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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三章 豪宅交鋒 文 / 貓媽

    與羅剎同時出手打中對方,兩敗俱傷。我捂著胸口單膝跪地,另一隻手握著驅魔棍杵在地上,狠狠地盯著被治鬼符定在牆上的羅剎。一顆汗珠從額頭流下,胸口痛得撕心裂肺,可我卻不敢吭聲,咬緊牙關憋住那口氣。因為這一定會讓林振英擔心,自責沒有保護好我,然後當我是經不起風雨的幼苗,永遠藏在他豐滿的羽翼之下。

    「阿貓——」見羅剎動彈不得,林振英急忙回到我身邊,單臂環住我的肩頭。雖然已經萬分小心,可是爭鬥中難免會有失誤,不可能照顧得周全。看我臉色發青,羅剎的力氣又那麼大,應該是很痛的。可不解的是我為什麼表現得若無其事,和以前那個因為小傷小痛就會哇哇亂叫的我判若兩人。

    文、武、全、才圍在陳sir身邊,吃驚地看著我。只是幾天時間不見,我已經脫胎換骨,揮舞驅魔棍的姿態威風颯爽,就連面對如此兇猛的惡鬼也毫不畏懼。想想自己已經跟了林振英這麼久,也沒有達到這種程度。四人忽然想起了那次出海,一直不解我怎麼會進地府走一遭。

    「我沒事。」艱難地擠出三個字,假裝沒事的樣子撐著驅魔棍站起來,腥甜的味道卻在喉嚨裡翻滾。

    突然,羅剎嘶吼一聲,掙開了治鬼符的束縛,化為一道紅絲奪門而逃。看著它逃走,我一臉驚訝,怎麼治鬼符會沒用的?隨後不假思索地追了出去。如果現在讓它跑了,不知道又會傷害多少人,人間有它存在的一天,都不要妄想得到安寧。

    「槍王英,別走,救救我。要是你們都走了它又回來怎麼辦?」林振英正要尾隨我追出去,突然被撲過來的陳sir抱住了腿,不得邁步。此時的他因為驚嚇過度,放低了自己的身份,全然沒有了平日的架勢,為了活命而不得不委曲求全。

    「放手。」林振英焦急地向我跑遠的方向張望,對陳sir喝斥道。羅剎已經視阿貓為眼中釘、肉中刺,說不定會趁她落單的時候尋仇,讓她一個人追去太危險了。

    見林振英被陳sir纏住不放,又看著我消失的地方心急如焚,阿武對其他三人使了個眼色,四人心照不宣地追了出去。穿過長長的走廊,發現我正站在警局門口左右張望。四個人對視一眼,吐了口氣,幸虧趕得及。

    「阿武,快去開車。」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我回頭看到文、武、全、才追了出來,趕忙對阿武大喊。

    「哦——」阿武似懂非懂地應和,轉身向距離自己最近的警車跑去。羅剎已經跑得無蹤無影,而且行動迅速,開車能追得上嗎?況且又不是追疑犯,是追鬼啊!怎麼追?

    發動機轟轟的發出沉悶的聲音,載著眾人離開油麻地警署。閉上眼睛,腦中使勁幻想羅剎的模樣。忽然,一座豪宅出現在眼前,像這樣的房子也只有在半山才會出現。從四周看去,能見到熟悉的太平山,還可遠望到夜景璀璨的海邊碼頭。難道羅剎的下一個目標就是這裡?住在豪宅裡的人又和它有什麼淵源?

    「cat,我們去哪?」見我一直不做聲,阿武漫無目的地開著車,不解地問我。

    難道cat有特異功能?否則怎麼會預見別人不知的事。上次葉忠良事件時也是如此,當時只是以為她受了刺激,神智不清才出現了幻覺,但是卻準確無誤地找到了我們查不到的地方。現在看來這不是偶然,她一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特殊能力,也許知道這件事的只有一個人。阿武思量著曾經的事,餘光瞄著我,看我聚精會神的樣子,這次一定又想到了什麼。

    「半山?豪宅?」我輕聲自語,猛然睜開了雙眼,雖然影像朦朦朧朧,沒有明確地指清方向,但也要努力一試。扭頭對阿武催促,這麼緊急的時刻已經沒有時間讓我們浪費了。「往半山開,我想我能找得到。」

    「好!」得到了指示,阿武深踩油門,朝我說的方向駛去。而擠在後排上的阿文、大全和小才也不禁納悶,女鬼去半山做什麼?

    半山的豪宅裡,一個貌美的少婦正擁著三個女兒甜美的入睡。孩子們睡姿百態,你壓著我,我靠著你,就連在睡夢中都要爭搶媽媽溫暖的臂彎。突然,一個影子出現在天花板上,慢慢飄落至少婦的上方,臉與臉近在咫尺。身上的紅紗垂到她耳邊,因為瘙癢而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啊——」醒來後看到眼前那張妖嬈詭異的臉,少婦驚叫起來,吵醒了三個還在做夢的女兒。

    羅剎迅速挺立起來站在床頭,怨恨地盯著少婦和三個孩子驚恐萬分地摟在一起,發出了咯咯的怪笑聲。突然,鬼爪向四人伸出,四條繩圈陡然出現,套在了少婦和孩子們的脖子上。

    沒來得及看清眼前到底是人是鬼,也顧不上發出求救的訊號,這一大三小便被齊刷刷的吊了起來。一番無聲的掙扎後,雙臂垂在了身體兩邊,在搖擺中停止了呼吸。

    「媳婦,出什麼事了?」剛剛少婦那一聲尖叫,驚醒了其他人。一個蒼老卻如洪鐘般的聲音伴著敲門聲從外面傳來,見無人回應,便推開.房門走了進來。「啊——」

    老人看著天花板上吊起的四具屍體,當場嚇呆,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之前還一家人其樂融融的享用晚餐,陪三個孫女玩耍嬉戲,媳婦賢惠的準備著餐後水果,這一切的美景此時都如同肥皂泡,一個個破滅。

    「怎麼?心痛了?」一身紅紗的羅剎向老人慢慢踱步,嗤之以鼻的問道,眼裡帶著不屑。

    「啊?你——你不是死了嗎?」被聲音吸引,老人朝羅剎的方向看去。眼神從震驚變為了恐懼,顫抖的指著它,心臟狂跳。

    「是呀,我是死了,帶著你們陳家的孩子一起死的。怎麼你不會心痛嗎?哦~~~忘記了,我只是一個沒有身份沒有地位的貧民,怎麼可能讓你憐憫半點呢」羅剎陰陽怪氣地對老人說道,詭笑著向他一步步走來。

    「你——你——」老人捂著狂烈撲動的心房,面色煞白,像是心臟病發作,只張得開嘴,卻發不出聲。

    「好辛苦呀?還是讓我來送你一程吧。哼——」說著,羅剎手臂一揮,帶動了紅袖飄揚飛舞。落下來的時候,老人已經吊在了門口,雙眼瞪得像銅鈴一樣,在憤怒的注視下失去了心跳。

    尋著腦海中的映像,我們找到了那座豪宅。這是一座具有歐式風格的兩層建築,光是外觀就已經透露出屋主的富貴,想必裡面也一定是珠光寶氣。好像還有人未眠,一樓的窗戶射出了猶如白晝的燈光,映照出人影晃動。

    救人心切,我急忙的按下了門鈴。沒有時間去想要如何應付開門的人,解釋我們這幾個陌生人為何會在深夜突然到訪。因為羅剎不會給我時間讓我講清原委,說不定它現在已經先下手為強了。

    「這麼晚了,是誰呀?」門裡的大嬸不耐煩地問道,好像有什麼驚動了她,正要去做別的事,卻忽聽有人敲門。

    門剛剛開啟一條縫,我便迫不及待的推開衝了進去,四處尋找羅剎的幽怨的氣息。大嬸沒好氣地跟在我身後,納悶怎麼會有這樣的人,不說自己是誰,也不說自己找誰,三更半夜的硬闖入別人家中。

    「喂喂喂,你們做什麼?這可是私闖民宅,我要報警咯!」大嬸指著我們五人大喊,看來只是嚇唬,並沒有真的去拿電話。

    「我們就是警察。剛剛追個頭號通緝犯到這,人就不見了,現在懷疑藏在你家。」走在最後的小才轉身攔住了大嬸將她拉到一邊,從口袋裡掏出證件在她面前晃了晃。這樣的借口好像很實用,大嬸頓時嚇得啞口無言,趕忙藏進了房間。隨後,小才撥通了林振英的電話,通知他我們在這裡。

    見文、武、全、才隨我而去,林振英越發心急。就算有他們陪伴,我們也絕對不是羅剎的對手。盛怒之下,他拎起了趴在地上死抱住不放手的陳sir,拖著往警局外走去。如果不是這個怕死的人耽誤了時間,說不定現在已經找到了羅剎。可就是陳sir自私的做法,讓他丟了我,丟了文、武、全、才,很有可能已經陷入險境。可這世界上又有誰不怕死呢?生氣的同時也理解他為何如此。只能將他帶在身邊,免得耽誤大事。

    開車在街上沒有目的地遊走,林振英接到了小才的電話。聽到電話裡所說的地址,不禁.看向了惶恐不安的陳sir。想到他那些無辜的家人,車子瞬間提速,向半山的豪宅疾馳而去。

    站在客廳裡環視一圈,沒心情欣賞那些富麗堂皇的傢俱擺設,一心只想找到羅剎。當我順著樓梯望向二層的時候,一種奇怪的感覺傳來,死亡正站在那裡招手。難道我們來晚了?羅剎已經得手?這種不好的感覺讓我心慌意亂,三步並作兩步的跑了上去。

    「真的來晚了!」透過敞開的房門,看到裡面被吊起的屍體身影晃動,有大有小。我悲憤地呢喃自語,可惡的羅剎,為什麼一定要用殺人來洩恨?雖然人終有一死,但是這麼小的孩子又有什麼過錯?殺了他們真的能讓你快樂嗎?

    「哈哈哈哈——」突然,樓下傳來了一聲具有穿透力的怪笑。隨後發出呯嗙的打鬥聲,然後是文、武、全、才的哀嚎。

    「是羅剎!」我猛然回頭,正見阿文撲倒在樓梯腳下,表情痛苦地捂著後腰。一定是羅剎趁我上樓的時候,對他們四人發動了攻擊,因為手無寸鐵的人對它來說,對付起來易如反掌。

    快步跑下樓,到樓梯轉角的地方,發現羅剎背對著我飄浮在半空,雙手操縱著兩條繩圈,將文、武、全、才全部打得人仰馬翻。漂亮的西式茶几被阿武的身體砸成兩段,昂貴的古董花瓶也被大全撞得粉碎,只有小才好像比較幸運,摔倒在價值不菲的皮質沙發上,仰翻在地。怒火中燒,我一步跨在樓梯的扶欄上,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或許是被它氣得頭腦發脹,甩開驅魔棍朝羅剎飛撲了過去。

    「啊——」正對著四人輕蔑的大笑,羅剎毫無防備,被突如其來的驅魔棍重重打在背上,慘叫的同時掉落到地上。

    打中了羅剎,我翻滾著穩穩落地,右手握著驅魔棍別在身後,另一隻手支撐著身體伏在地上。而吃了虧的羅剎也迅速恢復了警覺,一條繩圈從袖口飛出,準備報這一棍之仇。當繩圈飛到面前時,我伸手及時抓住了它,用力往回一拽,羅剎一個踉蹌撲到我身前。又一次高舉著驅魔棍朝它落下,羅剎卻反應靈敏地就地一滾,躲開了我的攻擊,一棍落空。

    見它閃開的瞬間收回了繩圈,站立起來怒視著我。我心有不甘地舉著驅魔棍向它奔過去,可此時的羅剎已經做好了準備,在我下手的同時身體一歪,手中的繩圈猛然射出,彈中我已經受過重創的胸口,倒著飛了出去。

    「cat——cat——」文、武、全、才連滾帶爬地從四周靠了過來,扶起我擔心地叫著。忽然發覺自己很沒用,幾個大男人要靠個女人保護,只能在一旁忍著傷痛觀戰。阿武攥緊了拳頭,想要衝出去找羅剎拚命。

    「我沒事!」我一把拉住了阿武,對他搖了搖頭,只憑他的赤手空拳,過去只能是自尋死路。為了不讓四人擔心,也為了讓羅剎以為我真的沒事,不敢輕易下手,我生生將那口湧到喉嚨的鮮血吞了回去,然後像剛才一樣裝得輕鬆自如,對羅剎冷笑道。「哼,你也不過如此嘛!兩次出手都沒能把我怎麼樣。梁美娟,你簡直對不起羅剎這個稱號。」

    「哈哈哈哈——我看你能硬挺到什麼時候?今天你們五個無論如何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還是乖乖地就犯吧。因為你這個臭三八,我已經幾天沒有吃人了,現在正餓得很呢。你們說選誰——當我第一個下口的宵夜呢?」羅剎指著我們五個人狂笑,貪婪地瞇著誘人的雙眼,像是在選擇頭盤還是甜點。

    「餓了?哼,香燭冥紙就有。人——那不是你這種異類能惦念的。」我狠狠地對羅剎大吼,因為動氣而牽扯到胸口一陣劇痛,只是一瞬間的皺眉,便被它看出了破綻。

    「嘴硬!先把你變成異類。」說著,羅剎一臉兇惡地張開了手掌,繩圈急速朝我飛了過來。就在千鈞一髮之際,大全從我身後挺身而出,本想抓住繩圈,卻因為動作比羅剎慢了半拍,而被繩圈死死的勒中了脖子。

    「大全——」我驚呼一聲,忘卻了胸口的疼痛,半跪起來用驅魔棍纏繞住繩索,用力向自身的方向拉,為大全掙脫贏取時間。

    可羅剎畢竟有著非人類般正常的力量,只是輕輕的抖動了一下繩索,便將我和大全拖拽的向它靠近。腳下正不自覺的向前邁步移動,忽然感覺身後一股力量拉停了繩子。回頭一看,原來是阿文、阿武和小才,正拚命的抓緊繩子,與羅剎僵持在一起。眼見大全的臉色漸漸發青,我急中生智,將驅魔棍夾在身後,心中默念起一指馭火術的咒語。手指輕輕劃過繩索,一條火柱突然躥起,順著繩索迅速蔓延到羅剎面前。

    「啊?」見到火苗直奔自己而來,羅剎驚慌失措的斷掉了手中的繩圈,變成一道紅絲落荒而逃。

    「原來它怕火?」我呆呆地站在原地,喃喃自語。見羅剎看到火苗跳動時的樣子,滿眼驚懼,應該是畏懼火的炙熱和能夠焚盡一切的力量。這世間真是一物降一物,沒有永遠的強者,總會有某樣東西或者某個人可以將其降服。

    因為繩圈脫落被燒成了灰燼,大全在其他三人的幫助下已經得救。所幸的是沒有傷到他一絲一毫,只是因為勒到了脖子而不住地乾咳喘氣。就在羅剎逃走的同時,身後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是林振英拖著陳sir趕了進來,與羅剎迎頭相遇,想要伸手抓住它卻撲了個空。納悶地向羅剎逃走的方向遙望,看來自己來晚了一步,可是它究竟遇到了什麼?會逃得如此倉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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