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相本就是修士精神的延伸,這具法相週身散發出濃郁的靈魂氣息,他四張面孔,各自對應東南西北四方,面上神情各做一態,喜怒哀樂,與生人無異,八臂揮舞間,手中各自持了一樣法器,一手執蓮花,一手執淨瓶,一手執尖槍,一手執巨劍,一手執權杖,一手執法輪,一手執令牌,一手執經典。站立雲光之上,寶相莊嚴,氣象萬千,在本體傳遞過來信息之後,眼中立刻閃過一絲血芒,立起尖槍狠狠戳向前方,一道金虹直接竄出,恍若天地間多出一道金橋,直接從天而降,把器靈直接貫穿釘在地上,淨瓶飛起擋在前方,把已經耗盡力量,光華暗淡下來的黃風葫蘆,直接收入其中,然後蓮花飛起穩穩托住遠處暴亂的打神鞭,巨劍、權杖、法論和令牌佔據四方,死死壓制住金芒,經典中閃爍起淡淡白芒,一時間好像變成一本記在無數歷史的書本,沒翻起一頁都會有無數光點飄出,金芒就這麼被削去一層又一層,沒有了肆虐的力量干擾,器靈感覺到自己的力量,似乎在這一刻達到了巔峰,這讓它心中大悟,暗道自己卻是從一開始就被騙了,那兩件寶物雖然強大,卻隱約克制了他的力量,使得它難以在發揮全力,加上命運被他人把握,心中更是急切,對於手中的寶貝,自然更加不會拒絕,再把力量注入其中之後,體會到寶物中蘊含的異種法則。越使用便越是順手,如此一來就徹底忘記了自己,在這個世界之中,完全可以做到掌控萬物的地步,捨本逐末便是如此。可惜它再也沒有機會後悔了,腦中原本清晰的記憶,開始出現無數空白,一段段新的記憶,被直接編入其中,可以想像。等它再度恢復神智,必然是一個全新的器靈誕生。遊魂毫不介意的飛身向前,一把抓在器靈身上,眼中黑芒不斷閃爍,把自己的元神力量,直接注入器靈體內,讓它體內留下自己的烙印。
「恭喜恭喜,得了這樣一件寶物,以後實力大漲。如今就是那火雲重生,怕也非你敵手了!」看著遊魂手持長刀。毫不在意的抬起衣袖,拭去嘴角一縷血跡,然後不斷用手指,輕輕撫摸著刀身,從前到後,那表情就像在看一個情人,充滿了柔情和欣喜。這讓他本來平淡的心境,一下子波動起來,說實話寶物誰都想要。他也不例外,遠古遺寶不是大白菜,許多人終其一生,別說得到哪怕見到一件都要津津樂道許久,不過他的實力擺在那裡,掌天境巔峰,這種程度的力量。在外界也許真的可以耀武揚威,成為一方大鱷,可在問道族這個地方,實在算不得什麼。畢竟只要捨得耗費壽元,根骨資質不是特別差,在突破化天境禁錮之後,哪怕就是普通的掌天境修士,進入秘境修煉一段時間,也能達到掌天境後期,到時候閉關潛修一番,把所有領悟的東西參悟透徹,距離突破也就不遠了,所以說,對於這個種族而言,在需要的時候,只要肯付出一些代價,掌天境其實也是可以量產的!只是現在他們生活非常規律,而又資質的人在偌大的至尊大陸不少,但也不算隨處可見,這才沒有強制要求所有人必須付出壽元,去把自己的實力提升到巔峰,而是讓他們自主修行,除非必要一定要留下足夠的壽元,畢竟修行有時不止是參悟,更多的還要閉關鑽研,千百年對於他們而言,根本就不是問題,萬一壽元不多而閉關又到了關鍵時刻,最後因為這種事情鬱鬱而終,只怕任誰都要苦悶不已,總而言之只有四個字,那就是:不夠資格!他知道哪怕自己戰力,可以勉強與這些人相等,卻也只是可以抵擋,而不是勢均力敵或者戰勝,正因為這個,在面臨選擇時,他無疑要退一步,把好東西全都留下來,幾十萬年來一直如此,本來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這種規則,到了今天也才發現,其實自己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大度,一邊說著這些話,一邊下意識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胸口,一個個微微凸起的部分,那是他的乾坤袋,問道族中所有人,都沒辦法領悟世界之力,因為大道不允許自己的屬下,有人忤逆自己,而因此他們也不具備內空間,所以收藏寶物,都要放在乾坤袋內,以前還能讓他安心,自以為是保命之物的一些寶貝,現在卻只能讓他心中升起陣陣涼意,最強不過頂級至尊異寶,以前尚且還有遊魂與他一般,哪怕比拚時也多個選擇,心中多一些安慰,以後只怕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一眾人中最弱者的名號,徹底落在他的頭上,至於雨天,一個能神不知鬼不覺,把別人東西掠來,且算計死一個強者的傢伙,還是遠離比較安全些。
感覺到幾人警惕的眼神,雨天心中苦笑,知道自己偷取火雲的乾坤袋,然後設計引來大道將其殺死,已經使得這些人對他生出忌憚之心,這當然不是對他的實力,而是對他狠辣的心思,他們一直都以為自己已經高手寂寞,在至尊大陸可以橫著走了,哪怕就是遇到同級強者圍攻,打不過也可以立刻逃走,畢竟在他們這個境界,想要殺死一個人,實在是太過困難,同級強者間拚死一擊,足以把任何人拉下馬,實力越強便越是惜命,他們苛求長生,苛求永恆不死的生命,所以哪怕就是有著再大的仇恨,不到必要時刻他們也不會生死相搏,就這麼一直活下去,用長久的時間,來一點點尋找永生的希望,尋找可以擺脫大道掌控的方法,除了問道族這些人。壽元尚不足千萬年,其他達到這個境界的人,少說也能活億萬年,稱他們老怪物也無不可。可現在就是有這個一個老怪物,被人算計然後淒慘的死去,這才讓他們醒悟,原來有時候殺人並不一定要用刀,計謀也可以做到這一點,試問在見到一個比自己並不想差很多的同伴,就這麼死去之後。誰還能保持平常心?不過他需要的,也正是這些,讓對方感覺到安全,到不如讓其感覺到害怕,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超然與外,不被他人所算計,遊魂卻完全沒有想到這些。在聽到藍顏的話後,想到自己期盼許久,今天終於得到了一件這樣的寶物。雖然與自身法則不相符,卻也極為難得。立刻開懷大笑起來,體內法力注入長刀之內,一個雙眼略有些混亂,滿頭金紅色長髮,面孔卻模糊不清的人影,在長刀表面浮現出來,但下一刻他就徹底消失,化為一道紅芒直接附在長刀之上,隨著一隻枯瘦的手臂緩緩抬起。然後猛然落下,一道金紅色刀芒,在黑色虹光推動下,直接衝上雲霄,把虛空直接切割出一道縫隙,虛空障壁剛剛破碎,就被一股奇妙的力量所包裹。不斷融化變成水滴狀,最後徹底蒸發,而毀滅之力則不甘就此消失,他們不斷的四面衝擊。狂猛之中帶著一縷絕望的氣息,在金紅色刀芒掠過後,直接被粉碎成千萬份,然後被後面的黑暗力量席捲,連一刻都沒能堅持下去,就徹底化為齏粉,消散在世間,這道刀芒只耗去遊魂點滴力量,卻取得頗大成效,已經不次於他施展神通的威力,一柄與自身不符的遠古遺寶都能發揮出這等威能,卻讓雨天有些後怕的拍拍胸口,好在自己一直都在避免與這些傢伙正面對戰,手段盡出的把他們陰死,否則真要打起來,怕是他還真不是對手。
人總是這樣,在弱小的時候,想要得到更強的力量,而在得到了力量之後,卻又開始不滿足與現狀,且對自身追求產生懷疑,看著遊魂剛剛露出一點開懷,又開始不滿意長刀對自己力量的抵消,將其收起放入懷中,雨天眼中閃過一絲精芒,無奈的搖搖頭。正如在地球上所見的那般,自從科學這一名詞的發明出來,似乎所有的人類都習慣的把它掛在嘴邊,但凡是用所謂的原理解釋不了的問題,現象,統統的歸諸於迷信一類,沒有人會去相信什麼「子不語怪力亂神」之類的故事能夠真正的存在。那些東西只不過是所謂宗教愚國愚民的發展手段罷了。宗教對於人類的生活實在是太遙遠了,以至於遙遠的讓人無法承受起本來就存在的記憶「當科學厲盡艱險攀登至頂峰時,才發現宗教早已高居其上。」正如這句話說得一樣,自詡為萬物之靈的人類只有在明瞭了一切之後才會發現所有的答案原來一直就在自己的身邊,自己只不過是從起點走到了終點,劃了一個巨大的時間圓圈罷了,當初誰又能想到,自己生存的壞境,其實就是一件至寶之內,他們的起源,也不過是混沌鍾之中,一些遠古妖神或者人族的血沫,經過無數年發展,這才慢慢吸收生命精華,成功塑造出人體,說到底他們的魂魄,都是不全的,所以才會有這麼多**,這麼多紅塵之事衍生而出。至尊大陸高高在上,可謂俯視眾生的地界,殺戮依然不減半點,可見在哪都是強食弱,可一個借人之手,得到強悍寶物的傢伙,轉眼就對自己的恩人拉下臉來,這種性格怎麼看怎麼讓人牙痛,看著遊魂一句感謝的話都沒有,直接就轉過身,回到眾人之中,雙目微閉站在那裡,似乎是在養神又似乎是在算計什麼,有了火雲這件事,整個問道族這段時間,怕是要被那些長老翻一遍,不管是誰只要有嫌疑,都會被盯上,他們這些人雖然行事隱秘,卻也在外行走過,暴露出來的實力,就是掌天境巔峰,既不會惹得長老懷疑,又能夠讓後來挑戰者知難而退,平時倒還不會怎麼樣,現在這種情況下,只要聯想到他們平日深居簡出,被查探那是早晚的事情,好在他們早就料到了這一天,在族中佈置了許多暗招,只等事情過後,便守得雲開見月明,再次光明正大的在外面行走。而雨天因為沒有了摩多等人肉身阻隔,身上沒有大道氣息,出去立刻就會暴漏,也就老老實實站在那裡,一行人就這麼枯坐著,也不知過去了多久,一個略有些乾澀的聲音,終於在耳邊響起,讓他們知道外面終於平靜了下來。
「事情已然過去,大家也都對大道的手段。有了更多的瞭解,那便就此分別吧,有什麼事情可用幻音鈴傳訊藍顏。」一個長眉老者若有若無的看了雨天一眼,淡然說著,待到言罷直接化為一縷煙塵隨風逝去,其他人也都點著頭,或化遁光或融入虛空,一一離去,最後只剩下遊魂和藍顏兩人。看著連他們也要轉身離開,雨天忙開口說道:「二位留步。若是閒來無事,不妨與我一同去異族一行,一來相互瞭解,以後多少有個照應,二來我新得了一些火雲的寶物,也不知其中哪些有用,還要向你們討教,若是你們用得上,直接拿去也不妨事。如此可好?」遊魂本來已經決定離開,對他來說什麼恩情全都不放在心上,唯獨**裸的實力才是最重要的,可在聽到寶物這兩個字後,籠罩在週身的黑芒啪的一聲散去,再也邁不開腳步,而藍顏同樣如此。他的寶物算不上少,至尊異寶甚至可以用車來裝,可趁手的卻實在不多,一部分用來賞賜後輩。一部分則戴在身上,畢竟是天地自然生成,每一件都擁有特殊的作用,未必不能在危險時幫上忙。他看起來擁有者命運規則分支力量,念動間調動天地力量,出口時法則為止顫動,但人力有時窮,法力總有耗盡的時候,到時候有一件寶物防身,說不得可以幫自己翻盤,想到這他也不在遲疑,笑著點點頭,直接走過來,至於遊魂則乾脆的多,無利不起早的性格,讓他在聽到有寶物可得後,立刻散去遁光,身形閃爍著出現在雨天身後,卻讓他嘴角微微翹起一個幅度,在來陰月崖之前,與火雲戰鬥的時候,他曾遇到過幾個異族,餘者盡數被殺,其中一個身份不低的女子卻存活了下來,後來因為鬧得動靜太大,引起問道族中強者注意,無奈之下他們只能遁走,那個女子實力極低,卻也有妙術防身,在他們還沒離開的時候,就已經先一步離開,且在走時把族地告知與他,讓他『若有閒暇務必一行』,異族內雖然沒有絕頂強者,但掌天境的高手卻著實不少,從藍顏他們這群人,就可以看出問道族的底蘊,並非自己看到的這麼簡單,否則怕是早已被傾覆,哪還能等到現在,一被發現立刻像喪家之犬使得逃遁,根本沒有半點強者的尊嚴,這一方面說明他們對於這個種族的畏懼,另一方面也說明問道族的強大,自己來此的主要目的,滅掉這個種族看來是無疾而終,那尋找強者結盟,就必然要被擺上桌面來,除了這些頂級強者,異族這些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因為他們常年被欺壓,根本就沒有半點尊嚴,不過到時候要讓他們臣服,怕是不容易,戰鬥總是要的,雙拳難敵四手,這也就是他喊來藍顏和遊魂的原因。
火雲身上的存貨可謂極多,各種至尊異寶,少說也有數千件,把它們歸攏到一邊,看著數百件各式各樣的頂級至尊異寶,這一刻雨天真有了夢幻的感覺,好像至尊異寶並不是很稀有,就像是石頭一樣隨處可見,天門門主尊岳等人,身上寥寥可數的十幾件至尊異寶,其中還有多數是普通類型,現在一比較他們簡直就是乞丐!想想摩羅那些殘缺不全的記憶,大道對於這個族群著實不錯,那個秘境之中,不但可以突破境界,讓實力快速進步,更可以找到諸多寶物,只是無時無刻不在消耗壽元,讓大多數人都承受不起,所以他們才會那麼『貧窮』,如果能夠進去一次,憑借命運規則的強大,怕是收穫絕不止此!就在他心中不斷轉著念頭的時候,前面虛空突然劇烈波動起來,道道五彩神光射進來,夾雜著陣陣怒喝,其中一個聲音倒是頗為熟悉,揮手撥開一道虛空障壁,讓其變得透明起來,外面的情景立刻顯露在眾人眼前,卻也不是外人,只見一個手持大刀,胸口一尺護胸毛,寬耳擴口的大漢。他身旁一個皮膚白皙,鼻子長長一看就不是普通人類的傢伙,而兩人中間,一個滿臉躁紅,一看就是暴脾氣的男子,三人湊在一起,組成一個小型三才陣,正與一個實力不下掌天境巔峰的男子大戰著,當然也可以說是正被壓制著,因為他們幾乎毫無還手之力。而就在這個男子身旁,還有兩個氣勢不下掌天境巔峰的男子,正雙手抱胸的站在那裡,眼中神光閃爍,彷彿絲毫沒有把這三個人放在眼裡,這三人正是在梅雲星曾與雨天對戰過的獅罡三兄弟,此時他們小心翼翼的對應著攻擊,絲毫不敢有一點大意,生怕疏忽會讓自己萬劫不復。不過倒也說得過去。掌天境後期與掌天境巔峰,雖然只是一級之差。但實力卻天差地別,別說打三個,只要對方沒有強大的寶物護身,就是打十個也沒問題。獅罡和象力都是近戰型,沒有多少寶物也沒有多少神通,鷹羽倒是手段頗多,比起自己兩個哥哥都要強出一籌,但他脾氣暴躁,每每剛一躲過攻擊。就試圖衝上去打殺一陣,看他手中一截斷裂的鐵棍,上面還有絲絲靈氣散發,顯然在自己等人來之前,他的兵器已經被毀掉,可即便如此他依然沒有將其丟棄,而是繼續持在手中對敵。可見他要麼是對這件寶物感情頗深,一時之間捨不得棄去,要麼就是他的寶物之中,並沒有多少大威力的兵器。所以只能湊合著用這個,從膠著的戰場來分辨,顯然後者更加符合答案。
感覺到自己體內法力,已經耗去大半,鷹羽臉上漸漸開始出現急躁的變遷,轉身看向身後,對著自己兩個哥哥點點頭,然後將手中的鐵棍收回乾坤袋中,雙手掐訣不斷念出咒語,片刻後體表泛起道道金芒,這光芒純粹至極,沒有半點異種能量存在,乾淨的讓人心生罪惡,而他同樣感覺到體內,突然湧入的強**力,在這股力量加持下,他的手印快速結出,最後化為一個虛幻的大字,然後只見雙手一擺,直接從身前虛空中,召出一塊巴掌大小的八卦盤,八卦之中彩芒閃爍,留露出的氣息,讓人週身汗毛直豎,心中升起無限陰影,猛地拋向頭頂,在體內法力持續灌注下,八卦盤上霞光萬道,放出無窮威力,半空中旋轉不休,扯動著漫天的氣流,把因為戰鬥而毀滅的虛空,狂暴而猛烈的撥動起來,這股力量強大無匹,幾乎超越他所能駕馭的極限,但他卻依然咬牙堅持,狠狠的催動起來,轟隆隆!一陣沉悶的炸響,一顆黑色雷球從八卦盤中飛出,然後第二顆,第三顆,要知道這世間所有的一切皆是從那大道之間無中生有而來,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陰陽衍化,循環不息,而萬物個性雖有千變萬化之質,卻不能脫離陰陽五行的轉換,故而看起來詭異的攻擊,實則只是陰陽之氣的流轉,不過終究是一位掌天境強者的怒火一擊,加上是至尊異寶加持,攻擊自然不會弱到哪去,男子不斷打出道道攻擊,感覺到體內法力不斷流逝,可換來的回應卻並不很強烈,眉頭不由得微微皺起,猛地散發出狂野的氣勢,把襲來的雷球逼退,看著周圍即將被雷球佈滿,想也不想就射向高空,感覺鎖定自己的攻擊,一下子全都散去,還沒來得及開心,眼角的餘光就掃到身後突然襲來幾道金風,這是獅罡見到戰局,趁機吐出的,他這一招學自風俞,也許威力比不得正版,到也不同凡俗,乃是他在回來之後,特意收集的一些九天罡風,經過數日煉化,才終於成功,裡面添加了不下數百道死者殘缺神魂,從口中吐出並不向風俞那般強勢,就在甫一出口就是裹挾著萬千庚金利器,化作一道鋪天蓋地的龍卷颶風,反倒是一十三口神風口口如一,道道相隨,一股接著一股不斷的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道散發著強烈銀光的白金色風柱。這一道風柱,粗不過數尺,高卻有百丈之多,才一融合在一起,就是恍如一根凝為實質的大柱絞的周圍雲氣翻滾如潮,強行以法力壓縮十三道金風的風力,使之聚合變化產生極其恐怖的連鎖反應,雖然不好控制,可威能也因此而加大百倍。這個掌天境巔峰的強者,也不知為何攔住他們去路,仗著實力高強在這裡欺負人,三百年河東三百年河西,之前還算計別人,現在卻被反過來算計,果然應了那句世事如常難以預料。
因為之前遲疑,動作慢了三分,此時再想躲開也就來不及了,看著金風越來越近。每向前移動一點,自己打出的法術在虛空中行進,不斷吞噬裡面的毀滅能量壯大自己,然後破開層層禁錮,狠狠的與襲來的勁風撞擊在一起,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一個掌天境後期異族,發出的神通,與一個掌天境巔峰強者打出的神通。完全不能對比的境界,完全不同的法則之力相互對拼。他們彼此之間立刻碰撞出無數金色光點,男子眼睛微微一縮,暗道真是大意,沒想到對方居然有這等神通護身,知道自己要是再不動手,今天怕是就要栽在這裡了,雙手掐動法決,懷中飛出一個磨盤大小,瑩白色的印章。猛地收縮起來,化為一方白骨大印,點點靈韻遍佈其中,威能浩然讓人不敢小覷,上下具是白骨搭建而成,無數慘碧的火交織在一起形成無以計數的神秘符咒篆文,每一根白骨之上都有萬千惡鬼浮屠掙扎嘶吼。一連兩聲巨響傳出,如同金石相交在一起發出的震耳轟鳴,那是三道金風凝結在一起的風柱,被白骨大印劈頭蓋臉的連番砸下。竟是冒出通天火花四濺,發出陣陣只有金屬才有的鏗鏘之聲,想到當初看到風俞長老的手段,獅罡強忍著躁動的氣血,用神識操縱著金風,讓風柱快速碰撞不斷磨練,那風柱在移動時,已經經過了磨練,兩兩融合且威力大漲,更何況是三道融合!極力壓縮之下已成實體般的存在,他雖然未曾達到掌天境巔峰,也比不得風俞這位半步萬古境存在,卻也頗有心氣,看著自己的金鳳被大印砸的即將破碎,一口精血吐出,讓其重新糅合再度攻上去,這一次的金風顯然厲害了許多,不但威能連光澤都亮了不少,就這麼直接衝撞過去,與白骨大印碰撞,被白骨印連砸數下竟然只是稍稍短了半截去,而無法一舉擊散,一個是掌天境巔峰,一個是掌天境後期,根本就不可比擬的兩個存在,此時居然打成了平手,由此便可見那些半步萬壽境強者研究出的神通,哪怕就是稍微參悟一點,實力也會大進,對於戰鬥更是有著巨大的幫助。望著那天空中一方遮雲蔽日的古怪大印,上下翻飛鬼嘯連連不斷的將自己的風柱消耗去,獅罡的臉色微微有些難看,能夠堅持到現在,他已經到了極限,不可能在做的更好了,一旁鷹羽眼中厲芒乍現,頭頂八卦盤來勢如電,五彩金霞四面絞動如飛,直接出現在高空,把白骨大印一下撞飛,像力的鼻子狠狠甩出,像一條鞭子在男子腰間纏繞,把他一下子甩向風柱。
「孽畜爾敢!」兩聲大喝幾乎同時響起,那兩個剛才一直站著看熱鬧的男子,大聲呵斥著從原地消失,再次出現時已經把被拋飛的男子攔住,體內法力通過手臂注給對方,只是瞬息就讓其徹底恢復過來,許是感覺自己被打敗,在朋友面前丟了面子,這個男子臉色潮紅的大聲喊道:「你們三個孽畜,在問道族中不過是籍籍無名之輩,我們讓你們充當坐騎,為的也是為你異族正名,讓你們不再顯得那麼無用,你們卻毫不領情,居然還敢反抗,且待我將你們抓來,帶回去狠狠操練,也讓你們知道如何取悅我等!」說著,他直接一指點向前方,頃刻之間,天空之上風雲匯聚。那原本不過三寸大小的印章猛然漲大了千百倍,無以計數的淡金色符菉咒文篆字自那寶印當中飛出,幻化出黑龍摸樣,在雲層中不斷起舞,片刻後似乎感覺缺少了什麼,身體一分為二,再度凝聚出一隻黑色猛虎,狂風大做間,與黑龍不斷起舞,喀嚓一聲巨響,渾似連天都要被震塌的感覺,那一龍一虎才一出現,風雲交匯引起天地動盪,摩擦出道道火花,片刻之後已是化作一道萬丈雷霆呼嘯而下。這雷霆紫電橫飛,雖是僅有一道,卻是比起尋常天雷粗大百倍由於,十幾丈粗細的雷光當中。龍吟震天,虎嘯裂地。並且在這橫亙洞天地萬丈雷霆左右,還有著一道道上接雲層下連大地如同漏斗一般模樣地龍卷颶風,環繞呼嘯,這氣勢磅礡宏大,極速下降的雷霆電光,龍卷颶風直似開天闢地,躲在虛空之中的雨天,略有些呆滯的看著這幾人,眼中神色說不出的詭異,從獅罡打出的金風。到現在男子打出的白骨印,他全都不算陌生,畢竟自己都親身經歷過,按理說這些寶物,都是至尊異寶,是世間獨一份,但在這裡卻再次出現,且上面的氣息濃郁至極,一看就知道不是贗品。難不成那個秘境之中的寶物,就像麥子一樣。割完一茬還能再長一茬,且各種寶物都能量產?他不願意讓自己想的太多,可眼前的一切,都讓人沒辦法不多想,急速搜尋者有關的記憶,半天後也毫無線索,畢竟只是殘缺記憶,這些記載最多只佔據他們一生中萬分之一,裡面缺少些不重要的東西。不值得大驚小怪,缺少些重要的東西,更是不值得好奇,這都不是他所能掌控的,無奈的搖搖頭,繼續吧目光轉過去,看向虛空之外。面對男子的強橫,獅罡體內法力不斷鼓動,顯然是要發動什麼絕招,或者取出寶物。讓他生出看戲之心。
獅罡長大嘴巴,一個碧藍色小瓶,直接從肚中浮現出來,瓶口微斜向前噴出一道水氣,眼見那雷霆劃空而至,颶風當頭落下,這一口水氣當中竟是猛然泛起滔天水波狂瀾來。如同是半天雲裡突然出現了汪洋大海,萬頃碧波倒捲而上,轟隆隆一陣驚天動地的潮水翻湧,下一刻漫天水光,鋪天蓋地一般的漫過飛瀑而下的紫色雷霆龍卷颶風。巨大的轟鳴聲中,周圍的景色飛快變換,溫度急劇下降,一大片肉眼可見的雪色冰晶自下而上飛快的蔓延開來,僅是幾個呼吸的功夫,漫山遍野景色為之巨變。剛才還是一派春意融融,綠草如茵的地方,轉眼過後,已成為一片冰封萬里,銀裝素裹的世界,尤其是正中一地,無窮碧波被白氣凝結成高有百丈的一座碩大冰峰,極度透明的寒冰深處,那一道粗大無比的紫色雷霆和白骨大印竟是被這寒冰生生凍結在內。不過這道雷霆,是他的兄弟鷹羽雷球所凝聚,他當然不會將之封印,法力催動之下,雷霆外的冰霜立刻破開禁錮,伴著他的金風一同襲去,白骨大印同樣不敢被困,狠狠地撞擊著外圍冰壁,點點白芒隱射出來,然後猛地凝聚在一起,發出的超強一擊,哪怕那個小瓶是至尊異寶,哪怕它措不及防被同級寶物封印,身後有一個強大的主人幫忙,有無窮盡的法力灌注,也不會這麼快就敗下陣來。只是被封印了短短片刻,喀嚓卡嚓!冰層分崩離析的聲響就傳了出來,濃密的水霧中間,白芒此起彼伏接連不斷的轟擊著冰壁,冰層也不短收縮起來,在陣陣轟鳴聲中,幾乎同時爆炸開來,化為煙塵散落。雄渾而狂暴的元力,在此刻鋪天蓋地的自象力體內席捲而出,他雙目異常猙獰的盯著遠處的那道身影,身軀猛然一震,長長的鼻子再度甩出去,嗡鳴聲響徹而起,一道數十丈龐大的氣流直接是洞穿虛空,快若閃電般的對著男子爆轟而去。氣芒之中包裹著他的鼻子,速度極快,眨眼間便是籠罩男子所有退路,逼得他只能轉身正面抗衡,他從修行開始,就一直在煉化這個鼻子,直到如今威力著實不俗,堪比至尊異寶,對方要是不抵抗,怕是身體上立刻就要多出一個大洞,男子攥起拳頭狠狠打出,驚人的力量噴湧而出,連無形的空氣,都是被那股近乎實質,看起來狂猛異常的力量震爆而去。兩者重重相撞,驚人的力量波動,伴隨著巨響瘋狂的傳開,像力悶哼一聲直接倒飛出去,同一時間金風和八卦盤也被大力破去,哪怕就是三兄弟合力組成陣法,暫時的暴漲了力量,但與掌天境巔峰的力量相比,依然還是有著一點差距,眼看著男子的拳頭再次襲來,獅罡的瞳孔瞬間收縮,就要不顧一切燃燒精血,給自己兩個兄弟創造機會的時候,頭頂虛空突然破開,剎那間青光滿天,匯成匹練。須臾間就自跨越十幾里空間,等到眾人發覺時,只覺無比凌厲的氣息,徒然綻開。場中所有人都只覺得眉眼之間一片碧光森寒,下一刻那一顆幾有開天之力的白骨大印就被這一道劍光。隔空一斬,劈飛了出去,滴溜溜漫天旋轉,直似流星飛墜,劃落天際。任憑男子如何捏動法訣。那大印也都好像和他中斷了聯繫,往日裡如臂使指的寶物竟然不聽使喚了。哧!哧!哧!一連六聲輕響。如利刃破開薄薄的紙張,剛剛顫抖著從半空飛起,被男子費盡無數心血剛剛祭煉成功沒多久的白骨大印,登時被那青碧劍光從中斬裂,化作兩半,劍光所及之處隨後又有鬼哭狼嚎咆哮,連連絞動,只在一眨眼的兒工夫,這大印中飛出的虛幻器靈,所幻化的金甲魔神立刻破裂,靈性消餌,巨大的身軀四分五裂,相繼從半空裡掉了下去。此時劍光之中突然現出一方明亮的水鏡,鏡光之內韻升武器,霧霄沉沉。卻是在滿天雲海之間現出一座光芒萬丈揮雲瑞氣環繞中的巨大白五、牌樓。這一座牌樓深入雲端,似乎高有數十萬丈,其下還有一道金虹化作金橋探入白雲彼端,長不知多少萬里,氣勢恢宏浩大,恍若茫茫天威展現出來,金橋扭曲轉動,化為一根金色長繩從裡面襲來,直接在對方腰間捆綁一圈,雖然立刻就被扯斷,但緊接著第二根,第三根,乃至無數根長繩襲來,把這個剛才還氣勢洶洶的男子,一下子變成木乃伊,裡面金芒暴漲,陣陣威壓從裡面透出,讓人只覺這若不是元氣所化,而是被精心凝練出的寶物,必然會有驚天威能。而伴著寶物飛出,三道身影幾乎同時從天而降,裡面一道熟悉的身影,讓他險些驚呼出來,可不正是自己當初奉命,去梅雲星襲殺的那個目標!(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