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痕靜靜地看著我,眼裡閃著複雜的光(絕色千年137章節手打)。
我不想露怯,和他大眼瞪小眼。
若他說是,日後我便不再怕他,也能控制他。
可他若說不是呢?
我心一沉。
那我就一點勝算也沒有了,也無法靠近他,揭穿他的伎倆。
失望的情緒一點一點翻湧上心頭,我忽然害怕起來,怕自己承受不住。
終於,冰痕的嘴唇翕動了一下。
「不愛。」他說。
失望的潮水完全將我吞沒,我感覺自己像一個快要溺死的小獸,孤立無援到極點。
「我不會愛你的。你性格急躁又不溫柔,自以為是,總是惹麻煩,你這樣的女人在身邊,不僅毫無用處,還會成為男人的累贅!」冰痕冷冷地說。
他每說一個字,我的心便涼了一層,直到他說完「累贅」這個詞,我的身體已經徹底寒透。
「我是你的累贅?」我的嘴唇哆嗦著,眼中不爭氣地噙出了淚花。
他站起來,背過手去,慢慢地向我踱來,唇角勾起一絲冷笑;「也不算是(絕色千年137章節手打)。我畢竟還是有點喜歡你的,所以甘願為你做一些事情。」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像被釘在了地上,連動一下身子、呼吸一下都痛苦不堪。
冰痕冰涼的手指在我臉頰上刮了一下,旋即勾住我的頸項,在我耳邊低語道:「不過做一個情人,你還算夠格,畢竟你長得不難看,是我喜歡的類型,靈力也算強,能夠自己照顧自己,不用總是來麻煩我。」
原來如此!難怪他的態度一直忽冷忽熱。
看來無名說的沒錯,我根本就是一廂情願而已。
「那之前你說要做戀人,是怎麼回事?」我又有點不死心,要在溺死前抓住最後一根稻草。
冰痕「撲哧」一聲笑,彷彿在笑我多心了:「跟你相處了那麼長時間,我偶爾會有衝動的時候,想跟你嘗試一下,不過後來不是發現,彼此不合適嘛!」
「說的也是。」我痛得已經麻木,乾脆順著他的話往下說。
「你能這麼想很好!」冰痕轉到我面前,曖昧地衝我笑,「做我的情人,怎麼樣?」
「不必了!」我的聲音很空洞,「以後不要再提這件事了!」
他挑了挑眉:「好吧。你還要問什麼,儘管問!」
「我問完了。」我灰頭土臉地說,只想盡快離開這個地方,腳卻生了根,紋絲不動。
「那你回去吧,免得被別人議論,影響不好。」他委婉地下達了逐客令。
我沒再吱聲,機械地轉動身子,往外走去。
「我說的話你再考慮一下!」冰痕在我背後又戲謔地喊了一聲。
他的話卻如洪鐘大呂,在我的心頭砸了一下,我再也壓抑不住淚水,跌跌撞撞地向外奔去。
回到自己的營帳中,我忽然想起懷中還有冰痕給我的朱雀簪,不由將簪子掏出,攥在手上。
憤恨之情填滿我的胸臆,我本以為這簪子裡總有冰痕的一份情意在,沒想到他卻如此冷酷無情!
那我還要它做什麼!
我舉起簪子,狠狠地向地上擲去。
「啪嗒!」金簪摔成了兩截,藍鑽脫離了簪身,被甩出去極遠。
我仍不解恨,喚出霹靂,欲將簪子灰飛煙滅。
可始終下不了手。
過了很久,我歎了一口氣,把破碎的簪子收好。
我總是這麼蠢,總是被不值得的人傷害,又狠狠地去傷害愛我的人。
良久良久,眼淚終於決堤,一發不可收拾。
哭過之後,我也算真正認清了冰痕的嘴臉。
他一向鐵石心腸,怎麼可能對我有所不同?
本性是不會改變的。桎是這樣,冰痕也是這樣。我哀哀地歎息。
我也該學乖了,不必再記掛這等自私之人。
可雖是這麼想著,眼淚卻又滾下來一波,悲傷的情緒一上來,又是江河氾濫(絕色千年第一百三十七章神秘刺客內容)。
在自己的營帳中自我折磨了一天,晚飯也沒吃,我便早早地睡下了。
我希望睡著後便不再那麼悲傷,可惜卻翻來覆去睡不著,像一隻紅了眼的魔獸,在黑夜中圓瞪著一雙乾澀的眼。
一道黑影從帳外掠過。
我立刻警覺,從榻上彈起。
該死!我光顧著難過,又忘記給營帳設結界了!
然而轉念一想,刺客還會跑到我的營帳中不成?這不等於自投羅網嗎?
於是我趕緊下地,欲出帳追趕刺客。
孰料一個身影飛進帳內,硬生生跟我撞到了一起。
那個身子的骨架很硬,我被撞得齜牙咧嘴,好不容易從地面爬起,我不由惱恨萬分,雙手喚出火焰,厲聲喝道:「什麼人!」
「救我……」那個身影虛弱地說。
藉著手中火焰微弱的光芒,我發現闖進來的這個人渾身被紫色的鮮血浸透,紫色長髮濕得打結,一雙藍眸卻英氣四射,顯出不凡的氣質。
修羅族!我驚訝。
遠處有腳步聲逼來。
不知為何,我選擇相信這個冒然闖入的修羅族,當機立斷對他說:「快鑽到我被窩裡去!」
那個修羅族點點頭,費力支起身子,一瘸一拐上了我的榻。
我趕緊設結界,並噴水將地面的血跡衝散。可空氣裡仍舊遊蕩著一股血腥味,揮之不去。
腳步聲在我的營帳外停住了。
我趕緊撤掉火焰,跳上榻,蓋上被子。
在我被窩中的那個修羅族流了很多血,我都能感覺到那血液在我的腿上流淌。
一絲光亮在黑暗中綻開,旋即,一排光亮瞬時升起,將我的營帳照得亮如白晝。
冰痕赫然站在營帳中央,他的頭頂之上,十顆耀石排成一條直線,懸浮在半空中。
我一凜,假裝驚慌失措道:「你闖進我的營帳中做什麼!」
他陰冷的目光掃過我的臉,定格在隆起的被褥上,指戳了當道:「請你把刺客交出來!」
「刺客?」空氣中的血腥味愈發濃重,我卻仍明知故問,「這裡只有我一個,沒有什麼刺客!」
冰痕顯然不相信我的話,他疾走上前,似要掀我的被子。
我大急,飛快地說:「你再不離開,我就告訴所有人,你要**我!」
他仍對我的嚇唬不加理會。
我心一橫,將上衣扯爛,敞開嗓門大喊:「快來人啊!冰痕要**我!」
他陰著臉上前,點中我的啞穴,猛力將被褥一掀。
我們同時怔住了。
除了大灘的紫色血液,被窩裡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