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絕色千年第五十六章夜半偷吃內容)!」他幾乎是在命令我。
我垂頭喪氣地從他房間裡溜出來,心中灰暗到極點。
今晚真是意義特殊,它讓我感覺到自己像個傻子,一個喪失理智結果收穫了一堆嘲諷的傻子。
我摸出懷裡的戀情水,突然慶幸擁有這瓶藥水,讓我可以免去日後見到桎時的尷尬異常。
來不及多想,我一股腦把藥水灌進了喉嚨。
回到自己的房間,我的心情反而出奇地平靜了,一想到可以抹掉這段記憶,我就不由高興起來。
沒有暈,也沒有痛楚,一覺睡到天亮。
迷迷糊糊地醒來,臉頰還是有點痛。
這個桎下手也太狠了,怎麼能為了那個女人那麼打我?
我鼻子一酸,眼淚又湧了出來。
糟了!我還是記得跟桎表白的事!
不是吧?難道那藥水失效了?我怎麼會那麼倒霉?
可是不對,似乎有什麼記憶被抽離了,在我腦海中漸行漸遠,我欲將其拉回,卻無能為力。
我欲哭無淚,還能有什麼事情比跟桎表白更丟臉的?那肯定是一件非常非常嚴重的事情。
於是,我開始認真回想那件事。
應該不會跟迦南和迦鉉有關吧?他們不是已經不在冥界了嗎?但如果是以前發生的事情呢?
應該不會是跟冰痕有關吧?我和他的交情很淺,平日裡見面都很冷淡,怎麼會有難忘的事情發生呢?
望著那個白淨的小瓷瓶,我忽然發現,我連誰給我送的藥水都忘了(絕色千年56章節手打)。
反反覆覆地想,直到自己腦袋瓜都想開了花,依舊無果。
我索性不去想了,反正想不起來,就當沒發生過吧!
可是桎,我一想到昨晚的所作所為,就羞愧難當。以後我該怎麼去面對他呢?太丟臉了!
我一狠心,決定再也不見他了!
反正他心裡也沒有我!
雖然這樣安慰自己,卻明顯覺得心裡很痛。
侍女給我端來洗臉水,我不想洗,也不想吃,反正也沒誰過來看我,我就一直窩在被窩裡。
結果,我就餓著肚子躺了一天。
期間,侍女還跑過來稟報,今日是雷族二長老的生辰,長老們邀請我過去。
我一聽頭就大。
他們又不喜歡我,我過去幹什麼?再說,桎肯定在那裡,去了不等於自討沒趣嗎?
於是我就推說自己生病,繼續躺在床上半死不活。
可是到了子夜時分,我的肚子卻大聲抗議起來。
我欲借睡眠來打消餓感,卻發現躺了一天後,大腦異常活躍,一點睡意也沒有。
侍女們都睡了,我不想再讓她們起身幫我做夜宵。
也許廚房裡還有壽宴上的殘羹冷炙,可以湊合著填飽肚子。
我躡手躡腳地下床,推門出去。
晚上有點冷,濕氣也大,一陣風吹來,我不禁哆嗦了一下。
真夠糟糕的,我找不著廚房。
桎的房間很黑,一絲光亮也沒有,他應該早已睡了吧?
我有點心酸,遠遠地繞開了他的住處。
接著,我繼續像沒頭蒼蠅一樣在各個宮闈、府邸中亂轉,最後居然連自己住的行宮都找不著了!
這個迦南是怎麼搞的!我暗罵,把冥界的宮闕建得那麼大。
冥界宮闕是當年迦南為昭容所建,他不顧民怨建了那麼恢弘複雜的宮殿,規模超過了下三界與靈界,只為博取心愛女子的歡心。
然而,他始終沒有等到她的到來。
我轉念一想,找不到廚房也怪我,誰讓我在冥界那麼久,卻一次都沒去過那裡。
我走得飢腸轆轆,濕滑的草地差點令我摔倒。
正當我懊惱不已時,一陣烤肉的香氣卻撲鼻而來。
這不會是故意的吧?居然大晚上烤肉?和我一樣白天不吃飯?
香氣似乎是從郊外傳來,除了驚人的聽覺,我的嗅覺其實也不錯。
循香而去,果然發現郊外有人搭了個簡易的烤火架,架上搭著一排麋鹿肉(絕色千年第五十六章夜半偷吃內容)。
我心知有異,烤肉架四周悄無人煙,誰會費一大番勁烤了肉又不吃呢?明擺著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可是我的肚子不停在敲鑼打鼓地抗議,我有些猶豫,聯想到很久以前喝下風族的劇毒「清晰之吻」都沒有關係,我決定冒險試一試。
拿下一隻鹿小腿,我咬了一口,果然很香!
肚子裡的饞蟲被徹底引誘出來,我大口大口地咬著,滿手滿面都是油,全然不顧什麼淑女形象。
反正誰都看不到!
可是,一聲驚雷在我耳邊炸開:「你偷吃我的肉。」
我被嚇得不輕,回頭一看,心涼了半截,怎麼居然是冰痕這個討厭的傢伙!
我趕緊放下鹿肉,急欲擦拭雙手,可是搜遍全身,卻發現未帶手絹。
倒是冰痕扔給我一方絲絹。
接過絲絹,我並沒有感謝他,把自己的手和臉都擦乾淨後,絲絹已經骯髒不堪。
我捏著絲絹的一角,沖冰痕道:「給你!」
他那雙劍眉皺了起來,看起來有點生氣。
我暗自得意,終於讓這個冰冷的傢伙不爽了。
既然他不接,我便把絲絹扔在了地上。
這下,他眉頭皺得更厲害了。
不過他沒再關注絲絹,而是坐到我對面,用樹枝把火撥旺,嘲諷道:「你就不怕這肉裡有毒?」
「是啊!」我故作驚訝道,「早知道肉是你的,我真該好好檢查一番!」
他知道我在諷刺他,聳聳肩,轉移了話題:「一天不吃飯,晚上跑來偷吃,自找罪受。」
我疑心道:「你監視我!」
「不敢!」他揚起眉,做了一個恭敬的表情,「今天晚上的壽宴,有侍女說你一天沒吃東西,在床上躺了一天,我們都為你感到十分擔心。」
「謝謝你們對我的關注。」我咬牙切齒地說,「也謝謝你專程來幫我烤肉。」
「這個你錯了!肉是為我烤的,只不過被你偷吃了而已。」火光跳動著,映照著他那雙嘲諷的眼神。
「我從沒見過誰烤肉卻不在肉旁邊的。」我白了他一眼,「你剛才去哪兒了?」
「拾柴。」他丟給我一個顏色,我這才注意到他身旁的一堆細小的枝杈。
我一時語塞,猛然間意識到他的話裡有個漏洞,於是得意道:「真稀奇,壽宴上吃了那麼多,現在還要烤肉吃,胃口真大呀!」
「我給二長老賀完壽就出來了,沒有吃飯。」他說。
「那桎吃了沒?」我有點心虛,臉微微地紅了。還好有火光映射,否則他肯定能覺察出來。
「不知道,我都沒參加壽宴,怎麼知道他在不在?」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我大囧。
他不會知道些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