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厲焱掏鑰匙開門之際,米若終於找到機會甩開那只緊緊抓著自己的手。她看著一圈紅印,衝著厲焱吼道:「你懂不懂什麼叫憐香惜玉?」
從離開音樂廣場開始,她的手腕就一直被他這樣用力地抓著,真的很痛。
「我沒有對你動用武力,你就該偷笑了。」厲焱冷冷地回答。
「這還不叫武力?」米若瞪大了眼,咬牙切齒地說。
「那當然,我厲焱真正動用武力的話,只怕你吃不消,要不要試試?」
「厲焱,你到底想要怎樣?」米若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厲焱只是淡淡掃了她一眼,沒有接話,專心用力開鎖,卻發現無論他怎麼轉動,都轉不開鎖。他回眸看她,面色難看,冷哼一聲,「很好,竟然連鎖都換了?趕緊開門!」
米若立在一旁,冷著臉背對他,就是不開門。
他走近她,壓低了嗓音威脅道:「米若,現在凌晨一點,你要是想讓周圍的鄰居都來看笑話,那你就儘管折騰。給你兩個選擇,一是開門,二是我打電話叫人來撬鎖!」
受此威脅,她只能緊緊咬唇,從包裡掏出鑰匙。正準備開鎖,就被他奪了過去。
厲焱親自打開了門,取下鑰匙,卻並不把鑰匙還給她,而是揣進了自己的包包裡,接著捉住她的手腕進了別墅。
把門反鎖好以後,他徑直上了樓。
進了主臥室,打開與之相連的更衣室,果然看見那一排排空空的衣架,不由得低咒了一聲。他不死心,蹲下在每個抽屜裡翻找,但願能找到一身換洗的衣服,卻未果。
他想起上一次她說,要把他的衣服權當垃圾丟掉,沒想到還真的連一隻襪子都不給他剩。
無奈,只得將就一身髒衣服穿了。厲焱進了浴室,發現毛巾架上擺放著一條乾淨潔白的浴巾,拿在手上,還可以聞到一股非常好聞的淡雅香氣。
他想也沒想,直接拿起來就去洗澡。
米若坐在樓下的沙發上生著悶氣,電視換了無數個頻道,卻沒有一個節目吸引得了她的注意力。抬眸看了看樓上的主臥室,那個脅迫她的惡魔男人上去許久,也不見下來,心中不免有些疑惑,忍不住起身,上了樓。
推開臥室門,卻不見厲焱的身影,她更加迷惑。
這時,浴室的門打開了,只見厲焱裸著健壯結實的上身,腰間繫著那條帶著馨香氣息的浴巾走了出來。
米若驚詫地望著眼前令人血脈賁張的男人,一時間怔愣當場。
目光不由自主順著他結實健碩的胸肌一路下滑,如果拋卻那幾道疤痕不算,他的身材好得真是沒話說,全身上下見不到一絲贅肉,最礙眼的就是他腰間的那片白,讓人恨不得扯了它,一覽無餘。
米若的臉微微泛起了紅,卻又在下一秒變得刷白一片。
等等,他腰間繫的是什麼?怎麼那麼眼熟?
「誰准許你用我的浴巾?」她走過去,指著他的下身尖叫,情緒十分激動,恨不得一下子扯了那條浴巾。
原來是她的浴巾,怪不得那麼香,味道還那麼熟悉。一想到這是她平時用的浴巾,厲焱的身子不禁有些發熱。
他薄唇微挽,揮開她的手,佯裝毫不在意地說:「你把我的衣服全扔了,我現在一件換洗的衣物都沒有,當然只能用你的浴巾。如果你真不願意借我一用,我倒是不介意在這棟屋子裡裸奔一下。」
「流氓!誰要看你?!」米若的臉騰地更紅了,「不是說了不許在這裡過夜嗎?你怎麼還敢在我屋子裡洗澡?!」
厲焱冷笑一聲,「糾正一下,目前這房子還是我的,我願意什麼時候回來過夜就什麼時候回來過夜,當然這間臥室也能任我所用。」
「你給我滾出去!」米若忍無可忍,一把拽過他的胳膊,用盡全身力氣將他推出臥室,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厲焱立在門外,尚未回過神,只見臥室門突然又打開,一團陰影迎面砸來。他拉下身上的那團陰影,發現正是自己換下來的衣褲。
有些悻悻然,他抱著衣服,生怕裡面的人聽不到似的,對著主臥的門很大聲地喊:「米若,明天我會搬回來住的,還有,明天跟我去後宮找古博!」
說完,他抱著衣服下了樓。
米若坐在床上,說不出的煩躁,拉過包,無意間摸到一個紙袋,她這才想起來是在內衣店裡買的男式情趣內褲。
掏出那條大紅色的象鼻情趣內褲,條件反射般,腦海裡浮現出厲焱從浴室裡出來,只著一條浴巾的那一幕,寬厚的胸肌和平坦的腹肌,微微濕潤的浴巾緊貼在腿上,被包裹住的臀部盡顯輪廓。
那副超好的身材,足以讓女人為之瘋狂。
想到此處,她的臉一紅,見鬼了,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麼?
她急忙起身,將褲子塞進更衣室的櫃子裡,她真是太無聊了,才會買下這條情趣內褲。不過,一想到厲焱穿上這條褲子,學蠟筆小新搖大象的樣子,不禁失笑,頓時之前的煩躁一掃而空。
正發呆,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來。
她的嘴一抿,站起身,怒氣沖沖從包裡取出手機,打開一看,果然是郝苗苗打來的。
她按下接聽鍵,吼道,「郝苗苗,你還有臉給我打電話?!」
電話那一端,郝苗苗顫抖的聲音傳來,「米若,對不起,我也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你別生氣好不好?」
「廢話少說,這一周我都不想見到你!再見!」掛斷電話,米若將手機狠狠甩向面前那張大床。
一想到她美好的人生計劃全被打亂了,她要的快樂自由生活從此泡湯了,說不定又要回到原先那個無底深淵了,米若的心情就糟糕透頂。
心底有種說不出的惶恐,每次面對厲焱,她的心就像針扎一樣的痛,牽動著每一根神經。
不見他,不想他,安然無事,只要一扯上與他相關的事情,她的記憶就會一點一滴慢慢找回來。
她並不想這樣,她該怎麼辦?如果再這樣下去,她真怕記憶完全找回來的那一天,就是她徹底崩潰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