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笑了起來,她果然就是那一日將自己給推倒的小野貓,他低頭仔仔細細地瞧她,美則美矣,只是略微帶著點病態,似乎眉間是有一抹化不去的愁雲迷霧,似笑非笑,柔美的臉宛如即將綻放的白玉蘭,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容顏(宮闈亂:逍遙帝妃079流觴花欲燃(一)內容)。
面若婉靜的仙子,但性子卻又不是一灘死水,靈動,靈美!
「你怎麼老是瞧著我,是不是我臉上髒了?」其實蔓櫻只是想藉機告訴他在他打量自己之時,自己也在不動聲色地看向他。
「沒有,只是覺得你……真好看!」啟恆爽朗道。
「去你的,竟耍起貧嘴來!」蔓櫻呵呵一笑,大大方方地走了幾步。
「哎,你剛剛還沒說出我是誰呢?為什麼都不怕我?」啟恆打趣問道,但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又有些緊張,生怕她的回答讓自己失望。
蔓櫻向前靠近一步,與他幾乎快要接觸到,但又有些距離,她面色和潤,卻猛然間做了一個鬼臉,伸出柔嫩的小手,往他鼻子上一刮,念碎道:「木頭,你不認識我了嗎?我們見過的(宮闈亂:逍遙帝妃079流觴花欲燃(一)內容)!」
「見過?」啟睿心中暗自偷笑,原來她也記得他,可他念頭一轉卻佯裝做什麼都不記得了!
「看來是我上次推你推得太輕了,所以你記不住!」蔓櫻眼神魅惑地提醒他,「上一次我不慎落水,是你跳進湖裡救了我,然後……嘿嘿!」她說著還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哦,原來是你啊,怪不得你不怕我,可是沒道理啊,那你幹什麼那麼怕剛才經過的人?」啟恆刻意拖長聲音問道。
「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劉蔓櫻回頭。
啟恆低頭瞧著她,稍稍皺起眉頭,這副皮相還是挺好看的,隨後笑道:「問你了自然是要聽真話的!」
蔓櫻沉思片刻,「我不知你是誰,但我知道你一定不會怪我的啊,因為我不是傻子啊!」
「哦?然後呢?」啟恆興致勃勃地想聽聽她的高談闊論。
蔓櫻卻是話鋒一轉,「你可知道這世上最容易把人逼瘋的有兩件事,這第一件事便是,話只說一半,」
「那第二件事是什麼?」
劉蔓櫻搖頭一笑,不作言語。
啟恆皺皺眉但沒說什麼,只是偏頭笑了一會,搖了搖頭,這個丫頭!
蔓櫻偷偷瞧他,他似乎很奇怪,即使是很開心都不會大笑出來,除了在群臣面前,那爽朗的笑都帶著些許虛假!
眾人看見的往往都是天子揮斥方遒,光鮮燦爛的一面,誰又知道這皇權極致的背後,會潛藏著怎樣的孤寂與無奈?身為皇族子弟,便注定是政治的犧牲品(宮闈亂:逍遙帝妃079流觴花欲燃(一)內容)。
「那你叫什麼總能告訴我吧?」啟恆又低頭來瞧她,但見她低垂的眸光中似是稍稍有些觸動和怔然,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劉蔓櫻靈動的眼眸一轉,立刻道:「暫時不好,還是你先說你是誰!」
啟恆一想,這丫頭果然精的很,自己本想直接亮出身份的,可是又怕驚著這丫頭,女人,在大多數時候都是自己的政治上的犧牲品,但那些只是自己利用的工具。或者說更多情況下,她們自己也已經將自己定義為工具了,早就失去了思想,只有她,與眾不同!
「我是……」
蔓櫻腦海之中猛然閃現過一個人名字,那一日好命婆來家中說事的時候不小心念叨起來過,似乎在柳纓絡進宮之前,鎮北侯韓鐵山還想讓其子韓千競娶了柳纓絡的,但那韓千競也偏生就是不羈,說她不過一個嬌生慣養的醫女,死活不要,蔓櫻靈光一轉道:「等等,你直接說還真是沒什麼懸念了,讓我來猜猜吧,你言談大氣不失風雅,容貌爽朗不失風範,定是出生貴族,瞧著氣度絲毫不輸給剛才的那位,他們叫他定王殿下,也便是當今皇上的親弟弟,我本以為你也該是皇上的兄弟。可是,先皇子嗣並不多,只有皇上與殿下二人,所以我想你應該是當今趙太后的侄子,當今鎮北侯爺之子,韓千競韓公子!」
「韓千競!」啟恆在口中小聲地念叨了一遍這個還算熟悉的名字,想不到她一個小姑娘家知道的還是挺多的,「你既說我氣度絲毫不輸定王,定王已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你為何不說我是……當今皇上!」
「噓……」蔓櫻趕忙過去摀住他的嘴,又小心翼翼地前後左右望了一番,皺著雙眼指責道,「你不要命了,在宮裡說這些話可是要殺頭的!況且皇上哪有長得像你這樣風流瀟灑的啊,我當初還是秀女生病回家時,我娘便說了,說當今皇上長得一點都不好看,臉色可凶了,所以我第一眼就猜你絕不是皇上!再者,京城之中有這等風度的,也沒幾個,最有可能的也便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