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啞的聲音略微顯得有些粗噶,雲夏椋的氣息並不平穩【愛妃在上:王爺,有種休了本宮第8章:丞相之女如何章節】。暗自在心中咒罵了一句,他一向都不會為女色所動,今日竟如同中邪了一般瘋狂的想靠近這個「千年後」的百里溫茶。
這不得不讓他對他一向引以為傲的自制力產生了質疑。
該死的!
「嗯?」
如同小貓一般溫順的靠在他的胸前,百里閉上眼。一頭瀑布般的墨發傾瀉在身後,黑蝴蝶般的睫毛顫抖地停在眼上,輕輕撲閃著,越發的迷人。當她入了戲的時候,當她斂去一切的本性的時候,她就變成了那個瞬間將男人的心牢牢握在手裡,玩弄於鼓掌之間的百里溫茶。收緊了扣在她腰間的手,雲夏椋的語氣變得多了幾分威脅。
「你信不信本王給你好看?!快鬆開。」
「那王爺如果不肯親自教的話,就答應百里的兩個條件好了。」
睜開眼睛,百里跟沒有聽見他說的話一般,嬌笑著,伸出食指抵在他的薄唇上,描繪著他的唇形。心下一緊,小腹的緊繃感險些撞破了他的理智。略微有些粗暴的推開了她的手,雲夏椋皺著眉,低聲惡狠狠道:
「你且說來。」
「給我找來京城最好的木匠鐵匠,然後給我幾本可以練武功的書。」
瞇著眼睛笑了笑,如同一隻調皮的小貓,拉著他的胳膊似乎是在撒嬌。眼底的那絲冰冷孤傲轉瞬即逝,卻還是被雲夏椋捕捉到,險些驚出冷汗。
這個女人,真的很強。如果不能為他所用,那他一個月之後就要殺了她。
她可以把所有的表情都隱藏在那攝人心智的笑容中,在人麻痺的時候,給人致命一擊。為了達到目的,她甚至還可以犧牲色相。
這一點,他自愧不如。
「好。」雲夏椋面上依舊是平淡如水,心卻早已亂成了一團麻,找不到思緒。
百里輕輕瞇了瞇眼,盯著雲夏椋俊逸的臉龐,唇角的笑變得滿意。
很好,她還以為這個傢伙會問她要木匠鐵匠幹什麼。不過他不問,也少了自己的麻煩。她是不會在這個王府長久的呆下去的,到了外面,什麼樣的危險都會有。
在現代的時候她就並不是最擅長槍一類的,從小時候開始,她就近乎癡狂的迷戀中國古代的暗器,冷兵器,這也是為何她能夠使刀劍。在她剛出來混的時候,對手往往是還未看清她的面容,甚至還未看清她是男還是女,就已經無聲地倒下,安詳至極,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那就是因為她渾身上下都是暗器。她不光喜歡別人造出來的暗器,她更喜歡自己造暗器。
她可以把耳釘,項鏈,戒指,手鏈,腰帶,一切似乎是不可能藏有什麼東西的都變成暗器。他們根本就不會想到那些殺人於無形的東西在百里的身上究竟會藏在哪兒。似乎任何穿的戴的玩的,到了她那裡,都可以變成殺人利器。只消一眨眼,一個活蹦亂跳的生命就會安靜地消逝,不見血。
她一向是覺得,手槍就算再小,也不會有暗器隱秘。
百里家族是黑道上赫赫有名的大家,在她五歲那年,誤打誤撞闖進了爺爺百里一世的後花園。那個花園從來沒有別人進過,那天,她不小心闖進去,找到一座黑漆漆的木屋。推開門,裡面竟然是各種各樣泛著冷光的暗器。足足佔了房間的四面牆又加上中間的一個巨大桌子。一邊沉重的檀木書櫃裡裝的儘是些書頁泛黃的線裝書籍。當年幼小的她也不知是如何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那櫃門打開,抽出來書一看,竟然是這些暗器的用法招式。她看得癡了,連有人進來都沒有發覺。
來人是他的爺爺,百里一世,也是當年黑道數一數二的人物。他花白著頭髮,看見如癡如醉的百里,險些站不穩。最終卻只能是眼中含著淚光地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聲音有些顫抖:
「躲不過啊……躲不過啊……這都是命中注定……」
那段話她至今都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不過現在再想想,莫非是說自己穿越的事?因為自小喜歡中國古老的暗器,所以就穿越了?
呵呵,百里溫茶,你又在神經什麼?這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兩件事情【愛妃在上:王爺,有種休了本宮第8章:丞相之女如何章節】。充其量是學會了暗器,在古代更好混了些。
唇角的笑意有些諷刺,但卻莫名其妙地酸澀了眼眶。這麼突然,就同那些人失去了任何聯繫。她的親人,還有她的兄弟,還有她的姐們兒,就都隨著那條短信消逝了。
如果那一天她還能回到現代,定叫那個人,死得很慘。
不過,雲夏椋。看在你將要為百里溫茶支付一個月的生活費用的面子上,我百里就送給你一份大禮好了,保證你會很開心。
「你……」雲夏椋張開口,想問她為何要鐵匠木匠,卻問不出來,只能歎了口氣隨她去。看著近在咫尺的百里,緩緩道,「百里溫茶,接下來你的日子可能會不太好過。」
「為何?」
挑眉,百里鬆開了雲夏椋的脖子,坐到一邊,玩弄纖細柔軟的手指。唇角的笑意邪魅頑劣,這雙曾經不沾陽春水的細皮嫩肉的手啊,很快,你就會嘗到別人的血液的味道了,不用著急,很快的。
如果那些女人夠蠢的話。
如果梁若晴夠蠢的話。
「本王的那些女人都是些嬌生慣養的大家閨秀,可是看不慣不受寵的王妃突然得了寵。」
雲夏椋搖頭,顯得有些無可奈何,但那雙狡黠的發亮的眸子卻出賣了他的心情。
這個人啊,既然裝得一副替自己惋惜的樣子就裝的像一些。想看家庭版宮斗而已,給你看看就看看,反正我百里是要收拾那些女人的,順便讓你看看有何不可?再說了,你那枕頭風一吹,讓我給那些女人們惹得毛毛的,我不正好就可以狠狠地教訓她們了麼?
「王爺,別裝了。我可以讓你看盡興的。」百里抓起散下來的一縷柔順髮絲纏繞在指尖,髮梢掃過臉頰,微微有些輕癢,「只是不知道王爺想不想看到有那麼些個無關您登上儲君大位,甚至皇位的路人甲路人乙死在您的後院?」
「比如?」
雲夏椋瞇起眼,如此狂傲的話從她嘴裡說出來似乎就變得如此理所應當,呵呵,看來這一場無聲無硝煙的戰爭會很有看頭。
「梁若晴。」
柔軟卻有一股堅韌的力量支撐的聲音剛落,就傳來雲夏椋極力隱忍的怒聲。
「她可不是無關痛癢的人。她是丞相之女。是丞相的心頭肉,心尖尖!」
丞相之女?心裡默念了一遍這四個字,略微有些狠厲的笑容浮現在唇角,狹長的眸子殺意騰現。果然是個厲害的角色,不過卻只是仰仗著「丞相」二字。沒有頭腦的人,就算是皇帝之女,也只是一個擺設。不過雲夏椋這麼說了,也等於承認了他的目標就在皇位上。
「丞相之女如何?」
百里捻起茶杯,薄薄的壁室一看就如此脆弱。瓷器一向都是不堪摔的,只是可惜了如此美妙的錦鯉,躍然在杯沿,金邊鑲在杯口,相映成輝。青色的魚鰭暈染開,妖嬈肆意。
「王爺覺得一隻花瓶會有什麼用?」
指尖用力,只聽「彭」的一聲清脆聲響,茶杯迸裂,冒著騰騰熱氣的茶水順著有幾絲被碎片劃破的血跡的指縫流下。鮮艷的血色竟是如此的適合她,看著那笑得天真無邪的臉龐,冷氣騰騰的從腳底往上冒。
百里妖嬈。百里妖嬈。
妖嬈到致命的女人。
「花瓶而已。不殺也行,但總是要有些用的吧?光放在那裡不插花,就真的徹底一點用途都沒有了。」
百里看著碎片,笑意越發妖嬈邪肆。那絕美的臉,竟然連潛伏的殺意都帶著曼珠沙華一般奢靡的色彩,艷地讓人心悸。
雲夏椋聽著百里的一番話,突然來了興致。
「百里溫茶。這些女人是少不了要找你的麻煩的。不如這樣,你只要不弄死就可以了,也別有太多外傷,看著不好看。」
「這可是不好辦啊。」百里笑著搖了搖頭,唇角的嗜血令她越發迷人,「王爺為難百里不是?」
「王妃,在本王的後院死了人,你覺得本王可以逃得了干係麼?」雲夏椋瞇起眼眸,語氣裡多了些不容置疑,「這事情沒得商量。」
「那就不商量好了。」
百里的笑容肆虐,連空氣裡都沾上了甜絲絲的味道,只是越發的像血液的腥甜。她百里還會給他做一件很好的事情,讓每個人都開心。
「你會如此好說話,倒是讓本王吃驚了。」
雲夏椋挑了挑眉,看著邪肆的百里溫茶,突然覺得這個女人非常有意思。不會按理出牌的強勢女人,這樣,才能配得上他雲夏椋不是麼?
「是麼?百里一向是好說話的。不過王爺,您還是走吧。不然的話,等一下您後院裡的大軍就要襲擊我的百里閣了。」
她調侃的話語還未落,就只聽一聲尖銳的聲響,劃破了房間裡不冷不淡的怪異氣氛。
「側妃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