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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章 立威 文 / 一雅

    宮內良久的沉默,天祺不做聲,眾人揣測不到聖意更加不會出聲。「啪——」清脆的耳光聲傳來,打破這安靜極其刺耳。紫寒應聲倒地,卻並不出聲,只正了正身子跪好。

    「就你這樣還敢做相思宮中的掌事宮女,如此無能,連規矩都教不好林容華。皇上問話,竟不行禮做答,還不自稱臣妾,在皇上面前如此失儀。」

    殷良媛的聲音比方才大了幾分,依舊好聽,看來她是決心今日邀寵了,見我侍寢後並未晉位分,儘管我昨夜未侍寢之事都已心知肚明,又瞧我現在如此不識趣,定是不會再討天祺喜歡,才兵行險著。孰不知,她這一巴掌硬是將天祺方纔的興趣壓了下去,天祺現在可不想理這樣的女人,日後這深宮又多了被遺忘的女子。我淺笑,走至紫寒身邊,低身欲將她扶起,紫寒卻執意不起:「奴婢該死,宮中規矩多,奴婢定是教漏了小主,才會在殿前失儀,望皇上和皇后娘娘看在小主初入宮且是初犯,從輕——」未待紫寒說完我已站直,轉過身「啪——啪——」。所有幸災樂禍或是事不關已的人都僵住,看著倒地捂著嘴的殷良媛,她想說話卻說不出,只嚶嚶的哭了起來。

    「紫寒不肯起來呢。」我對著天祺做了無辜的表情,然後轉過身,對著殷良媛極其俏皮道:「不知道是不是生氣了,不知現在她是否願意起來呢?」我又轉至紫寒面前,將她扶起,這次她倒是乖乖聽話順勢自己站了起來。

    「她瘋了……林容華定是瘋了……」本在殷良媛身側的小宮女最先衝過去摻起殷良媛,驚嚇道。紫寒也是滿臉不解,雖只相處兩日不到,她也該以為我是沉穩理智的,如今所做,較之我之前,太衝動了。我只想說這次即使我不想贏,也不行了。我看得透天祺,卻無法掌控這宮中的女人。

    「林容華,你這是為何?」皇后冷聲問道,高高在上的姿態。

    「殷良媛不問青紅皂白就掌摑我宮中掌事宮女,我自是氣憤不過,才如此率性,竟一時失手,林暖真是罪該萬死。」

    「一句一時失手便可掌摑嬪妃嗎?林容華,你把這宮規當什麼了?」淑妃先怒斥道。

    「你且說說殷良媛何事不問青紅皂白了?」皇后不如淑妃那般急躁。

    我雖嘴上那般說,臉上卻並無一絲悔改之意,她們定也是看得清清楚楚。「只因皇上說喜歡我這率性,讓我不必自稱臣妾。」這下眾人皆露驚色,連皇后都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是啊,一向對宮規嚴謹乃至苛刻的天祺怎麼會如此呢,不然那殷良媛也不會如此得意忘形。

    「朕並不記得這樣說過。」天祺淡漠道,一副看你如何收尾的表情,看來方才確實讓他不快了。是,他從未說過這樣的話,我臉上微露尷尬:「皇上真是無情,昨夜在我耳邊說的話,今日便不承認。」一番話聲音極小,說得滿含嬌羞,沒記錯的話,天祺昨夜是被三催四請走的,豈不剛好可以做文章,宮女內侍不是已經都退下了嗎,海公公是絕不會在天祺開口前揭發我的。我略低頭,掩飾沒有紅暈的臉色,在眾人眼中更是當眾撒嬌了。看不到天祺的神色,而即使看了也看不透他在想什麼。殿內從方纔的緊張變得曖昧不少,天祺不說話,拖得越久別人的猜測就越多。

    我抬首:「皇上還說免去我在宮中各項禮儀,隨心即可。」不待天祺說話又急著道:「經方纔之事,我才想起,難道皇上皇后不知李昭儀所懷的是死胎?」再等下去就到他的底限了吧,趁機將想到的條件說出才是上策。

    「什麼——你這是什麼話。」皇后神色大變。

    「林暖不才,略通醫理,方纔我去探望李昭儀之時,見李昭儀方換下不久的床單沾有少許的血跡,血跡已暗紅髮黑,若是小產後,血應是鮮紅,即使隔了會,也只是暗紅,而干後發黑的血跡,是產死胎才有的跡象。」並不按太醫方纔所說,天祺略有所思,該是未料到我竟通醫理,跟著意言只有半年,可時常與藥打交道,閒來也看些醫書,倒是真的略懂一些,反正是要將王美人從這件事中撇出,用更簡單的方法吧。既是太醫當然是已經診出來了,天祺並未露一絲驚訝,想來也已經知道了。

    「去宣張太醫。」皇后對身邊的那位宮女道。

    不多會,方纔的太醫便被帶了進來,跪在殿中。

    「大膽庸醫,李昭儀所懷死胎一事竟敢不報。」

    「皇上恕罪,皇后娘娘恕罪,微臣察覺到李昭儀龍嗣有異時便稟於何院正了,何院正稱會向皇上稟報,讓微臣只細心照顧李昭儀便是。」

    「何院正現在何處?」皇后娘娘怒氣沖沖,想到自己從昨夜派人查到現在,竟連這些都毫不知情,在皇上面前丟臉了吧,不過也怨不得別人,皇上不想讓你知道的事,你費盡周章也查不到啊。

    門外有小太監急急來報:「起稟皇上、皇后娘娘,方才在外尋找何院正的人來報,何院正自縊於宮外家中,留下遺書稱,因為皇上對李昭儀懷了龍胎一事正開心不已,不想讓皇上擔憂,便決心努力為李昭儀保胎,豈料李昭儀還是小產了,自覺難辭其咎,才修書自縊,望聖上念其當職以來,未有其他過錯,不追究其家人。」

    「大膽,龍嗣豈是他一人性命相抵即可……」天祺擺了擺手,皇后便不再言語。是啊,過錯的話,放在死人身上是最好,從開始便已經打算好了吧,這樣的話,又怎會讓皇后再抓著此事不放。

    「那附子粉又是怎麼回事。」下面有嬪妃開始議論。

    「其實附子粉用少量根本不足以落胎,只因宮中禁用,不明真相的人才會誤以為附子粉有墮胎之效了。」我再出聲,天祺卻不再看我了,索然無味,救王美人他才會縱容我放肆,而即使他不縱容,我想,我也無法走出這扇門吧。閉上眼都能看到他方才蹙眉的樣子,我不忍他蹙眉。

    「紫寒帶我回相思宮吧,果然今天起得太早了,身體乏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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