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夏椋突然發現這個女人這個時候的樣子真醜【愛妃在上:王爺,有種休了本宮第29章:寫了一封信章節】。
如果換做是百里溫茶,估計剛從鬼門關走一遭,她都是會連眉都不皺一下。
頑強地如同野草,給口氣就能活。而且活得充滿精彩。
不自覺中,就對她厭煩了更多。
「王爺……」委屈的喚了一聲,抬起纖細的手腕,想要擦去臉上的眼淚,卻是越擦越多,看得一邊的百里滿臉不耐,雙手環胸看著這個女人到底要刷什麼花樣,「晴兒覺得委屈……」
「看出來了。」
嗤笑一聲,百里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眼中滿滿的高傲和不屑刺痛著她的雙眼。她突然越發的嫉妒這個女人可以有那樣的勇氣和魄力,似乎面對著她,不用明說,就覺得不如她。
「誰欺負你了?」
雖然說不想跟這個女人耗下去,但是他用腳趾頭都能猜出來,這個梁若晴委屈的原因或多或少都會跟百里溫茶有著關係,這就讓他好奇她會用什麼樣的理由來告訴他,百里溫茶是一個邪惡狠毒的女人。
「晴兒……晴兒不敢說……」
小心翼翼的抬眼瞄了一眼百里,看到她正在緊緊盯著她,狠狠一瑟縮,頭低得更低了些。
輕笑一聲,百里覺得真是有趣極了。似乎她來到這個地方,就沒有被幾個女人待見過,除了小蘭和安顏那兩個小娃娃。她虧不虧啊?她也沒有招誰惹誰啊。
就算是招惹誰了,也是她們先惹著她的。
俗話說得很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當然,如果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犯」她,她會考慮來個痛快,斬草除根的。
「說罷,沒人會傷到你的。」
雲夏椋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變得溫柔些,撫摸著她的頭髮,輕聲道。
「王妃姐姐……王妃姐姐給晴兒寫了一封信……」
唯唯諾諾地小聲說出這句話,百里和雲夏椋不由得險些笑出聲。她百里溫茶那樣高傲的女子,怎麼可能願意提筆給這樣醜惡的女人寫信?要讓她放棄生命可以,但是她永遠都不可能放棄身段,放棄尊嚴。
「寫了什麼信?」
斂去眼中的寒意,繼續柔聲問道。
顫抖著手從胸前的衣襟裡掏出一封被揉得皺皺巴巴的信紙,上面果然是百里溫茶灑脫不羈的字體,透露著一股子濃濃的大氣。看著雲夏椋略微深邃的眼眸,梁若晴心裡飄出隱隱的得意。
這可是她托他的丞相老爹在京城裡找來最會模仿人字體的人,按她說的寫下的這一封信,絕對可以以假亂真。
她千辛萬苦地搞到了一張百里溫茶丟棄的稿紙,讓那人練了上百遍,才練出來這麼一張最為滿意的信。
雲夏椋微微瞇起雙眼,掃著這上面的內容:
梁若晴:
看在我們是多年姐妹的面子上,本王妃也不跟你多做計較。王爺現在整顆心都放在我身上,你遲早都會被丟棄,所以趁早了些,離開這王府得了。
有你那萬能的丞相爹爹為你撐腰,你也不愁嫁不得一個好人家,在這王府裡當一個整日以淚洗面的女人也沒什麼意思。本王妃權當是讓你欠個人情,給王爺那邊多說說好話,讓他早日休了你,允許你改嫁。
日後你就永遠也不要再出現在這七王府裡,我們會權當沒有你這個人。
百里溫茶
這狂傲的語氣倒也像是百里的話,但是他現在是打死都不會相信這個女人能夠說出「王爺現在整顆心都放在我身上」。除非她百里溫茶被鬼上身。
「晴兒是寧死不肯那樣做的,所以就……」
話還沒說完,又開始小聲的哽咽,眼淚緩緩流出。
雲夏椋神情很是複雜,將信紙遞給了百里,語氣裡滿是冰冷,卻帶著淡淡的漫不經心。
「王妃看看,這是怎麼回事。」
輕笑一聲接過紙,掃了一眼內容,嗤笑【愛妃在上:王爺,有種休了本宮第29章:寫了一封信章節】。
「來人,筆墨伺候。」
淡淡的聲音響起,帶著一股明顯的火氣,混著刺骨的冰冷,讓人有些莫名的毛骨悚然。
下人渾身一顫,一溜煙跑去端了筆墨紙硯來,小心翼翼地放在百里身邊的桌子上。
「去找一張你們主子寫的字來。」
斜睨一眼已經站起來垂首後在旁邊的侍女,莞爾笑道。
妖嬈的笑意環繞在房間內,將那香爐裡裊裊的味道硬生生壓了下去,帶著腥甜血色。
沒過一會兒,侍女就找來了一張娟秀卻帶著媚態的字,兢兢戰戰地遞給百里。
穩穩坐在板凳上,掃了一眼字體,提筆在一邊的白紙上唰唰寫下一段話,寫著寫著,笑意越發妖艷明麗,帶著刺眼的嗜骨。不足半盞茶的功夫,百里就將一張字跡未乾的紙張砸在梁若晴的臉上,莞爾,恬靜地說道:
「事情就是這樣。」
要跟她比模仿的功夫麼?她覺得最起碼在這個落後的世界裡,沒有人可以比得上她。
梁若晴睜大了眼睛看著百里寫的字,她剛才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差一點就以為那是她自己寫的!那樣的字足以瞞得過她本人!她寫了一遍只掃了一眼便全部記住的信,並且把「本王妃」改成了「本側妃」,把開頭結尾的兩個名字調換了位置。
臉色頓時蒼白如紙,現在這兩張紙擺在一起,如果不是剛剛所有人都看到了百里溫茶是現場寫的,那麼所有人都會認為,他們兩個如此心有靈犀地給對方寫了幾乎是一模一樣的信件。
「愛妃可曾寫過這樣的信?」
雲夏椋的笑意緩緩浮現,抿唇道。
「你覺得我會寫這樣讓自己掉價的信麼?」挑眉,看向梁若晴的眼睛裡帶著滿滿的不屑,「我很吝嗇我的字。」
「好吧,那麼晴兒,這是怎麼回事呢?」
略帶嚴肅地問道,雲夏椋看著梁若晴,微微蹙眉。
「王爺……」委屈地開口,眼淚又是不停往下掉,「既然王妃姐姐死不承認,那麼晴兒無話可說,唯有一死。」
「梁若晴,本王妃說過,你要死可以,但是不能穿著紅色衣服死在王府裡。」聲音驀地一冷,斂去所有的溫度,房間裡頓時降至冰點,氣氛詭異的嚇人。冷若冰霜的聲音夾雜著肅殺冷寂,讓她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這樣吧,你換一身白色的衣服出府,想怎麼死怎麼死,沒有人會攔你。」
梁若晴語塞,只能是眼淚流得越來越凶,暗自咒罵著百里,眼中的恨意越來越濃。
看看這樣的女人,成天想著算計別人,被別人揭穿了卻反過來恨別人。
對於這樣的傻女人,她表示很無奈。
「好了,今天的事情就到此為止。」雲夏椋冷冷起身,眼中不再有那些裝出來的溫柔,冷眼看著歪斜在地上的梁若晴,淡淡道,「晴兒也不要再任性,今日的事情本王既往不咎。」
說罷,攬著百里邁開長腿離開。
梁若晴呆呆的坐在地上,可是眼淚卻再也止不住。看著她心中那個天一般的男子攔著別的女人越走越遠,心裡愈發冰涼,如同被掏空了一半,酸澀難忍。
「啊!!」
仰天怒吼一聲,尖銳的聲音讓這裡的人渾身一顫,頭垂得很低。
梁若晴如同真瘋了一般在房間裡肆意砸摔,花瓶,銅鏡,茶杯,能砸的都被她砸了個遍。華麗繁縟的桌布也被撤下,帶掉了桌子上的筆墨,一聲悶響,濺得她滿身濃墨,好不狼狽。痛哭出聲,看著一地狼籍,往後踉蹌倒退,一把跌坐在床上,狂怒地撕著被子,長長的指甲也被折斷,一頭青絲蓬亂得不像樣子,金釵銀釵搖搖欲墜,暗紅色的衣裳看不清色彩。
「百里溫茶,你不得好死!」
一聲怒嘯,躺在床上淚水濕透床單的梁若晴,扭曲著一張美麗的臉,心中的憤怒快要燃燒起來,濃烈的詛咒灼燒著房間的溫度,下人們聽到,渾身一顫,冷汗連連。
「本王實在是很好奇,似乎你這個女人什麼都會。」
搖搖頭,雲夏椋陪著百里緩緩向百里閣走去。
「是,人在江湖,必須什麼都略懂。」
點點頭,煞有其事。
「梁若晴看到的時候,都差點被你唬住。」挑眉,眼中帶著淡淡的讚許,「若不是本王親眼看著,估計現在正在對梁若晴興師問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