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之際,已是第三日的清晨【絕色千年167章節】。
身體的疼痛已經消退,但不知下次的煉獄是否會加倍煎熬。
我又憶起不堪的過往,心頭火起,急切見到冰痕,用傀儡術將他變成一具沒有生命力的行屍走肉。
可轉念一想,不成!上次我釋放傀儡花,各族均受到不同程度的衝擊,唯獨冰痕沒事,可見我的傀儡術不能動他分毫。
難道就真沒有方法能治他?
我苦思冥想,突然想起澄明的一句話:男人若喝下,必將斷子絕孫!
對,無憂蜜露!
我翻箱倒櫃找到無憂蜜露,心知投毒之法過於陰毒,可回想他對我的折磨,我又勸解自己狠下心腸,好好整一整冰痕。
況且,毒藥必有其他副作用,也許冰痕喝完無憂蜜露,身體也會虛弱,屆時對付他是易如反掌。
我按捺著焦躁的性子,一直熬到中午,做了一桌飯菜。
我極少做飯,但並非不會做飯,在宮中時,男女仙靈都要接受技藝指導,歆嬤嬤堅信女子該安分守己,教了我不少女紅活,可我總是不好好學,總惹她生氣。
冰痕的營帳和我的挨得還算近,他不可能聞不到香氣。
他雖喜怒無常,卻喜歡經常出現在我面前,況且我又是頭一回做飯,按理他應該會出現。
熟料我等了半天,就是不見冰痕的蹤影。
我有點著急,暗忖這招守株待兔之計不管用,上回自己欲加以報復,不料反被冰痕識破,此次我欲化被動為主動,未曾想冰痕更加狡猾,徹底沒了消息。
難不成他在跟我玩以靜制動之策?
時間緊迫,大戰在即,我不能再等,只好親自去請那尊瘟神。
還好冰痕沒去用膳,不過依舊甲冑加身,見我來了,不動聲色道:「有什麼事嗎?」
我微微一笑,盡量讓自己的神情做到最自然:「明日就要開戰,我特地做了一桌菜,想請你一起用膳。」
「你會做飯?」他誇張地挑了挑眉,旋即臉色又陰沉下來,「無功不受祿,找我有什麼事?」
原來他以為我在跟他談條件。
我暗笑,換了一副哀戚的神色,慨歎道:「我沒有作戰經驗,元帥卻讓我當領軍先鋒,想我一身巧力,難免有寡不敵眾的危險,所以急需後援。」
冰痕負著雙手靜靜地聆聽,不作任何表示。
我繼續倒苦水:「我希望有個值得信任的人與我並肩作戰,尋來尋去,也只有拜託你了!」
冰痕忽然哂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意味深長地看著我:「你為什麼不找迦南呢?」
我沒料到他會這麼問,頓時有些慌亂,腦中飛快地想著措辭,編排道:「迦南昨天為就我受了傷,體力上難免不支。」
我將求見綺亞習得妖界秘術的事情告訴了冰痕,並趁機誇大了自己身體羸弱的狀況。
冰痕若有所思地點頭,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好啊,那我就嘗嘗你的手藝【絕色千年167章節】。」
雖然他同意去我的營帳,但他的表情卻總讓我覺得不舒服。我深吸了一口氣,引他前去用膳。
其實我做的菜不算多,一個涼菜兩個熱菜一份羹湯,我怕做多了惹冰痕起疑,反而壞了自己的事。
「喝一喝這碗琉璃果翠蘭白玉羹,我剛才嘗了一下,味道還不錯。」我不由分說給冰痕盛了一盅,遞給他。
「謝謝!」他客氣地說,卻沒有碰盅碗。
我有些氣餒,但我並未在羹裡滴入無憂蜜露。
冰痕那麼聰明,我的手段怎可如此低級
事實上,冰痕在未坐下之前,已將所有餐具、菜餚都審視了一遍。
測毒之法有視、嗅、探、驗等,但對於無色無味的毒液,用目視絕不可能做到。
可冰痕靈力高深,也許以他的修為,早已能做到目測查毒。
我被他看得心底發毛,卻仍鎮定自若招呼他進餐,同時暗暗告誡自己不可亂了陣腳。
「手藝不錯!」他邊嘗邊說。
我有些得意,又有些無奈,為了做這些菜,我可是花費了一個多時辰呢!將自己烤得焦頭爛額不說,還差點將衣服燒著。
就在我分神的一瞬間,冰痕盅裡的羹湯已經見了底。
我疑心他將羹湯倒在了地上,便假裝去揀勺子,藉以窺視地面。
地面很乾淨,沒有任何湯汁。
我滿心疑問,重新抬起身子,卻見冰痕陰鶩地笑:「戰術上最忌罩門大開,你就不怕剛才我投毒嗎?」
我心裡「咯登」一下,未料他會這麼說,暗忖既然他明說了,自然不會做這等陰險之事,便假笑道:「我信你,你不會這麼做的!」
「哈哈,好!」他空洞地笑了兩聲。
我偷偷瞥了一眼他的盅碗,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又給他盛了一份羹湯,在遞給他的時候,假裝無意用尖利的指甲劃破了他的手指。
我立刻驚叫道:「你的手指出血了!」說罷,抓住他流著藍色血液的食指,將自己的唇湊上去。
冰痕手一縮,欲抽回手指,但他的力道不大,顯得有點猶豫。
我嫵媚地笑,伸出舌頭,舔上了他的傷口,同時咬破牙齒裡的毒液,將毒液送進他的血液中。
冰痕似乎有點感動,眼神灼熱起來,他用雙手捧住了我的臉頰,深深的看著我。
我被他盯得毛骨悚然,把心一橫,也將嬌艷的紅唇湊了上去,暗想,這樣也好,就將口中殘餘的無憂蜜露盡數送予他品嚐罷!
冰痕的唇終於貼上了我,他靈巧的舌頭探入我的口中,深深地吮吸,似乎要將世界都搜刮乾淨。
我迎合著他,任他胡作非為。
日後他可不能怪我,誰讓他年少時這麼色,好占女人便宜!
冰痕吻完,又似沒事人一樣繼續吃飯,但他的眼神卻不斷在我身上掃著,似乎在觀察著什麼。
我隱隱覺得不對勁。
莫非他將無憂蜜**了出來?可我明明將無憂蜜露送入他體內,沒有道理這麼快被他發現!
終於,我知道哪裡不對勁了。
我的身體越來越軟,連手中的筷子都「匡當」摔在了地上。
「這是怎麼回事?」我連聲音都在發顫。
「不是早就警告過你,不要將自己的罩門毫無保留地呈現出來嗎?」冰痕似笑非笑地說。
我這才明白,頓惱:「你居然給我下毒?!」
「話不要那麼難聽。」冰痕慢悠悠地說,「我不過將你我的盅碗調換了一下而已!」
我臉色煞白。
我未在菜餚中投毒,卻在冰痕的盅碗上抹了一層卸力油。這是迦南從綺亞那裡討得,交與我的奇藥,只要稍沾肌膚,即能暫時卸除受藥者的內力,需兩個時辰方可完全恢復。
「你卑鄙!」我咬牙切齒地咒罵。
冰痕不怒反笑:「謝謝,你比我更厲害!」
我虛弱地完全趴在餐桌上,憤恨地想,至少冰痕服下了無憂蜜露,他也算得到了報應!
「你不是想讓我支援你嗎?」冰痕邪佞地笑,伸出手指托起我的下巴,眼中流動的光彷彿能把我吃了一般:「我要的不是這些。」
我知道他要什麼,忍不住破口大罵:「卑鄙小人,我咒你不得好死!」
「謝謝!」冰痕惡毒地回應,一把揪起我,狠狠摔到了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