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的傷……總要看看吧,莫要舊病未好,又染新病(宮闈亂:逍遙帝妃140雲下月稀疏(一)內容)!」劉蔓櫻眨巴眨巴眼睛好一會兒,又溫和地看向身側的男子,嫣聲細語地提示著他。
「舊病新病?」啟睿微微睜開眼眸子,頗有些含糊地盯著她,一笑道:「舊病就是年前你留下來的了,到現在早就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宮闈亂:逍遙帝妃140章節)。至於這心病嘛,倒是的確有,主要是多日不見卿,給想出來的心病!」他言語之中還特意強調了那個心字,咬著她的耳垂,輕輕吐氣。
「哼哼,想不到多日不見,你竟在軍營之中也給鍛煉出了油嘴滑舌的性子,也不曉得應該是哪個裡頭學來的!」她冷冷一笑,既知掙脫不了,索然閉上了眼睛,給予他一個冷淡的回應。
「呵呵,不過男子本色而已!」啟睿摟著她的雙手又不自覺緊了緊,本是迷離的眼神愈發收了收,「更何況我所言句句屬實,哪裡是什麼油腔滑調的,若不是你,其他人我還懶得說!」啟睿倒是越說越起勁兒了,全然不像一個剛康復的病人。
劉蔓櫻轉身對上他的眼眸,送了他一記白眼,隨即習慣性地抬起手,正要往他腦門子上面摔去,卻似乎猛然想起了點什麼,大口呼了氣,頗有些怒然道:「你這人啊,真真論起來也見過不少世面了,洞悉世事的能力亦是遠遠勝於常人,可為何到了自己身上,卻連最基本的小事情都難以把握呢?」
「你是說我與月靈兒的事情?」聽她這麼一說,啟睿陡然瞇起眼睛,不著痕跡地將她打量了一番,她依舊清姿婀娜、冰肌玉骨,而他寵幸靈兒,不過是因為她是最像她的女子罷了,而且那種相似是幾乎到了骨子裡頭的!他接口道:「蔓櫻,我說過的,愛的人永遠只有你一個,對於別的女子,不過都是些逢場作戲的罷了。靈兒雖好,卻不及你萬一,若你真的介意,我可以將她安置到其他地方去,一定會遠離你的視線,遠離你我的生活!」
「暮璃,你心軟了!」劉蔓櫻本意不是糾結於這個話題,可是現下聽啟睿這麼一說,又覺著心裡十分憋屈,即使她並不厭惡月靈兒,反倒是十分可憐她的,但這會子壓根來不及思考,腦海中的話語便像打了雞血一般,全然不聽使喚,已經脫口而出。
啟睿抬起本是垂著的眸子,真真地看向她,粗粗的棉被下的大手亦是包裹住了她的小手,他認真道:「若她是煙花女子,若她腹中沒有孩子,我會為了你毫不猶豫地拋開她,只是她現在畢竟已經有了孩子,更何況還是我的骨血,我可以一輩子不將她們母子帶進家中,只是作為一個男人,不能連這點敢作敢當的責任都沒有(宮闈亂:逍遙帝妃140章節)!」
「是啊,敢做敢當的責任,只是你明知道當初所作的沒有一件事情都是要付出代價的,那又為何還要做?你說過不下一遍的心裡只有我劉蔓櫻一人,那又為何耐不住寂寞,偏生要染指其他的女子?是不是,你所承諾的每一件事,每一句話,都不過是一場虛言,嗯?」劉蔓櫻莞爾一笑,不可否認看他提起她時眸中蕩漾的溫柔,如同一滴甘霖,卻剛好滴入她的心間,柔腸百轉,催生出一股暖流,緩緩蔓延到了全身。大抵是前世我為你入了魔,所以就罰你傾這一世來渡我。可你……又為何喜歡上了她?
「陵兒,你怎的就是不信我?我說了,我與她是沒有將來的,她是你的影子,垂憐影子,不過是真身不在之時,而現在,你已經在我的身邊了,我可以向你保證,日後再不會碰她!」他一本正正經地在她面前極其真摯地解釋著。
劉蔓櫻面上微笑,有時候她都分不清楚,他的一聲聲陵兒,叫的究竟是陵兒還是靈兒?呵呵,也許他們之間不是不曾心動,不是沒有可能,只是有緣無份,情深緣淺。我們愛在不對的時間,對的緣份,錯的轉身。
她真的只是影子嗎,其實暮璃,這個問題的答案就是連你自己都不能確定下來吧,蔓櫻相信,沒有一個人會認認真真給一個替身妻子的名分的,他不過是在為自己找一個接口,找一個善良的托辭罷了!
劉蔓櫻輕輕地移開他的手,可是拿開他的那一剎那,他掌間那殘留的餘溫令她手指一顫,心不有自主就漏跳了一拍。人心是最看不透的,正如你,會知道我愛你其實也並不比你愛我要少嗎?
劉蔓櫻埋了埋頭,消瘦的臉上炕出一絲的情緒湧動,轉而腦海中又閃現出月靈兒的好,她的溫柔的確是自己所不及的,她劉蔓櫻對啟睿又總是一副不冷不淡的態度,那又有什麼理由來要求他的心中只有她呢?
她道:「罷了,我並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順口這麼說說而已(宮闈亂:逍遙帝妃140章節)!其實,論一句良心話,月靈兒的確是個不錯的女孩子,我看得出來她對你也是真心的,若有一天我不小心弄丟了你,那麼你只能和她在一起,我不願看到你娶了別的女孩兒!」
啟睿意味深長地回頭看了她一眼,犀利的目光似乎已經透過她的眼看透她的魂魄,看穿了她的所有心思。「為何你會不小心將我弄丟?陵兒,那一天永遠不會到來的,因為我會一直緊緊牽著你的手!」
劉蔓櫻閉上眼睛,突然感覺到有溫熱的水珠從臉龐滑落。但腦海中卻又浮現出這月靈兒大著個肚子和夜梟芸打鬥的場景,直教人心酸酸,她道:「你不是說不能做個薄情的男子嗎,那又怎麼忘了你中毒之時,月靈兒是如何一心一意幫你到處求解藥的,甚至還在我宮外跪著求我過來看你,她是真心愛你的,希望你……」
「慢著,方纔你說中毒,到底是怎麼回事,誰中毒了?」聽著聽著,啟睿只感覺有些雲裡霧裡起來了,這劉蔓櫻越說越難受,越難受呢就偏生要說的愈發認真起來,他不得不打斷她的話語,接口問她。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是吧,月靈兒說你中了毒,想要見我一眼,我先前還派了你專門用來保護我的暗衛來將藥劑送到你這兒的,不然你哪能好的這樣快啊!」劉蔓櫻搖搖首,含笑應對。
「簡直是胡鬧,我什麼時候中毒過了,一直都好好的在這裡!」啟睿抿了抿嘴,歎了口氣,怎麼好端端的就這麼被詛咒中了毒。
劉蔓櫻一驚,趕忙伸手抓住啟睿的手,三兩下之間便已經摸到了動脈,靜下心來聽,果然是沒有中毒跡象的,若是真像月靈兒所說的啟睿在近些日子中過毒,那就絕不會一丁點兒的後遺症都沒有!
「這麼說來你是真的沒有……那皇上給我的是什麼?」她像是著了魔一般,情緒變得很激動,急匆匆地在衣服裡頭翻找那個被分出來的小瓶子,以最快的速度遞到啟睿面前,雙眼間的褶皺更深刻了許多。
啟睿瞅了她奇異的表情一眼(宮闈亂:逍遙帝妃140雲下月稀疏(一)內容)。將信將疑地接過瓶子,將之舉在眼前,又打開瓶子聞了聞。
「不用聞了,這個東西我已經讓我大哥柳惜墨來瞧過了,他只說這裡的每一樣入藥的材料都是經過悉心尋找才得來的,若是一般的醫者,說不準一輩子都配不到這瓶子裡頭的藥材,所以這個藥應該真是一計名方,只是既然你沒有中毒,那他為何還要給我這個方子?」劉蔓櫻低垂了眼眸,心下又細細回憶起那日啟恆在御書房中說過的話語,自己也記不太真切,只是很有印象的是當時他說了一句,毒並非是他下的,那既然不是他下的,他又怎麼給配出解藥來了?
「那就是皇兄已經要開始動手了!」啟睿冷著容顏將手上的東西放下,眸中閃爍著難以看清的光芒,好似一不小心,其中的烈焰便要噴發出來一般,一觸即發,難以抑制。
這一天的來到,早已經在預料之中了,只是不想竟是這般快!
「你沒有中毒,但我都已經到了,那鐵面去哪裡了?」劉蔓櫻嘴裡嘀咕著,真是沒有道理的,鐵面武藝高強,輕功自然是不用說得,照理說,啟睿不可能時至今日還全然不知此事的!
「陵兒,你口中的鐵面是……」和平時家的小兒女一樣,啟睿對她口中的男子都是極為敏感的,當下便開口利索地問道。
「不就是你派來給我的暗衛嗎?」劉蔓櫻提起那個奇怪的暗衛時候,不禁撲哧一笑。
啟睿驚了,自己的確是有派人去保護過她,不過因為皇兄手下的人盯著緊,又瞅著蔓櫻在宮裡也確實沒什麼危險,便只是讓人稍稍盯著點便可以了,並且不論在什麼樣的情況下,都是不能露出真面目來的,那……
事情似乎變得越來越有趣了!
這一夜,烏雲終於把最後一線月色遮蔽,大風呼嘯過空蕩的樹林,夾雜著越發密集的雨滴,把那一片邊關繁茂的樹葉打得劈哩啪啦的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