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這一天鄧佩林醒過來,發現天色還尚早(塵曲醉第二十折窗影【上】內容)。這幾日他總是心神不寧的,也許是徐家老宅的謎團未解,總讓他掂心著。而且他們還說柳素衣緊緊的抱著崔澤山的屍首不放,那又是誰將柳素衣放出來的呢?既然柳素衣已經被放了出來,為什麼沒有被救走,還弄出響動的驚動的警衛?那日出入老宅打死警衛和崔澤山的人會是鄧源昇麼?崔澤山必然是去救柳素衣的,鄧源昇呢?據他現在的瞭解鄧源昇也應該是來營救柳素衣的才對,但為什麼會開槍打死崔澤山?起了分歧?
他越來越不解了。其實他並不擔心鄧源昇夥同別人去救柳素衣,他擔心的是不知道鄧源昇在背後搞些什麼,他最怕的就是這種無法掌控的感覺。
從哪些守衛口中問不出來,想要獎賞的人是斷然不會說出那日的不力的,恐怕早已經統一口徑。自家兄弟又打不得,罵不得。
鄧佩林翻了個身,看見身邊依偎的邢綵衣的那張睡臉。自那日將邢綵衣帶到徐家老宅見到柳素衣之後,他就老實順從了不少。但在自己面前總是戰戰兢兢的。他喜歡難以馴服的烈馬,更喜歡貼心妖嬈的狐狸,唯獨不喜歡這種受了驚嚇的小鹿(塵曲醉第二十折窗影【上】內容)。
鄧佩林又想起了柳素衣,他捧柳素衣也捧了有些日子了。起初柳素衣是百般不願。後來雖然從了卻還是一副逆來順受的摸樣,然後又跟源昇弄出了那一出……這人最怕的就是擺不清的自己的位置,他真以為鄧源昇會真心對他,笑話!
不知不覺天已經大亮,鄧佩林穿上衣服沒有理會依舊熟睡著的邢綵衣。只是走出鏡閣的時候給守在外面的士兵撂下了一句,「送他回去。」
「是。」
鄧佩林來到餐廳,早餐已經準備好。鄧源昇、萬俟雨柔、鄧源起都已經落座就等著他入席了。
席間幾乎沒有人說話,只能聽見筷子不慎觸碰餐具的聲音,似乎每個人都各有各的心事,氣氛異常沉悶。
又過了一會兒,鄧佩林決定打破這種氣氛,他放下手中的筷子:「你們最近都在忙什麼?源昇,源起你們最近都不怎麼著家啊?」
鄧源起咧嘴笑道:「我還能幹什麼啊,宜春院又來了一個雲鬟姑娘。可漂亮了!」
鄧佩林瞪了他一眼沒說什麼,眸光又掃道了鄧源昇身上,「你呢?」
「我……」鄧源昇一向規規矩矩,不像鄧源起那樣連說瞎話都不帶臉紅的,一時之間還真不知如何應答。
「啊,源昇在幫我打理榮笙電影院的事宜。前幾日有兩個幫會在電影院裡械鬥,毀壞好多東西,還把幾個夥計都打傷了。」見鄧源昇語塞,萬俟雨柔連忙將話接過來,「牽扯到了幫會,雨柔一個婦道人家出面總不好。於是就讓源昇幫我去辦了。」
鄧源昇舒了一口氣,感激的看了看萬俟雨柔。
「嗯(塵曲醉第二十折窗影【上】內容)。」鄧佩林點點頭,「他幫你也是應該的。」又轉頭對鄧源昇道:「幫你媳婦打點生意有什麼見不得人?幹嘛支支吾吾的?」
「父親……畢竟榮笙電影院現在還在萬俟家名下,源昇是怕我被您誤會。」
「你倒是會說話。」鄧佩林用手絹擦了擦嘴,「你自小跟著你父親經商,自是清楚其中的門路。以後源昇名下的產業你多幫襯幫襯。」
「是。」萬俟雨柔微笑著答話。卻不知一邊的鄧源起正瞇著眼,冷冷的注視著她。
鄧佩林欣慰的點了點頭,起身離開了餐廳,剩下的三個人大眼瞪小眼。鄧源起喝完最後一口白粥,抹抹嘴對二人呵呵一笑:「哥,嫂子!小弟不就當電燈泡了。」說著也走了出去。
鄧源昇看著萬俟雨柔,「剛才謝謝了。」
萬俟雨柔嫣然一笑,柔聲道:「夫妻之間本就應該相互扶持、相互照應,何必這麼客套。那豈不是生分了?」
聽到萬俟雨柔這話,鄧源昇羞愧萬分。想想成婚來的這半個月,他稱不上是好丈夫。甚至對婚姻都是不忠的。
「源昇……」萬俟雨柔溫柔的將纖纖玉手蓋在鄧源昇的手上,「你我是一體的,還有什麼不是我能與你一起分擔的?」
鄧源昇沉默了,垂下頭好似在躲避什麼。
萬俟雨柔笑了笑將玉手撤了回來,「一會兒你和二弟還有事情吧!記住早去早回!」說著起身往門口走去,忽然有想起什麼回眸道:「對了,鄧翔剛剛出院。還是讓他在家裡多休息幾日的好。」
萬俟雨柔心滿意足的離開的餐廳,聰明人都知道欲速則不達,知道什麼時候應該收手。聰明的女人更應該知道什麼是欲擒故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