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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八十五章 迦南的軟肋 文 / 島與

    我心一沉,忽然感覺韋陀說的軟肋跟我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絕色千年第八十五章迦南的軟肋內容)。

    「什麼人!」許是我蹲的時間太長了,一個不開眼的兵卒發現了我,竟以為我是刺客,怒喝道。

    我趕緊起身,裝模作樣拍拍身上的土,呵斥道:「混賬東西,沒看到是我嗎?」

    我正欲腳底抹油溜走,卻聽得帳中冰痕一聲呼喊:「千機!」

    無法,我只得乖乖走進帳中。

    我看到了那個年輕的風族長老風吟,他的面色比一般風族都要蒼白,形銷骨立,兩隻丹鳳眼深深地凹陷下去,看起來敏感且神經質。

    後來聽說他是風族三長老之子。可想而知,他對我充滿了厭惡。

    所有魔靈都在看我和冰痕,臉上都洋溢著一種曖昧的神情。顯然,我和冰痕的「私情」已是四界皆知的秘密。

    我沒好氣地瞪著冰痕,不知他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千機。」冰痕凝視著我,慢悠悠地說,「你是想先救綺亞,還是想先救迦南?」

    我嘖嘖稱奇,昨日還完全不把我當回事,今日我儼然成了主宰四界命運走向的領袖。

    也許沒那麼簡單。

    我忽然警醒,不該小看冰痕。

    綺亞此前與我有芥蒂,我猶恨她對我施以紅蟻水酷刑,且先救她,迦南遭遇不測的風險就越大。

    不如讓她先吃點苦頭,也好磨礪磨礪她的驕橫脾氣。

    可是,冰痕怎會不知我與迦南的微妙關係,卻仍嚴肅地問我該救誰,必定隱藏了什麼玄機。

    我思酌再三,仍是擔心迦南安危,於是回答道:「先救迦南(絕色千年85章節手打)。」

    冰痕深深地看著我:「你確定?」

    「是,我確定。」儘管已經深知不妙了,我仍舊點頭。

    「好!」他與韋陀交遞了下眼色,兩人似乎在一瞬間達成了關於我的某種協議。

    「你下去吧。」冰痕命令道。

    我暗罵他神經病,然後莫名其妙地掃視眾人臉色,企圖找到一點對我有用的信息。

    可惜找不到,除了風吟輕蔑地瞪視我之外,誰都沒有在看我。

    帶著一絲慌亂,我悻悻然走出營帳,心中暗忖大概又有什麼事情即將發生,不如靜觀其變,看冰痕他們如何決策。

    驀地,我突然想起剛才商議軍機大事,桎居然沒有前來,從昨日看來他也算營中大將,不該深居簡出,怎會突然身影全無?

    算了,反正不關我的事!

    我強忍住心痛,回自己的營帳歇息。

    一夜相安無事。

    翌日,我在一片戰鼓聲中醒來。

    待我睜眼,不由大駭,哪有什麼戰鼓,自己分明困在一個大金屬籠中,周圍的死士正衝著我哇哇亂叫!

    見我醒轉,死士聒噪得更厲害,竟將自己的臉貼到籠子的圍欄上,咆哮著,衝我露出猩紅的舌頭和鋒利的牙齒。

    我支起身子,頓覺腰酸背痛,雙腿麻痺,一站立就有一股鑽心的痛從腳心向四骸蔓延。

    已有死士將長滿長毛的手臂伸進籠中,嚎叫著用尖利的爪子去抓我。

    我趕緊喚出霹靂,狠狠揮砍下去。

    那只粗大的手臂噴灑著血花,砸向地面。

    那個被砍斷手臂的死士淒厲地哀嚎著,痛得在地上打滾。

    其他死士憤怒異常,拚命敲打和扯拽籠子,整個屋子都在吼叫聲中顫抖不已。

    一個死士舉起角弓弩,對準我的眼球射去!

    我急速閃身,弩箭刺穿了我身後一個死士的頭顱。

    那些死士瘋狂咆哮,紛紛喚出饕餮。一時間,我被幾十隻巨大的饕餮重重包圍。

    饕餮張開獠牙,對著籠子死命啃咬。據說饕餮的牙齒異常尖利,甚至連鋼鐵都能咬穿。

    火星在饕餮的獠牙間飛濺,濺到幾個饕餮的眼球上,把那幾個饕餮痛得直往籠子上猛撞。

    任憑饕餮怎樣啃咬,籠子紋絲不動,甚至圍欄上連個牙印也沒有!

    我苦笑,這冰痕是從哪裡弄來那麼堅固的籠子,又是怎麼搬到這裡的?

    更搞笑的是,我入睡前只穿了薄薄一件貼身小褂,醒來後發現自己身上裡三層外三層,衣服多得快把我給熱死。

    我知道衣服是冰痕給我穿的,難道他還怕那些死士非禮我不成?

    死士見不能動我分毫,轉而蹲下,竭力去抬籠子的四角。

    但見他們齜牙咧嘴努力了半天,卻連籠子的一個角都沒抬起來(絕色千年第八十五章迦南的軟肋內容)。

    我暗自吃驚,如此看來,這籠子的重量非比尋常,要悄無聲息地運送這麼大一個籠子到遠方,非得有神力相助不可。

    一次又一次的失敗讓死士惱羞成怒,忽見三個死士各拿三根直徑三寸的軟管,氣勢洶洶奔我而來。

    周圍的死士紛紛讓道。

    我渾身的汗毛立刻豎起,掌心霹靂躍動,隨時準備將軟管中的暗器擊落。

    三股水柱「啪」地衝到我身上。

    我猝不及防,被水柱衝撞到圍欄上。

    身後的死士趁機抓撓我的胳膊和背,我甩手掙脫,手背卻被死士的利爪劃出幾道深深的血口。

    強勁的水流仍舊把我沖得連連退步。

    我趕緊設立結界抵禦水柱攻擊。

    結界外圍被水沖得白茫茫一片,讓我看不清敵情。

    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黏糊糊地貼在身上,讓我很不舒服,可我不敢懈怠,仍舊運氣鞏固結界,以防再遭襲擊。

    那些死士見拿我沒有辦法,只好叫囂著作罷,同時派了四個衛兵看守我。

    我稍有懈怠,知道冰痕再一次拿我當餌,目的不過是為引誘迦南回來。此刻,恐怕探子已將我的險境告訴他了吧。

    我黯然神傷,也只有迦南才總是這麼傻乎乎地關心我,可我卻一再傷他的心。

    手背上的傷口在隱隱作痛,剛才的水流很髒,我很擔心傷口會潰爛。

    我凝神閉目,將內息運行了一個小周天,逐漸感覺身軀暖和了一些,傷口的疼痛也有所緩解。

    接下來幾日,死士又運用各種方法欲打開籠子。

    我不敢冒然撤除結界,只得安分地窩守著。

    幸虧我的小心,那些毒氣、毒物均上不了我身。

    只是幾日滴水不進把我餓得頭暈眼花,我還得鞏固結界,以防結界外那些毒蛇毒鼠毒蜘蛛將我湮沒。

    身上的衣服散發著濃烈的餿味,我自己聞了都覺得噁心。冰痕給我穿的那些厚重衣服均被我扔至一旁,最後我仍著了一件貼身小褂。

    眼下我強烈地期盼迦南能回來。

    即便我能消滅身邊的毒物,這籠子也是任我怎麼發力都打不開的,因為它根本就沒有門!

    我欲哭無淚,暗罵冰痕的鐵石心腸。

    時間一天天地過去,感覺日子越來越漫長,我的頭越來越暈,結界越來越弱。

    再這樣下去,我怕我有一天就支撐不住了。

    迷濛中,前方傳來腳步聲。

    一大幫死士衝到我面前。

    從來沒發現他們可以距我這麼近,可以將我團團裹住,密不透風。

    我心下一驚。

    可以護身的籠子憑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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