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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十三章 重生 文 / 風信子的寓言

    養心殿西暖閣,滿屋子的主子僕人來回穿梭,都是為了蘭軒,看著眼前臉上竟無半點血色的蘭軒,四爺眉頭緊鎖,嘴唇緊閉,他的威嚴震懾著整個養心殿,所有的人大氣不敢喘息,太醫把脈,會診,商議,只是沒有一個人可以喚醒隨思念而去的蘭軒。

    從一早,忙到晚間,四爺竟是滴水未進,皇后烏拉娜拉氏早就被淚水淹沒了,看著蘭軒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的樣子,只是做到床頭哭泣,我好像聽到了姐姐的聲音,還有巧兒,她們在哭,只是我的魂魄好像在由著自己的感覺走,我好像來在了一個山間,那裡真的很美,我看到了,思念,她在叫我額娘,邊叫邊向我跑來,可是當我想去抱住她,她卻消失不見了,一個機靈終於睜開了眼睛。

    我看見了四爺,他的眸子裡充滿了我從未見過的傷痛,看著他眉頭緊鎖的樣子,眼淚一湧而出,四爺看到我睜開眼睛開心的握緊了我的手「蘭軒,你終於醒了」,他轉身叫道「太醫,她醒了」,太醫幾步走到我身邊,幫我把脈愣了一會說道「格格是醒了,但是急火攻心,臣這就去開方子,抓藥」,說著退了出去,我看著他我這幾年來朝思暮想的人,竟然說不出一句話來,我想起身,可是覺得身上竟然一絲力氣都沒有,他慌張的看著我問道「怎麼了,你想做什麼,告訴我」,我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索性又閉上了眼睛,獨自在自己的黑暗世界裡,舔舐自己的傷口,他看著我無盡的悲傷,與心痛,一瞬間佈滿了雙眼。

    或許只有沉默可以讓我心裡舒服些,或許只有沉默我可以忘記我的思念,即使忘不掉,也要在我的沉默的世界裡與思念在一次相聚,轉眼間我已經來到宮裡十天,這十天我竟然一句話都沒有說過,四爺每次都來,看著我只是無助的搖著頭,幾不可聞的歎息,姐姐看到我就是在哭泣,彷彿一瞬間我成了啞巴,每天只是發呆,在自己的呆滯中與思念在一起嬉戲,玩耍,也許只有在自己的想像當中我才可以安逸的過完每一天。

    不知道什麼時候,十三爺已經在自己身邊,他緩緩的蹲在我的面前,眼睛裡是心痛,是憐惜,他看著我說道「蘭軒,你是不是在恨我?」,我聽著他的話,看著他的眼睛,他又說道「蘭軒,你是不是恨我沒有幫你留住思念,你那麼信任我,而我辜負了你」,我看著他眼淚再一次一湧而出,我不知道如何解釋,我沒有怪你,真的,可是我說不出口,他看著我又說道「蘭軒,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才可以讓你回到從前的模樣」。

    我看著他,緩緩的將他的手放在我的手心裡寫到「出宮」,他一驚,看著我蹙著眉頭問道「為什麼,難道這裡就那麼讓你無法生存??」,我看著他又寫道「思念」,他看著我憐惜的看著我說道「蘭軒,思念一經去了,我們都是看著她去的,我們都不捨得,可是這確實事實,你就不要在回憶好不好?」,我的心好痛,眼淚像是決堤了一樣,我不在看他,不在聽他,轉身向裡屋走去。他站在我的身後只是看著我,沒有在說一句話。

    在我腦海裡,我自私的把其他人,都忘記,只記得我的思念,他是我唯一可以寄托的人,我的孩子,我的希望,她還活著,永遠活在我的腦海裡,一夜無眠,腦子已經開始渾渾噩噩的,我撐著身子,坐在那裡,好像在等待死神的到來,如果他來了,我就會跟我的思念在一起了,有一個人,印入眼簾,是十六爺,他看著我,將我臉頰上的淚水抹去,無盡哀傷的看著我說道「蘭軒,是我,我來看你了」,我聽到了他的生音,突然覺得壕住了一棵救命草,我滿懷希望的看著他,他好像感覺到的了,看著我說道:「蘭軒,你想說什麼」。

    我看著他竟然有些發抖,在他的手上寫到「出宮」,他一驚看著我問道「蘭軒,你考慮清楚了嗎?」,我看著他點著頭,他眉頭輕蹙說道「蘭軒,如果你出宮,皇兄,怎麼能辦?你姐姐怎麼辦?」,我看著他,又寫道「幫我」,他看著我淚眼汪汪的樣子,心痛的說道「如今你這種狀態,怎麼好,出宮,等你好些,我自會求了皇兄,准你出宮,好不好」,他竟然也不願意幫我了,我只好,搖著頭,甩開了他的手,朝屋裡走去,他跟上我的步子說道「如果這是你唯一的出路,我願意幫你」。

    我看著他堅定的眼神,心裡一個欣慰,嘴角扯出了一抹可有可無的微笑,他笑著拉著我的手說道「我們走」,我跟在他的身後,朝著我嚮往的屋外走去,或許式許久沒有看到這麼明亮的天空,竟然有點害怕,我慌忙的躲到他的背後,他似乎感覺的到我所有的心裡意識,幫我遮著陽光,緩緩的走出了一道門,又走出了一道門,可是卻聽到十三爺的生音「十六弟」,他的步子一滯,看了我一眼,轉過身看著身後,十三著急的看著「十六弟,你這是做什麼?」

    我看著十三爺,看著十六,十六爺把我護在了身後「十三哥,如果這是唯一可以讓她生存下去的理由,為什麼不可以」。十三爺看著我,又看看十六爺說道「十六弟,這樣做,皇兄怎麼辦」。「若是皇兄知道只有這樣,他必然會這麼做的?」,「十六弟,我們不可以在傷害一個人去成全另一個人了」,「十三哥,如果皇兄真的愛她,會同意她出宮的」,「朕不會同意的」,是他是他聽到了太監的奏報,疾步而來,看著我說道「朕不同意」,十三爺看著他叫了聲「皇兄」,十六爺打千說道「皇兄,就成全了她吧,如果這是唯一的辦法」

    四爺蹙著眉頭冷峻的面孔本就威嚴,但是這會子不知道式惱是怒,看著十六說道「她是朕的女人,任何人都別妄想帶走她」,說著想去把我拉在懷裡,但是我卻覺得那麼懼怕他,躲到了十六爺的身後,四爺的冷,從骨子裡蔓延開來,好像把整個紫禁城都凍住了。四爺的眼神好像可以殺人,所有的人都被這樣的陣勢嚇壞了,十三爺用眼神示意十六把蘭軒還給四爺,三個人就是這樣僵持了許久,十六爺用盡了所有的勇氣把我從身後扶到眼前,我看到了眼睛裡的傷痛,還有不捨。

    他看著我的眼睛說道「蘭軒,聽話,我們隨皇兄一起回去,等你身子好些了,咱們在出宮好不好」,我看著他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對他沒有半點戒備,點著頭,示意同意了他的說法,四爺看著我們,眼裡略過了一絲不悅,走到我身邊,將我擁在懷裡,向養心殿走去。我不甘心的回頭看著十六爺,他還在那裡看著,他的眼裡是什麼???

    他用著堅定的眼神示意我,我才心安的在四爺的攙扶下走回了房間。我坐在那裡看著,只有四爺自己一個人在屋裡了,他緩緩的蹲在我的身邊,握著我的手問道「我到底該怎麼做?才能不讓你在有想要離開的心思」,我沒有說話,也不想在看著他,閉上了眼睛,坐在那裡。

    過了許久,我覺得自己的身子被架到半空,原來是他抱住我的身子,將我放在床上,幫我掖好被角,我卻不想睜開眼睛,任由眼淚揮灑,他的手好像沒有一點溫度,是他,是他在幫我拭淚,他的心是痛的,我的心裡也那麼痛,突然覺得有水流入我的口中,不,不是,水,是他的眼淚。原來他的眼淚,也是苦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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