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經降臨了,雪卻是越下越大,耳邊已經能聽到外間的炮竹聲聲,空中煙花時有閃現【家有賢妻:下堂庶女不從夫除夕子時,儒雅美相章節】。
燕鳳月讓人將自己梳妝打扮了一番,臉上的病容被胭脂水粉掩蓋得七七八八,驚絕的容顏,似讓天地失色。
即使這般的容貌,依然留不住夫君的心,這世上,真有人男人肯為一個女子傾國傾城嗎?
宛若卿歎口氣,看向窗外。
離子夜還早,燕鳳月卻已經正襟危坐,甚至一刻鐘起來照二十次鏡子,生怕妝容有哪裡不合了夫君的心意。
桌上的涼菜早就備好,暖湯放在特質的炭爐上,慢慢燉著。湯水「咕咚咕咚」地冒著熱氣,滿屋飄香。
腳上的傷還在作痛,今日換了一雙大一點的繡花鞋,又裹了紗布,走的路少,倒也還能忍受。
若離一天都沒有出現,不知道是因為傷了姐姐的腳而慚愧,還是因為她墊底的分數而沮喪去了。
宛若卿心中有事,腳上又隱隱作痛,倒也散去不少睡意。
至於這腳上的傷,她是沒跟任何人說,也囑咐錦繡需三緘其口。倒不是她有多善良,幫親妹妹隱瞞,只是怕宛家的人對梨香院留了不好的印象,給娘親落個管教女兒不嚴的話柄。
御世堡的勢力其實在西涼和東陵國邊界,已是關外地界,不過裴澧夜常年都是在林州御世堡總部呆著的,據說他答應皇上,成親以後會在林州長期居住。
林州是東陵國商業高度發達的城市,離上京騎馬大概是三四天的路程,不算太遠,卻也不近。加上出嫁從夫,以後她想要常回家看看,怕是有些困難了。
前路茫茫,宛若卿有些擔心,卻也有些無奈。
身為這個時代的女子,有些時候,必須認命。她雖然有改命的條件,奈何,投鼠忌器啊。
「六姨娘,老爺已經從上房出來了。」有個小丫頭跑過來報信,讓宛若卿回過神來。
上房是喬氏的房間,看看天色,竟然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子時了。
燕鳳月激動得臉都紅了,也不顧病弱的身子,站起身就急急往門外走去。
宛若卿不顧腳上的痛,趕緊上前扶住母親:「娘親,你慢些。」
「老爺吉祥!」門口,已經傳來看門丫頭的請安聲。
不一刻,宛誠如已經進了梨香院內門,一身大紅色的新袍,顯得格外喜氣。
宛誠如是個美男子,如今雖然已經五十高齡,卻依然一身儒雅之氣,下巴之上留著山羊鬍,亦是根根梳理得柔順服帖,堪稱美髯公,難怪這宛家十三個妻妾,一個個對他死心塌地的。
宛家的女兒們,也是一個比一個漂亮。
這樣算起來,那其貌不揚的宛若真,還真是個異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