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是史上最狗血的皇帝及女人吧?
皇位在手,卻一絲權力都沒有,孩子在腹,卻不知道生父是哪個(bh皇妃:妖孽暴君求負責!【184】突變內容)。
卿安說孩子是他的,可他的眉眼之間分明總帶著飄忽之色,連夜說生下來便知道了,卻又用我和他的性命來威脅,讓我呵護好胎兒……
他們兩個唯一的共同之處,就是那句「你最近是不是變了?」
我是變了,變得比剛剛甦醒那時要聰明一些,要懂人情世故一些,要會揣摩別人的心思一些……可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吧鬮?
饒是童女的血佔了我身體的大多數,可畢竟,我醒了將近兩個月,與人相處之中,不學到一些東西,是不可能的。
更何況,我自己的血並未流乾,流絕。
經過朝堂之上那疑似回憶片段的場景閃現過腦,我曾親自詢問過御醫,失憶的人是否有可能再回憶起過往的事,御醫說了一大堆的話,總結起來,就是一句:醫術浩瀚一如汪洋,一切皆有可能啊陛下哦!
我陷入了進退兩難的惆悵之中,而這份惆悵,是卿安賜予我的——所有人都說,他在騙我。
騙我的卿安極力張羅著要捉拿連夜,可他沒有捉到,連夜回連國去了。
卿安再生氣也是有分寸的,他知道,如今的君國,無法與連國對抗,兩軍交戰是不可能的,因而只能將這件事壓下。
只是可憐了九門提督李成。
礙於我的干涉,卿安沒把他殺掉,卻著實好生責罰了他,李成從天牢裡被放出來時,遍體鱗傷,聲帶莫名其妙地廢了。他看到我便「吱吱呀呀」地說話。
我不忍看,卿安卻是冷冷一笑,抬手摟我入懷,一副饒他不死已是仁慈的模樣。
我抬起頭,望著他的側臉,忽然想到了連夜的話,「你的好皇夫,要做的,是將權力握在手中,把你當做禁臠,並把我和你肚裡的孩兒……統統殺了!」
我不信,我先開始無論如何都不能相信,可時至今日,我看到了李成的慘狀,忽然間覺得,也許,卿安其人,並不像我想的那麼單純簡單?
究竟是我變了,還是他變了?
李成的事,令朝堂之中風向大變,先開始還有人不時提出與卿相相反的意見,如今,已經完全變成卿安的一言堂了。
沒有人敢反駁他。
關於二皇夫,他給了我解答,「陛下失憶之前,二皇夫已經病了,待你回來,他病入膏肓,臣夫怕他瘋言瘋語驚擾了陛下,故而將他關了起來。」
他看著我說,「陛下放心,有專人『好生』侍候著他。」
二皇夫得了什麼病?他沒有說,我也不再問了。
每一夜,我們相擁而眠,我卻莫名其妙地覺得,他的懷抱,再不像從前那麼溫暖了。
但至少,打那之後,再也沒出過有人行刺我的事件,卿安將我保護得很好,皇宮內外都有層層侍衛守護我的安全——他的那副架勢,讓我覺得,是連夜欺騙了我,這樣的卿安,怎麼可能會陽奉陰違地派人殺我的孩兒?
可不管再怎麼說,我對他,分明是有了一些隔閡,再加上連夜以我倆的性命相威脅讓我照顧好腹中胎兒,我不敢有失,少不得要小心謹慎地過日子,也不再像之前那麼單純無邪了。
而卿安也確實開始擁有越來越多的權力,滿朝文武無人不知,女帝只是個擺設,真正說話算數的,是皇夫,是卿相爺(bh皇妃:妖孽暴君求負責!【184】突變內容)。
我懷孕三個月的時候,卿安甚至以我身子不便為由,代我去祭了太廟——他儼然是把自己當做我的鳳君了。
而朝臣果然給力,就在他祭太廟回來的當天,紛紛上奏折給我,懇請我冊立卿皇夫為鳳君。
鳳君,鳳君,等同於男帝國家的皇后,我將他冊成鳳君,他就是我這輩子真正的夫了。
看著奏折,我心中並沒有太多的想法:我和連夜關係不清不楚,卿安至少是我皇夫,我似乎沒有理由拒絕冊立他。
伏案沉思,我想了想,命人將卿安喚來。摒退了眾人,我問他說,「我腹中孩兒,當真是你的麼?」
他斬釘截鐵,「自然是的。」
我又問他,「你可會如同珍視我一般地珍視他?」
他幾難察覺地眸光動了一下。
我追問不捨,「會嗎?」
他褪去異色,笑,「既是我的孩子,焉有不珍視之理?」
他這話說得其實很有技巧,可惜我當時沒有明白,我想了想,他倒是挺呵護孩子的,於是硃筆提起,我在奏折上寫了個「准」字。
卿安見了,笑容漾開,眉眼彎彎的。
他握住我的手,對我說,「凰兒放心,我勢必會對你我的孩兒好的。」
他字正腔圓,將「你我的孩兒」五字,咬得清楚極了。
欽天監和禮部立刻開始張羅冊立鳳君的事宜,我身子重,行動不便,卿安一個人負責練習典禮上各種儀式所需要的程序,以及試穿禮服什麼的,他忙得不可開交。
寢宮裡,我再一次收到了連夜的信箋,他寫的很是簡單,「舜國戰事即將告罄,我會盡快去看孩子。」
我是不是忘記說了?這兩個月以來,連國在同舜國交戰,官方原因我不知道,具體過程我也不知道,至於戰爭結果……還沒到來。
只依稀聽宮人們私下裡竊竊私語地說,連皇早就對舜國有不滿,此次交戰,其實並不突兀,連皇對大捷是勢在必得。
大家都明白連皇打舜國是因為早有仇怨,卻鮮少有人知道,他是要用舜國的江山,做自己孩子的生辰賀禮……
當然,這樣的話,我看完忙不迭地便燒了,哪裡敢讓它久留?
連夜不再頻繁來君國看我,我覺得如釋重負,可他似乎在我身邊安插了什麼高手,不僅為我傳信,更一直在照拂著我,並日日親自檢驗我的一切飲食裡面是否有毒……連夜的人如此小心謹慎,怕也是我腹中胎兒安然無恙的一個原因。
——畢竟,連夜認定了,卿安是一定要除掉我肚子裡的孩子的。
謝天謝地,我摸著自己漸漸隆起的肚子想著,你可千萬不要有事,若是你出了事,被踏平的,就不只是舜國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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