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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10章 通敵密信 文 / 雲程

    接下來的半個月內,衛琬一連暗發六道詔令召淳於寒川回京,然而這些詔令都如石沉大海般,再沒了任何回音(胭脂惑210章節)。

    這日淳於剛才方下朝回府,第一件事便是去女兒房中看望。自從淳於暖河從邊疆回來後,一直失魂落魄地把自己鎖在房中,越發消瘦下去。淳於剛縱橫沙場半生,只對這一雙兒女感到歉疚,淳於寒川征戰在外,只有這個女兒在身邊,因此更加疼愛。

    淳於暖河這幾天精神似乎好了些,眼神也不像從前那般呆滯,甚至還稍許有些笑容。淳於剛坐了半晌,看她將一碗蓮子粥喝下大半,心中略略安慰。

    管家就在此時推門而入,低聲在淳於剛耳邊道:「老爺,皇后娘娘來了。」

    淳於剛微感詫異,正待出去迎接,然而院中已傳來了凌亂的腳步聲,禮官高聲唱道:「皇后娘娘駕到!」

    聽得「皇后娘娘」四字,淳於暖河眼睫微顫,雖然目光依舊低垂,但眼光已然清明。

    衛琬並未著朝服,而是穿著一件男式的銀白長衫,長髮以玉冠束起,乍一看去活脫脫一個翩翩少年。跟在她身後的除了宋易和殷茂源等幾位重臣外,竟還有全副武裝的大內侍衛(胭脂惑第210章通敵密信內容)。淳於剛和管家急忙下跪道:「參見皇后娘娘。」

    衛琬卻並不作答,銳利眸光越過面前兩人,直直投向仍坐在桌邊的淳於暖河身上。淳於剛會意,急忙告罪道:「請娘娘恕罪,小女大病未癒神志不清,有失禮之處還請娘娘看在老臣的份上多擔待些。」

    衛琬這才淡淡道:「淳於大人請起,本宮並非那樣小氣之人。」

    淳於剛這才起身,恭敬道:「此處為小女閨房,太過侷促不足以接待娘娘,不若去前廳商議?」

    衛琬冷笑一聲:「不必了,就在這裡最好,本宮此番前來並非有事要與右相商議,而是有樁事要問問淳于小姐。」

    「暖河?」淳於剛大為詫異,「娘娘,這是從何說起?」

    衛琬連看都未看他,只是向淳於暖河道:「好一個淳於將軍府的大小姐,好一個巾幗英雄,竟然做出通敵叛國之事,真是讓本宮刮目相看!」

    她的語聲擲地有聲,震得淳於剛猛然抬頭,失聲道:「什麼?」

    衛琬向宋易點了點頭,宋易便上前一步,沉聲道:「昨夜大理寺接到消息,說是帝都內有人與敵國勾結,將帝都內的情形以密信洩露出去,殷大人立刻佈置人手加強巡防,最後在東門截獲一人,並搜出了密信,且……密信上有淳于氏的印章。」

    殷茂源已命手下將抓獲的俘虜帶了上來,是個書生打扮的年青人,淳於剛細細打量,才發現那人竟是女扮男裝。看她眉眼熟悉,赫然便是淳於暖河的貼身侍婢元霜。

    「你是元霜!」淳於剛恍然大悟,隨即看向自己的女兒,「暖河,這是怎麼回事?」

    淳於暖河緩緩起身,低眉道:「回稟爹爹,女兒對此事一無所知。」

    「元霜,如今殷大人遂了你的心願,將你帶來了相府,你可以說說是怎麼回事了吧?」宋易撫鬚道(胭脂惑210章節)。

    元霜看了一眼自家小姐,把脖子一梗,倔強道:「此事與我家老爺和小姐都無關,是奴婢一人所為,如今事敗奴婢也無話可說,要殺要剮請便!」

    宋易看了衛琬一眼,皺眉道:「元霜,你休要再胡鬧,你根本就不會寫字,那密函定是有其他人交給你,豈容得你抵賴?況且堂堂右相府邸的印章何等要緊,若是無人在旁協助,也未必是你一個小小侍婢就能拿到手的罷!」

    淳於剛已然氣得微微顫抖,喝問道:「元霜,可有此事?」

    面對自家老爺,元霜臉上終於露出一絲歉疚神情。但她思忖片刻,仍是咬牙堅持道:「並無其他人指使,一切都是元霜一人所為,元霜無話可說!」說罷,她便揚起頭閉上眼睛,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

    由於她是自己府中的侍婢,不管她怎麼說,淳於剛都沒有說話的立場,只能將目光投向宋易。宋易和他也是多年老友,但如今證據確鑿,宋易也只能歎了口氣搖頭,「既然如此,那只能將元霜交給大理寺審理了,殷大人……」

    他話還未說完,就被衛琬打斷:「兩位大人且慢,本宮還有話要說。」

    她繞過淳於剛走到淳於暖河面前,挑眉道:「有如此忠心耿耿的侍婢,淳于小姐真是御下有方,本宮佩服得很。」

    淳於暖河終於抬起頭與她對視,一字字道:「我已出嫁,請娘娘不要再叫我淳于小姐了。」這確實是個合理的要求,錦朝禮法甚嚴,對於已經出閣的女子,就算死了丈夫,也依然要冠以夫家的姓氏,不可再以其娘家姓氏稱呼。

    衛琬之前一再稱呼她為「淳于小姐」,就是為了激起她的反抗,如今看來是達到效果了。

    「這倒是本宮的不是了,」衛琬輕巧地說道,「不過本宮依稀記得兩年前靖王曾上書要求休妻,當初皇上也是允了你們和離的,之後本宮也未聽說過靖王重行聘嫁之禮,這……」

    「衛琬,你莫要欺人太甚(胭脂惑210章節)!」淳於暖河再也無法壓抑胸中勃發的怒氣,連身子也微微顫抖起來。一旁的宋易等人聽得一頭霧水,不知衛琬意欲何為,卻又不好打斷。

    淳於剛愛女心切,此時雖明知因元霜的事自己不宜說話,卻還是硬著頭皮道:「皇后娘娘息怒,小女神志不清,此事還是……」

    「淳於大人,」衛琬語聲一沉,「你縱容下人不說,還意圖包庇子女,本宮縱然知道你一向忠心耿耿不會與賊子同流合污,但天下人如何知曉?」

    她又向淳於暖河逼近了一步,厲聲道:「你為了一己之私將整個淳于氏置於不忠不孝之地,難道不會覺得慚愧嗎?」

    見淳於暖河怒視不語,衛琬又加重了語氣道:「可憐淳于氏數十年用血肉換來的功勳,今日就要毀於你一個無知婦人之手,真是天下奇聞,來人,將右相府邸所有人收押!」

    「此事與我家老爺小姐,與淳於府任何一人都無關!」元霜聽得衛琬如此說,連眼睛都急紅了。

    衛琬斜睨她一眼,冷冷道:「將這個賤婢拖到院中,杖責一百!」

    元霜的臉色登時青白,一百杖,就算是壯年男子也抵受不住,這分明是要活活奪了她的性命去!

    淳於暖河情不自禁地向前跨了一步,卻又硬生生地收住了衝到嘴邊的話。

    衛琬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裡,殘酷地揚起唇角,一字字道:「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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