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雅公主看樣子也不過二十五六,細細瞧來,面容卻是極為精緻的,但偏生打扮地極其艷麗,濃妝著面,幾乎看不到厚實脂粉下的蘭心蕙質,這樣的女人也的確是一個迷,一個一輩子都寫不透的謎(宮闈亂:逍遙帝妃089怒戲捲簾人(一)內容)!
「呵呵,好了,不要多說話,記住這宮中……」莊雅公主輕輕地拍了幾下她的手背,又微微仰頭笑了幾聲,才接著道:「言多必失(宮闈亂:逍遙帝妃089章節)!」
想了想,劉蔓櫻又抬起頭:「那公主這次前來又是為了哪般?」
「一來受人之托,這二來嘛,我也真是想要看看,今兒早上傳的沸沸揚揚和皇帝偷情的姑娘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居然有能耐在這後宮之中上演活色生香!」莊雅公主特地拖長了那個香字的尾音,若有所思地咬著下唇,好一會兒之後,才慢吞吞地輕笑:「不過丫頭,我也想聽聽你的英勇事跡!」
劉蔓櫻撲哧一笑,這吳國書香味兒一旦濃郁了之後啊,莫說是文人,就是不男不女的宮人都渾身充斥著酸腐之氣,才幾個時辰的事情,居然連長公主都給驚動來了。
「其實壓根就沒那麼神奇,都是誤會而已,我和皇上曾經不小心在宮外有過一面之緣,但我不知他是皇上,他呢自然也不曉得我就是被他給貶出宮去的病秧子。昨兒個在宮裡不小心遇見,大晚上的他大抵也實在是閒得無趣,便來我這生冷的宮裡蕩悠。誰會曉得,那謙貴人早不來晚不來的也偏偏在這時候來,眼看著兩人就要撞一起了,我沒辦法才只好讓他鑽了被窩!」聽故事倒是有說有笑,只不過,她那聲音平靜無波、不冷不熱,聽起來,一點也不像是即將要敘述一件幾乎要成為宮廷密談的事件兒。
越是這樣冷靜,越發吸引人想接著聽下去。
「可是謙貴人非的說我偷人,她也不管我怎麼解釋奉勸,一意孤行地把皇上給從被窩裡掀了出來,所以就有了後面那一段!」劉蔓櫻表情怪異地一斂,語氣之中顯然帶了好幾分澀然。
「噗……」莊雅公主正在喝水,聽到把皇帝掀了出來之時,一下沒忍住,一口茶水直愣愣地噴了出來,又接口道:「你是不曉得,我今兒早上聽宮人們是怎麼說的,大抵就是指你才一進宮便不知用了什麼妖術勾引了皇帝,皇帝一時間情難自禁,所以便與你夜半偷情!」
「啊,這也行?」蔓櫻唇角一抽,但心裡卻是說不出的高興,不管事實怎樣,至少在外人眼中,她與那啟恆是已經有了夫妻之實的,得個名分是必定的事情了(宮闈亂:逍遙帝妃089怒戲捲簾人(一)內容)。
莊雅公主輕笑著點頭,可是,一笑之後再看,卻發現那笑容卻有著說不出的涼薄:「小心成為眾矢之的!」
「嗯!多謝公主提點!」劉蔓櫻半曲了身子,也明白了大概,莊雅公主正是在勸她收斂鋒芒。
莊雅坐了不到一個時辰便已經離去了,臨走前還說了好幾遍,說這柳纓絡姑娘堪稱是忘年之交。
劉蔓櫻笑笑,如果她不是梁國的公主,也許她與莊雅真的能成為好朋友,但也絕不是忘年之交,因為莊雅似乎也就是個閱歷比較多的孩子罷了。
閒暇之時,又聽自個兒宮裡的人說,莊雅雖然看起來十分張揚跋扈,但深究起來,卻也是個苦命之人。她嫁過人,卻在先皇駕崩的那一年親手殺了自己的丈夫,瘋瘋癲癲了好一陣,逢人就說聖上歸天了,身邊不能少個伺候的人,駙馬從前最得聖上歡心,跟在殿前伺候再好不過了!
每年七月十五,聖上的忌日她也都會在皇陵前哭得撕心裂肺,有時還提著酒壺,邊哭邊喝,邊傾吐著當年聖上的恩德……
所以,莊雅長公主雖然喜怒無常甚至瘋瘋癲癲,但在吳國還是很受百姓愛戴的,即使人人都知曉她親手殺了自己的丈夫,卻還是不乏仰慕之人上門提親,可公主卻從來都是派人執一根長棍,在公主府前將來提親的人打下台階。
後文人將這一典故趣編成詞,喚「長棍回階」,多用於形容女子拒絕男子提親,即是間接拒絕示愛,也可用於形容寡婦忠貞不渝之心。例如《吳史?貞女傳》第三十二回中記載:安州趙氏還珠女,生於徽江,發與豆蔻,成於二八,婆娑婀娜,奈天不垂憐,夫早逝。還珠芳名傳於坊間,時提親者欲破門檻,還珠均長棍回階,笑顏曰:「還珠有夫,只恨不相逢未嫁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