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初晴簡單的幾句話,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往著薄野忍的臉面凝睇了過去【名門官少:女人你逃不掉189章節】。他們的事情,外人都只是猜測聽聞,沒有人瞭解他們真正決裂的原因是什麼。而清流,縱然知道這件事情大半是簡初晴的責任,但也否定不了,簡初晴說這些話時候,氣勢有多強。那麼,當中,薄野忍必然也有什麼過錯?
她的目光,殷切地看著薄野忍。這件事情,很久以前她就想問了,但薄野忍一直都不願意說,希望今天,所有的事情都能夠得到解決?
「我的錯?」薄野忍只是勾著薄唇冷淡地笑了笑,瞳仁裡,一抹洶湧的冷光折射而出:「簡初晴,你是不是太過天真了?難道,你真的期望我,在自己的母親被你父親刺激到自殺以後,還可以心無城府地幫著他度過商務上難關嗎?簡初晴我告訴你,那種事情,我做不到?」
「你不是說愛我嗎?難道你就能眼睜睜看著我父親辛苦了幾十年的商務毀於一旦?」
「我不僅會眼睜睜看著,如果他自己不跨,我還會想辦法整跨他?」
「薄野忍,你不是人。你那麼沒有情義,我不去找薄野澤幫忙我還能找誰?」
「所以是你背叛了我們的愛情,兩件事情根本是不可能放在一起相提並論的?」
他們對話的言語,其實聲音不大,但聽入清流的心裡,就像是一道雷劈了下來,把她的心臟都擊得四分五裂?
她從來都沒有想到,原來薄野忍與簡初晴之間,還有這樣的一段恩怨【名門官少:女人你逃不掉189.我不愛你了章節】。雖然說是上一輩子的,但罪孽……不是他們來承受,還有誰?所以,就算相愛著,也被迫著不得不分開?世事,就是這般的殘忍,你想要什麼,它偏偏就不來。你不想要的,它就時常都纏繞著你?
但誰對誰錯,到了這個時候,誰分得出來?
一股壓抑之感在週遭流淌開來,令旁邊所有的人都緊皺了眉。很明顯,這是兩家的家醜,他們在場,不知道是否適合——
於是,當中有人輕輕地咳了一聲,道:「我們不如先迴避一下——」
說話的人是方非池,他平時大大咧咧的愛捉弄人,到了這個時刻,倒是一點都不糊塗?
旁邊幾人都面面相覷,紛紛退了出去。室內,只剩下薄野忍兄弟、簡家姐妹以及清流。她本也想離開的,但薄野忍卻適時地揪住了她的手腕,說了一聲「你已經是我薄野家的人了」,便把她往著一旁的座椅位置拖了過去,壓著她的肩膀讓她坐下——
清流的手裡還拿著那枚沒有為薄野忍套進手指裡的戒指,這個時候,顯得有幾分尷尬了。
「姐,你們在說什麼,為什麼我一句都聽不懂?」簡初琳似乎還沒有從錯愕裡回過神來,她掌盡揪住了簡初晴的手臂,錯愕地道:「阿忍的母親會去世,怎麼就跟爹地有關係了?爹地和媽咪不是因為飛機失事出事的嗎?阿忍的母親在我們很小的時候也去世了,為什麼他們會被牽扯在一起?,爹地他不會做那種的——」
很明顯,她完全沒有辦法接受自己的父親與薄野忍的母親有什麼另類的關係。而且,還禍及到性命?
簡初晴的視線沿著薄野忍瞟去一眼,掌心伸出去輕輕地拍了一下簡初琳的手背,道:「初琳,這件事情,我們大概是個月以前知道的。有一天晚上,他送我回家,無意間聽到爹地和媽咪在庭院裡面吵架,就說起了這件事情。原來……我們爹地跟曾經是一對。一直都深愛著我們爹地,就是因為爹地娶了媽咪,她才會嫁給他的父親,也就是爹地的好朋友,薄野叔叔……後來,她覺得沒有辦法跟薄野叔叔一起生活下去,就要求與爹地私-奔,爹地沒有答應,還說了一些話刺激她,她就自殺了——」
「那阿忍跟我們——」
「我們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
簡初琳這才舒了口氣,眼睛裡浮出一絲悲傷的神色。一直以來,她都不曉得有這件事情的發生。直到今天為止,才發覺,原來薄野忍與姐姐竟然曾是戀人關係,而他們的父母——
呵呵,果然,每個人罵她像個傻瓜一樣生活,沒有錯。她的確是一個傻小孩子,這麼重要的事情,居然一無所知?她甚至,還幻想著能夠嫁給他,沒料到,他喜歡的,從來都只是自己的姐姐。而因為上一輩,他們沒有辦法在一起,才會如此的痛苦——
「我真不敢相信這麼事情會發生在我身上。」她搖了搖頭,眼裡有抹黯然的光芒折射出來。她咬咬牙,抬起臉看著薄野忍,道:「阿忍,難怪你以前對我們那麼好,後來卻疏遠了我們。之後我還以為你送魅坊的股份給我,是想跟我發展,原來不是的啊——」
薄野忍沒有回應,只是冷冷地看了簡初晴一眼,嘴角吟著的冷笑,分外明顯。
簡初晴心裡不是味兒,她咬住下唇,道:「初琳,我很抱歉一直都沒有告訴你,我與他是一對?但是,我們在一起才不到一個月就分了。因為知道這件事情以後,魅坊也正好因為新產品的開發問題遇上了瓶頸,從非洲運過來的那批珠寶又被盜。當時我求他幫我,他沒有,我不能眼睜睜看著父親的魅坊倒掉,後來……就去求了薄野澤——」
跟那個男人上-床,絕對不是她願意的。雖然她深知,那個男人也是很出色,但她同時明白,那人不像薄野忍,是真心喜歡她。薄野澤,對她不過只是玩玩而已,可就算是玩,為了魅坊,她也還是豁出去了。除了要求他幫忙,她是真的別無他法。可是誰會想到,那天她跟薄野澤在酒店交易的時候,薄野忍卻會突然出現呢?後來她才明白,是薄野澤出賣了她。他在與她交易之前,故意給薄野忍發了信息,說是兄弟二人相互聚一聚,豈料,薄野忍去到酒店的時候,正巧見到她與薄野澤在床-上抱成一團,而那個男人,馳騁在她的身體裡——
事後,無論她怎樣解釋,拋棄自尊求他原諒,他都視而不見,甚至,還暗中打壓魅坊,把它給收購了過去。她本以為自己把他激怒,魅坊會倒下去的,可惜最終,薄野忍卻在她父母親前往歐洲度假,飛機失事以後,把魅坊的股份都還給了她們簡家姐妹。雖然只是給了兩個妹妹而沒有她的份,可她已經覺得心滿意足了。至少,她把父親的家業維持住了。只是從此,她與薄野忍使成為了有緣無份的一對?那個男人,不願意原諒她,而她……只能夠默默地看著他,再也靠近不得——
這些,到了此刻,全部都展開在他人面前說了出來,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所以她羞愧不已。
而清流聞言,心裡卻被揪得緊緊的。
把忍在是。誰說薄野忍無情無義呢?明明那麼恨著簡父,卻因為自己深愛著的女子是他的女兒,所以在他活著的時候,並沒有出手相助。可是簡父死了,他卻出手相幫,不也是同樣地幫著簡家保護魅坊嗎?而簡初晴,沒有理由來責怪他的——
當知道自己心愛的人的父親是害死自己母親的兇手時候,誰的心會好過?雖然薄野忍的做法可能有錯誤,可簡初晴為什麼就不能夠站在薄野忍的立場去為他想一想呢?
「簡小姐?」她輕輕地開了口,道:「我不覺得阿忍他還欠你什麼,沒錯,你是事件中的受害者,可魅坊出事的時候,你覺得他真的什麼都沒有為你做嗎?當時就算沒有薄野澤,阿忍都在計較著收購魅坊了【名門官少:女人你逃不掉189.我不愛你了章節】。只是,他從來都沒有向你說,你該明白,他是很固執的一個人。他那麼愛你,到最後,一定不會丟下你不管的。可是,你卻不該衝動地背叛他,背叛你們的愛情?」
「你懂什麼?」簡初晴咬牙,冷冷地看著她:「你根本就什麼都不懂——」
「我懂?」清流抿唇輕輕地笑了一下,道:「我懂得,薄野忍他收購了魅坊又還給你們簡家,雖然沒有你的份,但那是因為他愛你。他對你的恨,更加是因為出於那份深愛著的情感。只是,你把它扭曲了。薄野忍他是人不是神,你不能要求他在愛你的同時,還要愛著那個把害死的劊子手?」
「既然你知道他是愛我的,為什麼還要傻傻地跑來跟他結婚?郁清流,我告訴你,你們就算結婚了,也不會幸福的?」簡初晴咬著牙關,冷冷地道:「因為,阿忍的心裡,只有我?」
「那是以前,不是現在?」清流突然便揪起了薄野忍的手腕,把那枚戒指往著他的手指裡一套,然後把自己的小手搭了過去,與男人十指交叉握著,不鹹不淡地看著簡初晴,道:「現在,他是我的丈夫。往後,他的心裡,只會有我?」
簡初晴的臉色一片陰霾籠罩,而簡初琳則不說話了,只是直勾勾地盯著他們。
薄野忍不動聲色,只是目光沿著清流看過去,眸色裡流淌著的光芒,極之複雜?
清流深呼吸,抿著唇瓣輕輕地笑了笑,道:「你們的過去來不及參與,我不知道你們相愛的時候是怎樣的。但我明白,你們的恨有多深,因為那種怨恨還在——可是,往後,我會用我的愛情去撫平他心裡的創傷,讓他的世界,有我就完美?」
「你會完美?」簡初晴頭顱微微地仰了起來,低嗤著笑道:「郁清流,你不要忘記你自己也是拆散霍聰與南煙的元兇。是因為你,南煙才會出事的。也是因為你,秦奕才會勾引南煙。還有,你也是被薄野澤上過的,你有什麼資格得到幸福,有什麼資格擁有阿忍?而且,你這卑賤的身份,壓根什麼都不是?薄野家,容不下你的?」
她的字字句句,都相當犀利,令清流的神色,微微黯然下去。
雖然簡初晴的話語相當難聽,但她深知,這也是事實。雖然早就已經打定主意與薄野忍在一起,可是,那種感覺,真的很糟糕——
清流咬咬牙,才想說些什麼,卻聽得薄野忍冷淡道:「那些,我們都不在乎?」
「阿忍,你如果真的不在乎,當初為什麼不能夠拋下成見,好好地跟我在一起?」
「因為她是無辜的,而你是在自主選擇。」薄野忍目光與她交碰,聲音冷冷淡淡的:「簡初晴,你因為家族的利益而背叛我們愛情的那個時刻,是不是覺得我在你心裡,並不如你的家庭那麼重要?」
「如果是你,你會做什麼選擇?」簡初晴有些歇斯底里地輕吼:「阿忍。公平一點?」
「我承認,我這樣對你很不公平,可我就是沒有辦法接受,我的愛情裡面有污點?」
「那麼她呢?她不是同樣被薄野澤上過嗎?她甚至還有一個霍聰——」
「她都已經放下了?」每逢提及薄野澤,薄野忍的臉色都相當冷沉,好像是恨不得要殺人的模樣:「關於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總之,我們之間已經錯過。現在,她是我的妻子?」
他大手握住了清流的柔荑,用力攥緊,把她的小手拉起來,附放在自己的唇邊輕輕地吻了一下,以虔誠的姿勢?
簡初晴霍然而起,掌心往著胸膛位置輕輕地按壓下去,明顯地,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實。她咬牙,小臉一片蒼白,眼眶裡紅紅的,道:「阿忍,這不公平。就因為我的立場跟她不同,我就必須要承受那些罪孽帶來的結果嗎?為什麼我要那麼殘忍,把我拋下,選擇她?我是那麼的愛你,薄野澤,阿凜,還有其他很多好男人,他們都圍在我身邊轉著圈兒,可是我都把他們摒棄了。我為了你,犧牲了那麼多,為什麼你就一點點都不珍惜我?」
她越說,便越激動,之後,氣息便開始粗喘了起來。
薄野忍的眉頭一皺,急聲道:「你先把情緒穩定下來。」
「我不要?」簡初晴咬牙,搖晃著頭顱:「阿忍,我愛你啊,那麼愛,愛到可以放棄一切。我現在,不要魅坊,不要簡家了,我為我對你的背叛道歉,你原諒我好不好?你也還是愛我的,對不對?」u9g2。
她往前衝了兩步,走到薄野忍面前,彎下腰身,手臂便搭上了男人的肩膀,抬眸凝睇著他,道:「阿忍,告訴我,你願意跟我再重新來過。你愛的是我,不是郁清流,我——」
「我不愛你了?」換來的,卻是薄野忍那麼殘冷的一句話。
簡初晴怔忡一會,錯愕地看著薄野忍,搖了搖頭。
薄野忍把她稍微地推開些許,冷淡地道:「初晴,你是我的最初,是最美好的記憶。我的心裡,永遠都有你的存在。我記得我們那些年的在一起有多快樂,就算當時還沒有確立關係。我也記得我們曾經一起嚮往著美好,一起討論著天文地理……所有的美好,我都印在腦海裡——而那些美好,印鑒著我們的那些遺憾……美好存在,罪惡也是存在的。它們沒有矛盾,不衝突。但我現在,也就只能夠那樣懷念著,如今,我們都必須要向前看,再也不能夠回頭了——」
他頓了頓,轉過身,看了一眼清流:「我的身邊,有另外一個她。她是那麼的美好,雖然很倔強,可是總能引起我的興趣【名門官少:女人你逃不掉189.我不愛你了章節】。我不再青春,不是小孩子,懂得什麼是心動什麼是玩?我選擇跟她結婚,與她走在一起,就會對婚姻忠誠。我喜歡她,想她永遠生活在我的世界裡,所以才選擇了婚姻?我,不會背叛自己的心?」
他的話語說得如此清晰,傻子也聽懂,他的抉擇了?
簡初晴眼睛眨了眨,許久,才仰天「哈哈」地笑了好幾聲,然後,整個身子都往著地板倒了下去。
「姐——」簡初琳連忙過來扶她:「你沒事-?」
「我有事,我的心……好痛——」簡初晴撫著胸膛,拚命地喘息著:「我到頭來,什麼都得不到,真可笑——」
是的,真可笑?原來愛,會變質。
他們的愛情,經不起考慮。輸給了命運——
她的呼吸越發急促,臉色更是蒼白到毫無血色,看起來,是心臟病發了?
「初琳,快放下她?」薄野忍見狀,立即便伸手推開了簡初琳的手臂,讓她平躺到地面上。他解開了女子衫衣最上方的那一顆紐扣,掌心輕輕地揉著她的肩膀,道:「初晴,你放鬆一點——」
「你不要我了,讓我去死了啊……」簡初晴並沒有放鬆,反而是用力緊緊地揪住了薄野忍的手腕:「薄野忍,你都不要我了,還來關心我做什麼?是不是看到我有病,我可憐,所以想表現得你很懂得關心人是不是?我不要你關心,你滾-——」
「初晴?身體是你自己的,如果你任性,我便不會管你的?」薄野忍臉色拉了下來,冷聲道:「馬上給我平復情緒。」
他抬眸,看了簡初琳一眼,道:「馬上打急救電話?」
「是?」簡初琳連忙點頭,起身去拿手機拔號了。
薄野忍瞟了一眼清流,後者對著他點了點頭。而簡初晴見狀,立即便反手握住了薄野忍的手腕,道:「阿忍,我會聽話,求求你,不要離開我——」
「初晴,你不要這樣……」
「阿忍,我……我、我好難受——」
「初晴?」薄野忍皺眉,連忙把她稍微地扶起,對著清流道:「去看她的手袋裡有沒有藥,倒杯水過來?」
清流連忙起身,走去翻簡初晴的手袋。
「我不要她碰我的東西……」簡初晴連忙搖頭。
「初晴?」
「我就是不要——」
薄野忍抬眉凝睇了清流一眼,清流聳聳肩,側過身,看了一眼一直都坐在旁邊沒有任何聲息的薄野凜一眼。
少年眉宇抬了抬,把手袋給提了過去,從裡面翻了一個小瓶子出來,倒了幾顆藥丸,然後遞交到薄野忍手裡,同時為她倒了一杯白開水。
薄野忍喂簡初晴吃了藥,那女人便把頭顱往著他的懷裡一伏,靠了進去。她的手臂,緊緊地摟住薄野忍的腰-身,沒有任何要離開的意思?
清流眉尖兒輕輕地擰了一下,坐在一旁,不說話?
「救護車會在五分鐘後到?」簡初琳已經回來,蹲下身子便握住了簡初晴的手腕,道:「姐,你要堅持住?」
「嗯……」簡初晴的聲音頗為虛弱,卻用力揪緊薄野忍的手袖,道:「阿忍,你會陪我去-?」
她是指,讓薄野忍陪她去醫院——
薄野忍的眸色一暗,才想說話,清流已經代答了:「他會的?」
換來,薄野忍狠厲地瞪他一眼。
清流有些無奈地澀笑一下,眸中一抹悵然若失。
她沒有辦法在自己的婚禮上,看著一個心臟病患者出事。那樣,太殘忍了。如果薄野忍過去,能夠幫得了簡初晴,那麼,她情願他暫時離開他。
如果一個男人的心在你身上,不用你去抓,他都不會離開。只是,他的心不在了,就算留在身邊,也不過是一個軀殼而已,有什麼意思?
簡初晴,希望,你能夠快點懂得這一切-?
————————————
薄野忍最終,當然是送簡初晴去了醫院,簡初琳、方非池也跟著一起去了,倒剩下薄野凜沒有行動。
風少赫、駱亦琛、他們還在,霍聰亦然。
當救護車離開以後,這場本該繼續下去的婚禮自然也就散了。風少赫與駱亦琛回去工作了,霍聰便踏步往著清流而來。
今天,他有點太過衝動了,如果知道簡初晴會這樣來鬧,那麼他必然不全把所有的事情都說穿那麼快。如今,那女子就在眼前,他是不是,該重要把握一下機會,與她談一談。
「清流——」他開口喚她的同時,手掌搭到了她的肩膀。
卻同時,被一道間插而入的力量揮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