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哨兵通報,這幾日血爪兵團蹤跡又現,似正在西方集結部署,欲發動又一波大規模攻擊(絕色千年第七十三章內訌內容)。
然而,妖界那邊卻沒了消息,既沒有趁熱打鐵也沒有與血爪兵團相互勾結,讓我大惑不解。
我心急如焚,眼下我軍已遭遇重創,結界恐怕也支持不了多久,再遇強攻,只怕會潰不成軍。
無奈之下,我只好尋求四兩撥千斤之法。
那些死士的頭腦比較簡單,上次他們潛入河中偷襲我軍成功,此番必定會故技重施。
我召集雷族將士,命他們日夜趕製雷管,又以內力凝結成氣球,將雷管置於球中,若氣球遭遇強烈震盪,便會爆炸。
我命士兵將這些氣球固定在河流之上,同時指派專門的後勤兵每日在固定時間取水,其他仙靈不准接近河流。
這樣雖然對將士們的生活造成了一定的麻煩,但是好歹有備無患。
我又想起血爪兵團上次進攻時用的火弩機,靈機一動,也依葫蘆畫瓢地做了十幾台千弩機。
一台千弩機一次可集中發射二十枚雷管,只要雷管足夠,威力絕對是無窮。
部署完一切後,我的情緒稍稍鬆懈一點,默岸則佩服地看著我,誇獎道:「沒想到你還挺有想法的!」
「要不然怎麼辦,我們只能等死嗎?」我沒好氣地翻白眼。
連日來我心情惡劣,說話盡帶刺,好在默岸性情憨厚,從來沒跟我計較什麼,讓我在冷靜的時候總是覺得愧疚。
可能是我總擺臭臉的緣故,一些本來就覺得我資歷不夠的將士更加不滿,數次跟我起衝突。
這天,我在外面看士兵集訓。
左將軍和驃騎將軍都已陣亡,我便讓默岸統領三軍。
默岸的性格和品行絕對沒得說,但因為他是我的親信,竟也導致了很多仙靈的不滿。
結果,集訓隊伍拖拖拉拉,默岸吼了半天,換來的卻是一張張桀驁不馴和嬉皮怒罵的臉。
默岸臉色鐵青,把三位師長喊出來訓話,質問他們為何沒有盡到責任,把部隊訓練得這麼懶散。
結果,水族師長輕描淡寫地稱:「將士們損耗太大,沒有力氣完成訓練。」
「沒有力氣!」默岸的眼裡快噴出火來了,「連訓練都沒有力氣,你們還怎麼打仗!」
「你們呢?」見水族師長不做聲,他又轉向其他兩位師長。
「我們雷族不需要這種無謂的訓練,打起仗還不是我們在衝鋒陷陣?」雷族師長傲氣十足地叫囂道,壓根就沒把其他兩族放在眼裡。
他的傲慢激怒了其他仙靈,水族和風族的隊伍中發出一片憤怒的噓聲,而雷族則爆發出成片的笑聲和掌聲(絕色千年73章節手打)。
水族師長和風族師長聽著他的話,自然覺得刺耳,只聽水族師長冷笑一聲:「你們雷族要有本事,以後戰事就交給你們打吧!我們不去湊熱鬧!」
風族師長也不甘示弱道:「以後別指望我們用防護罩罩著你們!你們自己去找死吧!」
「行!」雷族師長爆發出一連串爽朗的笑聲,「你們兩族就看我們雷族衝鋒陷陣吧!反正你們都是一群懦夫!」
「你說什麼!」「你這個混蛋!」「臭不要臉!」……
水族和風族群情激憤,騷動連連,雷族則在一旁不斷挑釁,冷嘲熱諷。
忽見晴空萬里的天際驟降直徑數厘米的冰雹,猛烈砸擊雷族隊伍中一個叫囂得最厲害的仙靈。
那個雷族的右眼球瞬間被碩大的冰雹砸中,他一個趔趄栽倒在地,待他再度掙扎著爬起時,右眼已被砸出一個血肉模糊的坑。
雷族中頓起一片驚呼,憤怒的討伐聲接踵而至,他們紛紛揚起右手,喚出數條霹靂,一齊發力,將那些電流穿梭的霹靂深深刺入肇事水族的胸膛。
局面亂成一鍋粥,整個營地充斥著吶喊聲,三族將士怒容滿面,蓄勢待發,彷彿身旁站立的不是自己人,而是不共戴天的仇敵。
「別鬧了!」我大聲吼道。
沒有仙靈聽話。
我可憐的聲音頓時被湮沒在一片怒罵的海洋中。
「放肆!」一聲冰冷的嗓音急速抽來,如一條鞭子,打了一個響亮而悠長的呼哨,在每個仙靈的心上粗暴捋過,激得他們顫抖不已。
內訌聲終於停止,大家全都看著一個方向。
桎拄一柄流雲長杖,未著片甲,僅以素白長袍加身,蹣跚地衝我們走來。
我的內心真是五味陳雜。
桎雖是將軍,威信卻比我這個傀儡主帥不知高出多少倍,他雖不屬於靈界,卻令靈界一眾仙靈俯首貼耳,可見其能力非常人能望其項背。
從封星對他的縱容上看,他也確實是個危險。
我眉心一動,暗忖自己何時將桎當成了威脅?
眼下,連默岸都面露懼色,視線乖乖地緊跟桎飄忽的腳步。
可偏有不識時務的。一個水族仙靈扯著尖利的嗓子嘲諷道:「你算老幾!不過是個異族罷了!有什麼資格老是對我們擺臭臉!老子告訴你,老子不幹了!」
未等他叫囂完,我踮起足尖,「嗖」一下飛到他面前,伸出食指抵住他胸口。
一股電流從我指尖射出,瞬間擊穿了那個水族的心臟。
他仰面栽倒在地,被灼焦的胸口冒出縷縷黑煙,藍色的血液從胸口歡快地向地面奔湧。
這是封星最喜歡懲罰我的伎倆——閃電鞭,沒想到今日我居然無師自通,
水族隊伍裡驚呼連連,我身旁的士兵慌亂地後撤,儼然形成了一個包圍圈,將我困在其中。
可我知道他們退縮是因為怕我。我已瞥見了自己的冰藍色長髮。
現在我變身的頻率越來越快了(絕色千年73章節手打)。
「不想死的,儘管吵!」我冷冷地掃視著那些仙靈。
那些仙靈又驚又怒,但沒有一個敢出面與我對峙
我冷笑,這一群懦夫,剛才還好意思五十步笑百步。
昂起頭,我掃視著敢怒不敢言的將士,傲然道:「從今日起,我不想再聽到任何不利於團結的話,誰要是做出破壞靈界穩定的事,休怪我不留情面!」
沒有仙靈敢駁斥我的話,我知道桎在不遠處瞪視我,故意大聲強調:「以後大小事務需即時通知我,誰要敢沒有我的命令單獨行動,休怪我軍法處置!」
整個營地呈現死一般的靜寂。
「都聽明白沒有!」我吼道。
依舊沒有任何仙靈回應我,他們彷彿都已石化了一般。
我頓感自己下不了台,氣惱不已,此時腳步略一後退,踩到了剛斷氣的那水族的屍身,發狠道:「若有不從者,下場皆如此!」
一枚碩大冰彈自我掌心蹦出,伴隨一股強勁的風力,射入死去水族的體內。
一秒鐘之內,水族的整個身體變成了一塊巨大的冰塊。隨之,彷彿有數枚雷管在冰塊中爆炸,那具冰凍的身體爆炸了,白色冰屑四下橫飛,濺了周邊水族滿身滿臉。
那些水族驚叫著,忙不迭地後退,甚至有些靈被推搡地摔倒在地。
大家驚恐地看著那些碎冰慢慢融化,最後變成地上的一灘淡藍色的水漬。
混亂的氣息在我體內震盪,我強撐著,再一次大聲質問:「現在,明白沒有!」
「明白。」終於,疏疏落落有幾個仙靈附和道,其他仙靈也開始小聲應答。
「繼續操練!」我冷睨他們一眼,緩緩走到默岸身邊,衝著那幾個師長嘲諷道,「幾位若對行軍打仗一事有異議,以後可以直接來問我,我會充分尊重大家意見!」
三族師長均識時務地悶頭抱拳道:「屬下不敢!」
「那就快去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別讓我再看到有誰做出出格之舉!」我厲聲喝道。
他們羞愧道:「是!」
我揮了揮手:「下去吧!」
他們大鬆一口氣,匆忙溜開。
此時我也鬆了一口氣,不料眼瞅桎正不急不緩地踱步過來,又開始慌亂,腳也彷彿踩在一團棉花上,快支撐不住自己笨重的身體。
「默岸,快扶我回營!」我哀求道。
默岸卻面色陰鬱地皺眉看我,似乎不認識我一般。
桎越走越近了。
「默岸,求你了!」我的眼中有淚光閃動,只覺得自己的呼吸聲愈加沉重,兩眼直冒金星。
也許我的可憐樣激發了默岸的憐香惜玉之心,他終於攙扶著我的胳膊,帶著我向前走去。
可惜為時已晚,桎喊住了我:「千機!」
他陰沉的聲音如一聲炸雷,在我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