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蘭已經去……」
話還未說完,「啪」地一聲清脆聲音,那女子跌倒在地,臉上是鮮紅的五指印,唇角流著血跡【愛妃在上:王爺,有種休了本宮第3章:臣妾見過王爺章節】。下人們頓時驚得身子又低了些,生怕百里注意到自己。
王妃之前雖受到過不少謾罵欺辱卻都沒有把氣撒到他們身上,今天她一個弱女子,竟然一巴掌把小琪扇到了地上去。難道是爆發了?一想到這裡,曾經對百里冷眼相待的人脊背發涼,瑟瑟地冒著冷汗。
「本王妃說過的話不想說第二遍。」百里饒過她繼續向前走,唇角的笑意看得人渾身發涼,「之前的百里溫茶已經死了,現在的百里溫茶是真正的百里溫茶。這不怪我,只能怪你們次次的肆無忌憚。」
她的話一半真的一半假的。不過若是百里溫茶真的被惹急了,也不可能不像自己這般。真假摻和到一起,才能讓人相信。
小琪撫著臉龐,帶著恨意看著百里溫茶的後背,卻不得不爬起來跑到百里身邊,一臉誠惶誠恐地帶路。笑意不免多了諷刺,但百里卻選擇了不露痕跡。直到她出了百里閣,裡面的下人們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不敢再抱怨。
看著四周的景色,百里抿唇微笑,停下了腳步,定定的看著身前小琪的後背。頓時,她感受到一束清冷的目光如同箭一般射在她的後背上,抬起一半的腳如同被無形的牽制住了一般,再也邁不出一步。
「怎麼?帶著本王妃兜圈子很有意思麼?你當本王妃是傻子?」
一陣輕笑,修長的手指搭在唇上,與那微微蒼白的薄唇相映,竟顯得她美麗地有些透明。只是那抹令人心悸的妖嬈笑意讓她冷汗連連。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小琪連忙求饒:
「王妃大人有大量,饒了奴婢一回吧……」
「呵。起來,從那條路走。」
百里抬起指尖,指向一條盛開著花朵的小路,不容分說。果然,她明顯捕捉到了這個女子臉上一閃而逝的得意。
她故意指了那條小蘭扶自己回來的路,即使是只走過了一遍,但是卻早已經深深刻在她的腦海裡。再加上剛才這個女人帶著自己胡亂兜圈,這一片的路,她都已經記住了。
這路通向花園,剛才聽到那個王爺說要賞花,那麼他的侍妾們定是都在。如果她是內應,那麼她的主子必定會驚訝。看著她臉上的傷,不一定憤怒,卻也是會面有改色。照現在的情況看,她挨打的時候,雖然女人們都在暗自稱快,卻也有不服和嫉妒。那個若晴成了眾矢之的。
這足以見得,她是個多麼愚蠢的女人。
沒有能力自保,就不要讓自己成為站在明處的敵人。
而敢下毒的,有這個能耐的,也這麼愚蠢的,確實是只有那個若晴嫌疑最大。
呵呵。若晴。還不知道你姓什麼呢。但是,最好還是收斂些。我可以考慮放你一馬。如若還如今天這般當眾給我難堪,看你也不容易的份上,我會讓你痛痛快快死掉。
而今天,她百里就在這花園裡給他們一個驚喜好了。
讓他們先慢慢適應一下重生的百里溫茶。
重生的打不死的百里。
趁這個機會,正好探一探她名義上的夫。儘管突兀,與之前相差太大會讓人起疑,但是那個王爺已經起疑了,還有什麼可顧忌。
她向來都是喜歡把一切都擺在桌面上,這樣才會更刺激。
也不知道,那些人看到了挨過二十大板的嬌弱膽小的大家閨秀百里溫茶,還能驕傲地如正常人一般走過去的時候,到底會是何等反應。
陽光下,那抹微笑漸漸放大,露出一排瑩潤的貝齒,異常妖艷。如同綻放在純黑夜色的曼珠沙華。讓空氣裡竟生出絲絲的冰冷。
小琪依舊是在前面唯唯諾諾地帶路,但明顯唇角有了幾分得意。她的主子梁若晴這會兒定是在這花園裡賞花,到時候定叫你這潑辣女人難堪!她來到這百里閣,還從未有人這樣對待她。不過是一個絲毫不得寵的王妃而已,有何等能耐?她定會叫今日的這一巴掌雙倍還回去!
百里的步子跨得不大,但卻已經是小琪跨出的兩倍了【愛妃在上:王爺,有種休了本宮第3章:臣妾見過王爺章節】。看著她頻率很快但步子卻很小,不由得嗤笑。這女人,嬌柔做作起來還真不是一般的噁心。一個奴才就這樣,還不知道她的主子又會是什麼樣。
漸漸地,嬉笑聲越來越清晰。透過滿枝的綠葉和嬌嫩花朵,百里看到了一群女人圍簇在那個王爺和若晴的身邊。
這花園裡的景色真不錯。
她扶手抬袖,勾唇,甚至連那雙狹長的妖嬈眼眸都已經彎如缺月。習慣性的輕輕搭上已經恢復血色的唇瓣,陽光剪碎了明媚的花影,斑駁地投在她一張天生尤物的臉上,卻也沒能溫暖她骨子裡透露出的清寒,反倒是被塗了一層陰冷,越發妖艷。
雲夏椋在百里看到他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了,那似乎除了見到梁若晴之外什麼事情都不可能讓他一張冰山臉融化的臉,竟有了絲絲笑意,帶著些許的興奮。
百里溫茶。挨了二十板子之後的女人,還可以如此泰然自若地自行行走。平日裡從來沒發現她竟如此高挑,比前面走著的小琪高高出了一個頭。綽約多姿,儀態萬方,如同靈活的生在這世間的一條美麗妖艷的蛇,背後,吐露著危險的信子。
他給她的印象便是膽小怕事,甚至見了人都不敢挺直了腰板往前走。明明一張傾國傾城的臉,放在她的身上卻也變得並不引人注目。
而如今,似乎他要改變他的看法了。是什麼事情讓百里溫茶突然改了性子?變得如此自信妖嬈。難道只是因為那二十大板?
百里溫茶。有意思。
梁若晴也眼尖的看到了她,唇角一勾,美麗的臉龐盡顯得意。似乎是挑釁地說:
「原來姐姐也在這裡啊!」
百里莞爾,大大方方地走了過去,走路速度極快,待到她站定的時候,一股風隨著她的落定也打在了眾人臉上。
不可置信。
所有的人都沉寂了。甚至也包括雲夏椋。
不可能。一個男子挨了二十大板也不可能走這麼快都面不改色。緊緊鎖住她美麗的面容,雲夏椋試圖在那張一下子變得妖嬈的臉上找到些什麼,但卻以失敗告終。
這個女人到底在搞什麼。劍眉輕蹙。卻已經敏感的意識到了,眼前的百里已經不是從前那般。甚至,還會對他產生威脅。有那麼一瞬間,他竟然覺得兩個人有相似之處。
「臣妾見過王爺。」
微微垂頭,百里絲毫沒有了挨打那會兒的委屈。那雙眼眸中甚至有明媚的笑意。但卻沒到達眼底。
一句話也沒有說,雲夏椋靜靜地看著她,平淡的鷹眸多了幾分審視。卻依舊是什麼也沒有看出來。心下一緊,難道,她真的不疼?
當然疼。
看出了他的心思,百里只是在心中冷笑。只是這點傷算不了什麼。跟著她的人誰不是整天槍林彈雨裡過日子?一年中有多少個晚上是安睡的?數著指頭都能數過來。如果這些她都受不了的話,她早就已經被她那多得不計其數仇家殺死多少回了。
小琪一雙眼眸噙淚地看向了梁若晴,高腫的臉頰尤為突兀。梁若晴眼下一沉,手已經握成了拳,怒火中燒。
這個百里溫茶,以為她就是真正的王妃了麼?!竟然打她的奴才!打狗還要看主人!這個七王府裡,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她梁若晴才是真正的王妃!她竟然就這樣打了從小就呆在她身邊的小琪!
「姐姐的傷還疼不疼?都乖妹妹太任性,害姐姐挨板子。」
梁若晴故作關心地問道,但那眼底絲毫不加遮掩的嘲笑諷刺和不屑卻顯露了她所有的心情。甚至還有怨毒憤怒。
呵呵,看來她找到那個吃裡扒外和那個讓她吃裡扒外的人了。
若不是害怕惹什麼麻煩,百里的拳頭一定已經把她的牙打掉了兩顆。
「妹妹叫什麼名字?」百里突然問了一句顯得十分無厘頭的話。
呆愣了許久,梁若晴才幹笑著說道:
「妹妹叫梁若晴啊,姐姐怎麼把這個都忘了?」
這個女人是什麼意思?是要當眾給她難堪麼?可她梁若晴是什麼人?怎麼可能會讓她給她難堪?!
梁若晴驀地高傲起來,抬起尖尖的下巴,似乎是有些挑釁。
有些人驕傲是因為他有資本,有些人驕傲是因為他智商太低。
很顯然,梁若晴屬於後者。一個毫無頭腦的人要跟她這個黑道第一把交椅大玩美人心計,是不是有點,笑話。
「呵呵。姐姐可是還得感謝妹妹請來的這二十大板,把百里溫茶打死了。」
一語驚人,四周瞬間寂靜下來。看著眼前百里溫茶溫婉的笑意,只覺得涼氣嗖嗖地從腳底往上冒,冰涼了後背。梁若晴差一點倒退一步,臉色變得青紅紫黑一片混亂。
「姐姐這說的什麼話……」
梁若晴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來的,面上的血色少了幾分。不知為何,聽著她的這一句話,竟然會有絲絲的恐懼盤繞在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