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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九十二章 水聖子 文 / 貓媽

    在車子啟動那一瞬間,我回頭望著林振英。告訴他別內疚、別自責,這不是你的錯,你也是無可奈何。若不是擔心我的安危,你是不會放掉這些人的,是我連累了你,害你抓不到他們。當身後的車燈只剩下一點點光亮的時候,薛冷一拳打在我後腦上,為了報復我剛剛踹她的那一腳,將我打暈。

    看著那群可惡之徒就這樣把我從他的眼皮下帶走,林振英怒不可遏的捶打著身邊的汽車,然後無比自責的雙手伏在車前蓋上。為什麼倒霉的總是她?明明就在我眼前卻救不了她,還讓她受傷流血,可她為什麼不怪我?為什麼在她眼裡看不到怨恨?阿貓,對不起!對不起!相信我,我一定會救你,一定會找到你。大口喘著粗氣,林振英心如刀絞,痛恨那些該死的劫匪用這麼卑鄙的手段從自己眼前逃脫。

    「頭,cat一定不會有事的,別太擔心了。」阿文、大全和小才圍到林振英身邊,阿文安慰道。

    可是阿武卻無心安慰,看到我額頭上的傷、脖子上流下的血、在這麼多人和槍的面前就那樣被帶走,他責備一項高深莫測的林振英為什麼沒有阻止,無能的讓我消失在他們的視野裡。

    「怎麼能沒事?你們都瞎了嗎?沒看到cat流了那麼多血嗎?難道指望那些混蛋給她療傷嗎?」阿武衝著阿武和其他組員怒吼,又將冒頭轉向了林振英「頭你怎麼了?為什麼不阻止他們?為什麼眼睜睜看著cat被帶走?你到底在幹什麼呢?」

    聽著阿武的不滿的大呼小叫,林振英沒有生氣。雖然是下屬罵上司,但他仍不介意,因為事實就是如此。可是一旁的阿文、大全和小才卻聽不下去了,所有人都看到是怎麼回事了,又怎麼能怪林振英呢?

    「阿武你夠了吧?你自己也看見了,那女的一直在用cat要挾我們,難道你真想看著她死在我們面前嗎?」一直沉默的大全沖阿武大吼。

    「行了,你們別吵了。回那地方去看看,沒準能找到什麼線索。」林振英打斷了他們,吩咐道。

    重案組的組員們都面面相眈,納悶這個阿武是什麼來歷?是不是腦子有什麼毛病?先前是打了榮兆佳,現在又跟自己的上司頂嘴大罵,難道他也對cat有什麼想法嗎?眼神傳閱,組員們心領神會。

    返回到了地下賭場,兩組人都仔細的檢查起來,不敢怠慢。林振英環視了一圈這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賭場,然後慢步走到了西北方位,納悶的仰視這面牆。奇怪了,按這個賭場的佈局來說這裡應該是財位,為什麼空空如也?心生疑慮,林振英伸手摸了摸那道牆,又敲了敲。居然是空的?難道裡面別有洞天?想到這裡,他伸出雙手在周圍摸索起來。忽然一塊磚下陷,面前的那堵牆像道門一樣打開了。隨著轟隆一聲,兩組人都看向了這裡。

    當門打開時,裡面露出了那間基哥的暗室。正對著賭場懸掛著倒置的蝙蝠,而地上的保險庫大門敞開,裡面的東西全都不見了。走進暗室,一種異樣的感覺傳來,那來源就在基哥坐過的辦公桌後面的牆上。看著很普通的牆壁,懸掛著基哥的照片,而那異樣就在照片後面不斷閃現。

    「阿文幫忙。」林振英招呼阿文過來,一起將照片摘下。照片後的牆壁上出現了一扇小門,裡面像是儲藏了什麼東西。

    林振英輕輕拉開了牆上的小門,所有人都震驚的盯著裡面的東西。醫用的玻璃筒裡存滿了液體,一個七八個月大的胎兒就攢坐在桶裡。更讓人詫異的是,胎兒的眼睛不時還會眨動兩下,好像依然還活著一樣。而玻璃筒的蓋子上,兩張畫著符咒的黃紙交叉貼在上面,將裡面的胎兒封存起來。

    「這是——」阿文看著這怪異的胎兒,不解的問向林振英。

    「是水聖子。從已經懷孕七八個月的孕婦腹中生剖出來,然後用符咒禁錮,為供奉之人招財納寶。和這裡的佈局一樣,肯定是經過有方之士的指點,否則一般人很難做到。」林振英看著瓶裡的水聖子癡癡的回答。直到現在,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個東西,所知道的都是聽師傅傳授的。因為很少有人會這麼缺德,為了旺財運而活剖孕婦腹中的胎兒。除了震驚以外,他更多的是不解,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懂得這種旁門左道?還能如此心狠手辣?難道是——不可能,不可能,一定不是他。

    林振英堅信這個人不是他,拋開了自己的胡思亂想,將水聖子從暗格裡取了出來。等待收隊後帶回去,好幫這可憐的胎兒做場超度的法事,讓它安心輪迴。

    學著林振英的樣子,幾個組員又在牆上摸來摸去,竟意外的開啟了另一間密室的門。被開門聲吸引,林振英帶著他們走了進去,五張嬰兒床就擺放在牆邊,但嬰兒卻不見了。透過昏暗的燈光,能依稀看到地上斑斑的血痕,還有那枚貓咪戒指。

    這戒指——是她的。原來被擄走後她就關在這裡,那這些血——?林振英趕忙蹲下撿起戒指,不停的擦拭著貓咪上的污漬,又忍不住開始瞎想。戒指肯定不會輕易的自己掉下來,一定是阿貓故意留在這裡,是要告訴我曾經在這裡呆過。可是就在剛才,我親眼看見了她,卻沒能救的了她。就算讓我撿到戒指又怎麼樣?不知道是我太笨?還是你太傻?

    「林sir,你看這個。」重案組a組組員從門外進來,拿著一張燒掉了一半還掛著灰的紙,和一根用手絹包著的鋼針遞到了林振英面前。

    「是什麼?」林振英將貓咪戒指毫不猶豫的放進了口袋裡,就像當初他出買下它的時候一樣。然後接過了鋼針和那張殘紙,這和剛才刺在我脖子上的鋼針一模一樣,跟車仔的傷口也相當吻合。還有那半張紙上,幾行小字寫在上面。「應該是個電話記錄,好像是有關交易的。難道是那些嬰兒?」林振英看了看空空的嬰兒床自語道。

    「看來是銷毀證據的時候沒燒乾淨。這麼說他們最近就要交易了?」阿文應和他說。

    「收隊。回去以後馬上聯繫國際刑警,看看他們那邊有沒有動靜?還有這個,拿給政法部,看看上面有沒有殘留的血跡和指紋,如果有就和車仔的dna做個對比。」林振英抖擻了精神,對兩組組員說道。然後帶著那張殘紙、鋼針和水聖子返回了警局。

    不知道過了多久,耳畔又傳來了嬰兒的啼哭聲,讓我從昏迷中清醒。四處看了下身在的這個空間,雜物堆放,髒亂不堪,泛著發霉的味道。窗戶被木板釘上,從縫隙裡射進了幾束陽光,看來是天亮了。順著木板的縫隙向外看去,只看見了有些泛黃的樹葉,伴著鳥鳴,好像是郊外的某個地方,但我卻無法判斷身處何方。

    門外傳來了腳步聲,緊接著門被打開,更強的光照在我慘白的臉上,將我已經適應黑暗的眼睛刺的生疼。

    「你還真像個大小姐,走路都要人扛著。不過我不會白伺候你的,從現在開始這五個孩子由你照看,直到他們被取出內臟的那天。你最好給我乖乖的,別再想什麼歪點子。祈求我心情好點,沒準能賞你口水喝。」薛冷身後帶著那個手下走進來,蹲到我面前,揭開了封在嘴上的膠帶,陰陽怪氣的對我說。

    膠帶被揭開,我重重的吐出了口氣,差點就被這東西憋死了。憎惡的看著薛冷,又看看她身後的手下,手裡正托個盤子,上面放了五個裝滿奶水的奶瓶。

    「你這麼惡毒,一定會不得好死的。」我憤恨的小聲罵道。將近兩天沒有吃過東西也沒喝過水,讓我嗓子干的冒煙,聲音嘶啞全身無力。

    「哼——是誰不得好死還不知道呢。」薛冷生氣的舉起了手掌,我嚇得立刻縮起了頭。但這一掌沒有落下,又被她收了回去,站起來冷冷的說道。「聽說人七天不吃不喝就會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你那個榮兆佳肯定是不能來救你了,林振英也不過如此,還不是要眼睜睜的看著你被我帶走。七天呀,不算長,就讓我驗證一下這句話到底對不對?哼——」說完,薛冷甩了甩手離開了這間破房子。

    「我絕對不會死在你前面的。」我壓低了聲音說,盡量不對這種人浪費口水,讓嗓子更乾澀。

    薛冷的手下把那幾瓶奶放到我面前的地上,然後鬆開了反綁在手上的繩子。感覺全身就快要散架了,兩邊的肩膀酸痛,卻又不敢大力活動,因為背上的傷口還在火辣辣的痛著。

    看著手下離開後又聽到鎖門的聲音,我猜想要逃出去肯定不是件容易的事,就算可以逃出這間破房子,憑我現在體力也很難跑的遠。況且這幾個孩子要怎麼辦?難道把他們留在這等死嗎?忍著全身的劇痛站起來,我拿著奶瓶走到小寶寶身邊,憐愛的看著他們。可怎麼看他們都不像是剛出生就要死的樣子,也許冥冥中注定要我跟著他們,要我保護他們?可是我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又怎麼保護他們呢?心緒煩亂的想著,嬰兒的啼哭聲再次提醒我,他們餓了。

    在警局裡安排好所有的事後,林振英帶著水聖子回了家。客廳里拉起了窗簾,密不透光,如同黑夜一般。神壇上香燭黃紙擺放整齊,然後揭開了玻璃筒的蓋子,要為這個非自然出生的胎兒進行超度儀式了。

    「勤修大道法,精心感太冥;

    黃花真氣降,五臟結胎嬰;

    幽魂生天堂,飛昇朝上清;

    福慧無不遍,此食施眾生。」回度往生咒閉,舉在林振英手裡的黃紙自己燃燒了起來。

    隨著紙灰盤旋而起,水聖子的靈魄跟在黃紙下面一起升了起來,離開了玻璃桶。見此情景,林振英立刻拿起了守魂鈴,一邊施法一邊用雙腳在地板上畫起了陰陽八卦圖。

    「日吉時辰,天地開張;

    拜請三界四府,諸天神佛;

    替我打開陰司路,接引亡靈赴黃泉。」陰陽八卦泛起了紅光,守魂鈴自上而下跳動起來,瞬間地板上出現了一個幽冥藍光的洞口,通向陰曹地府。

    「陰司路已經打開了,進去吧。記住,乖乖去投胎,切勿作惡!」林振英對靈魄說道,並囑咐它不要再返回陽間了。

    水聖子的靈魄重獲了自由,又得到了投胎轉世的機會,自然是高興不已。圍著林振英一圈一圈的轉起來,感激他給了自己重獲新生的機會,又對這位大恩人戀戀不捨。直到林振英對它揮了揮手才慢慢的飛進了地板上的洞裡,陰魂重返陰司路後,洞口也自動閉合消失了。

    經過法證部半宿的緊張工作,終於在那根鋼針上檢測到了被擦拭過的血跡,dna的報告也得出了結論。電話鈴聲響起,紛擾了林振英的思緒。得知了這一消息,他一刻不停的趕回了油麻地警署。

    「兆佳,你沒事了,可以走了。」林振英進了拘留室,對榮兆佳安慰的說道。

    「什麼?找到殺車仔的兇手了?」榮兆佳先是一愣,趕忙問他,心裡按耐不住自己的喜悅。

    「是,雖然人還沒抓到,但是已經有了充分的證據證明你和他的死無關。」林振英想著dna報告上的結果,殘留的血跡屬於車仔本人,而指紋就是兇手留下的,但卻不是榮兆佳。

    「振英哥——」榮兆佳撲過去激動的和林振英擁抱,這段日子以來他幾乎崩潰,痛苦和折磨讓他不成人形。現在我回來了,殺人事件也終於弄清楚了,讓他重獲新生,繼續自己的人生道路。

    「好了,快回家吧。姑媽這幾天都擔心死了,好好洗個澡,睡個覺,什麼都過去了。」林振.英拍了拍他的背說道。

    「嗯」榮兆佳放開了林振英,點頭答應,轉而又想起了一件事。「cat呢?」

    「她——這個時間肯定是上班去了。」林振英躊躇一下,對他說了謊。不是存心騙他,只是不想剛剛才跳出地獄的他,又再一次陷入火海。

    「對啊,看我過的,都糊塗了。那我先回家,姑媽肯定會樂瘋的。」榮兆佳說道,心裡已經開始憧憬見到三姑和我時的畫面了。

    「嗯,快走吧。」看著榮兆佳興奮喜悅了離開,林振英愁眉深鎖,不知道要如何說出我的事才能讓他平靜的接受。

    依次餵奶給五個小寶寶,見他們蠕動的小嘴貪婪的吸吮著奶嘴裡的奶水,讓我的心一陣莫名的刺痛。究竟他們做出了什麼?生來就要被這樣對待。現在他們的父母肯定急死了,難過死了,好端端的寶寶就那樣被人偷走了,還要從**裡取出內臟。如果這些是我的孩子,我想我會崩潰的,怎麼能接受這個事實?我到底該怎麼做才能保護你們?怎樣才能讓你們倖免於難?姐姐真沒用,不過姐姐向你們發誓,就算拼盡最後一口氣,也要保護你們。看著小寶寶們酣然入睡,我的淚一滴一滴落下。雖然強忍著,卻還是不自禁的哭了。

    怎麼會那麼想念那個肩膀?好安全、好溫暖,光是想想也能鼓勵我勇敢。他現在肯定很擔心很著急吧?也許正在想辦法找我吧?不過我相信你,你一定會找到我的,我也一定會活著等到你來救我,救這些孩子的。別讓自己喪失信心,因為我在等著你,用我的命等著你。只許你成功,不許你失敗。

    渾渾噩噩中,我疲憊的趴在小寶寶身邊睡著了。傷口還很疼痛,但更讓我要命的是口渴,渴的不敢說話,不敢痛哭。盡量保持身體的水分,等著捱著他來救我,希望我還能堅持到那一刻。睡夢中,第一次說出了夢話,卻滿口叫著水,我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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