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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九十八章 前狼後虎 文 / 落千水

    「那個地球軍的軍官在勸降嗎?」巴特菲魯特有些驚訝的說,「這可真是少見啊……這樣的地球軍。」

    「因為那是娜塔爾·巴基露露,她曾經是大天使號的副艦長。應該是在阿拉斯加才被調離的吧。」相比之下,拉克絲就冷靜得多了。

    「啊?」巴特菲魯特有些驚訝——為什麼你會知道啊?

    「就算主天使號是旗艦,做主的想必也不會是巴基露露——現在她是少校了吧?而且,拉米亞斯艦長也不可能同意這種事情。我們還是加緊吧!其實,以那個巴基露露的性格,居然會勸降而不是直接攻擊,我也很奇怪呢——不用這麼看我,我也在大天使號上面待過一段時間的。」

    ——不是那個問題吧?

    巴特菲魯特歎氣。不過,他也無意去追究拉克絲的情報來源。

    而那邊,對話還在繼續。

    事實上,拉米亞斯也一樣在驚訝——那個巴基露露,居然不是二話不說開打而是勸降!甚至還說會幫忙說情!對於一向把軍規當作至理的她來說,真的是太難得了。

    但是……

    「娜塔爾……謝謝你。可是我們辦不到……」

    固然對這一點有些欣慰,瑪琉還是毅然答道,「但不只是阿拉斯加的事件,我們對地球軍本身也已產生了疑問。因此,我們是不會投降或歸復的!」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可是,當軍人發現國家的道路自己無法接受的時候,當軍人被當作棄子,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拋棄的時候……這時,還應該視這些命令為天職嗎?還應該為了那個國家效命嗎?

    或者,這真的是一個矛盾而無解的問題。

    在拉克絲的前世,她曾看見不少人用這樣的理由指責大天使號。可那純粹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在她看來,兩位女性艦長都不算錯誤。

    大天使號選擇了遵循自己的本心。所以接下來,也只能是戰鬥了。

    然而……

    「拉米亞斯艦長!」巴基露露似乎還不願意放棄。

    畫面外卻傳來了一個年輕男子的笑聲——嘲笑,「我還以為你想幹什麼呢!真受不了你啊,艦長小姐。要是用說的就能明白,這個世界就不會有戰爭了。就是因為不明白才會敵對,不是嗎?然後,既然是是敵人,就要消滅!」

    ——除了最後一句話,這話倒是很有道理。拉克絲坐在永恆號的艦橋上暗暗點頭。而其他人……自然是把注意力都放到了最後的一句話上面,誰讓那句話說得特別囂張狂妄不可一世呢?

    「……阿茲拉艾爾理事!」巴基露露不悅的叫了起來。

    也讓不少人都明白了那個年輕男子的聲音屬於誰……

    這些知道這個名字的人,同時色變。

    就連拉克絲,也緊緊皺起了眉。

    ——如果這是命運,那麼,有一件事情必須阻止。只要她出現在眼前……

    「災厄、禁斷、強奪,出動了!」藍色波斯菊盟主逕自下達了出擊命令,他顯然把三台地球軍的新型機也帶到了主天使號上面,然後又以一種嘲諷的語調宣告:「不沉之艦大天使號……今天,也該結束你們的神話了!」

    他說起「不沉之艦」的時候,語氣又是鄙棄又是不屑。

    和拉克絲說起這個詞的時候相比,這聲音聽來無疑要可惡太多。

    不過說到這種地步,也沒有必要多說了。通訊很快中斷。巴基露露似乎也無意再作無用之功。

    戰鬥開始。

    制式ms不停的從三艘戰艦中飛出,而另一邊,三架新型ms也從主天使號上面相繼飛出。

    拉克絲發現,自己的軍事眼光到底還是不夠。在這樣的情形下,她完全看不出勝負的概率分別是多少。於是,她的心很快就揪了起來——這是第一場她親臨戰場,卻對勝負毫無概念的戰鬥!

    而且……

    「應該沒有問題的。我們這裡也是兩艘新型艦啊!」誤解了她神色的巴特菲魯特安慰道。

    「我不知道奇薩卡大校的指揮能力和那三艘地球軍戰艦相比如何……但是,按照我昔日在大天使號上的觀察和得到的情報,巴基露露在這方面的能力,應該是比拉米亞斯艦長強一點的。因為冷靜和決斷。」

    「可是,現在這些事情也只能靠他們了。我比較擔心的是——為什麼會是地球軍先找到我們?」

    巴特菲魯特不愧是一個強悍的隊長,立刻就反應過來了——畢竟有那麼一個前車之鑒了!阿拉斯加……

    如果是情報販子,那麼雙方應該差不多。而zaft因為地理優勢的緣故,應該會先到才對。

    撇開情報販子來說,也是如此。

    大天使號和草薙號上來的時候可是沒留下什麼痕跡的。那個時候地球軍也根本無力追蹤。要說留下痕跡,自然主要是永恆號。而如果說扎夫特得到了他們的消息,又為什麼要交給地球軍?拉克絲之前說過……自由和正義……難道說是……核能??

    巴特菲魯特的冷汗一下子就流下來了。

    而且,既然地球軍到了,那麼扎夫特也……而會派出來執行這種任務的人……會是……

    「巴特菲魯特隊長,你應該比較熟悉勞·盧·克魯澤。如果是他處在這個環境,看到我們雙方在爭鬥,會怎麼辦呢?」拉克絲顯然也想到了同樣的地方。

    那個克魯澤啊……巴特菲魯特於是頓感頭痛。

    他連忙問起cic來,「在另一邊的巡邏怎麼樣了?如果那個克魯澤要來的話,肯定不會和地球軍太近。從另一邊來的可能很大,那邊的巡邏呢?」

    cic停頓了一會兒,這才作出了回答,「已經趕來增援草薙號!」

    巴特菲魯特和拉克絲同時在頭頂滑下黑線——已經?也太快了吧?這麼擔心奧布公主的安危麼?

    「要現在調暴風回援嗎?」巴特菲魯特轉頭來問到,現在,他已經不願意忽視拉克絲的意見了。尤其戰略層面或接近戰略層面的東西,至少看來拉克絲還是很強的。

    拉克絲搖了搖頭。

    從屏幕上看來,這個戰局……己方的戰鬥力被完全牽制住了。而且……

    「不要緊。而且,我們這裡有一個克魯澤探測器呢!」雖然有些憂心,拉克絲也還是做出了這樣的決定。現在因為還沒看見的敵人抽調那裡的戰力,太不智了。

    也就在這時……

    在港外,從主天使號上面發射的飛彈斜斜的射了出來,並沒有對準灰白藍相間、稜角俱現的草薙號。

    「離港後最大戰速!跟上大天使號左舷!先解決那艘大天使號同型艦。將引擎部……」正在下達命令的卡嘉麗注意到了這些飛彈,卻也注意到了它們偏離的射程。沒有在意。然而……

    一陣莫名的衝擊感襲來,打斷了她的命令。讓她瞪大了眼。坐在副艦長席上的奇薩卡立刻詢問正駕駛。

    「怎麼回事?」

    「不知道!不……」

    旁觀的巴特菲魯特瞪大了那只獨眼——陰暗的宇宙空間中,彷彿有一絲白弦狀的東西在閃光。草薙號就像落入蜘蛛網的昆蟲一樣,被那條堅韌的弦纏住而動彈不得。

    漂浮在這一帶的廢棄物,大多是過去戰鬥時被破壞的殖民衛星殘骸。殖民衛星的結構體所使用的固定物,是一種以高分子化合物的維所製成的特殊纜線,質地柔細卻非常強韌,肉眼很難看見。如此纖細的絃索,卻無法靠戰艦的推進力將它拉斷。

    主天使號那一次的攻擊沒有什麼直接的殺傷力。卻依靠這一根絃索,束縛住了草薙號的戰鬥力。

    這固然是草薙號的經驗不足,沒有注意到地形,卻也足以說明主天使號的戰鬥能力了。或者說指揮官的能力。

    草薙號在戰鬥開始瞬間就失去了戰鬥力。而且,就在m1的駕駛員想把草薙號上面纏住的那根纜繩砍斷的時候,禁斷就欺了上來。如果不是正義的命運-oo撞開了敵機,這架m1就完蛋了……

    ——非但失去了戰鬥力,還成為了極為顯眼的靶子。

    不得已,草薙號另外的幾架m1都只能守著母艦無法離開了。

    暴風和十月他們牽制那三艘戰艦,強襲守著大天使號,而基拉和阿斯蘭則要拖住地球軍的三架新型機,還有一些其它的ms。

    戰局異常緊張。

    就連還在港內的永恆號上,都能感覺到那種緊急的戰況。

    ——瑪琉的指揮才能確實本來就不如巴基露露,奇薩卡大校則根本就是趕鴨子上架,純粹因為足夠忠心才走到了這個位置,本來就不是戰艦指揮官……咦?

    拉克絲有些鬱悶的發現,她列舉出來的東西只能讓自己更加的擔心。

    而最糟的是,不管怎麼擔心,對於戰局都不會有任何影響。

    這可真悲慘。

    然而,更悲慘的事情還在後面。

    本來草薙號戰力一除,戰鬥就變得很驚險。而沒多久,大天使號就失去了主天使號的蹤影,等主天使號從一塊大型碎石的後面出現的時候,大天使號已經無力還擊了……

    如果,如果不是在那一瞬間,自由的動作忽然靈敏了很多的話,大天使號大概就在主天使和另一艘地球軍戰艦的夾擊下沉沒了。

    而隨即,阿斯蘭的正義的動作也忽然間靈敏了很多。

    同時暴了seed的兩人聯手,居然陡然將原本危急的局面給稍稍扭轉了過來。拉克絲曾經聽基拉說,巴特菲魯特將這樣的能力叫做狂戰士……瑪馬修他們也說過類似的話——打法很瘋狂。

    但依她現在在屏幕上看到的,他們卻是極為冷靜的在戰鬥。冷靜犀利。

    基拉更是重創了一艘戰艦的引擎部分,逼得它退出了戰場……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強襲忽然掉頭飛回了港口。似乎在通訊中說了些什麼,未幾,暴風也跟著飛了回來。

    來了麼?拉克絲頓時就在坐椅上坐直了身體。雖然說失去了他們兩個的戰鬥力,戰局再一次陷入僵持,可是相比之下……

    「怎麼回事?」兩架ms從永恆號的頭頂飛過,巴特菲魯特卻是莫名奇妙,打開了通訊詢問著。

    強襲對於問話沒有回應,倒是迪亞哥的聲音傳了過來,有些莫名其妙加氣急敗壞,「他說在那邊有zaft軍,所以要去看看!」

    「大概是克魯澤隊吧!」拉克絲泰然自若的接口,「如果是克魯澤隊的話,那麼大概伊扎克也在其中。迪亞哥,小心一點。」

    「唉?」迪亞哥莫名其妙——為什麼你會知道啊?

    「因為……這裡是孟德爾,一切的起始之地。總之,小心就是了。」拉克絲也沒有多說,隨即她看向了巴特菲魯特,「草薙號還沒有好嗎?在這樣下去,我們搞不好要變成被兩面夾擊的狀態了啊!永恆號也是……一點點的戰鬥力也好。搞不好是非出去不可了。即使是只有主炮可以用也是。」

    「確實。」巴特菲魯特點頭,可是隨即就提出了質疑,「就算是推斷應該是克魯澤隊,但也不能完全肯定吧?就算是穆,不也是……」

    「並非如此。穆絕對不只是推斷而已……他曾經幾次錯將雷感應成了克魯澤。必須要感謝他的謹慎——在這樣的事件之後,他仍然沒有忽略自己的感應。而那種感應,就是最確鑿的證據。」

    拉克絲說出了讓巴特菲魯特乃至於其他人都莫名其妙的一番話。不要說是論證了,簡直有牛頭不對馬嘴的感覺。巴特菲魯特正要再問,cic卻傳來了消息。

    「草薙號脫困!」

    **

    拉克絲頓時鬆了一口氣。

    草薙號好歹也是和大天使號一樣的新型艦,這麼一脫困……加上戰鬥了這麼久,地球軍那三台新型機的能量和駕駛員本身也該出問題了吧?按照奧布之戰的經驗。

    以那個巴基露露的能力,一定能看出不妥而決定撤退的。

    也就是說……

    爭取到了時間!接下來,就是讓永恆號的最終調試完成,然後脫困了。

    第三勢力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場戰鬥……這是必須要打的。克魯澤就算是和阿茲拉艾爾有什麼牽扯,地球軍和zaft也不可能配合完美。也就是說……還是很有機會的!

    ——當然,想要打敗……按照現在三艦的實力,似乎還是差上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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