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眼皮子都不動一下,依舊是迅速地脫著衣服【愛妃在上:王爺,有種休了本宮第7章:你是誰的人章節】。那粘稠的血絲拉扯在空氣中,氣味腥重得讓她微微皺了皺鼻子,更加快了手上的動作。拿出已經有些淡紅色暈染的毛巾擦乾淨了殘留的血跡,嫻熟地將藥灑在紗布上,百里伸出長長的胳膊替自己包紮傷口。
那手法技巧,分明就是包紮過了無數這樣的傷!
不是醫者,便是殺手。
雙眸驀地一緊,泛著幽幽的綠光。那麼,她是誰?一個長得和百里溫茶一模一樣的女人,暗暗潛伏在他的身邊?難道是雲夏柏的人?
不對,如果是雲夏柏的人,那麼她不可能這麼快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百里溫茶。你到底是誰?
墨眸的溫度驟降,掃在她窈窕的身影上。大片的血跡已經被她擦拭乾淨,可是裂開的傷口依舊是緩緩溢出血珠。藥物的刺激只是讓她微微瞇了瞇眼,並未多說。包紮好傷口,只是在他看她幾眼的功夫裡,就已經完成。
雲夏椋起身,緩步走向她。曼妙的身姿無疑是男人最無法抵抗的誘惑,再加上那張素顏,卻足以傾盡天下的面容,她是這世上最難以逃過的劫。但他此刻沒有任何心情欣賞美人。
百里眼眸一緊,靈巧地躲過了突然就要撲向她的雲夏椋,左手抄起床邊的睡衣。只一眨眼,右手便已繫好了腰帶輕撫在腰間,看著略微有絲狼狽的雲夏椋,輕輕抿唇。那動作優雅的如同白玉蘭一般輕靈舒展,一氣呵成行雲流水。
「王爺不必太過熱情,有話,直說。」
百里不甚在意地攏了攏有些凌亂的髮絲,做了個「請」的動作。
「本王還不曾聽說過王妃兒時習過武。」
雲夏椋自顧自地倒了一杯茶,斂去所有的表情,淡淡道。
「王爺想問什麼就請直說。百里的意思很明確,有話,直說。」百里也坐在他的對面,指尖攀上杯沿,肆意舒展的青花瓷纏繞在她透明的指尖,升騰的霧氣繚繞,氤氳了她絕美的臉,「不過如果王爺問不出來,那我就說了,還請王爺做好心理準備。」
「哦?」眉梢輕佻,他呷了口茶,「說。」
「如你所見,過去的百里溫茶真的已經死了,現在的百里溫茶是來自千年後的人類,也叫百里溫茶,並且同她長得一模一樣。至於具體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我也不清楚。只是我現在變成了她。但這已經完全超出了我的理解範疇。所以我還不曉得王爺你的名字。」
「雲夏椋。」
雲夏椋沉默了許久,緩緩道。百里也並不急,悠閒地品茶,甚至玩兒起了茶道。在很久以前,她曾經學過一些,當時只是覺得好玩。
突然聽得「咻」地一聲,雲夏椋猛然抽出腰帶裡纏著的軟劍,架在了她白嫩光潔的脖頸上。百里眉都沒有皺一下,輕輕吹了口氣,將茶碗邊的茶葉吹走,輕抿一口,緩緩順著食道流進胃裡,暖暖的。
「大紅袍中的珍品。王爺的茶葉很名貴,早知道百里就不拿這個玩兒茶道了。」
莞爾一笑,似是根本沒有注意到脖子上架著的那一把明晃晃的軟劍。顯得略微有些無辜的眨眨眼,不明所以。
「你很厲害。」雲夏椋眼眸一深,沉聲道,「你是誰的人。」
「喲,原來王爺還擔心這個吶!」摸了摸尖尖的光潔下巴,百里抿唇一笑,有些調皮,但那撲面而來的冷意竟是生生將雲夏椋的氣場壓了下去,「王爺安啦,百里是王爺的人。」
「跟本王說那些,就不怕本王不相信,一怒之下將你殺了?」
墨眸漸緊,閃過了明亮的玩味。
「現在,我確實不是你的對手,但不代表以後不是【愛妃在上:王爺,有種休了本宮第7章:你是誰的人章節】。如果你要殺了我也好,免得以後惹著我了,找你來復仇。」調侃的語氣,卻又將溫度降低,話鋒一轉,百里玩弄著手指,道,「你不會殺我,不然便不會突然對百里溫茶感了興趣。說吧,你什麼條件。」
「你說,本王是有什麼條件?」
瞇起了眼眸,幾絲危險如滴在清水裡的濃墨,迅速暈染開,妖嬈旖旎。
「想合作就得有些什麼豐厚的回報啊。」百里理所應當地說柔軟的指尖觸碰到雲夏椋的軟劍上,指腹處傳來一陣冰涼,「比如,休了百里溫茶。」
「哦?」狹長的眸子再度縮緊,劍貼緊了她的脖子,一道細細的紅線滲出,染紅了劍刃,「那你說,本王想讓你做什麼?」
「我不知道。可能是篡位?哦不不,這話說這不好聽不準確,應該是奪儲君大位吧!王爺是不是在盯著王位呢?百里猜的也不知道對不對。」
「你真的不怕掉腦袋?!」危險瀰漫了整個房間,似乎只要有一點火星,便會立刻燃起熊熊大火,「說此般大逆不道的話,你不想活了?!」
「說的人不想活了?那做的人呢?」
眼眸驀地變犀利,直直地刺向雲夏椋。百里指尖用力,將軟劍推了下去。帶刺的眼神審視著他。他這樣的反應也更加證明了她的想法是對的。唇角的妖嬈笑意似是有些不屑,軟軟的吐出一句話:
「王爺不必猜忌百里,百里到目前為止,除了你,梁若晴,小蘭和小琪之外,不認識人和人了。或許王爺的條件豐厚些,百里就答應了你了。」
「女人,本王奉勸你不要亂猜本王的心思。」收起軟劍別回腰間,雲夏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濃濃的殺氣退去了大半,卻依舊張狂,「再說,你說的那些,本王可不相信。你當本王是小孩子麼?」
「王爺不相信那是王爺的事情。百里的話也放到這裡了。」
唇邊蕩漾起一抹笑意,絲絲縷縷的沾染著荼靡妖嬈奢艷,語氣裡的強勢卻是一點也不肯甘拜下風。
「相不相信是你的事情,我只管說。」
抬眼,定定看向這個女人。這個膽大到敢跟他鬥嘴的女人。呵,人都說不見棺材不落淚,這個女人,恐怕是棺材都不知道見過多少回了。
千年以後的人,附身到了百里溫茶的身上。
如果這等荒誕的事情都能發生的話,那他雲夏椋做皇帝不是指日可待?千年後的人,定是比他們這裡的女子強上千倍。不過不知道,如果百里溫茶和她碰見,會是誰輸誰贏?
雲夏椋靜靜思索著,百里也不著急,只是自顧自得喝著她的茶。沒關係,反正,她百里又不是依靠別人才能生活。如果他信了,那她就為了報答他這一個月的吃穿住宿,幫他這個大忙,順便把休書要來,在要來一個大靠山。
如果他不信,那她就等到收拾完了那群女人之後離開。靠自己的手養活自己,倒也是樂哉快哉。
「你向來都說話如此口無遮掩麼?要知道,有個詞叫做『禍從口出』。」
雲夏椋緩緩地說,語氣似乎很是漫不經心,但卻隱藏著濃濃的危險臨近。
他還是不相信她。不能相信她。
他還是得必須考驗考驗。就先來一個月的時間看看吧。如果他挑起了女人之間的戰爭,還不知道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會是什麼樣子去迎接戰爭呢。
他很是期待,無聲的戰場。
因為他的後院,還從未起過火。
「禍從口出麼?」百里挑眉,看著雲夏椋深邃的眼眸,伸出修長的手指,撫上他堅毅的眉,嗤笑道,「王爺覺得百里會害怕那些麼?如果百里還害怕禍從口出,又有什麼資本坐在王爺面前,把一切都攤到了桌面上來說呢?」
站起身,指向被睡衣包裹住的傷口。笑容越發猖狂高傲,冰冷刺骨的寒意迸射出來,如同海綿一般,瞬間浸透吸附了屋子裡所有溫暖的空氣。針扎的感覺蔓延在雲夏椋的後背,但卻讓他愈發興奮。這是第一次,第一次感覺到了一個強大的對手站在自己的對面。
眼眸越發雪亮,炯炯有神地看著百里,一眨不眨。如同強弩一般蓄勢待發的躍躍欲試讓他險些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
百里溫茶,我們就先來一場女人們的對決好了。看看你身為王妃,是如何管理好本王的後院的。
「你會武功麼?」雲夏椋斂去眸中的情緒,淡淡道。
「不會。」
百里轉身,對上他的眼睛,莞爾一笑,雙臂柔軟地纏上雲夏椋的脖子。一雙妖嬈的眸子染上霧氣,氤氳開,一片迷濛,差點看得他心猿意馬。大手扣上她的腰,卻不敢觸碰她剛剛包紮好的傷口。垂眼,睡衣寬鬆地露出了她完美的身形,半抹酥胸外露,眼眸微微深邃。呼吸一凜,喉結動了動,卻終是沒有說話。
這樣的女人,確實是天生尤物。
「不如王爺教教百里?百里可是很聰明的,一定會很快學好。」雙臂收緊,朱唇貼在他的耳邊,聲音越發柔軟。看著雲夏椋變深的眼眸,得意一笑,「百里是有些底子的,一定不會給王爺丟臉。」
「百里溫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