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裡,發現lesley像沒事人一樣,還賴在我的床上做著春秋大夢。看著她,我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撿起拖鞋就朝她身上扔了過去。
「啊?鬼?鬼?」lesley一下被驚醒,猛的坐起來後害怕的喊著。
「我看是你心裡有鬼。還不快起來?要不要去找兇手了?」我沒好氣道。
「cat姐,你不生我的氣了嗎?」lesley醒過神,納悶的問我。
「氣,怎麼不氣?早晚被你氣死。快點起床。」我說。
「呵呵,怪不得兆佳哥哥說cat姐是很好的人,原來真的很好。」lesley美顛顛的從床上爬了起來。
我一直在門口等著,直到確定林振英已經離開了以後才帶lesley出去。
「cat姐,我們去哪找啊?」坐在小巴上,lesley問我。
「先去南丫村,葉忠良以前的鄰居現在在那。我們先去問問看。」我望著車窗外回答。
「南丫村?哇,好遠啊。還要坐小巴,坐計程車會比較快吧?」lesley抱怨道。
「我說小姐,你就省省吧。為了你我已經不能上班了,要是公司開請我吃炒魷魚,我真的要找你吃飯了。」我生氣的呵斥她。
「沒關係,我爸爸在美國做生意,有很多錢的。」lesley炫富道。
「你爸爸那麼有錢,為什麼沒請老師教教你什麼叫懂事?」我對她嗤之以鼻。
lesley看著我撇了撇嘴,安靜的不再說話了。
來到南丫村,我們一路打聽著來到了市場。熱鬧的市場裡,多是些主婦正在採購一天的新鮮蔬菜和肉類。
「請問,這裡有沒有陳叔陳嬸?」走到一個水果攤前,我禮貌的問道。
「陳叔陳嬸啊?噥,就在那呢,那個魚攤就是了。」賣水果的阿姨十分熱情的指給我看。
「謝謝你。」我向她道謝。
然後拉著lesley走向了魚攤。
「陳叔?陳嬸?」走到魚攤邊,我假裝偶遇的說道。
「你是?」陳叔正忙著幫顧客宰魚,閒下來的陳嬸有些納悶的問道。
「你不記得了嗎?是我啊?以前住在深水埠的,想不到你們到南丫村來了。」我套近乎的說。
「哦~~~是呀是呀。」陳嬸可能是被套糊塗了,不管認不認識也說記得。
「你們還好嗎?怎麼就搬家了呢?也不告訴我們一聲。」我問。
「我們都好著呢。走的急,一下就忘了,對不起啊。」陳嬸客氣的說。
「對了,陳嬸,以前住在那的那個葉忠良——葉大哥,他還好吧?」見陳嬸中計,我乘勝追擊的問。
「提那個混蛋幹什麼?沒看新聞嗎?他死啦!」陳嬸頓時變了臉色,怒氣沖沖的說道,答案簡直出乎我的意料。
「啊?死了?怎麼會死了呢?」我裝驚奇的問。
「死了就是死了,還怎麼會死呢?這人要是壞事做絕了,老天就要收他了。估計是老天爺看他實在太壞了,所以把這個畜生收走了。唉,不說了,有客人來買魚了,你隨便啊。」陳嬸氣憤的說著,轉而看到來買魚的客人,又笑逐顏開。
「哦,好,你先忙,我有時間再來看你。」我不好意思再打攪,於是向他們告辭。
走出市場,我一直納悶著陳嬸說的話。葉忠良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為什麼別人聽說他死了,會這麼高興?
「cat姐,這也沒問出什麼來呀?」lesley忽然問我。
「至少知道他們不是兇手。」我喃喃的回答。
就在我和lesley離開的時候,陰差陽錯的,與榮兆佳的重案組擦肩而過。
「你們就是陳叔陳嬸嗎?」榮兆佳帶著一組人走到魚攤前問道。
「是呀,先生,你買魚嗎?」陳嬸看到這麼多人,有些犯懵。
「我是重案組督察榮兆佳,想跟你們瞭解一下葉忠良的情況。」榮兆佳將證件出示給陳嬸看。
「今天什麼日子呀?怎麼這麼多問葉忠良的。」陳嬸小聲嘟囔起來。
「陳嬸,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談一下吧。到市場外面怎麼樣?」榮兆佳似乎沒有聽見陳嬸說的話。
「好吧好吧。」陳叔陳嬸脫下了圍裙,跟著榮兆佳一隊人走出了市場。
「你們想知道什麼?」陳叔好奇的問。
「我們想知道葉忠良生前有沒有什麼仇人?或者得罪過什麼人?」榮兆佳問道。
「他呀,不管他認識還是不認識的人呢,都被他得罪過。這個人就是個畜生,一天到晚游手好閒,就會幹些小偷小摸的事,被人發現了他還理直氣壯。上次呀,他偷了我們要賣的東西,結果讓我這老頭發現了。他不但不道歉,還把老頭給打了一頓,威脅我們不要報警。你說說,這是個什麼人呀?這種事不是一次兩次,幾乎是天天發生,所以我們受不了了,才搬了出來。」陳嬸想起前塵往事就一肚子的委屈。
「也就是說他的人品不怎麼樣咯?」榮兆佳好像明白了些什麼。
「不是不怎麼樣,簡直是差極了。看到新聞說他死了的時候,我們高興的一晚上都沒睡著覺呢。」陳嬸回答。
「那——你們還有沒有別的鄰居的消息?比如他們住哪?」榮兆佳繼續問。
「哦,跟我們住在一起的還有一對夫妻,那個男的叫秦于飛。好像是在公司上班的,人嘛?文文靜靜的,很有禮貌的一個人。不過他們比我們搬走的還早。但是搬家前,他好像已經辭職了,然後跟他太太一起搬去了離島的深石村。」陳嬸邊想著邊回答。
「那其他人呢?」榮兆佳問。
「其他的,我們就不太清楚了。知道的全告訴你了,阿sir。」陳嬸回答。
「好吧,那謝謝你們二位了。如果有需要你們協助調查的地方,還希望你們能配合。」榮兆佳客氣的說。
「好啊好啊,警民合作嘛。那我們就先回去做生意了。」說著,陳嬸拉著陳叔一起返回了市場。
「榮sir,看樣子不會是他們兩個。」看著陳叔陳嬸離開,組員在榮兆佳耳邊說道。
「不會是他們,這麼大年紀,怎麼可能提著那麼重的屍體,扔去好幾條巷子。不過他們說葉忠良的為人,還是挺奇怪的。」榮兆佳琢磨著剛剛陳嬸的話說。
「是呀,哪會有人聽到別人死了這麼高興的?」組員也納悶著。
「我們再去調查一下別人,聽聽他們的口氣。這樣就能知道這個陳叔和陳嬸有沒有說謊了。」說完,榮兆佳帶著一組人離開了。
一天的時間,全部放在了南丫村。回到大廈的時候,天已經漸漸黑了下來。經過停車場的時候,發現林振英還沒有回來。於是帶著lesley趕緊回了家。
「cat姐,明天我們去哪?」lesley捧著一大碗即食麵,一邊吃一邊問。
「明天——」剛要安排一下明天的行程,突然,電話響了,「喂,珊姐。」
「cat,你明天是不是回來跟我解釋一下?為什麼又請假?昨天我忙的不可開交,還沒時間問你呢。」電話那頭,珊姐不滿的說。
「一定要明天嗎?等我辦完事再跟你解釋好不好?」我心虛的問道。
「不行,一定要明天。那個小丫頭來找你,肯定沒什麼好事。我必須要知道你們在做什麼。好了,別廢話了,明天一早過來吧。」沒等我再開口,珊姐已經掛斷了電話。
「唔——」我吐出一口氣,蹬著lesley,「都是你惹的,這下麻煩大了。」
「你那個凶老闆說什麼?問你和我再做什麼是嗎?你準備怎麼說?」lesley問著,一根麵條還掛在嘴邊。
「還能怎麼說?當然是實話實說了。」我沒好氣的回答。
「啊?那不是要穿幫了?」lesley擔心的問。
「我會叮囑珊姐不要告訴其他人的,你放心吧。」正說著,門鈴又響了起來,「快,進房間去,拿著你的東西。」我趕鴨子似的將lesley趕進了房間裡。
確定客廳裡已經沒有她的東西以後,我才拍了拍胸口,打開了門。
「林sir,你回來啦?」林振英站在門外,我問道。
「是呀,最近沒什麼事,所以下班比較早。我猜你可能在家。」林振英回答。
「那——進來吧。」我把門敞開,請林振英進來。
「吃即食麵?」林振英提著一包東西走進來,看著桌上的即食麵問道。
「就一個人,也想不起要做些什麼,所以就吃簡單點。」我尷尬的笑了下,回答。
「即食麵沒什麼營養的,總吃可不行?我下班的時候順路帶回來的,吃這個吧。」林振英將手裡的塑膠袋放到了桌子上。
「給我——買的嗎?」我打開塑膠袋,看見裡面裝著幾盒剛剛打包的飯菜,問道。
「不是特意買的,只是順路。因為我也要吃,所以多買了一份給你。」本來熱情的行為,卻被林振英說的那麼平淡。
「那,謝謝你。」我不好意思的說。
「嗯,沒什麼事,我先回去了。」當林振英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又想起了什麼,轉過身來,將一罐東西放到了桌上,「還有這個,喝了以後是不是能睡的好點?」說完,林振英轉身離開了我家,出門的時候輕輕的關上了門。
我拿起他放在桌子上的那罐東西看了看,原來是啤酒。忽然心裡升起一股溫暖的感覺。
「哇~~~他對你可真好,還買這麼多吃的。這下不用吃即食麵了,呵呵。」見林振英離開,lesley小步跑了出來,毫不客氣的打開了食盒。
「喂,誰讓你吃的?」看著lesley已經開始狼吞虎嚥的吃起來,不自覺的竟感覺生氣。
「買了就是吃的嘛,反正你一個人也吃不完,我就幫你吃點咯。唉,還有啤酒呀?」lesley說著,正看見我手裡拿著那罐啤酒,伸手上來就想搶。
「去,這是我的,沒你的事。」我一巴掌打在她正要犯罪的手上,呵斥道。
「不給就不給嘛,幹嗎打人啊?」lesley委屈的收回了手,繼續說「喂,他好像很喜歡你嘛?對你這麼好?」
「小孩子家家的,別胡說。」我罵道。
「誰是小孩子呀?昨天晚上,他緊張你的那個樣子,把兆佳哥哥都比下去了。拼了命的救你。不是喜歡是什麼?」lesley不服氣的說。
「還敢和我提昨晚的事?你都看見了也不出來幫忙?」我氣道。
「是你說不讓我開門的嘛,再說我出去不是一樣送死?」lesley委屈著說,轉而表情又變的天真起來,「要是那個林sir真的喜歡你就好了。你可以和他在一起,那兆佳哥哥就是我的了。嘻嘻嘻——」
「吃還堵不住你的嘴?」我不耐煩了。
「人家說的是實事嘛。反正我看你和兆佳哥哥也長不了。」lesley不服軟的繼續頂嘴。
「這是我倆的事,用不到你管,吃你的吧。」我氣的大罵她一通,然後打開了啤酒罐,坐到對面的沙發上鬱悶的喝起來,並看著她把林振英帶來的飯菜一掃而空。
深夜,月光四射。葉忠良站在自己生前的房子裡,對著敞開的窗戶,貪婪的享受著月光的照射。因為之前被林振英的一道符打傷,所以,它現在急於療傷。
「原來做鬼也是可以修煉的。」照完了月光,葉忠良忽然發現自己的能力比先前更強大了一些。
慢慢的,它開始感受到修煉給自己帶來的好處。而對於修煉的方式,也不再滿足於照月光了。也許還有更好更快的方法讓它的能力成長,那就是增加自己的怨氣,怨氣越大時,能力也會更強。
葉忠良這樣想著,開始醞釀起今晚的行動。眼睛裡不時閃過一絲恐怖的陰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