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前生肯定有過相愛,或者曾經有過不經意的目光交錯,不然為什麼初次相遇,竟然第一次不願放開被你輕握的手(宮闈亂:逍遙帝妃025章節)。過客萬千,獨為你鍾情,一次相遇,注定一生的眷念。
啟睿微微瞇眼,彷彿又看到當日那個人小鬼大地在街頭可以隨意和自己走的劉蔓櫻。那時候,她天真懵懂,又甜美可人,不經意間就走進了自己的眼底心頭。
只是可惜了……
初晨的第一抹光亮如期到來,劉蔓櫻盯著眼前的陌生的景致,又有意無意地瞥了幾眼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江漠北,只是隱隱約約覺得他的眼神很熟悉很熟悉,卻又說不出到底哪裡看到過。
「你……餓了嗎?」江漠北也被她盯著十分不自在,他在她窗外守了整整一晚,明知道不會有什麼事,卻還是不太放心,又恐她心有顧慮還特地等到天明時分聽她已經穿著差不多了才進來看看(宮闈亂:逍遙帝妃025章節)。
劉蔓櫻直覺地搖頭,等到搖完頭之後才反應過來自己其實好餓,又不好意思開口,只得起身扭捏道:「你是?」
江漠北下意識地捏緊拳頭便報出了自己的名兒,「漠北!」
「塞北之北,蒼狼寒煙,漠北兄弟好名字!我是」
誰人知,不經意的一言,竟會是來年風雨飄花的深沉眷念。
其實劉蔓櫻心下壓根就不曾多考慮到這名兒,只是沒有話茬之時隨口而出的一言罷了,轉念之間又道:「我們出去走走好不好!」
話雖是疑問句,但語氣之中卻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江漠北一下子還不曾反應過來,還未答應,劉蔓櫻已經自做主張地拽著他的胳膊向前走了出去。
他想抽脫胳膊,身體卻違背了他的意志,任由劉蔓櫻拽著,好像就這樣被她扯著也蠻好的,還能感覺到她的依靠,心中竟升起一股子暖流來。
江漠北帶著蔓櫻在滄州城最繁華的街區七繞八拐,好久後才來到了較為僻靜的地方,江漠北心中還是有些疑慮的,萬一被他發現了,自己還真不知道該怎麼瞞過她。
「陽春白日風在香,喧鳥雜英,這吳國宣城雖是邊界之地,但這春景還是極為不錯的,梁國的春色就要狂野許多了。」蔓櫻本就是十分健談之人,但此種境地也確實開懷不起來,只得偶爾之間稍稍弄出些話茬來。
「呵呵!」江漠北笑而不語。
「算病看命,十兩一次,不准不收錢!」思慮之際,忽地就聽到一個較為響亮的聲音。
劉蔓櫻與江漠北二人皆是奇怪,向來就只聽說過算命看病,還第一次聽說算命看病的,不由得走上前去想要一探究竟(宮闈亂:逍遙帝妃025章節)。
見了之後,不得不承認,他們有些失望了,此人四十以裡,三十出頭,衣衫散亂不整,髒兮兮的,面相雖端正些,但有些賊眉鼠臉的,一看便知是鄉里破皮。
「算了,漠北兄弟,我們還是走吧!」劉蔓櫻有些厭惡地瞥了那人一眼。
「嗯!」江漠北小聲應下。
「哈哈哈,公子遲早要毀在禍水紅顏之手啊!」他目光竟炯炯地注視著江漠北,環視一周後,直愣愣地搖頭道。
兩人都停下步子,劉蔓櫻皮笑肉不笑,好一會兒才調侃道:「先生這話說的,似乎別有所指,不過我兄妹二人可沒這空閒來聽你說那天馬行空的。」
江漠北修長厚重的手指輕輕劃過劉蔓櫻的掌心,微閉著雙眼,似乎想要挽起她的手,但一看週遭這等環境,便也作罷,卻也正巧在無形之中表明了心意。
那廝哈哈一笑,面色紅潤,看的劉蔓櫻更是火大,當即上前,雙手叉腰道:「本……我警告你,別再笑了,否則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那算命的嘴角一斜,瞇了眼道:「若是在半月前,在下倒也相信,不過現在,姑娘算是自身難保啊,是吧,那位公子?」
劉蔓櫻一驚,瞅了邊上的江漠北一眼,竟不小心就瞧出了些慌張的情味兒,索性也不顧及什麼禮儀了,開門見山道:「牛鼻子,你這是什麼意思,說清楚!」
「梁中有伊人如斯,黯然世間顏色。貴人聽我一句勸,安然守己便可!否則……一向花前看白髮,幾回夢裡憶紅顏。紅顏白髮雲泥收,何易桑田移碧海。」算命者眼神忽的正經起來,看得人直發慌。
「莫要胡說,岳谷娘,我們回去(宮闈亂:逍遙帝妃025萍水夢牽縈(二)內容)!」江漠北聞言,護在劉蔓櫻身前。
劉蔓櫻朝著那牛鼻子老道翻個白眼,絮絮叨叨地數落著,也不曉得到底在說什麼東西。
「呵呵,這位公子何苦委屈自己,分明什麼都知道,卻還要留三分,聽在下的,遠女色,日後方成一世霸主……」正要說下去,江漠北有些惱怒地上前,一把揪起這術士的衣襟,眼神極為犀利。
劉蔓櫻一門心思還在琢磨著那牛鼻子接下來還會瞎說什麼,忽地就看到看似文弱的江漠北竟然動起了手,心不在焉立馬變成了心有疑惑,見著那牛鼻子被漠北嚇得連旗子都來不及拿,還不忘吼上一聲:「小心日後……」
蔓櫻抬頭看向江漠北,面向有些凶煞,手還舉在半空之中。
不對!
他手上的紋身……竟然與那一日與十七皇叔逃亡之時放走她的那男子是一樣的。
那一晚的情景瞬間拂上心頭。
他一本正經地說:「公主也說了,在下是梁國之人,只是在下人在江湖,卻也身不由己,所以,為了大梁少受些災禍,希望公主殿下也能拋下個人情感,為我大梁百姓謀一條生路!畢竟這亂世之中,很多事都可能在下一刻顛覆!」
「果然,很多事情都可能在下一刻顛覆!」劉蔓櫻忽然便脫口而出那一席話,然而轉瞬之間又記起自己並未告知他自己是劉蔓櫻,只說是岳陵。
那一日月黑風高,估摸著他也沒看真切,如此豈不是自己招了?
這一來,剎時,小巷之中一片安靜,江漠北靜靜的看著安靜到一言不發的她,良久後,俯首在她耳邊輕輕的低語道:「娶梁國公主,你覺得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