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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06.愛上別人 文 / 陌淺離

    這是第一次,第一次蘇淺這般掏心窩子似的和秦三兒說起桑桑的事情。以往他們倆的事情蘇淺是不想管的,也管不了。

    為什麼管不了?

    因為她隱隱的知道秦三兒喜歡的是自己,而桑桑,偏偏又喜歡秦三兒。而自己呢,小時候是有些喜歡秦三兒的,不管是因為他那一張幾近妖孽的臉還是他身上獨有的那一股子精緻下流的痞氣,反正喜歡就是喜歡。可漸漸長大了,她也能看出來自己最好的姐姐桑桑喜歡秦三兒。葉桑那種喜歡,絕對比自己來得濃烈。

    甚至可以毫不猶豫地說,人家那是愛!

    相較而言,她覺得自己那點兒喜歡就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真正讓她放棄的,還是因為在十五歲那年,在秦三兒的生日那天,她看見了……

    當時的情況:

    「桑桑姐,你端的什麼?」十五歲的蘇淺,臉上稚氣未脫,還是個貪吃的主兒。手上拿著一塊黑森林,邊吃邊觀察宴會上那些男男女女的反應。看見葉桑端著熱氣騰騰的東西匆匆走過,好奇地問道。

    「醒酒湯。」葉桑笑,今晚她打扮得非常漂亮,高貴的晚禮服,略顯成熟。才十七歲,就有一種絕美脫俗的氣質,閃瞎了多少人的眼睛。

    「給誰的?」多半是三哥了,蘇淺心中如是想。

    她會有這種想法一點也不奇怪,因為從小桑桑姐對三哥就格外的好,和其他哥哥們的感情就很一般了。

    「還不是秦湛那小子,不能喝酒又偏要喝,剛剛看見他回了房間,應該是醉了。」葉桑有些不滿地抱怨,可眼神裡明顯是帶著幾分縱容,幾分心甘情願,還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她知道這樣的表情代表了什麼。

    「桑桑姐,那你去吧。」

    「淺淺,你去三樓幫我端一下長壽麵吧。我給他煮的,可剛剛手沒空,端不上來。不過,你一定要小心別燙到自己,否則你們家哥哥非找我拚命不可!」葉桑的語氣帶著些許商量,眼底去極其複雜。

    「好。」蘇淺沒做多想,自然也忽視了葉桑臨走前那複雜的眼神。

    等她乘坐電梯下去端了長壽麵走到秦湛所在的房間外面時,卻聽見了裡面曖昧的呻吟之聲。那聲音屬於桑桑姐的,她能夠辨認出來。

    三哥的房間,桑桑姐在裡面發出那種聲音,她當然知道裡面會是怎樣旖旎的場景。不用推開門看,從此她便斷了心思。

    三哥,從此以後便只能是三哥了。或許,他還會有一個身份,那就是桑桑姐的男人,以後的姐夫。

    回憶到此結束,她不想去想桑桑姐為什麼非要讓她去端那一碗長壽麵。她只知道,從那以後,三哥對桑桑姐的態度就變了,變得時好時壞。就好像是專門折磨她一樣,可從中她依然看見了桑桑姐的甘之如飴。

    她能說什麼呢?她不能管,也管不著。就像十八歲那晚,桑桑叫她去皇爵,還不是因為在秦三兒那受苦了。他的一個小情兒去找桑桑的麻煩,桑桑應付起那些企圖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女人來,肯定是游刃有餘。可,臨了,心裡還是難受啊。為什麼他就要這般狠?

    然而桑桑在三哥的生日宴第二天看見她時,無意之間所說的一聲「謝謝」足以讓她明白,一個十七歲的女孩,到底要多愛那個男人才會不顧一切地給予自己的一切。甚至,不惜為了他玩兒心計,玩到妹妹頭上。

    所以,她不怪她。

    可惜,三哥一直看不見桑桑的好,不管是彼時年少,還是如今的千帆過盡。

    其實,自她從英國回來,也發現了秦三兒對桑桑不太一樣了。雖然還是那樣若即若離,還是那樣幾不耐煩,可到底是成了一種習慣。

    不知道他自己有沒有注意到,偶爾發小們一起開玩笑提到他和桑桑的事情時,他會迴避,不會再像以前那樣毫無顧忌地說出傷人的話。可是,態度依舊不明確啊!否則桑桑也不會覺得累,不會用一個孩子換取一生的眷戀。不會想要留下她跟三哥的骨血,來祭奠十幾年來的感情。

    抬眸去看秦湛那一張妖孽的俊臉,蘇淺心底止不住地歎息…他那表情,還在思考麼,是還在思考還是已經想好了卻又本能的逃避呢?

    「怎麼,說不出話來了?」無奈地出聲,打破了一室的安靜和惆悵。

    「小淺兒,我…你知道的,我打小兒喜歡的就是你。」秦湛吞吞吐吐地開口。

    怎麼說呢?小淺兒一直是他心底最深處的那一抹白月光。她的一顰一笑,都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裡。誰又能想到,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心裡又出現了一道光影,看不清是誰,所以一直被他所排斥。

    他總覺得自己是無辜的,他沒有傷害任何人,他也是個受害者。如果非要讓他對葉桑負責,那誰又來對他負責呢?

    瞧瞧,這男人,會逃避責任咧。一口咬定自個兒是受害人,什麼責任都推脫的一乾二淨。

    那話怎麼說來著,要是不想負責,你就不該子彈上膛,然後嗖嗖發射啊。你做都做了,還非要說沒錯,這什麼歪理兒?

    蘇淺瞥了他一眼,幾不可見地搖頭。

    在幾個哥哥裡面,最孩子氣的就屬秦三兒,雖然他也最壞!但是,他的孩子氣絕對是毋庸置疑的!喜歡使壞,還一天到晚耍賴,蘇淺只覺得司空見慣。她是最小的那個,打小兒被這麼多哥哥寵著,可她也寵哥哥們。怎麼寵?你使壞,她縱容,甚至跟著胡鬧。

    就像小時候一起跑到野戰部隊去玩兒,如果不是在山洞裡遇見了狼,可能還不知要鬧騰得幾翻天。

    秦三兒需要人寵,活了這麼多年,就被三個女人寵得最要不得了。

    首當其衝的,自然是秦媽媽,獨苗苗兒子,自然是寵得沒邊兒。小時候秦三兒做了壞事兒,秦爸爸是通常氣得滿軍區大院兒的找人,揮著鞭子要打他。可惜,秦媽媽就那麼一說,今晚自個兒睡書房。得!不敢追著兒子打了,改追老婆。軍區大院兒裡的男人,多數怕老婆。

    這幾乎是一個不成文的優良傳統咧!

    第二個寵他的女人,自然是蘇淺。蘇淺的寵,在於和他一起瘋,陪著他,其他人都不理解的事情,只有蘇淺最瞭解他的心意。這姑且叫做,惺惺相惜,她絕對不會承認又個詞兒叫做臭味相投的!

    還有一個最過不得他的,就是葉桑。葉桑是縱容他的一切壞脾氣,寵著他,由著他。緊著他,即便他故意在外面花天酒地,尋花問柳。即便他故意和那些小明星,小模特兒,中戲,北影的壞女孩鬧著那一出又一出兒的娛樂版頭條。即便是知道他故意縱著他的小情兒跑到她跟兒前去鬧事兒,去狠狠地拿刀子剜她的心!

    可到底是累了。

    葉桑也是個女人,需要愛情的滋養,需要男人的寵愛的女人。

    無窮無盡的縱容之後換來的卻是男人的變本加厲,他非但沒有看到自己的好,反而把那種好當成了理所當然。她能不心灰意冷嗎?

    當你把她的愛當成了一種習慣的存在,那之後還會懂得珍惜嗎?

    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須惜少年時。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不要等到,女人花期已過,心念已毀,轉身離去之後,你才來對著空曠的街道悵惘。

    「三哥,如果你還是搞不明白,你到底對桑桑是個什麼心思,那就別再為她感時傷懷。她要的,根本就不是這個!如果你還是一味地逃避自己對她的感情,那麼我也送你倆字:活該!」蘇淺恨鐵不成鋼地瞪他。

    「怎麼能說老子是活該呢?又不是我先招惹她的…」那聲音,幾委屈喏。只是,在蘇淺的眼神下,說得越來越小聲,直到最後把話都吞進肚子裡。

    「可不就是活該麼!活該你落得這個下場!你看看現在自個兒成什麼樣兒了?有本事,有勇氣的話,你照照鏡子,看看鏡子裡那個人模狗樣的傢伙還是不是曾經意氣風發,肆意不羈,迷倒數千萬美妞少女的秦三少?你看看鏡子裡面那個邋遢鬼,除了那張美麗的皮囊,還剩下了什麼?」蘇淺越說越來氣,恨鐵不成鋼啊,真的是恨鐵不成鋼!

    「哪有?還是這麼帥!」裝模作樣地看了看鏡子,秦三兒依然死性不改。

    「人家說,一場感情的遊戲,誰先認真誰就輸了。可是,如果不再是遊戲,而是一份愛情,誰如果不認真,誰就失去了資格。臨了,連後悔的資格都沒有!三哥,如果你還這樣兒吊兒郎當的,糊里糊塗的到處大網撒魚找人,找到了人又不知道要怎樣對待,那麼我絕對不再幫你。」蘇淺的話說得幾狠。

    「到時候,活該你看著本應該屬於自己的女人嫁給別人;活該你眼睜睜地看著她為別人穿上嫁衣;活該你看著她在別的男人懷裡笑靨如花;活該那原本屬於你的精子製造出來的兒子脆生生地叫著別人爸爸。你說是不是活該?」

    她笑著,幾分陰狠,幾分冷漠,拿話刺他,今兒個非要把他刺醒不可!

    秦湛恍然,心底慢慢兒升起一股子慌亂。蘇淺的表情讓他覺著有些刺眼,又覺得有些飄渺,抓不住,夠不著。或許,這一刻,心底有什麼東西在漸漸甦醒。

    「不,不會的,她那麼愛我,怎麼可能嫁給別人?」秦三兒在掙扎,他內心又兩個小人兒在打架。

    一號小人兒說:「小淺兒說得對,難道你想要眼睜睜地看著原本屬於你的女人躺在別的男人懷裡笑靨如花嗎?要笑,她也該為你笑;要笑,她的笑也該是因為你;只能是你啊,只能是你!」

    二號小人兒說:「不,她不會躺在別的男人懷裡,她看不上別的男人。她從小喜歡的男人就是我秦三少!」

    一號小人兒又說:「你這是幾要不得的壞毛病,以為地球就是圍著你一個人轉?」

    二號小人兒反駁:「本該如此。」

    搞不清了,到了最後,秦三兒還是不知道自己內心的兩個小人兒到底偏向了哪一邊。

    「不會?為什麼她不會嫁給別人?如果遇到一個比你好,又肯對她好的男人呢?」

    「哼,從小到大對獻慇勤的男人多的去了,也沒見她看上一個。」秦湛覺著自己這點兒自信還是有的,這世界上,還有哪個男人比他好?

    最主要的是,在葉桑心裡比他好?

    「那是因為她心裡裝著人,所以別人對她獻慇勤還是怎麼的她都看不見。可現在,她不是離開你了麼,甚至,帶著剛剛出生的小胖兒子離開你了,你怎麼知道她這回遇上好的,就不會看上?」蘇淺還是那樣的語氣,淡淡的笑,只是她的話卻說得越來越逼真。甚至,有了幾分逼著秦三兒去想像那種場景的意思。

    「她是我的女人。」秦湛覺得自己的話越來越沒有說服力,連自己的無法說服,又怎麼能說服比鬼都精的小淺兒?

    「是,她是你的女人。哪怕是整個皇城根兒都知道葉桑是秦湛的女人,別人即便是喜歡,即便是覬覦,也不敢大著膽子行動。可要是出了皇城呢?誰知道她葉桑是你秦湛的女人?她身上還打著你的標籤不成?」

    她要被氣死了,以前咋就沒發現這男人這般固執咧?

    「兒子是我的種,她是我兒子的媽。」

    「呵,你就自我安慰吧。那小胖兒子還不會說話咧,他知道你是他爸爸?謹防桑桑讓兒子叫別人爸爸,除了一隻小蝌蚪,你貢獻了什麼?」

    「……」

    「別傻了,三哥。你要想清楚,你到底把桑桑置於何地?如果把人找回來了,你到底會怎麼待她?如果搞不明白,就徹底放棄。如果搞明白了,你再來找我。就算世界再大,我也能幫你把人找回來!」

    蘇淺放了話,留下秦湛一個人獨自思考,她起身出了門。

    秦湛忽然覺得有些心慌,他想起了葉桑在公寓裡留下的字條。

    「秦湛,我放棄你了。」

    「我會記得你,然後,愛上別人。」

    愛上別人,愛上別人,葉桑,除了我,你還能愛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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