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子爾敢!」雨天眼中光彩流離,點點黑芒組成一個個複雜的陣紋,這一瞬間,他的目光彷彿刺透了整個虛空,穿越了整個世界,到達了宇宙的盡頭。
在五莊觀後院,先天靈根人參果樹下,一個身材矮小,渾身被道道金芒護持的男子,手忙腳亂地挖掘著人參果樹根,從他身上隱約透出的土元力,不難猜出這位就是致使此樹根脈盡斷,生機斷絕的罪魁禍首,原本就有些急切的動作,在聽到雨天的爆喝後,神情越發緊張,隨手收起手中的血紅色長刀,嗖的一聲鑽進更深的土層中,而就在他身形徹底消失前,一道濃烈的庚金氣息在園中散開,幾根金黃色的猴毛掉落在地上,栽贓,明目張膽的栽贓!
空間障壁就像一張薄紙,被一雙如玉般的手掌刺啦一聲撕開,雨天冷著臉從虛空中走出,揮手抹去所有的庚金氣息,地上的猴毛也被碾成粉末,在還沒來五莊觀之前,他就做好了打算,絕對要保住這顆人參果樹,西方想借此來讓鎮元子欠他們人情,自己又豈能坐視不理?沒想到,他前腳剛剛落地,就有人做出這麼天怒人怨的事情,此時的人參果樹依然豎立著,但生命氣息卻微弱到了極點,只是被周圍諸多草木靈氣籠罩,所以一般人難以看出來罷了。
「土遁。」雨天冷冷的吐出這兩個字,眼中陣紋砰地一聲散開,重新變回黑亮的瞳孔,這是陰陽瞳,十萬神通中一門頗為難得的本領,前些天在路上,他突然就對這門神通有所領悟,剛才順便試驗了一下,雖然同樣可以看透迷霧,破除虛妄,但與天眼相比,還是差了一籌,想到這,眉心處銀芒乍起,天眼一點點浮現出來,一道銀芒直衝天際,原本混亂的天機在這一瞬間,似乎完全掀開了遮擋在眼前的面紗,直到銀芒散去,在天道干擾下,一切才緩緩恢復舊觀。
「果然,天道難以阻止我的窺覷。」雨天開懷的笑笑,感覺到識海中玉石殘片,依然如故的運轉著,裡面龐大的信息,也一點點灌輸進自己腦中,也許一時間難以完全融會貫通,但只要時間足夠,這個洪荒新的萬事通,鐵定是自己無疑!身子一晃間射向天際,就在剛才,他通過天機感應,算出了對方的目標,現在去那等著,這比跟在人家屁股後面吃土,感覺可好得多了。
在一棵蒼勁的松柏樹下,雨天亦步亦趨的走到一塊光滑的青石旁,面帶微笑地坐在上面,看著遠處臉色鐵青的觀音,友好的點頭道:「真巧,沒想到在這也能碰到你。」
「施主不與唐三藏師徒在五莊觀喝茶論道,來此處作甚?」觀音怎麼說都是活了幾萬年的老江湖,心裡對雨天恨得要死,表面上依然雲淡風輕,說話的語氣也頗為溫和,要是讓第三個人看到這幅場景,絕對會讚歎兩人之間有多和諧。
「閒來無事,到處轉轉,所謂有緣千里來相會,能在此處見到菩薩,這說明咱們有緣,道家秘術博大精深,不如菩薩棄佛從道,豈不皆大歡喜?」
聽到棄佛從道這四個字,觀音的神情一陣恍惚,似乎回想起當初崑崙山上,自己與眾位師兄弟品茶論道,逍遙度日,現在雖然實力已經恢復,且有極大進展,但每日都要東奔西走,為當初許下的大誓願償還功德,這種虛幻的強大,讓她在不知不覺中,感到身心疲憊,真想就這麼放棄一切,好好地躺下睡過去,永遠都不要醒來……
就在此時,觀音左手中的羊脂玉淨瓶,突然散發出陣陣晶芒,一滴乳白色的水珠濺射出來,落點正是觀音的眉心,就在它即將著陸的時候,一隻手掌從虛空中竄出,死死的攥住水珠,把裡面蘊含著的一絲意念捏的粉碎。
輕輕拿走觀音手中的羊脂玉淨瓶,感覺到它在不斷顫抖中,散發出的陣陣不安氣息,雨天滿意的點點頭,就在剛才,他用掉了自己僅存的幾滴燈油,借助上面的佛韻,毫無徵兆的迷惑了觀音,雖然她一直都在謹慎,可在與自身氣息息息相關的佛韻下,依然著了道,不過雨天知道,這種手段以後怕是再也起不到作用了,西方佛陀不是傻子,他們自然會研究是什麼東西能這麼輕易迷惑自己,然後想出對策加以防備。
右手五色神光閃過,一條色彩斑斕的繩索嗖的一聲飛出,死死的捆綁住觀音的手腳,這一番動作,把觀音從迷茫中驚醒,看著對方手中的玉淨瓶,再看看自己身上的繩索,歎息著閉上雙眼,沉聲說道:「你贏了。」
「不用白費力氣了。」雨天右手張開,把觀音收入其中,低聲道:「我這五色神光中,混合了三昧神風,更摻雜了神力,除非事先躲過去,否則任你是大羅金仙,也難以脫困。」
「神力?」雨天擁有五色神光,這個觀音早就知道,但神力又是什麼東西?對方的底牌嗎?觀音收回探入繩索中的神識,感覺自己附在神識上的法力,被繩索中一股粘稠的力量,毫不客氣的吞噬一空,臉色微變的看向上空,可惜此時她的眼中,整個世界一片昏暗,雨天早就封印了這個五行小世界,現在是連求救信息,也難以放出去了。
雨天就這麼拿著羊脂玉淨瓶,眼中神色不斷變換,片刻後滿意的點點頭,將一點神識刻入其中,把原本觀音的元神印記抹去,他法力不高,但境界極深,驅除這點印記,難度並不算高。
這件後天至寶,轉眼就換了主人,當然,這不能怪玉淨瓶,實在是因為雨天擁有的獻祭黑炎,對玉淨瓶器靈的威懾太強,要是沒有靈智的法寶,那也就罷了,可是觀音天生是個追求完美的人,在失去法力後,他難以忍受別人的目光,選擇了投身佛門,別的佛祖菩薩手中都有先天,或者後天法寶,為了顯示自己與眾不同,她專門耗費千年苦工,為這件寶物開啟了靈智,結果,還沒幾年就換了主人,真真是為他人做了嫁衣。
一道渾身散發著金芒的身影,從地下噌的一聲竄出來,等看清楚前面手持玉淨瓶的人,才鬆了口氣似的散去障眼法,眼中滿是埋怨的邊走邊說道:「師叔,你未免太不厚道,那五莊觀中明明有一個不在你之下的強者,我在去之前,你居然半點信息都沒有透露出來,要不是我土行孫福大命大溜得快,只怕早就被他抓住,咱們說好的報酬,可要重新商量下了。」
「哦?你想怎麼商量?」雨天微笑著轉過身,露出的卻正是觀音的面容。
「之前你承諾,只要我把那人參果樹樹根斬斷九成,就把座下善財龍女賜給我,現在我改主意了,除了那個龍女,我還要你座下的玉女。」土行孫貪婪的眨著小眼睛,留露出的神色滿是淫穢。
「此事好說,你先將那砍斷人參果樹的兵器拿出,我要看一看。」雨天裝模作樣的說著,土行孫倒也不懷疑,從懷中取出長刀,隨手交給雨天道:「師叔,這天羅化血神刀,本就是你從孤辰星余化那借來的,我當然不會貪墨了去,你看這玉女和龍女……」
「天羅化血神刀?原來是這件神兵,怪不得能傷到先天靈根,既然是余化的寶物,我倒也不好貪墨了去。」余化在封神之前,是截教外門弟子,真要算起輩分來,還要喊自己一聲師叔,他們這些外門弟子,沒有內門弟子那樣受通天教主的重視,為了更好地提升實力,參悟道法,彼此之間交情反而比內門弟子間更深,再加上重義氣,所以在當初即便是知道外面凶險無比,截教弟子也一**的出去,為的就是一個兄弟情義。
「師叔,您說什麼?」土行孫疑惑著伸過來脖子,嘴裡雖然問這話,鼻子卻在不停抽動著,這色胚見個女人就神魂顛倒,現在連自己師叔的便宜,都忍不住想占。
雨天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低聲說道:「師叔沒說什麼,只是想看看這把刀,是不是真的那麼好用,師侄,你說呢?」
「這把刀確實有些魔性。」土行孫直到現在,還沒有察覺到身前這個師叔的破綻,毫無戒心的繼續說道:「我拿著它不到一刻鐘,就感覺有種嗜血的衝動,這雖然也有實力不足的原因,但更多的還是這把刀中濃郁的血腥氣息,它壓根就是一把魔刀!」
「哦,這樣啊。」雨天笑著點點頭,手中天羅化血神刀化作一道電芒,直接穿過土行孫的胸膛。
「師……師叔,為什麼……」土行孫艱難的吐出這幾個字,眼中神芒漸漸淡去,整個身子都在幾息間,化為一灘膿血,散發著腥臭的氣息。
「我說我不是觀音,你還能聽到嗎?」
(大家說,觀音腫麼處理比較好捏?在猜猜孤打算怎麼處理她的,猜到獎勵副版主嗷嘯大人香吻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