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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十四章 相見不如不見 文 / 風信子的寓言

    有人說女人是水做的,那麼那些眼淚就是支持她活下去的理由,或許,只有眼淚的侵蝕才能把痛楚減少些,或許只有沉默才能不受打擾的思念自己的孩子,自從孩子去世,到現在蘭軒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沒有吃過一頓像樣的飯,本就單薄的身子如今,更是憔悴的可憐,皇后烏拉娜拉氏每日都是苦口婆心的勸說可是沒有用的,在她心裡,只有她的思念是她唯一的希望,皇后坐在蘭軒身邊看著面無血色的妹妹眼裡含淚的看著她,最後也是無奈的走了出去,這間屋子來來回回,不知到多少身份尊貴的人來過,可是都沒辦法讓她釋然。

    突然聽到誰在說話「蘭軒,你恨我嗎,如果當初我不和四哥打賭,你是不是就不會負氣離開王府,就不會受那麼罪,」是他,是十七爺,他半跪在地上看著蘭軒在說話,可是她卻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十七爺又說道「蘭軒,我想看你跟我吵架,鬥嘴的樣子,我想看你頌詩,我也想看你放風箏,你是不是不肯原諒我才這樣消沉的,你告訴我,我該怎做才能讓你釋然」,沒有用的,任誰說話她都不會理會,十六爺看著蘭軒心痛的不知道如何開口,只是站在她的身邊,來過,又走過,他沒有留下隻言片語,只是默默的看著她,守著她……

    從晨起,坐到下午,她連身子都沒有搦一下,四爺看著,心裡一百分的傷痛,她撫摸著我的臉頰,想去說些什麼卻欲言又止,眉頭緊鎖的看著我,可是我卻不想看他,不想聽他索性閉上了眼,他幾不可聞的歎息著,將我打橫的抱起,將我放到床上,自己躺在了外側,他看著我,將我的手握的更緊了,但是只是靜靜的躺在我的身邊……

    轉眼間又過去了三天,一切傷痛在時間的侵蝕下,慢慢淡然,晨起在巧兒的幫助下喝了幾口清粥,巧兒再將勺子送到嘴邊時,我竟是看也不想看一眼了,轉身走到了窗子邊,看著外面忙碌的太監宮女,心裡澀澀的,十六爺提步而入,看著站在窗口的我,腳下一滯,隨後走到我身邊,看著說道「窗口有風,別站在這裡裡」。

    他將我扶到椅子上坐著,看著我說道「蘭軒,你曾經跟我說過你最喜歡,翠綠色的吊蘭,我已經命人尋了來,今天讓你飽飽眼福」,說著讓小太監拎掛著吊蘭放到了我的眼前的桌子上,是我最喜歡的那種,不帶半點雜色,連葉頸都是綠色的,拖著長長的莖一直捶到地面上,我看著眼前的美景,才覺得有了意識,我看著它,眉間少了些許輕蹙,十六爺看著我說道「蘭軒,這可是我打聽了好一陣子才找到的,你要快點好起來,只有你懂得怎麼樣照顧它」,我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的眼睛裡儘是酸楚,他的心,想必也是痛的,他又說道「蘭軒,要快點振作起來,好嘛」,我看著他,沒有說話,沒有任何表示,表情,只是回神看著吊蘭,他臨走前,命太監將蘭花掛起來,免得折壞了它,看著他為我所做的一切,我是欣慰的,何德何能讓你們都如此待我……

    朝陽東起,夕陽西下,轉眼間一天來了又去,從白晝變成黑夜,一切都在無形間變換著,我一直住在西暖閣,所以四爺忙完就會過來看我,每一次看我沒有不適,再回去處理政務,姐姐每日都來,可是我卻開不了口,她每一次只是看著我,搖著頭又離開了,十三爺看著我,只是輕歎,可是沒有辦法,沒有什麼可以喚醒她的靈魂。入宮二十天了,而我依舊如行屍走肉一般,不說話,不主動要吃飯,不主動說睡覺,每天只是精神恍惚的活在自己的世界裡,突然覺得一股清香,是什麼呢???

    原來是木蘭,是木蘭的清香,突然覺得卻想看清自己住的屋子,抬頭間發現了一張書桌,走進它,指尖劃在紫檀木的桌子上,心裡一陣安慰,坐在書桌前,拿起了毛筆寫到:「曉寒漏斷語咿咿,怨冷鞦韆畫錦嘶。初霜還道,菱花鏡裡,白髮可依稀。行行都是連理枝,尺素忽傳青鳥遲,黛山方解,搖紅燭影,願遂可雙棲?回紋怎奈梭難依,無痕月晚影淒淒。一笸香塚,恨埋情淚,此後永別離。織就燕子畫樓西,夢殘還寄蘭花溪。淚痕如線,縈系心絮,結挽斷情絲。寫完這些我第一次想出去走走,踏出房門的那一刻被我竟然覺得自己無處可去,我獨自走在迴廊裡,卻發現不遠處有一個湖,有一座涼亭屹立在湖的上面,我踏進去,才發現這裡的風那麼大,那麼涼,瞬間將我包圍,冷冽的寒風竟然沒有半點憐香惜玉,將我的每一塊骨頭都親噬的那麼痛,可是我去不想離開,或許這樣我就可以很快見到我的思念了,嘴角竟有了一抹微笑…………

    養心殿宮女來報「皇上,格格不見了」,四爺驚得從椅子上站起問道「怎麼會不見了,什麼時候不見得」,「奴婢出去給格格換茶的功夫,格格就不見了」,四爺臉色鐵青的站在那裡冷冷的說道「吩咐下去,所有人出去找,要是找不回來,你們幾個都得陪葬」,宮女太監嚇得跪了一地,十三爺看著四爺手足無措的樣子忙說道「皇兄別急,咱們先找找看,蘭軒向來不出屋子,如今出去了不失為一件好事」,十六爺又說道「是啊,皇兄,咱們先去西暖閣看看」。

    四爺,十三爺,十六爺,十七爺,魚貫而入,宮女已經拿著紙張跪在那裡「皇上,這好像是格格寫的」,四爺拿過了紙張看著字跡,眉頭緊鎖,遞給了十三爺,十三爺看了一遍,折好又說道「皇兄,不會有事的」,丫頭,太監一個比一個來的勤,都是通傳說是沒有找到,四爺早已耐不住性子,十六爺更是急得一頭冷汗,十七爺又說道「皇兄,蘭軒是不是想出宮,要不臣弟這就去宮門口守著,一有消息馬上回來稟告皇兄」,四爺點頭示意同意,他急步而走,皇后卻提步而入,「皇上」,四爺看了眼皇后,沒有說話,她自己也明白了,只好掩面哭泣。

    四爺握緊拳頭的手握的煞白,他突然好像想到什麼似的向外跑去,「皇兄」,十三,十六,立馬追了出去,小順子,皇后也隨著跑了出來,他的目的地是哪?是那處涼亭,此時的蘭軒早已被無情的寒風,吞噬了半條性命,四爺遠遠的看到躺在那裡的蘭軒,幾個跨步跑到蘭軒身邊,他想將她攙起,但是被風吹得冰涼的身子讓他的手下一顫,但還是把她抱在懷裡,「蘭軒」。

    十三爺忙說道「小順子去傳太醫在養心殿候著」轉身又對十六爺說道,「十六弟,去我府裡,讓你十三嫂把弘曉抱到宮裡來」,十六爺微愣,十三催到「還不快去」,十六爺看了眼躺在四爺懷裡的蘭軒,轉身走了,十三爺又說道「四哥,咱們先把蘭軒抱回養心殿,讓太醫診治」,四爺緊緊的抱著蘭軒,向養心殿跑去,養心殿太醫早就準備好了,四爺剛把人放到床上,太醫立刻上前把脈,四爺眉頭緊鎖急切的想知道情況如何,問道「怎麼樣了」。

    太醫愣了下說道「格格脈像很虛弱,臣還是先施針把人救醒了再說〞,四爺身子開始微顫,十三忙的扶住他「四哥,不會有事的」,皇后不忍心看,把頭扭在了一邊,可是沒有用,不管太醫使出什麼絕招人就是不醒,如今又發起了高燒,四爺不斷呵斥他們,他們只能跪在地上求饒,十六爺回來了,看著蘭軒,一個心疼的眼神又看著十三說道「十三哥,我把孩子還有嫂子帶來了」,十三爺忙說道「皇嫂,先讓兆佳把孩子抱到你宮中去吧」,皇后轉身不忍再看才回去……

    冷帕子不知道換了多少,涼水不知道被她的體溫變成溫水多少次,一整夜,所有人沒我合眼,宮女太監,端盆端的開始無力,才把燒全部退了下去,四爺聽到燒退了眉間終於露出了一抹笑,可是看著依舊昏迷不醒的蘭軒,剛落下的眉頭又緊緊鎖在了一起……

    太醫整整忙過了三天三夜,但是最終的卻跪在四爺面前說道「皇上,微臣無能,救不了格格了,格格她體內怕是早已油盡燈枯了」,四爺一把抓住他的領子說道「你說什麼,朕不管什麼油盡燈枯,朕命令你,把她醫好,若不然,你們統統提頭來見」,幾個太醫嚇得趴在地上不好說話,十六爺不敢相信的看著蘭軒,弘歷,弘晝早已紅了眼圈,皇后,巧兒早已哭斷了腸,滿屋子的太監,宮女跪了一地,四爺無力的看著蘭軒,說道「蘭軒,朕不准你死,朕不准你死」。

    十三爺早已退出了房間,不一會,十三爺抱著孩子,嫡褔晉兆佳尾隨其後,十三爺抱著孩子坐到床邊,四爺微愣卻沒有阻止,十三爺看著蘭軒說道「蘭軒,你不是說想聽孩子叫你額娘,如今孩子來了你怎麼忍心躺在床上不動,你怎麼忍心」他懷裡的孩子什麼也不懂只是在他懷裡,咿呀學語般,玩鬧,十三爺看著懷裡的孩子說道「孩子,快叫額娘,叫額娘」,孩子怎麼可能聽他的指揮,只是在他懷裡手舞足蹈的唱個不停,兆佳褔晉接過孩子說道「孩子乖,快叫額娘把額娘叫起來快叫額娘」,孩子竟然這麼叫起了額娘。

    「額娘,額娘」,十三爺面部一緩說道「蘭軒,你聽到了嗎,她再叫你,你怎麼捨得撇下他,快醒來,和我們一起把她扶養長大才是」,孩子在兆佳褔晉的懷裡叫個不停「額娘,額娘,額娘」,我聽到了,聽到了一聲聲額娘叫的我心裡好痛,突然間孩子哇的一聲哭了起來,那種哭聲滲透了我的靈魂,孩子在兆佳褔晉的懷裡鬧個不停,所有人看著沒有人說話,孩子的聲音卻越來越大,鬧得越來越凶,兆佳褔晉索性將孩子放到了我的身邊,自己轉身掩面而出。

    孩子離開了自己的親娘開始撕扯著我的被角「額娘,額娘不走,額娘」,這聲聲哭喊把我從天際喊了回來,〞額娘,額娘不走,額娘疼,額娘,額娘」,兆佳褔晉已經出了屋子,這個孩子只有依靠自己的阿瑪,他開始哭鬧「阿瑪,阿瑪抱抱,阿瑪」十三爺心疼的看著他,卻始終沒有抱他一下,他邊哭邊開始往外爬去,我感覺到自己的指尖在動,我感觸到了被子,四爺驚奇的看著我忙說道「太醫」,當太醫走進我時,我已經慢慢睜開了雙眼,我第一個看到的竟然是十三爺,隨後是四爺,姐姐,十六,十七,弘歷,弘時,他們都在為我的死裡逃生而高興著,我卻把注意力放到了身邊還在哭鬧的孩子身上,我想起身,可是一點力氣也沒有,十三爺將我攙起,四爺把孩子放到我的身上,小傢伙終於有人伸出手來抱他,竟然緊緊的抱著我的抱著嘴裡還在見我額娘,我抱著他任由眼淚揮灑在他弱小的後背上……

    親情召喚最終將我留在了紫禁城中,身體也開始慢慢恢復,從保持沉默,到現在偶爾的倆句話,姐姐和四爺已經很開心了,雖然我們之間已經不像從前那樣親密,但是我覺得現在就已經挺好,我只想平平淡淡的過完這一輩子,但是還是會想,還是會回憶,原來我竟是如此難忘過去的人,正在暗自失落,十三爺已經提步進來了,我忙的站起身給他請安,「十三爺吉祥」,他看著我說道「起來吧」,說著坐了下來,他抬起頭看著我眼裡多了一絲不安說道「蘭軒,你也坐」,我才恭恭敬敬的坐在他身邊,他看我好一會才說「蘭軒,你定要如此嘛」

    我看著他知道他的意思,我雖然已經回到宮中,但是我對姐姐,四爺他們一直平淡,禮數不缺,這未免讓他們感到不舒服,我看著他說道「十三爺覺得這樣不好嗎」,他反問到「你覺得好嘛」,我沒有說話,只是坐在那裡擺弄著茶具,他看著我說道「蘭軒,你大可不必如此的」,我愣了一下說道「十三爺,這幾年的空白,不是倆三句話就可以填滿的」,他看著我說道「我知道,可是皇兄和你姐姐,這樣會不舒服,會難過,你不介意嗎」,「會的,但是我暫時沒有辦法給你答覆,也許時間久了,我會忘的」。

    他歎了口氣,說道「蘭軒,你總是這麼固執,有時候換個角色生活,其實也是不錯的選擇」,「多謝十三爺,我想我會的,但是只是要些時間」,他喝著茶不在看我,又說道「蘭軒,我希望你和皇兄早日和好如初」,我能說什麼呢,只能在心裡苦笑,三年了,大家都變了,何況他如今又是皇上,一個操有生殺大權的皇帝……金雞破曉,東方漸漸有了魚肚白,養心殿內外已經開始人潮湧動,大臣們開始上朝了,而我自從入宮,一直住在西暖閣裡,我知道他在養心殿經常的通宵達旦,可是自己卻不想再靠近他,只是遠遠的看著,甚至在西暖閣裡陪他熬夜,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想親近卻又那麼畏懼,我到底在怕什麼……

    正在想著,一聲通傳,兆佳褔晉已經抱著孩子進了屋子,我忙站起身給她請安「褔晉吉祥」,她快走幾步將我攙起微笑著說道「蘭軒,快起來,我們之間不必如此」,她懷裡的孩子正在咿呀的唱個不停,我起身看著弘曉,嘴角最終有了一摸微笑,兆佳看著我,又看著孩子說道「孩子想姑姑了」,說著我已經接過了孩子抱著,記得第一次幫弘曉換尿布,發現了他腿上竟有一塊紅暈,才知道十三爺他們為了讓我活過來,竟然讓兆佳把懷裡的孩子故意扭傷,她那個時候是下了多大的心,才能伸手對自己的孩子下手。

    我看著眼前這位溫婉嫻熟的女人,突然覺得自己欠她一句謝謝,「謝謝你,兆佳褔晉」,她的臉上一直掛著微笑,拉著我的手說道「蘭軒,這都是我們該做的,你不要把它放在心上,王爺,和我,做這些,都是為了皇兄,為了你,所以你也不要在和皇兄鬧彆扭了,好嘛」,「多謝你和十三爺如此待我,只是,有些事,我放不下也忘不掉,或許現在這樣就挺好的」,她輕歎了口氣說道「王爺說,皇兄終日愁苦,你們這樣相見不如不見的日子,是對他最大的折磨,這樣也好嗎」,我看著她說道「有時候愛一個不用真的得到,只要我們都還活著,知道彼此間都好好的就好了,我們如今,同在一個屋簷下,呼吸著同一種空氣,就已經是上天的恩賜了」。

    她握我的手緊又緊了些說道「或許,我不懂你的情感是這樣的,但是我和王爺都希望你們好好的」,「嗯,放心吧,假以時日會好的」,她一摸微笑給了我很大的安慰。懷裡的弘曉一會也不消停,我們正在逗孩子,四爺十三爺提步而入,「皇上吉祥」,我和兆佳褔晉異口同聲的給他請安,四爺清冷,但是很隨和的說道,「都起來吧」,說著便賜了坐,我坐在兆佳褔晉的身邊,顯然這是我們三個中我的距離是最遠的,四爺看了我一眼,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又看看十三,坐了一會沒有人說話自然尷尬了些,,兆佳看了眼十三爺忙微笑著說道「弘曉,姑姑累了,來到額娘這來」。

    她想去抱他可是小傢伙竟然環著我的脖子不肯放手,我笑著說道「不累,難得他這麼喜歡我」,兆佳褔晉收回了手,說道「是啊,弘曉跟你有緣,以後啊可得好好孝順姑姑」,十三爺又說道「蘭軒,你可別把寵壞了,到時候,不要我和他額娘,你可得負主要責任」,我看著他又說道「行了,知道他是你兒子,沒有人和你爭」十三笑著看著我說道「蘭軒,可不能不講道理啊」,我笑著看了眼兆佳,餘光正好看到了四爺,他的表情淡然,可是骨子裡透出的無限的落寞與失望,我知道現在不是孤立他的時候,看了他一眼說道〞哪敢那,如今我們萬歲爺坐這呢,誰敢對我們怡親王不敬」聽到我的話四爺臉色緩和不少,嘴角有了一摸微笑。

    他的笑一直是若有若無的十三爺看我一眼,又看他四哥笑著怪嗔著說道「四哥」,四爺笑著看著我,又看看十三說道「朕可不想兩邊都得罪,你們自己看著辦」,十三爺看著我笑著說「蘭軒,不帶你這樣的,我卻不理會他了,只是弘曉在懷裡漸漸的有了睡意,我將他大橫抱起,哄著他,這才覺得這裡的氣氛緩和了許多,但是弘曉在我的懷裡嗲著小嘴巴,漸漸的入了夢鄉,我看著四爺,示意他孩子睡著了,他看著我點頭示意,我才把孩子抱回了裡屋……

    坐在床邊看著熟睡的弘曉,突然間他的臉頰變成了思念,我心裡大喜想去抱著她,才發現睡著了的是弘曉,依然是弘曉,眼淚再次傾擁而出,四爺已經站到了我的身邊,他看著我眼裡佈滿了傷痛,他的一聲歎息,我才感覺到,忙的起身拭淚,給他請安,「皇上」他將我攙起,看著我,幫我拭淚,我的委屈隨著他的撫摸,無限制的擴大,我哭的覺得想要窒息了一樣,他把我擁在懷裡,緊緊的抱著,任我揮灑自己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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