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系主任那裡,很有可能她就會被開除了,周敏怡從她臉上看到了一種波濤洶湧的怒意,難道那個女人是她的朋友?
再聽到她說到了自己父母,她也是羞愧的紅了眼眶,「是,我是知道他有老婆,可是誰喜歡介入別人的家庭,我愛他,他年輕英俊又溫柔,對我也很好,我爸媽生病了,他就給我家人錢,我弟弟的學費也是出他的,我沒錢買電腦也是他幫我換的…」。
「說來說去,你就是貪圖他身上的錢,好吃懶做、貪圖享樂」,謝歡聽她說的越動人便越反感,「你只需要陪他上上床,便能張手就拿到錢,穿好的衣服,買你所想要的東西,這些你就是你所說的愛,可你說的愛都不過是借口,我一再的逼問你,你不但沒有好好承認,就證明你從來沒有一點懊悔之心,對如今的生活你甚至甘之如飴」。
「謝教授,請您不要侮辱我,我當然不能跟您比,誰都知道您出身好、學歷好,父母一大把年紀了,又有病痛,弟弟也還要錢讀大學,您根本不清楚我的辛苦…」。
「你弟弟要錢讀的大學難道不會自己邊打工邊讀書嗎,何況你也可以去打工,你看看其它學生,沒到週末就去兼職了,你父母病了,是得了絕症還是馬上急著動手術」?謝歡冷笑,搖頭,「女孩子要懂得自立,有自尊心,我說你還不肯承認自己的錯誤,周怡敏,你知道你所說的那個男人幫你買的東西是哪來的錢嗎,是他利用她老婆家裡才有今天的職位,可這樣一個男人卻是在自己妻子懷孕的時候背著她找情人,他嫌棄她老婆年紀大,這樣的男人你認為是一個好男人嘛,他現在疼你不過是因為你年輕,等你再大點,他膩了,就會去換其她的,你還沒踏入過社會,不諳世事,我再警告你一次,馬上和那個男人一刀了斷,否則我會把這事告訴系主任,你書也不用讀了,當然,除非你肯為了這個男人連書都不讀了」汊。
謝歡說完甩下呆滯的她頭也不回的走了。
她瞧不起這個學生,真的瞧不起,還敢跟她說愛。
呵,這世上還有人比她更瞭解這種滋味嗎,那種愛一個愛到不惜去破壞別人的關係,絕不是這樣子的朕。
她比自己和詹苑青還不如。
她本來不想干涉這件事,畢竟嚴尚不跟這個周佳怡在一起還是會去找別的女人,可她忍不住,因為愧疚,她這輩子唯一到現在想起來都會後悔的就是詹苑青和曾小盈。
當然她也不希望這個學生將來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而後悔。
如果她寧願選擇不讀書也要跟這個男人在一起那只能說明她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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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盛光來學校門口接了她時,發現她臉色十分不好,不過他心情卻是相反,昨晚吃的飽飽的,特別的好,「你這樣板著臉,讓我會以為你不喜歡跟我約會啊,我這心裡七上八下的」。
他眉頭擰著嘴角卻笑得咧開,她看了眼無奈的露出了笑容,「不是因為你啦」。
「那是誰,我幫你收拾一頓」,他佯裝生氣的說。
「一個沒禮貌的學生」,謝歡歎氣搖頭,「算了,提起就來氣,你怎麼突然要帶我去看攝影展,你看得懂嗎」?
「不需要這麼瞧不起我吧」,章盛光不服氣的道:「我雖然沒什麼藝術細胞,但偶爾也還是要陶冶情操是不」。
謝歡眉頭抽搐,他要是能陶冶得出情操,豬都能上樹了。
到了展覽館,兩人相機下車,雖是週六,可兒攝影展這種地方看的人也不是特別多,要花錢來看更沒幾個人願意,除非是特別愛好攝影的。
對於攝影謝歡是有點技術的,畢竟有點興趣愛好,而且曾經在國外遇到段江懿,他攝影技術了得,只可惜之後分開後她到處旅遊,後來在去加拿大的游輪上遇到暴風雨把手機掉了,他的聯繫也斷了。
照片有些是拍風景,有些是拍人,有些更是拍些物體,手啊腳啊之類的,更有甚者就是一團光,啥都看不清。
章盛光看了半天愣是看不出點名堂來,這裡走走,那裡走走,攝影展分為兩層,謝歡才仔細斟酌完幾幅作品,他便是一樓大廳走了個遍,又回到她身邊,見她盯著一幅都是五顏六色光影的照片看,納悶道:「這是什麼,雖然也還好看,可有必要盯那麼久嗎」?
「這是南極的極光,你不會看下面的照片名啊」,謝歡指了指照片下道,「我只看過北極的極光,這個形狀和色彩跟我看到的又不一樣」。
章盛光想起她從前去過北極和南極,那似乎是他沒法想像到的一個遙遠地方,從前她離開時那段痛苦的感覺湧上心頭,讓他微微害怕的摟住她胳膊,抱的緊一點,「以後你別去那麼遠了,就算要去也要帶上我,別留下我一個人」。
她眼神微動,輕輕點頭,牽著他往下一幅走,又是一幅美麗的照片,攝影照片來自於青藏,景色美的空靈。
「這地方漂亮,以後咱們有時間也一塊去去」,章盛光讚道,和她一塊看,說會兒話似乎看的也有些味道。
「那是照片拍著漂亮,其實到那裡並沒有那麼美」,謝歡笑道。
「你去過」?
她點頭。
他頓時沮喪,「謝歡,要是以後我想找你去哪旅遊,你早就滿世界都去過了,還有什麼意思」。
「不會啊,一個人去和兩個人去感覺是不一樣的」,謝歡微笑的摸了摸他指腹。
他心裡巨蕩,要不是在公共場合,真想親她兩下。
默默的跟在她後邊看著,聽她一幅一幅的說,他聽著,偶爾搭上兩句腔,兩人便去了二樓,二樓第一幅照片時是一些貧困的災民在沙漠裡,看著裝和膚色像是在埃及,謝歡覺得有點眼熟,在看照片下的攝影家的名字猛地怔住。
竟然是段江懿。
「別看這張了,你看那張」,章盛光突然指著後面掛在正中間最大的相片,裡面是一個女人坐在尼羅河邊,夕陽西下,頭頂一片大葉子,紅色張揚的卷髮垂在兩肩,光著腳丫子在水裡晃蕩,斂眸低頭,照片是側面拍過去的,葉子遮住臉額頭,雖只看得見下巴和鼻尖,但照片朦朧氤氳,散發著熾熱鮮艷的美麗。
「你看那裡面的女人是不是有幾分像你」。
謝歡震住,這哪是像啊,這分明就是她。
當年和段江懿在非洲時,她便是覺得太曬,一時興起摘了葉子擋頭上,這照片絕對是段江懿拍的,她竟不清楚。
「看傻啦」,章盛光戲謔的低下頭來咬她髮絲,「不過你可沒這女人漂亮」。
「那倒也是,每個人心裡的美都是不一樣的」,身後突然響起一道清雅的笑音。
謝歡一僵,章盛光攬著她回過頭去,後面站立著一個儒雅頎長、面容文秀的男子,只是那男子看到他懷裡的人,忽然愕然,看了半響才驚喜道:「,你是」?
「江懿」,謝歡點頭,他有點認不出自己也正常,當初在埃及她是把髮型和髮色都換了,朝氣蓬勃,而且又是夏天,穿的涼爽單薄。
「真是…好久沒見了,我還以為這輩子都沒機會見到你了」,段江懿眸子晶亮,竟呵呵的笑出了聲來,「後來我跟你分開後沒多久,怎麼也聯繫不上你了,打你電話也打不通,發短信也沒回,你說回國後會聯繫我的,我一直等,我還來過市幾次,不過我知道很難遇到你,畢竟人海茫茫的」。
「不好意思,我去加拿大在大西洋遇到了暴風雨,在海上漂了三天,手機也掉海裡去了」,謝歡歉意的道。
擁著她的虎軀震了震,章盛光急促道:「你遇到過暴風雨嗎,怎麼沒跟我說過」。
「這位是…」,段江懿這才將注意力落到他旁邊的人身上。
「未婚夫」,謝歡淡淡一笑。
明日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