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紀子清看到雲夏柏的時候,心中還是微微的震驚了一下,因為她知道,雲夏柏是和雲夏椋爭奪皇位的唯一有力對手【愛妃在上:王爺,有種休了本宮第121章:說服工作章節】。
而奪了雲夏椋的王位,就等於是奪了自己的皇后之位。
紀子清怎麼可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清兒這是去哪裡啊?」雲夏柏一身華麗的白袍,手搖折扇,溫潤的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果真是一枚如假包換的大帥哥。
紀子清翻身下馬,牽著念清走到雲夏柏面前,淡笑著說:「四王爺這是去哪裡?怎麼會在這遇到?」
紀子清心中狐疑的不止是這一點,這裡並不是鬧市區,雲夏柏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他怎麼就知道自己會走這條路?
難道是……有人洩密?!
「本王也是閒來無事亂逛而已,我看清兒妹妹倒是忙得很啊。」雲夏柏和善的眸子中隱藏著濃濃的敵意,紀子清是練武之人,這點氣息還是能感覺到的。
紀子清一聽此話自然知道雲夏柏在套她的去向,不說又不合適,於是假裝憂愁的說:「四王爺有所不知,我師父前些日子來京城遊玩,卻不小心染上了風寒,沒辦法,清兒只能每日前去照顧,也好回報師父的栽培之恩。」
紀子清不動聲色的胡編亂造,但聽起來這個理由還不錯。
「哦?那你師父有沒有大礙?不如我找了皇宮裡的御醫去醫治吧。」雲夏柏面露擔憂,佯裝焦急的說。
紀子清心中冷笑,這個雲夏柏還是如同以前一樣的愛裝。
不過紀子清已不是以前的紀子清,對這種場面早就能應對自若。
「多謝四王爺美意,只是我師父向來閒雲野鶴慣了,最不喜歡的就是外人的打攪,所以,四王爺的心意,清兒心領了。」
雲夏柏看著紀子清不施粉黛的笑臉,只能應聲作罷。
「若四王爺沒有什麼事,清兒要趕緊過去照顧師父了。」紀子清無意和雲夏柏糾纏,說的越多,破綻就越多。
可是,雲夏柏似乎並不想就此放過她,一紙折扇就擋住了紀子清的去路。
「清兒留步,四哥還有話和清兒說。」
紀子清微微皺眉,但仍嫣然巧笑的側頭看著雲夏柏。
「四王爺有話請講。」
雲夏柏不急不慢,看了看寬闊遼敞的官道,微笑著說:「清兒,不如我們找個淡雅的地方慢慢說。」
「四王爺,您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師父還等著清兒呢。」紀子清直接拒絕,因為她怕自己一不小心就露出馬腳,這樣,雲夏椋就完了,自己的皇后夢也就毀了。
雲夏柏詭異的一笑,淡淡的說:「我若說是百里溫茶呢?」
我若說是百里溫茶呢?
一個簡單的疑問句,紀子清便停住了腳步。
半個時辰之後,二人坐在了一間極為精緻的茶樓之中。
「嘗嘗這裡的茶,很不錯。」雲夏柏將煮好的滾燙的茶水斟滿紀子清的茶杯。
紀子清客氣的點點頭,直入主題的說:「四王爺,我和你來這裡並不是為了喝茶。」
雲夏柏點頭微笑,道:「清兒還是像以前那樣坦率。若是如此,我便不繞彎子了。」
紀子清緊盯著雲夏柏的雙眸,警惕著他所有的陰謀。
「你覺得雲夏椋待你如何?」雲夏柏吹了吹滾燙的茶水,輕笑著說。
紀子清心中一動,淡淡的說:「椋哥哥待我一如往昔。」
「一如往昔?」雲夏柏淺淺一笑,手中的茶蓋慢慢的劃過茶水,裡面青翠的茶葉隨著水波悠悠的晃動,彷彿紀子清此時泛起的心波。
「一個人的心就那麼大,你真的確定,現在的雲夏椋他心中還是你一個人?」雲夏柏面如冠玉的臉上帶著絲絲的寒意。
紀子清心中微微一顫,淡掃蛾眉中藏了一份失落,但臉上卻依舊淡笑:「四王爺,這似乎不是你應該關心的事情吧。」
雲夏柏也不惱怒,臉上依舊是雷打不動的笑:「清兒妹妹,你何必對我有這麼多的敵意?你我之間應該沒有這麼衝突的吧。」
一聽雲夏柏如此說,紀子清的心不禁有些輕鬆了,回想剛才,似乎自己言語之間甚是過激,這似乎更容易引起雲夏柏的猜忌。
不由的動容一笑,極其大方的端起桌面的茶杯,笑著說:「四哥說的是,清兒這幾日太過心煩,有些緊張了,這都是清兒的錯,清兒以茶代酒給四哥賠罪了。」
「哈哈哈……」雲夏柏仰頭大笑,不禁讚歎道:「果然是女中豪傑,爽快的很,七弟的眼光還真是不錯啊。」
紀子清淡淡的一笑,抿著絳唇不說話【愛妃在上:王爺,有種休了本宮第121章:說服工作章節】。
既然是雲夏柏找她來的,自然是看他有什麼話說,雖然紀子清很好奇他今日找她的目的。
「清兒,其實我很替你惋惜,如果不是五年前除了意外,或許現在,你就是七王妃了。哎……真是造化弄人啊……」
紀子清沉默……
「一個男人的心很博大,可以裝下整個天下。一個男人的心又很小,如果他真愛上一個人,他的眼裡心裡就只能裝著這個女人,其餘的,什麼都是多餘的……」
雲夏柏有些惆悵,看似在感慨,但卻是在告訴紀子清,雲夏椋的心裡只能裝著一個女人,不是你,就是百里溫茶。
見紀子清仍舊只是淺笑不語,雲夏柏只能繼續自言自語。
「清兒,你覺得百里溫茶是個怎麼樣的人?」
紀子清睫毛未動,低順的雙眸中閃過一絲恨意,可是再抬頭時,眼中卻一片平靜。
「四王爺,她是椋哥哥的王妃。」
「清兒,難道你沒有想過,如果有朝一日,你成了椋王府王妃會怎麼樣嗎?」雲夏柏不想拐彎抹角,直逼著紀子清的眼睛,不想讓她逃避。
紀子清平靜的一張臉終於有些動容,英眉一挑,道:「四王爺,您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雲夏柏呵呵一笑,隨意的說:「沒什麼意識,我就是覺得,每個人都應該有追求的目標。清兒你不但天生麗質,蕙質蘭心,更是身懷絕技,既然上天賜給你如此厚重的禮物,你怎麼忍心讓這些上天賜予的禮物淹沒在塵埃中?難道你就不想替自己爭上一爭?」
紀子清的心隨著雲夏柏的話語漸漸的動搖,或者說,她從來都沒有安於平淡,一直都向著最高處的那份尊榮在奮鬥。
只是她缺少一個支點,缺少一個可以理解自己的人,而雲夏柏或許就是那個支點。
「四王爺,我從來沒有想過當什麼王妃,對我來說,只要能和椋哥哥在一起,我這一輩子就別無所求了。」紀子清平淡的說著,她還沒有看清楚雲夏柏的心思,怎麼能如此快的和他攤牌?
對於一個深謀遠慮的野心家來說,隱藏自己的*,直到最好的時機將它們全部釋放。
紀子清和眼前這個溫潤如玉的雲夏柏,就是這樣的野心家。
雲夏柏心中冷笑,他既然能找到紀子清,就看準了她和他是一樣的人,至於她嘴上說的這些話無非都是獲得最大利潤的籌碼罷了。
「清兒,你覺得,有百里溫茶在,你在雲夏椋的心中還能有多少份量?你難道忘了,當百里溫茶昏倒的時候,雲夏椋眼中可曾有一點你的影子?」
一席話重重的砸進了紀子清的心湖,如果說皇后之位是紀子清的必勝所求的目標,那麼愛情就是她所有*的源泉。
或許,對於所有的女人來說,愛情就是她們的生命中的血液,如果沒有了鮮血的滋潤,整個人就如同行屍走肉般,了無生機。
而現在,紀子清仰仗的無非就是雲夏椋對自己的寵愛和癡迷,如果這一切都失去了,那她還剩下什麼?
不是沒有看到雲夏椋對百里溫茶那柔情似水的眼神,不是沒有體會被人當場拋下的荒涼和孤寂,只是,當雲夏椋抱自己在懷中的時候,感受著他胸膛的溫度,傾聽著他有力的心跳,那種肌膚之親的溫存,讓紀子清體會到,自己的愛情還在,自己的椋哥哥還在。
寧願忘記那些心碎的瞬間,但是卻抵抗不住嫉恨的噬咬。
看著紀子清泛白的手指,雲夏柏的眼中劃過一絲陰鷙,原來,愛情是每一個女人的致命傷。
「清兒,本王是男人,最清楚男人的心長的是什麼樣子。每一個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他們永遠是迷戀年輕漂亮的女子,千萬不要奢望他會永遠愛你」雲夏柏說著,突然睜大了眼睛,上身微微向紀子清靠了靠,目光如炬的盯著紀子清,一字一頓的說:「所以,在男人愛你的時候,一定要緊緊的抓住他,否則當其他女人住進他心裡的時候,到時你會死的很慘。」
「椋哥哥……他不會這樣對我的。」紀子清抱著一絲僥倖,想要證明自己的愛情與眾不同。
雲夏柏哈哈大笑,道:「清兒,我承認雲夏椋不會這樣對你,但是你敢確定,百里溫茶會讓你一直待在雲夏椋身邊?」
一聽到百里溫茶這個名字,再想想曾今在百里閣發生的那一幕,紀子清的眼神不禁暗淡了下來。
對啊,百里溫茶如此的強勢,她那天可以當著雲夏椋的面打自己,總有一天她也會殺了自己的。
可是,雲夏柏為什麼要對自己說這些?
想要自己阻止雲夏椋和他爭奪王位嗎?還是說想要自己離開雲夏椋?
數個念頭轉過紀子清的心頭,淡雅的笑容又回到她的臉上,優雅的端起眼前的茶水輕輕的抿了一口,直視著雲夏柏的眼睛道:「有件事情,我很好奇,還請四王爺能為清兒一解疑惑。」
「清兒請問。四哥定是知無不言。」
「四王爺,你今日約清兒來這裡,就是為了說這些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