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蔓櫻終於展露出了笑顏,似春水般柔情,捏緊手緩緩靠在啟睿的腰間,垂眸之際滿是風情(宮闈亂:逍遙帝妃023無奸不成情(二)內容)。
「有一天我會讓你光明正大地站在我的身畔,再不用擔心任何人地出現!」啟睿頓下身子將她按在自己的懷中,他越來越看不透她了,分明十分地靈動,卻總會不經意表現出那些不為人知曉的脆弱,而他能做的就是給她一份安定。
門外耳貼著牆的艷玲,那雙雪亮的眼中掠過一抹深思,隨後不動聲色地挪開了腳步……
「我餓了(宮闈亂:逍遙帝妃023章節)!」劉蔓櫻忽地眼珠子一轉便蹦出了這樣一句話,「你莫要在此礙著我吃飯了!」
「礙著你吃飯?」啟睿反問道,怎麼從溫柔到薄情跳得這麼快。
「怎麼,你還要留在這兒等著大夥兒來看一出小叔占嫂的好戲嗎?」劉蔓櫻秀眉一挑忽然又皺了柳眉,雙手捧住心口,換上一副嬌滴滴的模樣,「我再不吃東西就真餓死了,你快走吧!」
看著她的善變,啟睿又好氣又好笑,這丫頭啊,一時間還真不曉得該拿她怎麼辦。
好不容易送走了啟睿,劉蔓櫻心中大呼解放,然後就直生生地倒在床上,把身子都埋入鬆鬆軟軟的被褥之中,準備好好慰勞慰勞被這定王嚇得去了半條命的身子。
「公主,早膳已經備好了!」門口傳來艷玲略帶些顫抖的聲音。
劉蔓櫻抬起手伸了個懶腰,撅著嘴心中很是不情願,但畢竟不是在自己的地盤裡,總是得忍的,便硬生生地將自己的愁苦相往上拉了拉,強著自己露出一臉和顏悅色道:「嗯,進來吧!本宮也確實是餓了好久了!」
艷玲手上端著碗清粥和幾碗清淡的小菜,得體道:「公主想必也是第一次在這小地方過夜,此處雖是官道之上,卻也不比京都,奴婢也不知公主的口味,但這些花樣都是定王殿下準備好的,想必是思及公主近日……勞累,還是吃些清淡的好!」
劉蔓櫻眉目黯然一皺,卻含笑拿起了艷玲遞到手邊的調羹,舀了一口清粥放到嘴裡,淡而無味,如同嚼蠟。
大梁地屬北方,民風甚是豪邁,宮廷之中自然也是沾了不少習氣的,膳食也沒吳國那些酸儒生那般講究,宮中食材都以葷菜為主,甚少有素食,口味也是偏重些的。再看看這手中的東西,都是清一色的綠油油,稀稀拉拉地飄著些雞蛋,要是安在梁國,恐怕連小旺都不會去碰上一口(宮闈亂:逍遙帝妃023無奸不成情(二)內容)。劉蔓櫻長長的睫毛抖動一下,眉間淡淡的皺痕又深了一些。
蔓櫻強顏歡笑地啜了幾口後,實在是堅持不下去了,又想起前幾日與啟睿在一塊兒時,也是天天跟著他吃的清粥小菜,心中頓生恐懼,雙目都感覺失了神彩,細細看來,竟還帶著三分委屈,不知情的定然以為她這是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
「不過奴婢聽人說梁人偏生不喜清淡,公主嫁到吳國,雖也算冠上了吳國姓氏,但畢竟多年的口味還是一時難改的,所以……」艷玲欲言又止。
劉蔓櫻聽得心發癢,終是憋不住側過頭去看她,「所以什麼?」
「所以奴婢特地托人從鬧市上帶了點小意思給公主!」
「啊,小意思?」劉蔓櫻咋舌,心裡卻早就將那小東西狠狠地猜測了一遍,又用餘光悄悄瞄了艷玲好幾眼,房間裡的微弱的光線,更折射出她的眼眸中如狼似虎的嚮往,估摸著大抵應該是吃的。
「喏,全滿樓最是出名的燒鴨,這就是在京都也是難得吃到的呢!」艷玲從懷中將包得嚴嚴實實地燒鴨掏了出來。
劉蔓櫻頓時喜上眉頭,終於可以不吃大白菜了,若不是見著這鴨子嘴巴都已經張地老大,飢渴難耐,否則必然會流出一地哈喇子。
堂堂梁國第一公主,竟要落到看到個鴨子都垂涎許久的境界,傳出去必然又是一樁怪談。
隱隱想起多年後,京都城外沒了全滿樓,多了一家液香居,而此時聞名天下的全燒鴨也有了一個被載入史冊的名兒,叫「美人垂涎……鴨」,據說美人二字還是當時的文豪李彩子推敲三日,排除了公主,紅顏,佳人,貴妃等一系列辭藻才鑽研出來的,後人常用「美人垂涎」比喻讀書人用功善推敲。
一隻鴨子下肚後,平華公主才算是恢復了些個當日梁宮中的生龍活虎,在靜下來的時候還會同眼前的艷玲歡笑幾聲,可是……人心畢竟還是單薄的,正如此刻同你歡聲笑語的人也許下一刻就會想方設法將你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宮闈亂:逍遙帝妃023章節)。
是夜,啟睿先來詢問了些個平華公主的狀況,本想進去看看,卻聽艷玲說又一日奔波後,公主難得安穩入睡,便想想還是作罷了,她……畢竟也不想天天面對自己。
啟睿暗自苦笑,心裡其實和個明鏡似的。
「要你辦的事情辦得怎樣了?」
暗夜之中忽然閃現出一個人影,背對著人,略帶些沙啞的嗓音,雖是隻言片語,卻有著難以名狀的不可抗拒。
「公主她吃了,你放心,我都是按照你告訴我的辦的!」身後的女子抬起頭,淡漠地說道,「可是……公主她是個好人,手下留情可好?」
「啪!」重重的一記耳光打在那女子身上。
「玄雀,難道你真以為你是艷玲了?別忘記自己的身份!況且你已經害了她了,又何苦現在來替她說話,你這麼做她不會對你有絲毫的感激!」那男子聲音極其凌厲,還帶著些冷笑。
「是,玄雀知錯了。」那女子抬頭轉身離去,腳步輕盈卻又不失氣度,細細一看,不正是白日裡還哭哭啼啼的艷玲嗎?
「呵呵,漠北,若不是你,我也懶得幹這等事情,還差點暴露了玄雀!」乾笑兩聲後,那男子終於轉過身來,年約三十左右,高而瘦的身材,普通的五官,樸素的青布衣,一頭長髮在頸後以黑帶縛住,一眼看去實在不是什麼出色的人,可再看第二眼時,卻覺得這人很特別,可特別在哪卻不知道,或許在那一抬眉一勾唇之間,又或許在那雙眼睛有意無意的顧盼之間,這人是那種你記不住他長什麼樣,但第二次見面時,你一定能在第一眼就認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