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卿起身請安,卻發現宛誠如的身後,站著一名女子,低著頭,似是想躲著什麼【家有賢妻:下堂庶女不從夫十三之一,去做奸細章節】。
「若離,你怎麼跟在你爹後面來了?」宛若卿正遲疑,那邊燕鳳月已經上前拉過了那女子的手,熱絡地詢問,「一整天都沒看到你,可是去你娘那邊玩耍去了?」
「頭先在娘那邊坐了會子,爹說明年姐姐就要出嫁了,讓我過來陪陪姨娘。」宛若離和喬氏那邊一向走得近,反而對自己的親娘,有一種疏離感。
每一次見面,都似乎帶著淡漠,甚至還有些怨恨。
宛若卿知道,她一直痛恨自己的出身,怨恨燕鳳月生下她,讓她成為宛家眾多庶女中的一員,而不能和嫡女一樣,擁有與生俱來的優越待遇。
宛若卿心中一歎,她這妹妹,永遠都只有埋怨別人的份。
她就不想想,是她自己選擇投胎到宛家六姨娘的肚子裡的,既然已經是這個命,就只能在認命的同時,和命運做抗爭。
算了,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的路,即使是親生妹妹,她也不能幫她選擇未來的道路。
如今見若離至少在宛誠如面前,對燕鳳月這個親娘還算禮遇,這也就夠了。
至少,她還沒有讓梨香院敗落的能力。
她宛若卿苦苦經營了十幾年,不是一時半刻會被人打垮的。
「能過來就行了,快快,裡面坐。」燕鳳月有些手足無措地指指屋內。
即使夫妻十八載,可面對眼前這個男人,她依然無法做到放鬆自如。
宛若卿心中又是一歎,當年母親有多少好的選擇,她卻非要選擇做這個男人的十三房妾侍之一,這份執著,到底所為何來?
熱菜已經端了上來,宛若離的目光常常似有若無地從姐姐身上滑過。
宛若卿知道她在想什麼,她的腳,已經沒有昨夜疼了。她自己配的金瘡藥,自然不差。當然,踩下去,依然是會疼的,所以,她盡量坐著,站起來時,也盡量忍著。
一直到天明,梨香院誰都沒睡。
宛誠如對宛若卿這個九女兒頗有期望,酒過半巡便笑言道:「皇上對澧王殿下格外看重,若卿你以後嫁過去以後,可得好好伺候著,記得常寫信回家,說說你夫君的情況,也好讓為父知道,你是否有好好伺候夫君,亦可讓皇上知道,澧王生活可安康。」
說白了,就是要她去做奸細?
宛若卿心中不由一陣發涼,這就是她的親生父親。
可是,他真有那般忠心,那般為皇上鞠躬盡瘁嗎?
這事,怕是只有他自己心中最清楚了。
「女兒明白,父親儘管放心,女兒會常常寫信回家的。」心中嘲諷歸嘲諷,表面文章還得做足。
至少,她出嫁以後,還是有用處的。希望因為如此,父親能常來看看娘親,便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