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蔓櫻皺起秀色眉頭,眼神略略一緊,「依著她的性子,倒也的確是能幹出這種常人難以想像的事情兒的,也是個情場之中的弄癡人啊(宮闈亂:逍遙帝妃090怒戲捲簾人(一)內容)!」
莊雅公主的提點自然是有作用的,正到了晌午時分,趙太后身邊的人便過來傳旨了,說是她進宮來還沒仔細瞧瞧,想要見見她。
話是說的好聽,但真正只是想要見見還是存心刁難便是不得而知了。
劉蔓櫻塞了一袋銀子在傳話的宮人手上,只說:「外頭太陽刺眼,難為公公跑這一趟了!」
那公公瞧見這貴人長相甜美,說話又中耳,當下便生出了幾分好感,又對她的轟轟烈烈略有耳聞,他這輩子也算識人無數,這貴人必定能得寵,當下便點頭道:「貴主知書識禮,的確有大家風範!」
大家?可不是在暗指他朝必能得勢!
她依舊是昨兒個那身端莊的行頭,當下即便是還不曾得勢那也得要有個得體的樣子,總是不能被那麼多雙眼睛嘲笑她寒酸的,更何況第一次見太后,也不能隨便,畢竟這女人也是唯一一個可以和她的母親岳皇后相提並論的女子,「南婉北容,絕世雙姝」(宮闈亂:逍遙帝妃090章節)。
與第一次覲見太后有所不同的是,這一次身邊的人們再不是一張張死人臉了,道是都露出了些笑顏。蔓櫻依舊從容,她知曉這些宮人在背後定然不是這副嘴臉的,現今不過是猜不到她的前途,故而笑面相迎罷了!
為了看起來得體些,蔓櫻只得踏了小步子慢慢走,剛要進去便聽得裡面傳來爭吵之音。
「母后是從小看著兒臣長大的,兒臣的脾氣您是再清楚不過了,說了不會娶就是不會娶,您若是非要逼迫兒臣,後果您懂的,她只要進了定王府的門,今兒個辦了紅事,兒臣就讓她娘家明兒個辦白事!」一個怒氣勃勃的男聲毫無預警地傳入劉蔓櫻的耳中。
「你……難道你要一直這樣荒唐下去嗎,啟睿!」一個較為慈藹的聲音帶著憤怒說著。
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讓外頭的人都失了聲響,兩個人都是得罪不起的主兒。
蔓櫻陡然一驚,難不成兩人還要在這兒狹路相逢嗎?
「小心些,是定王殿下!」邊上一小太監好心地提點了一聲,蔓櫻也正好順勢低頭往邊上站了一些,這也恰好避免了兩人的直接正面交鋒。
才一瞬,就見著啟睿長袍一甩地從裡面出來了,蔓櫻則是低眉不語,手上的絲絹兒也是被攥得緊緊的。
偷偷瞧了一眼,他的臉色很不好看,緊抿的嘴唇顯示著那張揚的怒氣。
「纓貴主兒,您且稍後,這會子奴才先進去問問太后,您等下再進去!」這公公大抵也的確是太后身邊侍候久了,對趙太后的習性也算是瞭解,知道這一吵太后多半是會發火的,自己先去探探情況也比等下又出個什麼事情殃及池魚要好得多(宮闈亂:逍遙帝妃090怒戲捲簾人(一)內容)。
「好,那便有勞公公了!」劉蔓櫻回頭微微致謝,卻不曾想到不遠處的一個身影竟然停了下來,呆呆地站定,清亮的眸中儘是冷然,自言自語道:「你真的不顧一切了嗎?」
「公公,怎樣,太后娘娘她身子可安然,千萬莫要氣壞了身子!」蔓櫻很精明,一見到太監出來,便立刻換上一副擔憂的面容,急急忙忙詢問太后的貴體,而不是問她能不能得到召見。
「沒事沒事,只不過是有些乏了,要不您,還是改日再來吧,可好?」太監語氣很是和緩,但其中的意思卻是極其明顯的。
「嗯,纓絡不要緊,主要是太后能歇息好便是了!」她得體地行了個小禮便離去了。
這來的時候是太后宮裡的人接過來的,去的時候恰逢太后宮裡出了這等事,那些人自然是忙著去安撫太后老祖宗了,哪裡還有什麼閒情來顧著她的。
不過這也正好,這些人在身邊她反倒是更加不自在,還生怕給抓著什麼小小的把柄。
「也是晦氣了,昨兒個捉個奸還捉到了皇上,你的人是怎麼給辦事的?」正走著就聽著謙貴人的聲音,現在的她還完全沒有什麼本事可以和她分庭禮抗,趕忙四下一瞧,看著邊上有個房子便急匆匆地躲了進去,也不管到底是個什麼地兒。
從貓縫兒裡瞧見外頭終於沒人了才大著膽子,拍著胸口,重重地呼了一口氣。
「你也會怕?」忽然傳來一個修羅般綿長的聲音。
還來不及思考什麼,原本輕盈的紗簾突然被疾風吹起,猛然掠上半空,又款款而落——其中,一道偉岸的身影飛速掠過,紗簾層層破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