竟然不曉得能說些什麼!
姬無涯茶水還捧在手上,隨即看了看那昏迷不醒的女子,垂下了眸子,這種狀況他大抵還是有數的,他平靜道:「這情況比之前的確是要好上一些,但是……」
「但是什麼?」江漠北著急異常,他愛她成癡,雖然二人之間的言語算來數去也就那麼寥寥幾句話,但是他,不希望她這一生如此短暫,在這絢爛若鮮花的季節裡便悄然隕落,春水無痕般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