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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七章 總是要回去的 文 / 我是雲舒

    白雪沉默,忽然間抬頭,微微笑起來,眼神有些躲閃,「總是要回去的【妃逃不可:皇子個個都很壞127章節】。」

    夏雲沂站穩的身子驀然一僵,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擰著頭看著庭院,他看不到她眼底的情緒。

    夏雲沂緩緩移到她的身邊,注視著白雪的眼睛,平靜得如同冰封雪雕一般,一字一字的問,「我是問你想不想回京城?」

    她仰起頭,看著夏雲沂深幽的眸眸,胸臆間像是堵了一團棉花般,煩悶而酸澀。

    「你在問你,你想不想回京城?」夏雲沂執拗的問,深幽的眸中滿是期待。

    白雪只覺得胸口有些堵,忽然轉開了頭,自顧自的走出了房間,「不管想不想回京城,也總是要回去的。」

    夏雲沂呆在房間裡,看著白雪一路穿過庭院,走往河邊的方向。風從庭院裡吹來,吹是廊道下片片沾染著泥土的花瓣一陣紛飛。夏雲沂走出房間,黑髮和長衣一起在風中揚起。

    矮身執起了一朵被雨打落的花苞,微微歎了口氣,眼神淡淡的眺望著遠處,「我不想回去。」聲音淡的如一縷縹緲的雲霧,在陽光下消散開來。

    一抹燦爛的陽光落林梢,露出一線耀眼。風緩緩地吹著,帶著陽光的溫度。

    洛靈有些憂心的坐在馬車上,不時偷偷抬眼望著對面的洛忱。他的臉色有些凝重,又蒼白的有些可怕。

    「哥哥……」洛靈試探著喊了一聲,見洛忱閃電般的抬眸,她心中一凜,慌忙挪了視線,偏著頭道:「哥哥,你是不是還在怪我?」

    沉痛如潮水在洛忱的眼底洶湧釋放,他緊閉上了眼睛,窒息的感覺壓抑著他的所有。閉上眼睛,腦海裡只有白雪的身影。他聽不到任何聲音,好像,連他的心跳聲也失去了,茫然的找不到任何方向。

    洛靈偏著頭,沒有聽到他回答,她又開口說:「對不起,哥哥,我不知道後來會發生這麼多的事。白雪受傷的那一晚上,我看到哥哥痛恨自己的模樣,我也很心痛。我也早猜到哥哥會遵循白雪的意願准她離開,所以我才會自作主張,讓心急找著的四阿哥懷疑到我們身上,再故意引著他們去找到我們。」

    洛靈回頭瞥了洛忱一眼,見他眉頭緊鎖,她呆呆的坐在那裡,沉聲道:「我是想讓四阿哥帶著白雪回到京城,這樣哥哥還是可以經常見到白雪。可是,我卻沒想到,七阿哥會找到那裡,也沒想到你們兩個竟然打了起來……」

    「夠了!」一道如同裂帛的聲音響起,洛忱再次睜開眼睛時,眼底一片赤紅,空洞如同失去了靈魂。

    「你不用自責,我不會怪你。」洛忱凝了她一眼,淡淡說道,語氣柔和了起來,卻是帶著莫名的疏遠。

    洛靈心頭一震,急忙偏頭看向窗外,一抹淚水自眼眶裡砰然湧出。

    「洛靈——」洛忱低聲喊道,看到她微顫的肩膀,他大手一揮,將她攬在了懷裡。短暫的瞬間他恨過洛靈,恨過那個最懂他的妹妹。因為那種心若無依的感覺就像心臟一下失了血,整個身體和靈魂輕飄的讓人跌落無盡的黑暗之中。

    洛靈在他的懷裡哭的越來越凶,眼淚將他胸口衣襟浸濕。洛忱僵硬著手指,輕輕的拍著她的背。

    哭了一會,洛靈從他的懷裡驀然抬起了頭,認真的說,「若找到白雪,我們一起回雪蒙國,好嗎?」

    他凝眉,伸手攬著她在懷裡,幽深的眸間劃過一絲黯然,又升起一抹希望。

    馬車在玉陽府停下來,洛忱理了理衣裳,便與洛靈進了府門【妃逃不可:皇子個個都很壞第一百二十七章總是要回去的章節】。

    陽光從空中飛瀉而下,落在地面,燦然一片。

    陳良領著他們進入了玉陽府的前院湖邊的一座亭閣,白紗半挽在柱旁,隨風輕揚。閣內氣氛透著一種靜謐的沸騰,桌上放在一塊黑色玉珮,陽光灑於玉上,泛著冷銳的光芒。

    站於東首的那個男子一襲素衣,大約已經四十**的模樣,此時一臉恭敬的看著夏暮羽,夏暮羽凝著眉頭,目光緊鎖桌上的那塊黑玉,卻並未說話。

    忽然,院中又響起一陣腳步聲。王喜跟著夏若雪和蘇夜匆匆走入亭閣,王喜一見到桌上的那塊黑玉,情緒頓時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大聲嚷嚷著,「這……這塊玉……我認得這塊玉……」

    情緒激動的王喜哽咽著喊著,緊捏著玉珮的手顫抖著。

    夏暮羽驀然起身,幾近是揪著王喜的衣襟,聲音帶著不可遏制的顫抖,「王喜,你確定這塊玉,你認得?」

    王喜用盡所有的力氣點頭,「奴才絕不會記錯,這塊玉就是殿下落崖那天佩戴在身上的那塊玉。」

    她一定沒死!懸崖下沒有找到他們,一定是有人救了他們!夏暮羽從王喜手中拿過黑玉,心頭,一片狂喜。

    「陳良,你帶著人馬,立刻沿著懸崖周邊的人家一戶一戶的搜索,一定要找到他們。」夏暮羽一字一句,沉聲命令道。

    洛靈感覺到一陣微風拂過臉面,轉頭見洛忱離去的背影。雖然看不到他的面容,她卻知道,此時,洛忱心裡也是狂喜的。得知了白雪和夏雲沂還活著的消息,所有人的面容皆帶著止不住的激動。

    京城郊外的河邊,坐著一位俊俏的公子,河風拂起他的衣擺,飄逸絕塵。

    河邊,一片翠草滋長,隨風搖擺著身姿。翠草間不知名的野花散著陣陣清香,天然的卵石錯雜遍佈在河道邊。不時有一些可愛的小雞在河邊啄食,一群小黃鴨在河裡嬉戲。

    白雪凝望著河面,河面波浪泛起粼粼的燦光晃著眼睛,她微微瞇了瞇眼睛,一時玩心四起,捏起身旁的小石頭往河面扔去,嬉戲的小鴨嘎嘎叫著往四處游開。

    四散游開的小鴨子過了一會,又嬉鬧在了一塊。白雪又往它們中間扔著石頭,看到它們嘎嘎游開的身影顧自笑了起來。笑了一會,白雪拍了拍手,雙手枕著頭,躺在了河邊的草地上。緊閉上眼睛,感覺陽光曬在身上的溫暖。

    沐浴在陽光下,清風夾著淡淡的青草花香撲面而來,令人心曠神怡。然而,白雪隱約覺得有些不妥,立時起身往河對面望去,空無一人。

    難道是自己的錯覺?白雪皺了皺眉,總覺得像被一道無形手量束縛般。

    目光在河對崖掃了一遍,未發現任何不妥。白雪暗暗吐了口氣,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復又躺在了草地上。

    夏雲沂攙著枴杖,抬眸在河邊搜尋了一遍,見河邊空蕩蕩的,靜悄悄的,根本就沒有人影。

    他心中頓時一沉,一路人村子裡走出來,都沒瞧見白雪的身影,也不知她跑哪裡去了。他轉身欲回去,忽然間覺得有一絲異樣,他復又轉身,抬眸細看之下,只見青蔥綠草之間有一片白色的衣角被風揚起。

    夏雲沂的唇邊泛起了淡淡的笑意,緩步往白色衣角的方向而去。待走的近一些時,不時有歌聲隱隱約約順著風傳了過來。他側耳傾聽,雖然不知白雪唱的是什麼曲子,但她的聲音濕潤婉轉,閉目聆聽,那聲音竟能穿透人的心靈一般,讓人如癡如醉。

    就在他聽得出神之際,歌聲忽然戛然而止,緊接著是一聲質問聲響起,「你鬼鬼祟祟的出現,想嚇死我嗎?」

    夏雲沂睜開眼睛,白雪清秀俏麗的臉蛋從綠草間抬了起來,白皙的臉龐襯著碧綠的葉子,分外的明麗照人。

    「見你出來的久了,也未回去,便出來尋你。」他緩緩走了過去,唇畔的笑意溫柔似水,在白雪的身旁坐下後,他頓了頓,又道,「你剛剛唱的曲子,我沒聽過,但很好聽。」

    白雪覺得臉上一熱,撇嘴道:「只是隨便唱唱而已。」

    夏雲沂側著臉看白雪,瞅到她臉上閃過的一抹嫣紅,忽然起了捉弄之心,他的唇邊揚起了一抹狡黠的淺笑,「仔細聽來,你的聲音比女子的聲音還要婉轉幾分呢。」

    白雪面色一僵,「那是聽的人耳朵有問題。」看到她面色尷尬的神色,他在心裡偷偷笑了一聲,與她並排躺在草地上,閉目養神。

    直到陽光淡去,一片暮色灑在河面之時,白雪方坐了起來。放眼望向河面,天地間似籠罩著一層輕紗,河對岸的樹林也似蓋上了一層輕紗般,朦朧而神秘。

    身旁睡著的人眼皮動了動,睜開眼睛,從他的方向,正好看到白雪的長睫。他起身坐好,抬頭望著溫柔蕩漾著的河面,他的心底也漾起隱秘的溫柔。

    從未有過這樣的幸福,縱然兩人只是安靜的坐在河邊。他還從不曾像現在這般,幸福的連唇角也溫柔的揚起。

    察覺到來自咫尺的目光,白雪驀然瞪了過去,「你看我做什麼?」語罷,白雪急忙起身,只覺得臉上一陣熱意漸漸湧起。

    耳旁傳來他低低的笑聲,白雪跺了一腳,驀的彎腰執起他的枴杖遞到他的手中,不容拒絕的語氣,「夏雲沂,不如我們比比誰先回去,若是你輸了的話,就答應幫我做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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